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牙齒咬得嘎巴響,拳頭都快捏碎了。這簡直他媽的是一場噩夢,一場無休無止永遠沒有盡頭的噩夢。我在這噩夢裡,根本動彈不得。我看見我的女孩在我的面前被羞辱,我卻無能爲力。
“我殺了你們!”我終於喊出了聲音。在極度震驚、極度憤怒和極度仇恨之下,我的聲音異常沙啞,簡直不像是人類發出的聲音。我掙扎着,用力撕扯着,想要撕破那纏繞着我的漁網,但卻徒勞無功,我是一條被捕獲的魚,根本逃不出我的宿命。
盤玉子停止了掙扎,她似乎認命了,她啜泣着,絕望地看着我,眼睛裡充溢着淚水。我不忍心看她,扭過頭去,繼續徒勞地掙扎。大塊頭威風凜凜地踹了我兩腳,我倒了下去。倒下去的瞬間,我聽見拽着盤玉子的村民在商量什麼,我心中一震,清楚地聽見了他們的話語。其中一個說:“日了吧!我帶頭,我們把這女娃日了!”
另一個說:“不敢吧?萬一他們報案的話……”
“怕啥?今天他們離不開這裡了!日了!日了!”我已經聽不清這是哪一個村民在說話,但我知道,他們一定就在盤玉子面前。然後,我再次聽見了盤玉子的叫喊聲,我掙扎着,扭曲着,艱難地在漁網的纏繞中爬起來,看見四個村民,正要對盤玉子施暴,而盤玉子尖叫着,哭喊着,求饒着,披頭散髮,像瘋了一樣。我先是大喊,接着,我聽見了我帶着哭腔的聲音:“你們放了她!你們敢碰她,我一定殺了你們!求你們了!你們怎麼折磨我都行,求你們放過她!求你們了……”
“你們作孽呀!放了這女娃吧!”綠帽子王李老實從牆角下站起來,走過去,試圖阻止他們,被那女人給擋住了。那女人一把推開李老實,獰笑着大罵:“你個窩囊廢,你老婆我跟人偷情你都管不下,現在來多管閒事?”
李老實不管女人的推搡,繼續向前,抱住了正要對盤玉子施暴的村民。大塊頭似乎很欣賞村民的做法,這時候,看村民被李老實阻止,他走過去,一腳踹倒李老實,然後邊踹他的頭邊咒罵:“你這個傻逼,綠帽子王,讓你多管閒事!讓你多管閒事!”
李老實被打倒,抓着盤玉子的另外兩個村民們又要施暴,盤玉子奮力掙扎着,聲音都嘶啞了,只能發出“咔”“咔”的聲音。看着她赤裸的、扭曲的被控制的身體,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我試圖帶着漁網爬行,想要爬到盤玉子的身旁,可是大塊頭髮現了我,放下李老實,走過來,又踹了我兩腳,這兩腳,用上了全力,簡直就是“天殘腳”。我的腰,就像被踹斷了一樣,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我想要咒罵,聲音卻沙啞着,我只能痛苦地朝着空曠的院子大喊:“啊——啊——”
在我叫喊的同時,村民再次控制住了盤玉子,四個人抓住她,她連扭動都沒發扭動了。四個人又在商量,誰先上。我又沙啞着聲音“啊——啊——”了兩聲,突然,我聽見了自行車的聲音。接着,大門被一腳踹開了,許多人涌進院子來。
有跑進來的,有直接騎自行車衝進來的,我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面孔。郎清塵、凌娜、南冰、鐵星、雷霆、孔東、程剛、柴小小……我還看見了石鎖、滿滿和四大金剛,我甚至看見了藍楓和喬雅妮。我聽見郎清塵大聲說:“凌娜,南冰,去幫盤玉子!鐵星,雷霆,孔東,程剛,跟我對付大塊頭!石鎖,滿滿,你們的人,抓住村民,一個也別讓跑了!”(《大校奴》磨鐵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book/68848)
那些村民很快就被制服了,凌娜和南冰爲盤玉子穿上了衣服,整理好了頭髮,盤玉子依偎在凌娜懷裡,南冰正爲她擦眼淚。藍楓和喬雅妮跑過來,藍楓撿起地上盤玉子的那把刀,喬雅妮從屋子裡找出了一把剪刀,她們一起弄開漁網,救出了我。而大塊頭反抗異常激烈,郎清塵、鐵星,雷霆、孔東、程剛,幾個人合力,也制服不了他。我一把奪過藍楓手裡的刀子,衝過去,就要戳大塊頭,石鎖跑過來,阻止了我,他搖着頭說:“不,不能!”
說完,石鎖加入到郎清塵他們的隊列之中,我愣愣地站着,轉過身去看盤玉子,她發現我看她,錯開目光,低下了頭。我心裡疼痛無比,走過去,又想用那把刀子戳被制住的村民,但四大金剛阻止了我,他們都勸我冷靜。我覺得頭昏腦漲,像是喝醉了一樣,一屁股坐在了房檐下的臺階上。而我的旁邊,是李老實,他抓住了他女人,兩個人正在激烈地爭吵。那女人大罵:“窩囊廢!窩囊廢!我就是要跟他,你能咋樣?”
與此同時,大塊頭被制服了。他叫罵着,反抗着,但是,還是被孔東和石鎖壓得跪在了地上。我旁邊的李老實,突然站起來,一把奪過我手裡的刀子。我們還沒反應過來,李老實就奔到大塊頭的面前,將刀子捅進了大塊頭的肚子裡。等孔東和石鎖趕忙阻止的時候,李老實已經連捅了三刀。大塊頭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女人哭喊着奔過去,想要拉起大塊頭,但大塊頭連聲音都發不出了。大家都驚呆了,還是郎清塵反應了過來,說:“程剛,打電話叫救護車!沈齊,打電話報警!”
兩個有的人,趕緊打電話。大家都安靜着,唯有那女人的哭聲,迴盪在整個院子裡。半小時之後,警車和救護車同時開進了村子,停在了李老實家的大門外。村子裡的人被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吸引,跑來圍觀。李老實也沒跑,而是呆呆地在一邊坐着,像是傻了一樣。
警察爲每個人做筆錄,但救護車又開走了。因爲,大塊頭死了,救護車來之前就死了,不需要救護了。李老實被逮捕了,侮辱盤玉子的村民也被拘留了,而我和盤玉子,需要被帶去警局做詳細筆錄。經警察允許,藍楓和喬雅妮也來了,她們一起陪着盤玉子。被解救之後,盤玉子一直不怎麼說話,一直沉默不語,臉上也沒有表情,她們怕她出意外。其他人,警察留了他們的電話,必須隨叫隨到。
我和盤玉子、藍楓及喬雅妮一起,坐在警車裡,警察開走之前,郎清塵對我說,讓我對警察實話實說,而凌娜大聲說:“湯河,小楓,小妮,照顧好盤玉子,她受的刺激太大了!”
在警車上,藍楓和喬雅妮老是問我的傷勢,我告訴她們,我沒事。她們告訴我,是沈齊打電話找了郎清塵,郎清塵覺得我一個人去單挑肯定不妥,趕緊召集人,大家騎着自行車,一起往村子趕。喬雅妮因爲正巧在凌娜家,便和藍楓一起跟着凌娜,騎着自行車,也來了。我問:“小妮,你爲什麼在凌娜家?”
喬雅妮低着頭不說話,藍楓也不讓我問,我便再也不問。看盤玉子那樣子,我心情不好,於是不再和藍楓及喬雅妮說話,一路無語,去了警察局。在警察局,做完筆錄出來,我發現郎清塵帶着南冰和凌娜來了,但沒見其他人。郎清塵說,本來大家都要來,他勸回去了。
不多久,一輛黑色寶馬車停在了警局門口,盤玉子的媽媽也來了。原來,我之前見到的那輛黑色寶馬車,是盤玉子媽媽的車。盤玉子的媽媽的確很漂亮,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五官精緻,要不是上了點年紀,簡直無可挑剔。
盤玉子做完筆錄出來,看見了她媽媽,但是,她還是沉默不語,面無表情。她媽媽問長問短,她就是不說話。她媽媽似乎和警察很熟,和警察一起進了一間辦公室,出來之後,她似乎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怒視着我,說:“你就是湯河?是你帶着我女兒去那個村子的?”
我點點頭。盤玉子媽媽一個耳光扇過來,我沒有躲避,被打得眼冒金星。藍楓、喬雅妮和凌娜都認識盤玉子的媽媽,趕緊勸阻她。而南冰火了,大聲說:“阿姨,你是不是分不清是非?是湯河害得盤玉子被侮辱的麼?要找人算賬,也得找那些村民對不對,你打湯河干嘛?”
“不是他,我女兒怎麼會去那個村子?”盤玉子媽媽一連怒容,語氣不容置辯。南冰不服氣,不顧藍楓和喬雅妮的勸阻,大聲說:“你女兒和湯河談戀愛,陪他去那個村子,有什麼錯?湯河怎麼會知道那些村民那麼野蠻?”
“什麼談戀愛?這混小子,就是勾引我女兒!”盤玉子媽媽更生氣了,“他是個小混混,要不是他勾引玉子,玉子怎麼會看上他?你們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是個好人麼?就這樣的,要不是他勾引玉子,玉子會跟着他?”
“媽媽!別說了!”一直沉默的盤玉子終於說話了,她冷着臉,低着頭誰也不看,就像自言自語一樣,“媽媽,你說一句,錯一句!還是別說了!”
“錯?我說錯什麼了?”盤玉子媽媽滿臉困惑,“玉子,你在說什麼傻話?”
“小河沒勾引過我,是我勾引他的,我愛他!”盤玉子擡起了頭,不看她媽媽,而是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說,“我跟着他去那個村子,也是我自願的,你不要怪他!我愛他,所以,我願意跟着他,去這個世界的任何地方!那些村民侮辱我,我也認了,因爲,我愛小河,爲了他,我願意做任何犧牲!”
盤玉子的媽媽呆住了,盯着盤玉子的臉。南冰和郎清塵都看着盤玉子的媽媽,而凌娜看着藍楓,藍楓看着喬雅妮,喬雅妮看着我。我走過去,緊緊地抱住盤玉子,輕輕地說:“小玉,謝謝你!謝謝你這麼愛我!”(《大校奴》磨鐵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book/68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