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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老蔣檢閱

第二十五章 老蔣檢閱

在野外拉練後,海歸們的士氣一直比較低迷,無論教官怎麼開導,還是明白了真相,他們不是什麼天才,至少在軍事訓練上,還不如普通人,與正則班比,真是螢火蟲妄圖與月亮比美,想想都是傷。

海歸們的隊列訓練與勤務訓練天天做,自是不用說,槍械只考手槍射擊,50米拓展訓練,能在放水情況下一次及格的,已經是很走運的事了,至於寫軍事論文,各個都是行家裡手。

綜合考覈成績全部合格,經教官們審覈後,報與楊耿光與張文白批准,同意海歸們軍訓結業,即將到來的結業典禮與軍銜授予,才使學員們恢復了激情,全力準備最後一戰,迎接老蔣的到來。

10月3日,天氣尚好,海歸們穿着筆挺的陸大學員服,與演習歸來的正則班一起,在學校的大操場內,進行隊列訓練,軍訓班與正則班都有100多人,然而一眼望去,卻涇渭分明。

“怒潮澎湃,黨旗飛舞,這是革命的黃埔”,兩個學員方陣的上空,飄蕩着黃埔的校歌,激昂的歌聲直衝雲霄,“向前行,路不遠莫要驚,親愛精誠,繼續永守”。

海歸們個子高低不一,年齡從20歲到近50歲不等,好在精神面貌尚佳,歌聲嘹亮,而正則班的學員,卻高矮如一,年齡也集中在30歲左右,只有衣着,似乎不如海歸們整潔。

但是一眼望去,正則班卻不動如山,亭立如淵、渾然一體,一股無形的殺氣已然成型,吐出來的歌詞,仿如射出的一支支利箭。

九點五十分,老蔣準時駕臨,攜張文白等十餘個將軍,從兩個方陣的中間經過,聽着黃埔的軍歌,看着蓬勃的學員,似乎很滿意。

劉鄖在圍觀老蔣的過程中,卻不知爲什麼,總覺得在十多個將軍之中,有一個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十點正,老蔣正式開始演講,“對於你們,我很滿意,你們之中,有的學習了近三年時間,有的只接受了一個月的訓練,但是你們都是好樣的,昨天,馮·塞克特將軍告訴我,你們都很了不起,不比德意志的軍校生差,希望邀請你們當中的一部分,去德國深造”。

“同學們,不容易啊,我中華民國陸軍大學,自1927年建立至今,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由一個德國將軍主動邀請,這就是一個奇蹟,一個由你們創造的奇蹟,我以你們爲榮”。

聽着老蔣的講話,劉鄖有些苦笑,老蔣還真是容易滿足,德國將軍的幾句客套話,就能高興半天,魯迅的《友邦驚詫論》,真是一針見血,老蔣所領導的南京政府,還就吃這一套,友邦一驚詫,就感冒了,友邦一誇獎,就不知道北了。

“不過,你們不要驕傲,在學習、訓練和演習中,也暴露了不少問題,你們下去之後,要好好總結,你們都是黨國的菁英,都將肩負起救國救民的擔子,有些學員已經是團長師長,但是,國家正值多事之秋,今後用武之地甚多,應該繼往開來,再鑄輝煌”。

老蔣話音略略一頓,又向海歸們望去,“你們,都是歷盡千辛萬苦,從海外學成歸來,非常不容易,你們與真正的軍官不一樣,他們要在前線與敵拼殺,而你們要肩負起,建設大後方的重大責任”。

“因此,你們要盡最大的努力,免除前線將士的後顧之憂,軍訓只是你們報效祖國、建設華夏的起點,任重而道遠”。

對於海歸們在軍訓中的表現,老蔣給予極高的評價,號召海歸們在軍事上,要向正則班的師兄請教,與之相反,正則班的學員,在文化學習上,要向海歸們不恥下問,從而相互學習、共求進步。

之後由正則班的師兄,一對一的給海歸們,授予預備役軍銜,然而給劉鄖別軍銜的,正是老相識陸冼鋒師兄,這廝一邊微笑的向他恭賀,一邊與他互以革命的軍禮致敬。

軍官證與結業證,則由陸大的教官親自發放,海歸們拿着軍官證,簡直欣喜若狂,連走路都帶着飄,就差沒大聲喊“今後就是官了”,劉鄖也暗暗苦笑,可能這就是華夏人的老毛病,所做的一切,彷彿就是爲了當官,似乎一當上官,就會煥然一新,高人一等。

劉鄖是軍訓中最優秀的五人之一,也是老蔣接見的最後一人,根據侍從軍官的叮囑,拿着結業論文和留美博士證,向的老蔣辦公室,慢慢走去,一想到博士證上的“sex”,總覺得惶恐不安。

望着略略偏西的太陽,劉鄖有種逃跑的衝動,到辦公室距離,似乎變得很漫長,但是爲了中校軍銜,只有拼了,賭老蔣不會看得那麼仔細,就是不知爲什麼,雙腿就是那麼沉重,就是喜歡發抖。

“報告”。

“進來”。

劉鄖以慷概就義的姿勢,走入老蔣辦公室,在辦公桌前立正,大聲喊道,“報告,學生奉命前來報道,請委員長指示”。

從一進門,老蔣就在注意劉鄖的言行,對他還算滿意,經過陸大的短期軍訓,一個海歸竟如從軍多年的老兵,舉止也似模似樣了。

“好好,稍息”,老蔣滿面笑容,很和藹的說道,“你先坐下,我找你來沒別的事,就是隨便聊聊”。

劉鄖可不敢隨便,端坐在椅子上,兩眼自然的平視前方,雙手放在膝上,脊背筆直,形同一口鐘。

“放鬆點,今天找你來,也沒什麼事,就是拉拉家常”。

“學生以前不是軍人,散漫慣了,經陸大長官們的教誨,已經成爲了革命軍人,軍人就該有軍人樣子,學生不敢忘本”。

“很好,楊耿光早就提議,希望由我擔任陸大的校長,他當教育長,之前一直忙於戰事,現在這個時候也正好”,老蔣很高興,光頭錚亮,話也多了些,“你就不要叫我委員長了,就叫我校長吧”。

“是,校長”。

“好,不愧是我的學生,不過,現在我不是委員長,你也不是少校軍官”,老蔣看上去很慈祥,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我們只是師生,師生見面,隨便聊聊天而已”。

劉鄖哪裡敢當真,嘴上倒是連聲稱是。

“你是哪裡人啊”,看見劉鄖侷促不安,老蔣微微一笑,親自起身,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家中還有什麼人”。

剛準備答話,突然看到老蔣將白開水遞給他,劉鄖有些受寵若驚,不知所措,慌亂之間,準備站起來,用雙手去接水杯,然而不經意間,手中的博士證與結業論文,全掉在了地上。

尷尬的彎腰拾起博士證與資料,老蔣看到不由啞然一笑,順手取了過去,劉鄖突然想起“sex”的事情,臉色一下全白了。

老蔣取出老花鏡,首先看到的正是博士證,果不出劉鄖所料,一個大大的“sex”躍然而出,委座勃然大怒,正要罵“娘希匹,斯文敗類”,突然想到了什麼,拿着博士證對着陽光看了一下。

很快老蔣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立馬招來門外的侍從,吩咐他處理一下,劉鄖剛想解釋一二,智腦與靈覺同時示警,他已被幾道若有若無的精神力量鎖定,一旦有異動,就會遭到雷霆般打擊。

劉鄖只好苦笑一聲,不敢有分毫動彈,若有若無的精神力量,才漸漸消失,這時纔敢詢問智腦,不料智腦也不清楚,這些精神力量的等級與出處,他才真的害怕了,難道比長孫明月還厲害。

“沒事,沒事,我不是老古董”,看到劉鄖渾身發抖、冷汗直流,老蔣開了個玩笑,“他們都說我是老封建,其實我還是很開明的,機械中的sex,就是將華夏傳統文化中的陰陽相諧,引入機械體系的研究之中,sex是翻譯的錯誤,對不對”。

劉鄖還真傻眼了,爲了冒充留美博士,還真寫了一篇博士論文,中心思想與立意,與老蔣所說的大同小異,不禁冒出一個念頭,難道老蔣也是穿越人士,後來想起民國的妖孽多,也不差老蔣一個。

“你長期在海外,還沒有字吧”。

“是的,校長”,劉鄖不明白委座爲什麼這麼問。

“嗯,你如今二十有三,該有字了,我送你一個,如何”。

不愧是文科生,立刻聞弦知雅意,古人所說的“字”,是通假“明心見志”的志,通常是由父母或師長所賜,老蔣的言下之意,就是視劉鄖爲親侄子,這可是黃埔前四期的待遇,從此就是天子門生了。

“你在海外求學,顛沛流離,對祖國的熱愛,始終不渝”,老蔣起身走了兩圈,若有所思的說,“鄖,春秋時期的古國,史稱鄖城,正所謂衆志成城,嗯,誠者城也,但此誠非彼城,就叫劉亦非”。

劉鄖頓時囧了,難道哥以後要跟小龍女菲姐同名。

“嗯,也不好,那就叫亦誠,劉亦誠”。

此時先前的侍從敲門而進,將一文件交於老蔣,劉鄖在旁也看不真切,隱約看到些文字與圖案,老蔣拿着出放大鏡,對着文件仔細的看了看,隨後突然問道,“亦誠,之前是否看過這份文件”。

接過一張b4大小的文件,劉鄖定睛一看,正是他的博士證,只是在背面,出現了密密匝匝文字,文字只有針尖大小,略看幾眼就覺得頭昏眼花,所附圖案也很複雜,大約佔了文件的四分之一。

再三的看了看,劉鄖可肯定以前真沒見過,在快速瀏覽中,看到了日本當今什麼的字樣,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多田晉三,以及剛到南京時,所遇見的黑衣人,都說要找情報什麼的,莫非就是它。

“無邊落蕭蕭下”,劉鄖不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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