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一和張十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吃驚不已,這是浴佛會?是不是有些太過於簡單粗暴了?而且在無論寺內寺外的心頭紛紛跪倒叩首的時候,只有他們二人呆立當場顯的格外的鶴立雞羣。品書網 此時旁邊衆信徒都忙着叩拜,自然沒有關注到張十一和張十三二人。可是此時已經轉過身來,面向堂閣正門的笮融卻一眼便看到了孤零零聳立在門口的二人,臉微微不悅,雙目如電般的瞪視了過來,同時開口道:“我佛降法,你二人緣何不拜?”
笮融的話自然引得其他信徒紛紛的擡起頭來左瞧右看,自是發現了與他們不同的張十一和張十三,臉帶着不解,同時也帶着一絲的不悅。張十一和張十三臉閃過一絲尷尬,看着那些信徒一臉不善,張十三更是心微微一驚,有些慌張。張十一一把拉住了有些哆嗦的張十三,不卑不亢的開口說道:“我敬神而非佛,緣何要拜?”
“哼,既然不是來拜我佛的,那是成心來搗亂的了?”笮融並不認識張十一和張十三,但是他知道太平道在這廣陵城,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在城傳道,這如何是他能夠忍受的,所以才百般阻撓。所以這時算是不認識張十一和張十三,卻也心有了猜測,知道這二人定是太貧道之人無異。
“非也,非也,”張十一擺了擺手,“我只是途經此地聽聞這浴佛會宣揚的極其隆重,聲勢浩大,所以前來一觀罷了。”
“哼,這浮屠寺皆是我教信徒,你二人不過是途經此地,如何能夠混的進來,定然是使用了什麼欺瞞的手段才混到此處,說你們究竟是何居心,難道太平道之人是這般畏畏縮縮不敢通名報姓嗎?”
張十一心咯噔一下,沒想到笮融居然會直接點破他們的身份,張十三臉色煞白在一旁拉了拉張十一的一角,小聲說道:“師兄,我們還是趕緊撤吧,這裡...”
張十一環視一圈,知道張十三的意思,可是此時被笮融喊破了行藏,若是救這麼離去,豈不是弱了太平道的名頭,今日這一走不要緊,可是太平道再想在這廣陵城傳道怕是再無半點機會了。所以張十一不顧張十三的拉扯,前一步,挺身直面笮融,“原來笮教主居然還知道我太平道的威名,不枉我前來一觀,貧道太平道張天師座下親傳弟子、廣陵太平道祝侍張十一,見過笮教主。”張十一故意叫笮融教主而非太守便是想要撇清官位的身份,將笮融拉到與自己同等的地位來對話,否則一個官一個民的地位的不平等很難爭奪到話語權,而以教主相稱,卻將笮融放到了教派的事物來,如此,作爲廣陵太平祝侍便有了與其平等對話的可能。
笮融雙眼微眯,眼閃過一絲懾人的光芒,顯然聽出了張十一話的意思,不過他到也不想與張十一在這個身份問題躲過糾纏,於是便開口道:“張十一,你不好好的待在你的醫館之,反而跑來我,還說你不是故意前來搗亂?你太平道向來會妖言惑衆,迷惑天下蒼生,數年前的黃巾之亂便是由你太平道而起,來人啊,速速給我將這兩個太平道的妖孽拿下!”笮融一來便先聲奪人,給張十一扣一頂大帽子,同時也將先前的黃巾之亂提起,便是要給在場信徒一個太平道是個邪教的概念,將自己擺在正義位置。下面的信徒大多都是經歷過黃巾之亂的,所以聽到笮融提起黃巾,無不深惡痛絕。
“慢着!”張十一見笮融話音剛落,旁邊的信徒便要起身拿下自己,張十一趕忙大喝一聲,“笮教主這話說的不對了,黃巾之亂已是數年前之事,這黃巾之亂還是我太平道所平定的,我太平道乃是先皇親自賜封的護國神教,而我教教主更是被冊封爲護國法師,又怎麼會是笮教主你口的邪教?反倒是笮教主你這佛教,可有陛下的冊封?你這教主可有朝廷的認證?”
張十一這話一出口,頓時戳到了笮融的痛處,笮融的臉色登時變得很難看,他也很想得到證實的冊封和任命,可是如今朝廷都不知道哪個纔是真的,又怎麼獲得冊封?“哼,誰不知道這朝廷都被你太平道所把持,還不是你們說什麼是什麼?你們這等亂臣賊子,倚靠妖言迷惑朝堂,把持朝政,我輩自是不屑爲之,定要與你這等邪教抗爭。”笮融自然是不可能承認太平道的,否則作爲廣陵太守,太平道想要在廣陵傳道,他若是不允,那便是與朝廷作對,當然其現下索性其實已經算是與朝廷作對,與邪教反賊無異了。
張十一見笮融這般顛倒黑白,不由氣的樂了,“笮融,你口口聲聲說我太平道把持朝政,若是我太平道把持朝政,何不索性罷了你太守身份?而且按你所說我太平道既然把持朝政,那我太平道是不是朝廷所承認的護國神教?”張十一直接抓住了笮融話的漏洞反駁了回去,看到笮融臉色便的越發難看,張十一微微一笑繼續說道:“笮融,你身爲朝廷冊封的廣陵太守,卻欺瞞下,否認我太平道,還聚衆於此,傳播邪教,你這等行徑,纔是真正的叛逆之行,你可是要與朝廷爲敵,行謀逆之舉嗎?”
笮融臉色青紫,眼珠一轉,“哼,如今大漢皇權旁落,三朝並立,誰知道那個朝廷是真哪個朝廷是假,你太平道最善蠱惑人心,定然是假借朝廷之名,行不義之舉,我笮融今日便要替天行道,誅除奸吝,爲國鋤奸。來人啊,將這兩人給我拿下。”笮融已經沒有半分耐心再與張十一廢話下去,直接下令那人。
“笮融,你當真要反?既如此,那你便再也不是廣陵太守了。”張十一臉色肅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