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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川西軍師

第三百四十四章 川西軍師

劉少將的膽子卻非常的小。

這廝在21世紀時,看遍了各種各樣的諜戰片,對於日本鬼子情報機關的高效率,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壓根不敢從正常渠道返回石家莊,而是在“日軍”的幫助下,輾轉去了華北日軍的南苑機場。

這一夥人運氣也很好,很快就搭上了某一不怕死的夜間轟炸機。

當他們將日軍飛行員一一制服後,就帶着吳佩孚直飛石家莊了。

吳老其實在上車不久,就看出了劉少將的破綻,因爲這廝明明一個軍曹,卻被一驕橫粗暴的少佐,恭恭敬敬的稱之爲閣下,不過他早已年過花甲,對個人的生死看得很淡,也就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模樣。

直到一行人上了飛機,看到這些“皇軍”,毫不手軟的殺掉日機飛行員時,吳老才駭然一驚,恍然有些明白這些人來歷,在他看來不姓共就姓國了,待直飛石家莊的途中,才與駕駛飛機的某人略作交談。

劉亦誠的心情很糟糕,一時根本顧不上與他交談了。

因爲他們才上轟炸機後不久,就發現問題大了,這款夜間轟炸機,根本不是九六式陸攻,而是九三式重爆擊機,別看是重爆擊機(重型轟炸機),性能卻差了好幾個臺階,滿載後的航程竟然只有幾百公里。

九三式重型轟炸機,是日本軍方從德國引進的雙發輕型轟炸機,正式成軍之前,還進行過國產化的改裝,採用了全金屬下單翼機體,在日軍侵華初期,它是支援陸軍作戰的主力機型。

改型轟炸機有4名乘員,全長14.8米,寬26.5米,高4.92米,自重4.9噸,可承載3.2噸彈藥或油料,採用兩臺三菱水冷發動機,聯合動力輸出1400馬力,最大時速220公里,理論航程1250公里,升限5000米,配備四挺7.7mm旋迴機槍,可攜帶1.5噸炸彈。

臨時加入了十多個軍人之後,飛機早已嚴重超載了。

何況飛機還不同於汽車,飛機起飛之後,倘若發生了點什麼麻煩,在空中根本停不下來,劉少將真的好想中途停下來,好好檢查一番,比如去去重量,又或讓機甲與飛機合體,絕對能飛回石家莊。

事實永遠是殘酷的。

轟炸機還沒飛臨保定上空,油箱內的油料就已經過半了,要知道從保定到石家莊,與保定到北平的距離差不多,何況夜間飛行,本身就一件很費油的活動,這下大家都急了,這架飛機恐怕是飛不到石家莊了。

好在劉鄖也想到了辦法,那就是急速減負。

大家一起動手,直接將轟炸機上所有的炸彈,直接傾泄到某處燈火通明的地方,在劉少將的看來,保定之戰打得如火如荼,此時還敢燈火通明的多半是日軍,自然是要好好照顧一番的。

之前這廝不敢亂來,主要還在於這玩意的速度太低了,萬一有敵機來圍剿的話,他們想逃都沒地方逃。

爲了最大的降低自重,凡是飛機上多餘的東西,都一律扔了下去,甚至包括四挺航空機槍。

一陣急速的改善之後,轟炸機的飛行情況大爲改善,不過能否準確抵達石家莊,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此時的石家莊還很落後,根本就沒有什麼機場,即使飛到了那裡,也只有野地迫降的命。

好吧,既然都是野地迫降,其實在哪裡都是一樣。

劉亦誠在智腦的輔助下,在茫茫的太行羣山之中,找到了某一地勢相對比較平緩的地方,這裡還有大量的灌木與野草,估摸着即使真的摔了下去,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那就這兒了。

乘着油料還有一層油皮在,劉博士即刻進行急促的野外迫降,幸好這年月的飛機,還都是螺旋槳的時代,機體的自重都很輕,飛行的速度也比較慢,一行人竟毫髮無傷的迫降成功。

不過在迫降之後,他們才發現自己迷路了,而且時間接近深夜了,周圍全是黑燈瞎火的,即使想走也不知道走到哪裡去,大家只好在飛機迫降的附近,點起篝火在野外宿營了。

他們都受過特種兵的訓練,身上都還有些應急食品,吃完只後正好睡覺,然而是夜大家都有些睡不着,劉亦誠深知第二天的勞累,只好強行命令他們閉眼養神,就算睡不着,閉上眼睛養養神也好些。

在宿營的周圍,時不時響起各種野獸的嘶嚎,以及蛇蟲鼠蟻的沙沙聲,將一行人嚇得夠嗆,直到天色快亮了,才睡了一個囫圇覺,當他們一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

劉少將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午餐,大多是些清煮蛇羹,燒烤老鼠肉,以及一些野生的漿果。

別看這些軍人平時有多牛叉,現在讓他們吃這些東西,還真有些心中發毛,還是吳佩孚自己做了一個表率,將蛇羹鼠肉吃得津津有味,還誇劉亦誠手藝不錯,將民國老兵的素養一展無遺。

劉少將對吳老的好感大增,這時纔有閒心與他攀交情,順便讓琉球復國軍向前輩學習學習,好生吃這些“美味佳餚”。

復國軍們只好苦着臉嚐嚐了。

吳老與劉少將也懶得理睬他們了,兩人盛了些食物邊吃邊聊,不料越聊越投機,有點相逢恨晚的感覺。

得知某人是川西王時,吳佩孚也有些哭笑不得,“你膽子可真大啊,北平已經是龍潭虎穴了,你難道就不怕出事?”

“現在平津的實際當家人,是日軍的情報總長,土肥原賢二中將,這廝是日軍當代的情報之王,他的手段,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根本不是你們這些年青人能對付的,當年我與他都是青木宣純(日軍的第一代諜報之王)的學生”。

“在日俄戰爭期間(1904年),我們還曾一起組建了日中聯合情報機構,招募東北的馬賊襲擊俄國人的運輸線,沉重的打擊了俄國人的軍隊,爲戰爭的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

劉亦誠簡直無言以對,民國期間真是邪了門。

蔣百里、蔣介石、閻錫山、何應欽等,華夏的上層軍隊領袖們,與許多侵華日軍的將領們,大多是老同學、老關係、老相識,但是在彼此下手時,卻絲毫不念任何舊情,一般是要有多狠就有多狠。

而吳佩孚就更牛了,與日酋土肥原賢二,竟是同門師兄弟兼戰友。

吳老總也怕大家誤會,盯着劉鄖的眼睛,有些惆悵的解釋道,“我與土肥原是老相識,我深知他的本事,他也瞭解我的手段”。

“土肥原生怕我破壞他的計劃,在我武漢兵敗後(北伐戰爭),退入四川受楊森保護時,他曾讓駐漢口的竹機關負責人,荒木大佐給我帶信,他希望我能東山再起,繼續與老蔣等人爭天下”。

“所需的一應軍備物資,他都可以免費提供”。

“嘿嘿,在物資清單上的東西,我至今都還記得一清二楚,其中步槍十萬支、機槍二千挺、大炮五百門,子彈若干,以及起兵所需的前期軍費,一百萬大洋”。

“真是好大的手筆啊,好慷概的土肥原賢二”。

劉亦誠也是駭然一驚,看來他還真是低估了土肥原,當初在漢口放這廝一馬,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這廝突的心中一動,不由大喜過望,既然土肥原如此忌諱吳佩孚,那麼吳老總的本事,應該也沒差到哪裡去,就如同戰國時代的龐涓與孫臏一樣,彼此即或有些差距,往往也是一線之隔。

劉少將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起來,於是再也顧不上蛇羹鼠肉了,雙拳一抱,向吳佩孚恭敬的說道,“川西劉亦誠,懇請玉帥出山,助學生一臂之力,請你擔任我川西軍隊的軍師,總管情報與軍事策劃”。

吳佩孚是何等厲害之人,眼睛略轉一圈,就知道這廝的來意了。

他有些爲難的笑道,“你想讓我幫你對付土肥原?說實話,我長於軍略而短於情報,何況這廝有整個日本帝國給他做後臺,我可對付不了”。

這麼坦誠這麼直白,劉亦誠也傻眼了,這個吳老總這麼怕土肥原,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沒辦法了,他只好使出了激將法,“哈哈,我就知道吳老總怕了土肥原,沒事的,你只需要對付那些漢奸就行了,嗯,日軍的問題,還是交給年青人來對付”。

漢奸,吳老的舊部齊燮元就是華北的最大漢奸。

俗話說“揭人不揭短”,劉少將如此不客氣的亂噴,導致吳佩孚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只是人在屋檐下,有脾氣也發作不得,只好默不作聲了。

劉亦誠也知道吳老有了意見,於是故作高深的嘆息道,“哎呀,你說我當年,怎麼就小看了土肥原這廝呢,1934年11月,我本來有機會殺掉土肥原的,只是覺得這廝名不副實,所以才放了他一馬”。

“什麼,你差點殺了土肥原?”。

“年輕人,你可不要吹牛”,這下將吳佩孚的胃口吊了起來,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那年11月,土肥原是去了南京一趟,但是好像沒去什麼漢口,你該不是認錯了人吧?你吹牛,最好也要靠點譜啊。”

劉鄖一聲嘆息,就將當年的恩恩怨怨,大略的說了一遍,將吳佩孚說得直兩眼發愣,尤其最後聽到爲了他機器設備的安全,只好放土肥原一馬時,也有些扼腕嘆息,不過再也沒有說某人吹牛了。

吳老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苦笑的說,“你當時的做法是對的。四川,我也曾待過一段時間,先是與蔡鍔交戰,後來是入川作調停,再後來自武漢兵敗後去川中避難,那裡,算是我的第二故鄉了”。

“川中自古民風淳樸,川人也以能戰敢戰而聞名”。

“當年太平天國運動,如火如荼,整個華夏大地都亂成一鍋粥了,唯有四川一地亂不起來,即使一代天驕,翼王石達開想攻略此地,最後也只落得個兵敗大渡河,由此可見川軍之厲害,到了辛亥革命之後,世人只知武昌起義,卻無人知道武昌起義,卻源於四川保路運動”。

“但是自從進入現代之後,四川就明顯的落後於時代了,就是因爲川中民衆雖然淳樸,而川軍又極爲善戰,但是缺少了現代工業的緣故,就如同人少了骨骼一樣,根本發揮不出川人的戰鬥力,你若能在川中現實工業化,僅憑四川的一地之力量,就能與整個日軍抗衡”。

對於吳佩孚的“大實話”,劉鄖也只好苦笑了。

不過還算好的吧,川西經過了三年的努力,終於建成了四個工業基地,以及遍佈整個四川的鐵路網,相比起另一時空的抗戰大後方,真是好得太多了,究竟能否發揮更好的效力,還得通過實踐來檢驗。

得知四川的工業發展之後,吳佩孚也大爲喜歡,他認爲華夏抗戰有希望了,甚至有些暗暗後悔,如果早知有今天的話,當年就該晚一點離開四川,只需要再等上二年時間,就會親身體驗如今的盛事了。

四川有如此的工業基礎,幾個小日本鬼子又何足道哉。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劉亦誠頓時心中一動,吳老總這是變相的同意出山了,於是趕快乘熱打鐵,即刻一拜到底,恭聲再次邀請道,“學生劉亦誠拜見老師,還請老師看在億萬蒼生的份上,出山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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