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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軍訓通知

第十七章 軍訓通知

“好好,辛苦了”,劉元庚熱情的誇獎阿福,轉身招呼金珠進來,“你帶阿福,去樓下吃點東西,再去賬房支一點銀洋,算是阿福兄弟的誤工費”。劉鄖此時才知茶樓,也是老劉家開的。

阿福急忙站起來,雙手亂擺,連聲說不敢不敢。

“阿福,我就是劉公館的劉鄖”,劉鄖一邊握住阿福的雙手,一邊感謝的說,“謝謝你,這是我四叔的一點心意,阿福大哥一定要接受,不然我與四叔會於心不安的”。

阿福聞此言,也沒再拒絕,眼淚花花的向龐劉三人,行了一個禮,就隨着金珠下去了,劉元庚隨之向劉鄖與龐學忠解釋,此人叫劉金福,是四川新都人,家裡的兄弟比較多,光在地裡刨食不夠吃。

因此,阿福很小就在外面討生活,前兩年才輾轉來到上海,當時劉元庚也剛來,覺得與此人有點緣分,所以就幫了一點小忙,讓他在劉公館斜對門,開了一家雜貨鋪,一來二去就與老王熟悉了。

龐太師似乎很隨意的問道,“要不要讓阿福入會”。

劉元庚卻搖了搖頭,很慎重的說,“此人長期在外遊蕩,雖說都是家鄉人,但是畢竟不熟,不能隨便讓他加入,看看再說”。

“入會,入什麼會”,劉鄖有些詫異。

“就是四川哥老會”,龐學忠哈哈一笑,隨意的解釋道,“其實就是老鄉會,就是四川人在外面討生活不容易,萬一有點買賣糾紛,或者江湖救急,相互幫襯一下也是好的”。

原來如此,劉鄖恍然大悟,也沒細問。

大家對於劉公館來軍警也沒當一回事,畢竟這是租界區,如果是英法的白人軍警,可能還有幾分忌憚,至於華人自己的軍警,或說南京國民政府的軍警,還真不是多大的事。

大家不緊不慢的離開茶樓,坐車回到劉公館。

剛進公館大門,就有人沉聲爆喝,“你們做的真是好買賣”。

劉鄖與龐劉二人渾身一顫,大驚失色。

細細一看,原來是租界的華人巡捕,大家也懶得計較了。

“這位長官,看着很面生啊”,龐太師不怒反笑,抱着拳,和氣的問道,“不知尊駕,在哪裡高就啊”。

“阿拉,法租界巡捕房華人巡捕”,一個三十多歲的巡捕,一臉橫肉,一副鼻孔朝天,用搓錢的手勢暗示,你們這些癟三,趕快拿點錢孝敬孝敬,否則大爺將你們全部抓進牢房,哼哼。

這時,一位guo民黨軍官,隨門房老王一起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對巡捕大人死要錢的性格,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位巡鋪大人叫丁阿三,以前是作青幫流氓的,又叫爛眼三,習慣了打砸搶了,又幹了一些別人難辦的事,才被青幫老前輩看重送進巡捕房,同事們這次也是故意讓這貨來送死。

這廝可能也真該死了,以爲劉公館是普通商人公館,尤其聽門房老王一陣忽悠,更讓他吃了定心丸,自認爲是合法流氓,居然敢讓他在這裡等了那麼久,不敲詐些銀洋,豈不是白瞎了這身狗皮。

“有人檢舉,說劉公館的劉鄖涉嫌行兇,與日本貴人多田晉三失蹤有關”,看到龐劉等人沉默不語,丁阿三更是平添幾分威風,肆無忌憚的叫囂,“哪位是劉鄖,隨兄弟走一趟吧”。

也不知這廝的哪根神經不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龐太師,彷彿他就是兇手劉鄖,看着丁阿三的猙獰笑容,連傻子都能猜到,如果真隨他而去了,絕對沒有好事,恐怕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此時吉倫·金珠剛好進來,龐太師也就懶得假以顏色了,示意金珠拖走,見到獰笑而來的金珠,丁阿三頓時就急了,外強內乾的嚎叫,他是洋人大人的巡捕,若動了他,這一屋子的人都得陪葬。

龐太師本來已忘記了此事,正準備與cuo民黨軍官打招呼,突聞此言,不由眼睛一眯,回過頭來望着丁巡捕,一股殺氣陡然出現。

“念你無知,被人利用,本想薄加懲戒,竟然不知好歹,金珠,拉出去埋了,順便查查他的老大是誰,叫黃金榮給一併給辦了”。

多蠻橫的巡捕大人,頓時爛成一灘泥,哭得搶天喊地,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軍官與劉鄖似乎都有一些不忍。

看到幾人的表情,龐學忠是何等精明,啞然失笑的解釋,“別看這廝像個蟲,若此時放過他,這廝轉眼就會進讒言,將日本人失蹤的屎盆子,扣在我們的頭上,只怕今後就多事了”。

大家心中一動,只見巡捕大人已癱坐在地上,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哪裡還不知道,這廝的齷蹉想法,多半真被龐太師給猜中了。

金珠拖着流氓就走,還沒多久,門外就傳來“咔嚓”的一聲脆響,以及哼哼的汽車開動之聲,劉鄖心中一緊,知道丁阿三被扭斷了脖子,被運往黃浦江邊種荷花去,上海灘還真遍地屍骸。

“螞蟻一樣的小人物”,劉元庚見慣了血腥場面,略有感觸的說,“古往今來,許多大事,都是他們被挑起來的”。

與軍官一陣寒喧後,龐劉等人才知道他叫陸冼鋒,是陸軍大學學員,將南京軍訓通知書送給劉鄖,本在杭州灣附近隨楊耿光校長考察,因途徑上海,總部爲了以示尊重海歸,讓他們順便派送通知書。

這時劉鄖才發現,陸冼鋒的軍服並無軍銜,領章上繡着“陸大”字樣,後來才知陸大學生中,大多是校級以上軍官,甚至還有兵團級將領,中將以上軍銜就有好幾個,而楊耿光校長也不過中將而已,爲了避免這些人驕傲,在校期間一律不得佩戴軍銜。

可能公館內的殺氣太重,陸冼鋒總感覺不自在,簡明的說完了來意,婉言謝絕了茶水和點心,向大家一一敬禮後,匆匆而去。

劉鄖拿着軍訓通知書,剛翻開就發現了異常,倒像正式錄取通知書,“玆,劉鄖同志,被國民革命軍陸軍大學,錄取爲軍訓生,命令該生,於民國23年9月1日準時報到,特此通知,楊耿光,張文白,地址,南京市薛家巷陸軍大學。注,請帶好入學通知及證件”。

陸軍大學,劉鄖有些不明覺厲,嗯,與名將輩出的黃埔軍校相比,究竟誰高誰低,據說黃埔軍校後來分裂了,有廣州、南京和武漢三個分校,在21世紀有些書上說,cd也有分校,究竟是怎麼回事。

“四叔、龐叔,小侄才疏學淺”,劉鄖拿着通知書,一副漢奸見太君一樣,涎着臉,點頭哈腰的向前輩求教,“這個陸軍大學,與黃埔軍校有什麼關聯,莫非就是今天的黃埔軍校”。

二人也不答話,邊喝茶邊盯着劉鄖,劉元庚忍俊不嚴,用茶蓋指着劉鄖哈哈大笑,龐學忠也笑容可掬,半響之後才說明原由。

“黃埔軍校建於1924年,原名中國guo民黨陸軍軍官學校,校址廣州黃埔區長洲島,所以又叫黃埔軍校,1927年該校遷至南京,改名爲中央陸軍軍官學校,至今年5月,剛好是建校十週年”。

“黃埔軍校培養的中初級軍官,而陸軍大學,培養的都是高級軍官,入學的起碼要求是,擔任過團以上職務的軍官,或在國外獲得相等學歷,又或各省各軍所推薦的特殊人才”。

龐太師大有深意的笑了笑,劉鄖突然有些發冷,“黃陸浙一,是老蔣嫡系中的嫡系,中央軍各級將校,大多先讀黃埔,後去陸大進修,最好是浙江人,又在第一軍待過,那麼飛黃騰達就指日可待”。

說完,龐劉二人就悠閒的喝起了茶,冷着臉不再搭理劉鄖,只要不是傻子,就不難猜到箇中緣由,以爲他想攀高枝,想投老蔣去,這是招誰惹誰了,他也來脾氣,將通知書往桌子上一扔,生悶氣了。

“賢侄,也別多心”,看到劉鄖嘟嘴黑臉,劉元庚連忙打圓場,“愚叔也無他意,也不是對你有意見,而在想你是否該去,還有在這個節骨眼上,老蔣突然發出這個通知,究竟有何用意”。

“哈哈”,知道猜忌過火了,龐學忠連忙解釋,“賢侄,老蔣是何許人,連你面都沒見過,就送來陸軍大學軍訓通知,軍訓,上海就可以軍訓,爲什麼非去南京不可,其中必定有詐”。

劉鄖一想,也對,自己一干人等,正與何先生做生意,還是殺頭的生意,老蔣可正在磨刀霍霍,據前線傳來消息,哪怕往蘇區運去一粒鹽渣,又或一顆糧食,都會毫不留情的拉去槍斃。

買賣軍火、糧食、藥品和布匹等等,劉鄖多少也有參與,被拉出去槍斃十回八回,都不爲過,老蔣突然通知軍訓,確實太反常了。

“哎呀,兩位叔叔真是精金火眼,薑還是老的辣”,劉鄖立馬轉怒爲笑,連忙放低姿態,一一道謝,“小侄就是一個文化人,這個南京軍訓不去也罷”,說着就準備撕掉通知書。

“賢侄,且慢”,龐劉二人異口同聲喊道,隨之相望一眼,一起拉住劉鄖,“此事還有待斟酌,切勿孟浪”。

看着劉鄖的鬱悶樣子,龐太師不由笑了起來,“我們與何先生正在做生意,你說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給老蔣面子,老蔣會怎麼想,如果他的手下借題發揮,倘若真查出個好歹,那可就麻煩了”。

自己就怎麼沒想到呢,劉鄖懊悔的直敲自己的腦袋,老蔣的特務組織兇名遠播,諸如中統、軍統和藍衣社之類,可不是吃素的。

“賢侄,還是去一趟爲好,就當旅遊好了”,劉元庚很嚴肅的說,“天下大亂在即,軍訓一下也好,在亂世也多幾分生機,何況你還是老劉家的子侄,也正好打消老蔣對大哥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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