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拿着他火炬一樣的棍子罵道,“我草你媽來隔壁的”。之後聽到“咣”一聲,他的棍子砸在了趙凱旋的頭上,山娃一腳踹在了趙凱旋的手腕上,從趙凱旋的手上下了刀,拿起刀一刀就砍在了趙凱旋的肩膀上:“從今天起,誰砍我兄弟一刀,我還他兩刀。”之後又補了一刀。跟林旭上次砍人一樣,只是不像林旭那次是嚇傻了,他的大腦很清醒,沒有任何猶豫,趙凱旋昏了過去,血順着刀往下流。
關龍捂着自己流血的大腿,痛的跳了幾個,之後咬着牙對着門口看幾個住戶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打架,滾。”
徐傑明抓起了牀上女孩的一件衣服,丟給了林旭,林旭熟練的把衣服撕成了條,幫關龍包紮了起來。山娃把刀丟在一邊,踢開了擋着自己的趙凱旋,急忙點上一支菸塞到關龍的嘴裡:“阿龍,怎麼樣,沒事吧。”
“山娃,謝謝。”關龍看着山娃堅毅的表情,眼眶紅了。接着笑道:“他那種砍法沒事,就痛一會,忍忍就過去了,你別太擔心。”
關龍猛吸了一口煙,手上臉上都是汗,菸頭一下子就溼掉了,趙凱旋是爬着的力道並不是很大,所以算不上很重,他臉上的汗水並非是痛疼,更多的是山娃帶給他的震撼。林旭和徐傑明都好不到那裡去,看上去都很緊張,盡力的掩飾着。
“阿龍,只要兄弟們好,我做什麼都願意?阿旭,帶關龍去醫院,我跟徐傑明辦陳東,我下手不重,他死不了,走吧。”山娃把身上的錢,徐傑明把自己的卡遞給了林旭,山娃又順手把桌上的二十多塊錢的香菸丟給關龍道:“阿龍,我欠你的,拿着。”
他很冷靜,鎮定地讓人感覺一點都不像一個十七歲學生應有的,倒是很像社會上人,似乎他早就想好了有可能發生的一切,其實山娃的內心也很緊張,只是他掩飾的比較好,就像他心中裝着李雪,從來不給別人說一樣。關龍笑了,很慘淡,裝起了煙,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反駁山娃的一句話。
他跟林旭同時看着山娃,山娃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點上了一支菸,怒罵道:“你們倆個走啊,停着幹什麼,流的是血,滾蛋,再不走,老子連你們一起砍了,兩個傻X,待着有什麼用,走啊。。”
林旭這才扶着關龍,含着淚水看着山娃,山娃把臉背到了一邊,不理兩個人。
“阿龍,這煙抽着才帶勁,走。”林旭半抱着關龍走出了屋子。
小女孩已經嚇傻了,看着趙凱旋,瑟瑟發抖。山娃看都不看一眼趙凱旋,對女孩道:“等你男朋友醒了告訴他,如果再跟着趙海洋,下次我直接砍頭,而不是肩膀,如果他醒不過來,就跟警察說,是一年級三班的張山娃乾的。”
山娃的目光鎮定,一點都不像唬人,這時候他眼神中閃現的陰冷,絕不壓於關龍。女孩嚇的連點了幾下頭。
“傑明,你也走吧,我估計一會警察就來了,到時候我們都不好過,我是沒事,你母親還擔心呢,如果這傢伙醒不來的話,記得幫我去接樹根,這麼大的事,我爸弄不好得來,他是農村人,來的話,你要幫我照顧好。”山娃徐傑明拉到了院子裡,把手機遞給了徐傑明。山娃想好了,如果自己真坐牢,他就求朴忠實照顧張誠良,讓張誠良給樹根一份工作,他安排了後事,似乎輕鬆了很多,長長的出了口氣,慢條斯理的抽起了煙。
“山娃,你說了,你可以爲兄弟補別人三刀,我現在走了算什麼?我爸是做什麼的,關龍和林旭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這事我扛,你走。”徐傑明很嚴肅地說,接着兄弟兩人就笑了。
“好,一起,我們等警察來,不過砍人的事是我乾的,到時候你不要亂說話,林旭和關龍別提起。”山娃摟着徐傑明,兩個人抽起了煙,徐傑明點了點頭。
關龍的傷根本不用去醫院,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包紮一下都沒有大問題。被林旭帶到了小診所裡,診所的醫生也沒說什麼,直接給關龍包紮了起來,在這個學校附近開診所,這樣的事醫生見多了,也麻木了,不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林旭,他們不會有事吧?這事因我們而起,我們不能就這樣子,不能讓他們扛。”從來沒有流過眼淚的關龍竟然流眼淚了。
“山娃這麼做都想好了,他不會有事,上次在五星大酒店,你也看到了。那麼大的人物在他面前到很客氣,幾次大事都沒事,不會有事的。山娃人聰明,想事周全,拿刀前他就想好了,他知道人多了,到時候有人保我們,他會欠人人情,所以他跟徐傑明留下了,還有,山娃最近天天唸叨的樹根過兩天就來,來了得有人照顧,山娃如果萬一出事,他老家的父親不能沒人管。”林旭嚥了口口水說,林旭的心思一直細膩,山娃發生了那麼多事,都沒事,他也能猜出個一二來,山娃嘴上沒有說,不過林旭明白山娃爲什麼讓自己的關龍走。
“我們這樣做不對,回去吧,我們說了是兄弟,有難同當。”關龍的腿包了紗面,傷的不是很重,他坐了起來說。
“不回去,我們回去就是添亂,就是因爲兄弟,山娃才這麼做的,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們打架的事,山娃讓我們出來,是唯一損失最小的打算,聽我的,我是軍師,山娃身後的事,得我們辦。”林旭很嚴肅地關龍說,林旭很聰明,遇事也很冷靜,很明白山娃這麼做的心思。關龍又一次躺下,他的內心不平靜,五味雜陳,山娃砍人是爲了自己。
跟山娃在一起的這些日子,關龍真正體會了什麼叫義氣和友情,山娃一次又一次的挺身而出,讓林旭和關龍成了山娃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在未來的日子裡,刀山火海他們陪着山娃一起走,也是因爲山娃如今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