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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君不可降

第十六章 君不可降

“你竟然知道李先生”,何老闆頓時一驚,簡直難以置信。

看到某人微笑不語,高深莫測,而劉龐倆位卻茫然不知,何先生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指着劉鄖失聲道,“你是——”。

劉鄖知道何先生誤解了,連忙作了解釋,“我曾經讀過李先生的詩,橘子洲頭,恰同學少年,以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文,對李先生很是敬佩,至於——那個事情嘛,正在積極靠攏,呵呵”。

看到劉鄖不好意思的摸着腦袋,何先生立馬反應過來,“好好,沒想到,兄弟竟然是李先生的筆友,哎呀,是一家人啊,小兄弟有什麼話要帶給李先生,儘管說。”

“咳咳,希望何大哥回去後,請李先生給後學末進,寫一副字”,劉鄖有些尷尬,幾不可聞的說,“劉鄖是個好同志”。

“啊——”,三人竟然都失聲的叫起來,不僅何先生驚詫,連劉龐倆人也是駭然莫名,但不約而同的認爲劉鄖中邪了。

看着這三人的表情,劉鄖敢拿鞋梆子打賭,準沒好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妹,你們現在就嘲笑吧,再過三四十年,就知道,哥是個傳說,哼哼,到那時你們只有羨慕的份了。

劉鄖突然記起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再次對何先生說,“你見到李先生,一定要告訴他,湘江水寒,西北纔是生門”。

儘管大家都把某人看着神經病了,何先生還是本着認真的革命精神,拿出小本本,將某人的胡言亂語記錄在冊,寫完了,還交給某人覈對無誤,才與劉龐三人告辭。

劉鄖一看大事已成,有些小人得志,又或說不成熟的幼稚病,又有些冒頭了,不但熱情的幫何先生開門,還順手接過鄔先生交於的兩件古董,喜滋滋的關好門,正準備打開看看。

“劉鄖,你原來就是紅黨”。

身後傳來悠悠的嘆息聲,劉鄖被嚇的魂飛魄散,轉過身來一看,原來是四叔,纔將心放回肚子裡。

劉鄖也不答話,先放下古董,拿起談判時的紙和筆,畫了一個華夏的全國圖案,在上面一一標明,長江,黃河,東北,北平,上海,南京,城都,重慶和江西等等,以及蘇聯和日本之類。

“龐叔、四叔,都請過來”,劉鄖只好主動過去,拉着氣哼哼的劉元庚與龐學忠,一起觀看華夏圖案。

劉鄖用筆指着日本說,“你們認爲中日開戰,還有多久”。

“嗯——”,龐劉二人有些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雖然,去年南京的何應欽,與日本關東軍司令元帥武滕信義,在華夏的天津塘沽,簽訂了賣國的《塘沽協定》”。

劉鄖話音一轉,十分肯定的說,“這不過是老蔣的緩兵之計,60個德械師就是明證,中日必有一戰,對日本的暫時退讓,不過是要騰出手消滅內亂而已,所謂攘外必先安內,這個內——”。

劉鄖瞪着眼睛,盯着劉龐二人,一字一停的說,“難道,僅僅指的是紅軍與紅黨麼”。

龐劉二人,有些不敢看劉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錯開視線,氣勢也沒有之前那麼堅不可摧了。

也沒有繼續爲難劉龐倆人,劉鄖用筆一一點出,“老蔣的勢力範圍,主要集中在廣州、福建、浙江、上海、南京和武漢,大多是稅賦重地,但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劉鄖的話音略頓,似有些感概的說,“老蔣是靠這些地方稱霸華夏,卻剛好在鬼子軍艦的射程之內,一旦開戰,不論勝負都會毀於一旦,這就是蔣某人,必須戒急用忍,用空間換時間的真正原因”。

龐劉二人聞此言,頓時面面相覷,冷汗直流。

“我猜老蔣絕對不會將紅軍徹底殲滅,只會將紅軍趕出江西,趨趕比如廣西、雲南、貴州、重慶和四川等地,蔣某人藉着剿滅紅軍的幌子,行打倒軍閥、統一全國之實”。

劉鄖盯着劉龐二人的眼睛,“如果有朝一日,紅軍與大伯(劉文輝)、大爺(劉湘)一旦短兵相接,你們說,他們該怎麼辦”。

“打還是不打”,龐劉二人似乎被侃暈了。

“紅軍那時已窮途末路,不打是不行的”,劉鄖決定發出沉重的一擊,“但是一旦開打,無論勝負,老蔣都會找藉口,派遣中央軍越省介入,難道我們劉家軍,還要前面打紅軍,後面打蔣介石麼”。

劉鄖幽幽的一句,“打得過麼”,使龐劉兩人如陷冰窟。

“所以,需要我們提前與紅軍作好溝通工作,現在就是最好時機”,劉鄖決定打鐵趁熱,“表面上老蔣與紅軍勝負未分,正是關鍵時候,所謂患難見真情,此時不出手,還待何時”。

在不知不覺中,龐學忠與劉元庚圍着桌子,緊緊的盯着圖案,冥思苦想,逐一分析劉鄖所說的每一句話,細細琢磨其中是否合理,不料越想越驚詫,越分析越合理。

龐學忠望着劉元庚,瞄了一眼劉鄖,苦笑一聲說,“元庚,看來你我都老了,居然被蔣某人的雕蟲小技,給騙了”。

劉元庚也深以爲然,“還好,長江後浪推前浪,我西康劉家也算後繼有人”,看着劉鄖,惋惜的說,“可惜——”。

“可惜,劉鄖年齡太小”,龐學忠接過話題,長嘆一聲,“想短時間內,接替你我,不可能啊,還需多多鍛鍊”。

“賢侄,你說說看”,劉元庚越看劉鄖越滿意,決定再考考他,“爲什麼老蔣與日本人,非得大戰一場”。

“東北不抵抗,長城之戰軟弱無能,去年還簽了賣國條約,老蔣不抗日世人皆知,爲何只有賢侄,一口斷定,中日必戰”。

你妹,難道要明說,哥是來自21世紀,歷史書就是這麼寫的麼,劉鄖有些鬱悶,就算說了,也以爲他在編故事。

難道要暴露智腦與螞蟻,劉鄖有些苦笑,國人的窩裡鬥是出了名的,一旦知道他不是靠真本事,而是依仗外物,只會加劇相互的猜忌和勾心鬥角,只好靠自己的理解來解釋了。

“臣可降,然君不可降”,略略沉吟,劉鄖一副胸有成竹,款款而談,“這是1700年前,三國魯肅勸諫吳王孫權的原話”。

“同理,老蔣往小的說,是華夏的一方諸侯,往大的說,他也是當今華夏的一代帝王,難道好好的君主、帝王不做,卻要偏偏做那日本人的狗,翻遍古今中外的歷史書,還未有此先例”。

“啪啪啪”,龐學忠邊鼓掌邊笑道,“說得好,說得精闢,賢侄的一席話,勝過無數酒囊飯袋的腐儒之言,像汪精衛、陳璧君和周佛海之流,應該羞愧而死”。

“嗯,既然賢侄認爲,中日必有一戰,老蔣整編德械師,就該是用於抵抗日寇,與我等劃省而治,並無衝突纔對”,龐太師意味深長的說,“另外,賢侄可知,歐美等列強可否同意”。

“蔣某人,就此一統華夏,1865年簽訂的《遠東軍備買賣配額協議》,可還沒到作廢時間,老蔣擅自攻伐就不怕列強懲罰,若另培植一方勢力,與之抗衡的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老蔣當然怕”,劉鄖哈哈大笑起來,“不然九一八事件後,爲什麼總是希望國聯出面,干涉日軍佔領華夏東北呢,換一個角度來看,何嘗不是,老蔣在試探列強的虛弱呢”。

劉龐二人不由駭然無語。

“事實也是如此”,劉鄖揹着手,望着窗外的大樹,似乎有些出神,“就目前而言,歐美列強根本無力東顧”。

“美國,至今沒走出1929年的經濟危機,英法也沒好到哪裡去,一戰的創傷尚未平復,殖民地的起義呼聲也此起彼伏,英法不得不疲於奔命,希望通過綏靖政策,來獲得喘氣之機”。

“德國已經再次武裝,歐洲上空已是硝煙瀰漫,規模絕對遠超一戰,意大利對非洲殖民地是虎視眈眈,就連曾經的強國西班牙,也是內憂外患,內戰一觸即發”,劉鄖嘿嘿的冷笑一聲,“不然,小鬼子,哪裡還有機會發動侵華戰爭”。

“賢侄,你總說一戰,一戰”,龐太師突然想到一事,直接就問劉鄖,“一戰是什麼”。

“哦”,劉鄖也暈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是了,是劉鄖自己忘了,一戰是相對二戰而言的,二戰還沒爆發,現在是1934年,一戰的說法還不普遍,只好裝裝深沉了。

“法國元帥斐迪南·福煦曾經說過,凡爾賽和約不是和平,而是休戰二十年,算算時間,時間也快到了,所以1914-1918年的歐洲大戰,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

劉鄖斬釘截鐵的說,“因此第二次世界大戰,也快了”。

劉龐二人恍惚間,從劉鄖的眼睛穿過一條歷史長河,衝破種種未可知的迷霧,看到了一場慘烈無比的大戰,從歐洲到亞洲,從陸地到海洋,從海洋到天空,殺戮無處不在,兩人喏若寒蟬,渾身冰冷。

“咚咚”,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龐太師很快鎮定自若,輕聲問到,“什麼事”。

進來一個年輕人,大約二十多歲,神情很激動,臉色已成紫紅色,大概跑了很遠的路,渾身沾滿了灰塵,汗水津津直冒。

“阿福”,劉元庚一眼就認出來了,一邊示意金珠關好房門,一邊吩咐劉鄖,給阿福倒一杯茶,拉着阿福坐下,詼諧的說,“不要急嘛,慢慢來,天塌不下來”。

劉鄖將茶遞給阿福,阿福喝下一口茶,才逐漸理順氣息,臉也沒那麼紅了,舒了一口長氣,慌忙要站起來回話。

“坐坐,自家兄弟,哪有那麼多的規矩”,龐太師用手輕壓阿福的肩頭,熱情的打招呼。

“各位大人”,阿福抱着拳,向龐劉三人一一行禮,“小的,接到門房老王示警,說來了幾個軍警,要找劉鄖小公子,小的知道事情緊急,不敢有片刻停留,只好一路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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