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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縮編爲旅

第一百九十章 縮編爲旅

經某人的一席話,郭祺勳不由茅塞頓開,再也不敢輕視這個小兄弟了,於是虛心的向劉大官人求教,商量如何整訓部隊,劉鄖卻反問郭師長自己,對於茂縣的萬餘部隊,究竟有何計劃或具體的想法。

郭祺勳頓時默然,低着頭半響不說話,因爲根本沒任何計劃,自從被劉湘下放到茂縣後,心情很壓抑、很浮躁,對於整訓部隊一事,壓根就拋到腦後去了,恨不得部隊再爛一點,才覺得心裡舒暢些。

劉鄖在心中暗歎一聲,對於這個結拜的郭大哥,簡直無語以對了,一個將軍再厲害,手中沒了過硬的部隊,那就萬事具休了,恐怕連一個小小的巡警,都敢抓他去吃牢飯,所以軍隊纔是一個將軍的根本。

郭祺勳畢竟是老行伍,對軍隊一事再熟悉不過,很快就想到了對策,想將茂縣的萬餘部隊,整編爲一個乙等師,即三團一旅,兩旅一師,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劉鄖打斷了,只問該師的戰鬥力如何。

郭師長也苦笑不已,廝殺漢就是直爽,說話也直言不諱,這樣的雜牌軍他又能如何,不管任何整頓訓練,人始終還是這些人,他又不是如來佛祖,拿這些兵痞也是無可奈何,頂多在列隊時好看點。

劉鄖略略思索之後,已然智計在握,不由哈哈大笑,“大哥可真是老實人,眼前正是天賜良機,可以將他們全部解散,再根據理想的兵員標準,重新招募部隊,如此一來,所有的問題都能一一解決”。

“重新招募”,郭祺勳也是心中一動,建立郭家軍就在眼前,隨之想了一下可行性,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有些猶豫的說,“此事太過兇險,倒是不怕劉湘猜忌,兵痞們盤根錯節,很難處理妥當”。

劉鄖倒不是真想打造郭家軍,而是欺負郭祺勳這個老式軍人,壓根不懂現代部隊的特點,現代軍隊特別注重紀律、訓練和後勤,因此即使將部隊訓練成功,也無法成爲郭家軍,因爲後勤將是致命弱點。

“大哥此言差矣,茂縣的萬餘部隊之中,兵痞畢竟佔極少數,大哥可以將篩選的標準列出來,本着寧缺毋濫,規定能者上不能者下,將全軍縮編爲一個旅,不合格的更好辦,眼下挖礦修路正缺人”。

對於劉鄖的大手筆,郭祺勳算是服氣了,還真將兵痞們往死裡得罪,尤其打算將淘汰下來的士兵,劃入挖礦和修路的工人之中,簡直就是駭人聽聞,有些苦笑的問到,“老弟,你難道就不怕挨黑槍?”

劉鄖先是一愣,隨後才明白過來,也知道郭祺勳誤會了,於是微笑的解釋到,“茂縣專區有七個縣,光警備旅和警備團,就可安置十多個團級幹部,挖礦修路是工兵旅的活兒,一般人還去不了”。

“工兵旅”,可是新名詞,只有老蔣的嫡系,中央教導隊有此編制,還是德國顧問團強買強賣的結果,郭祺勳也略有耳聞,對劉鄖的缺德程度也有了新的認識,對獨立師縮編爲旅,還是很有意見的。

劉鄖也有點口舌冒煙了,喝了幾口茶水後,才理順箇中的經絡,儘量心平和氣的問到,“大哥,你自己想想,川軍此次整編,是由三百多個團,縮編爲一百個團,你在這裡頂着幹,究竟想幹啥呢?”

郭祺勳也是一身冷汗,自己只想多摟軍隊而已,若不是劉鄖提醒,已經忘形了,別人都在縮編,他卻在這裡搞擴編,也太“雞立鶴羣”,搞不好需要殺雞儆猴的時候,他就成了第一個被儆猴的對象了。

看火候差不多了,劉鄖才亮出底牌,說出了整編旅的計劃,在今後的茂縣專區之中,取消團的編制,縣警備團改爲警備大隊,茂縣警備旅改爲工兵旅,茂縣獨立師改爲獨立旅,旅將直轄整編營。

好一番宏偉的整編計劃,將郭老大說得兩眼發直,劉鄖也不考慮郭師長的感受,建議直接取消獨立師番號,以後就叫郭旅長好了,搞得郭祺勳只想哭,真是辛辛苦苦奮鬥了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就在郭祺勳快翻臉的時候,劉鄖才說出獨立旅的真正編制,是一個機械化步兵旅,下轄三個步兵營,一個裝甲營,一個炮兵營,一個裝甲運輸營,若再加上旅部,就是七個營級單位,近六千人。

郭旅長這時才真正的驚呆了,這個旅也太牛叉了,炮兵竟然有一個營,怎麼也得幾十門大炮,這也太奢侈了,若這樣一個旅,他就敢打任何一個整編師,劉鄖卻告訴他,所配大炮的確切數量是48門。

這還不算最喪心病狂,其中裝甲營的坦克也是48輛,數量是日軍裝甲聯隊的2倍,裝甲運輸營雖然沒坦克,但是裝備了各型裝甲車近百輛,平時可以運輸軍需和彈藥,戰鬥的時候還可以當輕型坦克用。

郭旅長一時激動,立馬拌着指頭算,可能是一時沒算過來,竟然脫掉鞋子,伴着腳指頭再算一次,劉鄖聞着臭腳丫子直想吐,連茶水都不想喝了,結果終於還是算出了,郭祺勳興高采烈的宣佈答案,他這個獨立旅,將是天下第一旅,綜合戰鬥力將超過一個整編軍。

看到劉鄖很嫌棄臭腳丫,郭祺勳才訕笑的穿上鞋子,生怕得罪劉大公子,於是連忙作了解釋,原來這廝是正規軍校畢業,學了一套戰力計算法,比如單兵戰力是一,大炮是三十,而坦克是一百等等。

這套戰力計算法,簡單而機械,甚至有點理想化,但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很先進的東西了,據郭祺勳無意透露,這還是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的特產,一般人想學還學不到,反正劉鄖自己不怎麼感冒。

在劉鄖看來,什麼戰力計算都是假的,蘇軍自己也僅作參考而已,誰當了真誰是傻子了,現代戰爭說簡單也簡單,先派殲擊機奪取制空權,再用轟炸機和大炮,炸垮敵人的裝備和陣形,再派大羣的坦克和裝甲車,奪取各個支撐點,最後派步兵推進合圍,敵人不逃則死。

郭祺勳現在大喜若狂,對劉鄖簡直敬若天人,在他看來古代的諸葛亮,也沒有這廝厲害,一個步兵營的人數高達八百,戰時再加強部分壯丁和腳伕,總人數直接超過一千,誰敢說這不是一個整編團。

更恐怖的是,敵人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團,若是真打起來還不吃大虧,這可是郭祺勳的最愛,想當初土城一戰,不就是如此才陰了紅軍一把,想到得意之處有點心癢,於是將此事當笑話說給劉鄖聽。

劉鄖一聽臉就黑了,只知道郭祺勳是粗人,沒想到這廝竟蠢成這樣,也不與郭旅長繞話了,直接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得知來龍去脈之後,纔有些頭痛的說,“大哥你錯了,土城之戰,你輸徹底了”。

郭祺勳眨巴着眼睛,對於劉鄖的話有些不信,臉上依然洋溢着驕傲的色彩,似乎在說某人這是眼紅嫉妒,劉大官人只好反問他一句,“大哥,在這之前,劉湘主席是不是下嚴令,不許與紅軍交戰”。

郭祺勳一時大驚,心中直犯嘀咕,臉上儘量保持鎮靜,略略有些強笑的說,“亦誠老弟,你是如何知道的?我記得面授機諭之時,只有我和劉主席二人,我可不是故意違令,而是紅軍主動來攻擊我”。

劉鄖用手拍了拍額頭,直想仰天長嘆,這廝哪裡是什麼名將,根本就是一頭豬啊,大家已是兄弟,不拉他一把不行,只好耐心開導,“不是誰泄密,是你的行動說出來的,你一邊增兵減竈,一邊步步緊逼,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你是故意招惹紅軍攻擊你,對不對?”

郭旅長也知道抵賴不過,只好摸着光頭呵呵直笑,算是變相的默認了,劉鄖有些沒好氣的說,“劉湘當你是心腹,你擺他一刀,難怪越混越慘,劉湘也不過上將銜,你卻是中將,川軍之中誰敢幫你”。

“啊,你可冤枉我了,我哪有——”,郭祺勳突然想到了什麼,殺豬的聲音戛然而止,聳拉着腦袋也不作聲了,似乎也在回憶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從模範旅到模範師,再到茂縣整編什麼獨立師。

劉鄖眯着眼睛想到更多,在另一個時空,可沒發生映秀之戰,自然也沒有突襲汶川之事,雖然郭祺勳也當上了軍長,卻在抗日戰場上,遭到日軍的圍攻時,其他川軍卻隔岸觀火,終致折損過重被趕出軍隊。

追根溯源的話,正是土城一戰所致,這廝憑個人喜好,絲毫不考慮川軍的利益,哪怕違反軍令,也要與紅軍一戰,此後在川軍眼中,他就是老蔣的臥底,在中央軍眼中他又是雜牌軍,簡直裡外不是人。

反倒是在映秀之戰中,郭祺勳率部襲擊汶川,這才導致劉湘對他的印象略改,因此才發配這廝到茂縣,借整編部隊的機會,讓這廝從新開始,如果此次還抓不住機會的話,下場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良久之後,郭祺勳終於想明白了,兩眼十分的平靜,閃耀着智慧的光芒,劉鄖也是一愣,看來這個世界上真有頓悟一事,這麼快就想通了,這怎麼可能,於是認真的問到,“郭大哥,你真的想通了?”

郭祺勳還真是想通了,以前總想出人頭地,不惜獨行而特立,明的暗的得罪了很多人,原以爲只要能打能殺,就不怕這些人作怪,劉鄖提醒得對,劉湘不過上將銜,自己卻是中將,究竟圖個啥。

想通前因後果之後,郭祺勳也是一身暴汗,好在亡羊補牢,一切還來得及,向劉鄖悄聲說到,“我不但要將部隊縮編爲旅,還要向劉湘主席請辭,辭去頭上的中將軍銜,以後就給你當副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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