剜掉越星河傷口的腐肉膿血之後,狄蘭生立即含了一口藥酒在嘴裡,他衝已經痛得面色慘白,額上汗液滾滾落下的越星河眨眼笑了笑,突然將嘴裡的酒一口噴在了越星河的傷口上。
“去你孃的!”越星河終於忍無可忍地痛吼了一聲,一腳踢開了一個按住他雙腿的藥童,只可惜上半身仍被陸逸雲禁錮在懷中。
不過罵完這一聲後,越星河也算是真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他無可奈何地依在了陸逸雲的身上,沉重地喘起了氣。
陸逸雲一邊抱着越星河,一邊趁對方劇痛得神智恍惚之機輕輕吻着對方的耳廓。
“沒事了,沒事了。你不要生氣,這也是爲你好。”
狄蘭生挑了下眉,擦了擦嘴,看了眼被越星河踢得揉着身子叫痛的兩名藥童,對越星河罵道,“越教主,我只是替你做善後消毒,你用得着這麼欺負我的手下嗎?”
陸逸雲此時倒顯得頗爲尷尬,好在越星河也是沒力氣再和狄蘭生吵嘴,也省了他從中調停。
狄蘭生滿腹怨氣地替越星河包紮好傷口之後,這才讓陸逸雲將越星河翻了個身,背朝上躺了下來。
越星河背後的大一片鞭痕相當的可怕,雖然餘九信控制了力道,並未傷及對方的內腑,但是這樣的外傷也幾乎足以致常人於死地了。
狄蘭生想了想,隨後從藥箱裡摸出了一支綠色的小瓶。
看見狄蘭生拿出那支綠色的小瓶,陸逸雲當即一笑,這東西乃是風華谷中治療外傷的至上聖品——碧玉生肌露。
不過既然狄蘭生已拿出了碧玉生肌露,這也說明越星河傷得的確非常厲害了。
“谷主,說實話,我可真捨不得把這麼好的東西用在越星河身上,可他的外傷若再不治療,只恐會引發敗血等症,到時可就難以挽回了。碧玉生肌露一次在傷口滴上一滴便可,然後得由人親自替將這幾滴藥露通過揉撫按抹之法將藥性滲透至整個傷口。身爲長生堂堂主,屬下亦是雜事衆多,又怕越教主受不了傷口疼痛會再次踢傷我的手下,還請谷主自己去找能爲越教主上藥之人吧!”
說完話,狄蘭生便將碧玉生肌露拋給了陸逸雲。
陸逸雲一把接住,眼裡對狄蘭生也生出一絲感激。
“無妨,這事讓我自己來做便是。”
知曉陸逸雲對那大魔頭一往情深,就算自己不說那句話,陸逸雲也必定會親自攬下這上藥之活兒,狄蘭生也只得搖頭嘆了口氣,他又從藥箱裡拿出其他幾個裝滿了藥丸的小瓶,向陸逸雲一一叮囑該如何取食服用之後,這又對他說道,“對了,在越教主傷口尚未完全癒合之前,最好不要給他穿衣服,免得傷口感染。”
看着赤身**趴在牀上滿身傷痕的越星河,陸逸雲緩緩點了點頭,而越星河則眨了眨那雙野獸般的碧瞳,鼻腔裡憤怒地哼了一聲。
替越星河又將四肢腕部的磨傷處理包裹之後狄蘭生方纔告退。
待對方走了,陸逸雲立即擡手解開了前一陣越星河被自己制住尚未衝開的穴位,因爲這樣也可方便對方自行運動療治內傷。
但是恢復了武功的越星河雖然重傷在身,卻仍是一隻充滿了危險的猛獸,而陸逸雲也知曉自己不可能隨時都看守着他。
不得已,爲防萬一,陸逸雲只好將隱藏在牀板上的幾根由罕有的天山雪狼皮所製作的,柔韌極強的皮帶暗格里拉了出來,小心翼翼地避開了越星河手足和身上的傷處,將他的四肢以及腰身牢牢固定住。
感到體內的屬於自己的真氣恢復了流轉,趴在牀上的越星河也不由長長出了口氣,只不過手足和腰上的束縛卻讓他深深厭惡。
他掙扎着擡頭瞪了陸逸雲一眼,不屑的目光已是讓陸逸雲知曉了他此時的強烈不滿。
不過陸逸雲也習慣了越星河這般的不滿,反正每次對方來到這間屋子後也總是對什麼都不滿的。
“星河,我要給你上藥了,忍着點。”
越星河傲慢地扭開了頭,強健有力的身軀此時已被束縛着他的皮帶拉伸開了四肢,呈現出一個毫無遮掩的大字。
看着越星河緩慢而沉重的喘息着,陸逸雲也知道對方必是十分難受的。
他不忍再讓對方清醒着承受痛苦,乾脆便出指點中了越星河的睡穴。
待對方的碧眼緩緩閉上之後,陸逸雲這纔敢肆無忌憚地打量眼前這滿是傷痕的身體。
將碧玉生肌露的珍貴**小心地滴到了越星河的背上的一道傷口上,陸逸雲坐到了牀邊,挽起袖子,開始用手掌揉按起了那道傷口。
正如狄蘭生所說,一道傷口一滴碧玉生肌露已然足夠。
隨着陸逸雲不懈的揉按撫弄,越星河背上那道傷口很快都沾上了清涼的碧玉生肌露,傷口處滲出的鮮血也慢慢止住。
只不過越星河整個後背上都是傷口,陸逸雲要一道一道傷口的處理,委實花了不少時間。
而當他將手掌移到對方臀部上正要處理那些傷口時,越星河臀部那飽滿而富有彈性的手感竟是讓他臉上猛然一紅。
陸逸雲還依稀記得十多年前第一次與越星河有牀笫之歡的情形。
那時候他們兩人因爲意氣相投,漸漸生出不同於朋友的感情來,不知不覺便從桌上移到了牀上。
而自古以來皇朝男風盛行,所以不管是陸逸雲也好,越星河也罷,也都對男男之事略有耳聞。
兩人對視片刻,四目相對之時,已是j□j裸地泄露了兩人內心的感情,隨即便自然的擁吻在了一起。
然而親吻擁抱已是不足以發泄兩人心中慾望,可兩人身體糾纏之下卻很快因爲誰上誰下而起了爭執。
最後,還是越星河妥協了。
因爲陸逸雲雖然武功高絕,可天生體質有異,不僅五感,便連痛感也異於常人,他想起在下那人必然承受肉體疼痛頗多,一時忍不住在越星河面前示弱討饒。
看似霸道的越星河自是不捨弄痛陸逸雲的,當即便脫了衣服豪爽地躺了下去,任由對方予取予求。
而那也是陸逸雲的第一次,他當時便如現在這般,輕輕地捏了越星河的雙丘,默默地感受着即將佔有身下這人的幸福。
只可惜,物是人非。
聽見昏睡中的越星河悶悶地j□j了一聲,陸逸雲這才驚覺自己的手下力道不由大了,趕緊撤了力。
一點點地揉搓着越星河臀上的傷口,一股熱氣也自陸逸雲的小腹中開始升騰不已,他輕輕咬了咬脣,乾脆也閉上了雙眼。
許十三被十八帶出去之後,很快被安置在了逍遙宮右偏殿的一處客房中。
十八瞥見許十三一直抱着個木盒,不由好奇地問道,“你懷裡這是什麼東西?”
“是……阿傻。”想起那隻大黃貓,許十三的眼裡不由多了絲黯然,他撫摸着木盒,就好像撫摸着那隻粘人的貓兒。
“阿傻?你在胡說什麼?!”
十八自然不知道那隻貓的事情,他只知道在這逍遙宮中有一位名叫阿傻的少爺,而這位少爺乃是谷主的親生兒子。
這位呆呆傻傻的少爺簡直被谷主疼愛得無法無天。
“唔,這是那……大魔頭養的貓兒,之前死了,我看他傷心得很,便替他收斂了貓兒的骸骨,本說要還給他做個念想的。”
許十三打開盒子,果然露出了一堆森森獸骨。
“那魔頭叫這貓兒阿傻?”十八似乎有些不相信越星河也會有如此多情的一面。
許十三點了點頭,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若不是我,那貓兒或許也不會死了。”
“你也別想太多了,既然谷主叫你暫時在這裡休息,你便好好休息吧。待會谷主忙完說不定便會給叫你去問話呢。”
十八見許十三一臉老實,心道怎麼地底石牢會派這麼個小子去幫忙看守越星河,看樣子風華谷真是找不出人了。
看見十八那脣紅齒白的可人模樣,許十三偷偷又多看了他兩眼,這才低下了頭。
“你可吃了東西?”
許十三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那你等着,我去廚下給你弄些吃的過來。”十八負責打理照看着逍遙宮上下,自然不能虧待了谷主交待下來的人。
說完話,他便走了出去,很快又端了一碗菜粥進來和一盤饅頭進來。
“吃吧。”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十八也覺無事,乾脆抽張椅子坐了下來。
他雙手支頤,看着許十三大口大口地吃着東西,就像一頭小豬似的,這麼沒章法的吃東西可是他第一次見到。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十八微微一笑,眼眯得像一彎新月。
許十三一邊咕嚕咕嚕地灌着吃食,一邊含含混混地答道,“我叫許十三,隸屬役房許管事名下。”
“你也是撿來的孩子呢,和我一樣。我叫陸十八,直接隸屬谷主名下。我的前面十七個現在都在風華谷外面的分壇辦事,只有我留在谷主身邊伺候。我也是谷主名下的最後一個。”
十八驕傲地翹了翹嘴角,臉上都是小孩子般的神采。
許十三吃驚地瞪着十八,他還從不知道谷主原來也會親自收養他們這種孤兒。
“那,那你不是很了不起?”
十八看到許十三吃得滿嘴都是粥水的傻愣模樣,忽而大笑了起來,“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和你一眼,兩個眼睛,一張嘴。”
還以爲這風華谷上層的人物都是如餘九信金龍衛那般嚴肅陰沉的,此時見了笑顏如花的十八,許十三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兩人正自聊着各自的舊事,門外忽然傳來一名小廝的聲音。
“王爺,您的身體還沒好,還請不要隨意走動。”
“你們谷主不是說了要厚待我嗎?怎麼,讓我走動走動活動下筋骨也不行?還是說,你們怕我趁機逃出這天羅地網的風華谷。”
溫和之中帶着一絲冷感的聲音讓許十三禁不住有一些驚喜,因爲這正是那位他曾照顧過的甲監三的要犯的嗓音,聽上去,對方的中氣已是足了很多,看樣子,離開地牢之後,這位王爺殿下果然過得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被騙了………桀桀桀桀……不過谷主還是挺苦逼的,只能看着一個被自己屬下打的血肉模糊的屁股YY當年往事……還好教主昏了,不然他一定氣得嗷嗷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