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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混亂而憂傷的日子

第83章 混亂而憂傷的日子

接下來的日子,混亂極了。學校不得不出面,爲大塊頭做了善後,大塊頭的家人不滿學校的補償,還來學校大鬧。而學我們學校的領導,和盤玉子學校的領導,開始了合作。他們多次把我和盤玉子叫去,又威脅又警告,讓我們不要對前來採訪的記者說任何事情,也不讓我們在同學面前隨便說什麼,總而言之,就是讓我們閉嘴。

我和盤玉子還得時常去警局,我們既是大塊頭死亡的目擊證人,又是一連串事件的當事人,不得不去核對很多細節。我們疲憊極了,但不得不配合,誰讓那是警察呢?盤玉子的媽媽,和盤玉子關係很緊張,母子兩個現在不怎麼說話。而盤玉子媽媽多次私下來找我,讓我離盤玉子遠一些,她越是這樣,我反而越是要接近盤玉子,我最討厭有人威脅我。

盤玉子的情緒依然不好。無論是誰,遭遇了那麼大的傷害,情緒都不會好,況且,她其實還只是一箇中學女生。以前的盤玉子,表情冷冷的,而現在,冷冷的表情裡又增添了憂傷。我於心不忍,只要有時間,便去找她,陪她。我不僅僅會在網吧等她了,我直接去職高找她。藍楓和喬雅妮也理解,她們還鼓勵我多陪盤玉子,連凌娜也沒什麼異議。

職高的門衛很嚴,我每次都低眉順眼地混進去。最近,職高、二中、技師學院以及我們學校,都加強了門衛。據說,二中後面的河中,出現了一具女屍,撈上來後,都泡漲了,有可能是附近學校的學生。這件事鬧得人心惶惶的,再加上米鎮中學厲害無比的大塊頭被人殺了,這些消息綜合在一起,一時間,謠言四起,也不知道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所以,以防萬一,每個學校都嚴禁外人進出。不過,我本來就是學生,穿戴也很正常,所以,進出職高,難度不是很大。

我是帶着愧疚和悔意陪伴盤玉子的,我總覺得,那天晚上,帶盤玉去那個村子,是我的錯。在某種程度上,盤玉子的媽媽說的是對的,正是因爲我,才導致盤玉子受到了那麼大的傷害。反而是盤玉子,總是勸我不要內疚,說她不怪我,從來也沒怪過我。

爲了彌除我心裡的愧意,我什麼都順着盤玉子,她要做什麼,我都陪着她。爲了她,我再次開始逃課,開始去網吧打遊戲,開始陪着她漫無目的地在整個風城瞎逛。我們逛街,吃小吃,去遊樂園,看電影……我們風城能玩的東西,那些天,我們都玩過了。在我的陪伴下,盤玉子似乎開心了一些,臉上的憂傷變淡了,我很高興,覺得自己的陪伴,起了作用。

有一天,盤玉子很開心地告訴我,說她媽媽把她爸爸送到一個地方去戒毒了,她媽媽也跟着去照料了,家裡暫時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她邀請我去她家。我很高興地答應了。我們在街上逛了半天,買了很多好吃的,快回去時又買了些菜,盤玉子說要在我面前露一手,讓我知道知道她的手藝。我驚訝地說:“沒看出來,你還會做菜?”

“小瞧我了吧?”盤玉子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以前,媽媽不在家的時候,都是我自己給自己做飯,沒想到吧?”

我提着大包小包,跟盤玉子回了家。我終於走進了那個高檔小區,繞過假山、涼亭、花園,走過一座木橋,進了盤玉子家,我發現,她家比我想象的更爲豪華。兩層別墅,每層都有好幾個房間,又寬敞,又闊氣。看來,盤玉子的媽媽的確是個厲害女人,丈夫不在,光憑自己,就闖出了一番天地。

我和盤玉子吃着零食,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後盤玉子就去廚房忙活了。不多久,一桌子菜就好了,熱的涼的都有,不僅豐盛,而且味道也不錯,我是真心佩服她,連連稱讚。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盤玉子想起了什麼,跑上樓,一會兒,手裡拿着酒瓶和兩個高腳酒杯下來了。她對我晃了晃酒瓶,那是一瓶紅酒,她說,那是她媽媽的私藏,這天,我們開心,所以,將那瓶酒給喝了。我說:“小玉,你開玩笑吧,我們兩個,怎麼能喝這麼一大瓶酒呢?”

盤玉子笑着,只管給我斟酒。斟滿酒,盤玉子學着電視裡的人,輕輕地端起高腳杯,和我碰了一下,說:“小河,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多天一直陪着我,我很開心!今天,我做了這麼一桌子菜,算是報答你!你對我太好了,我覺得特別幸福!”(《大校奴》磨鐵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book/68848)

說完,盤玉子就將一杯酒全喝了,我便也將我的一杯酒也喝了。喝了酒之後,盤玉子蒼白的臉色變得紅彤彤的,美豔極了。屋子裡很熱,她家的暖氣太熱了。我們一進屋就脫了外套,這會兒,盤玉子喝了酒,還是覺得熱,就脫了毛衣,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白襯衫。我也熱,但我的毛衣下只有一件小背心,我不好意思脫。

盤玉子說,要連喝三杯,我沒能勸住她,便陪着她,連喝了三杯。之後,我更熱了,盤玉子有點醉了,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說:“小河,看你頭上都出汗了,把毛衣脫了吧!我幫你脫!”

盤玉子幫我脫了毛衣,我身上就剩下了一件小背心。我有些尷尬,盤玉子將椅子拉過來,靠在我的旁邊,和我坐在一起,然後又給我斟酒,也給她自己倒滿了酒。她說:“兩個人喝酒,離那麼遠幹嘛?小河,喝,爲了我們對彼此的愛,爲了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喝!”

盤玉子完全喝醉了,顯得很豪放。我還是勸不住她,便跟着她繼續喝。我們喝了一杯又一杯,盤玉子越喝與興奮,我越喝越熱。一瓶紅酒,就剩下底兒了,好傢伙,我們兩個人,真的幹掉了那一瓶酒。盤玉子又喝下一杯酒之後,喊着“熱”,不顧我的勸阻,脫掉了她的小襯衫,上身,就剩下了胸罩。不過,她還是喊着“熱”,繼續脫,還要把褲子也脫掉。

我的頭也暈得厲害,天旋地轉,我也醉了。但我還有些意識,搖搖晃晃地阻止她,說:“小玉,別脫了,再脫,你就什麼都沒有穿了!”

“不穿!”盤玉子褪下褲子,踢掉鞋子,然後把腳下的衣服一腳踢開,大笑着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人,赤條條來去無牽掛,要那些破衣服幹什麼?小河,你怎麼不脫?快脫!”

我本來是去阻止盤玉子脫衣服的,這會兒,卻在盤玉子的幫助下,把我自己的衣服也扒了。我也醉得厲害,我們兩個大笑着,顛三倒四地念着古詩,脫着各自的衣服,就像是在進行一場脫衣比賽一樣。盤玉子在撕扯掉自己身上的最後一件內衣時,又喝了一口酒,豪邁地大喊:“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她似乎真的要打開屋門,跑出去。我用自己殘存的一點意識,阻止了她。我們兩個已經赤條條了,但是,因爲酒精,我們並不覺得羞恥,我們覺得很開心,覺得我們就是天地間的一對赤裸的嬰兒。

我跑到前面,擋住了去開屋門的盤玉子,盤玉子暈暈乎乎,一下子撲在了我的懷裡。一撲到我的懷裡,她的雙手就環住了我的脖子,我們的嘴脣又扣在了一起。我們忘情地吻着。吻着,吻着,我們倒在了地板上。地板很熱,她家是地暖。我們在地板上滾來滾去,像兩個頑皮的孩子。一會兒,我在上面,一會兒,盤玉子在上面,我們笑着,喘着氣,玩耍着。

後來,我們兩個一起走進了一個絢麗而詭異的夢中。我們像是遊蕩在一條河上,河裡時而風平浪靜,時而巨浪滔天,我們又像是坐在一朵雲上,在天上遨遊,一會兒,天上陽光燦爛,一會兒烏雲密佈。我們飄飄蕩蕩,飄進一個巖洞的時候,盤玉子痛苦地尖叫了一聲,說了一聲“疼”,但是,我們誰都沒在意,我們繼續飄蕩。

飄啊,遊啊,蕩啊,我們是水裡的一對鴛鴦,是樹上的兩隻爬蟲,是花朵上的兩隻蝴蝶……我們迷迷糊糊地,越飄越遠,一直飄進了我們兩個的秘密世界。那個世界裡,沒有惡人,沒有仇恨,沒有傷害,沒有嫉妒,沒有謾罵和侮辱,那裡有的,唯有快樂。我們在那裡快樂地活着,赤條條地蹦來蹦去,天地間,只有我們兩個。不知道我們在那個天地間生活了多久,也許是一千年,也許是一萬年。

我隱隱約約地想起了藍楓和喬雅妮,可是,不知爲何,她們兩個,離我那麼遠,我想走近她們,卻怎麼都走不近。她們似乎在呼喊着什麼,可是,我卻怎麼也聽不清。正在迷迷糊糊間,我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玉子!你,你們,這是幹什麼?”我聽見了一個女人憤怒的聲音。我暈暈乎乎地爬起來,逐漸分辨出了面前的人影。那是盤玉子的媽媽,她手裡提着一個大蛋糕盒子,身後跟着好些人,我看見了藍楓,看見了喬雅妮,看見了凌娜,還有南冰,還有郎清塵,還有石鎖和滿滿……

“玉子,快穿上衣服!”南冰跑過來,幫還在迷糊中的盤玉子穿衣服。我自己也趕緊穿衣服,我看見了藍楓和喬雅妮尷尬而又憤怒的臉。我聽見南冰說:“玉子,你看你們……你媽媽今天特意回來給你過生日,買了蛋糕,還邀請了我們,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盤玉子笑了,她還在醉酒狀態之中,口齒不清地說,“驚喜呀……我喜歡,驚喜……”(《大校奴》磨鐵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book/68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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