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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無可避

避無可避

趙府,趙陵手中握着利劍,在燭光下盈盈發光,嘴角抹起一絲邪笑。

“李家的天下,早就該滅亡了。”

暗中角落裡,一男子笑道:“望丞相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

趙陵走上前,拍了拍黑暗中他的肩膀,燭光照的他的臉有些陰森可怕:“自然。”

那人轉身離去,不再言語。

而另一邊,陸雍前往益江邊時早已天黑,便在益江邊暫時安營紮寨。

益江是貫穿整個潯翼國的河流,被稱之爲最尊敬的主河流,如今它流經這潯翼邊疆,依舊浩浩蕩蕩。

陸雍正在軍營帳篷觀察局勢,突然一士兵闖入帳篷感道:“將軍,帳外士兵各個不知生染什麼病,已倒下數百人。”

“什麼!”陸雍隨侍衛衝向帳外,三分之二的士兵早已倒在地上,臉色鐵青,嘴脣發紫。

“怎麼會這樣,這是中毒?難道是彝族嗎?”

陸雍趕緊命侍衛找軍醫,就在侍衛打算去喚軍醫時,刀光橫切,血光四溢。他看向那柄長刀以及方纔還與他說話的士兵如今早已倒在地上毫無生氣。

待他還未反應過來,長刀刺來,陸雍勉勉強強躲過。

眼前揮使長刀的便是彝族將領,只是趁夜襲擊爲什麼他們十幾萬軍隊的人馬毫不知情。

“潯翼國的陸大將軍啊,這益江的水好喝嗎?”那將領將刀上的血往地上一揮,一臉笑意地看向他。

陸雍頓時明白過來:“你們在這益江裡放了什麼?太卑鄙了!”

“卑鄙?陸將軍啊,你難道沒聽說過兵不厭詐嗎?再說,這毒可是趙陵親自調配,也是他派人放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怎麼可能!”陸雍怒吼道。

頓時胸前一陣刺痛,陸雍低下頭,見胸前刺穿的利刃沾滿鮮血。

陸雍震驚地轉頭,而身後是副將容許。乾淨利落的抽出長劍,舔了舔劍上的血腥。

“爲……什麼……”陸雍倒下時果斷抽出腰間的劍來支撐自己,長劍插入地面。

容許冷冷地看着他:“你說爲什麼?趙丞相如此栽培你,你卻想做什麼?”

陸雍震驚地愣在原地。

“你背叛趙丞相,甚至想帶走玉霖,你當你那點心思誰都不懂嗎?陸雍啊陸雍,怪就只怪你上了這條船還想與船上的人爲敵。”容許冷笑道,“或許死在這益江的魚腹之中才叫適合。”

陸雍死死瞪着容許,不行,他不能死在這裡!

“不甘?若此弱小的你又能做什麼?有什麼幾個談保護她。”容許匕首飛來刺入陸雍的手臂,劃破了他的臉,“這把匕首上滿滿的劇毒,沾到一點就等着見閻王吧。”

他強忍着將匕首拔出,卻被容許一腳踹了出去,跌落益江。

毒素髮作,來之迅猛,他猛地吐出一口污血,又被混有莫名毒素的益江水灌滿口鼻,血染紅了江水,如同血幕。容許放聲大笑,他與陸雍從小便爲趙陵做事,他永遠都比他好,可這次趙陵終於放棄了他這顆棄子,終於他戰勝了他,他終於死在了自己手上。

彝族得知陸雍已死,而容許唯剩幾千人馬,便大舉進攻進行屠殺。趙陵是個陰險之人,想要此事不爲人察覺,那麼死人的嘴是最牢固的。陸雍是棄子,那麼他又何嘗不是?

血流成河,山川相染,戰鼓鳴響。

沉入江底的陸雍,死死拽着當年趙玉霖送他的手帕,回想過往,他對不起他,所有美好的回憶都是建立在李宗越與她的感情之上;所有的回憶都是虛假的過往,他眼中的是自己還是年少的李宗越,他至死都不明白。他與叛賊狼狽爲奸,只想從他手中奪回她,卻最終害了他害了她,潯翼國以及他的兄弟。或許他不再配做他的兄弟了....

.......

即便死於沙場,但他們低估了李宗越的勢力,消息依舊走漏傳往皇宮。

“陛下,前方來報,副將容許起兵造反,外通彝族滅我潯翼大軍。”

正在批閱奏書的李宗越接到戰報,不由揮手將奏摺扔倒在了地上:“好他個容許,居然敢欺君。來人趕緊通知兵部,重新集結軍隊,派兵支援迎戰彝族!容許一家,株連九族!”

“陛下,當初陸雍早已調遣五十萬大軍,益江水源遭受污染使我方軍力損失慘重,如今的力量抵擋來勢洶洶的彝族無論是士氣還是兵力都是杯水車薪啊。老臣認爲事情並非如此簡單啊,容許是趙陵親點的副將,益江水源的毒尚未弄清,誰人不知趙陵本是用毒世家,野心勃勃,不除去遲早是禍患啊。”那遞摺子的尚書大人毫不避諱道。

李宗越點點頭:“朕知道你的忠心,父王仙逝前也讓你好好輔佐朕,只是朕....”

“陛下萬萬不可妄自菲薄,陛下的苦楚,老臣看在眼裡,看陛下長大,老臣自然知道陛下想要的是什麼,奈何您是君王,有些東西並不是您想便能得到的,有得必有失,尤其是在這個位置上。”蔡毅頓時反應過來自己有些越距了,“老臣糊塗了,陛下已是一國之君,自有自己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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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越搖了搖頭:“蔡卿也是爲朕擔心,朕也明白自己該做的事,無需擔憂。”

“臣遵命。”

“陛下,想要扳倒趙陵,或許只能從妤妃入手。”

“.......妤妃?”李宗越心猛地一糾,躲不過,那就只有面對,“好。”

.......

靜秋聽依舊是冷冷清清的模樣,趙玉霖依舊在那等他,他不知道她等的是他還是在已死在益江下的他。那樣瘦弱的身影,怎麼揹負得起如此多分別與愁苦,一切的罪孽就由他來揹負吧。

趙玉霖不必回頭邊聽得出那是李宗越的腳步聲,,她停下撫琴,回頭道:“你來了。”

眼角眉梢,慢慢笑意與溫存,李宗越有些失神,與她剛剛入宮的情形截然不同,她不再冷漠,不再拒人以千里之外。只可惜.....

李宗越笑道:“是啊,我來了。”

趙玉霖將冰靈幻琴準備好:“今日漣緋來找過我,說是執兒已經醒了,我想等你一起去看看她。她說他很想念我們。”

李宗越點點頭,與她一起前往冰窟,還未入夜,卻有些涼意,他爲她披上披風,便向後山走去。

“玉霖姐姐!李師叔,你們來了。”沐執睡了一下午,現在好不容易醒了,終於將他們盼來了,不然下次睡着她們可就錯過了。

“執兒現在覺得如何?”

“嗯,好多了。”

見沐執精神不錯,趙玉霖也安心不少。她點頭向沐北冥示意,沐北冥閉上眼將李宗越帶出了冰窟。

“師兄,怎麼了?”洞外,李宗越不解的往回看了一眼。

沐北冥搖頭:“沒事,但有些事執兒有權知道,讓她們談一會吧。”

“你是要將執兒的身體告訴她嗎?”李宗越彷彿看着傻子一般,“知道真相能怎樣呢?”

“執兒她....並沒有表面那麼脆弱,她很堅強。”

沐北冥看向潯翼國,不知在講沐執還是在講其他。感覺心思全不在這。

“師兄.....”

“怎麼了?”沐北冥回頭見他氣色不好,不由問道。

“沒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做皇帝還真不容易。”沐北冥苦笑,還有半年.....潯翼應該是在半年後...

“師弟......若能重新選一次,你還會做潯翼國的帝王嗎?”

“怎麼不願呢,想着國民幸福安康,我這個帝王便是最快樂的人,哪怕再苦再累。”李宗越一臉釋然與開懷的笑容。

“........”即便他僞裝再好,沐北冥依舊看出他彷彿有心事,“師弟,發生了什麼,或許我能幫你。”

“師兄,潯翼軍隊遭遇內鬼,全軍覆沒。我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剩餘的軍力我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但我會竭盡所能去保護這個國家,保護她,我也相同命運搏一回。”

“師弟,這幾天我要出去一趟,去找師傅想一些辦法,你一定要等我回來。”沐北冥堅定道,突然心上有絲不安,“執兒與漣緋交給你了。”

“好。”李宗越苦笑,師兄.....逆天改命那只是傳說,即便真正逆天改命了,往往此生將會被命運束縛,我不想你也成爲命運的傀儡,明明你是那樣優秀的人,你還有如此大的前途,你還有執兒等着你...s所以,對不起。

漣緋被趙玉霖支了出來,一出來便聽說沐北冥要走:“什麼時候出發,沐仙君你就帶上我吧。”

“你走了我可把執兒交給誰?”沐北冥御蒼靈劍飛起,“看好執兒,等我回來。”

說罷,便化爲銀光飛走。

李宗越淡淡道:“師兄,你很快回來吧.....”他多麼希望他能慢一些回來啊,最希望他找不到師父......

漣緋點點頭:“是啊,很快一切便可以結束了。”

李宗越看向漣緋,望着夕陽的她,一瞬間覺得她和平時不同。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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