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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九月八號是格菲學者的誕辰,也是一年一度的開學典禮,格菲大學有校訓:有的人死了,他還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上半句說的就是這位”開學元勳“,尚存活於世的芸芸衆生,定有那可恨之處的可憐人,去詮釋“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這下半句的真正涵義。

格菲大學育人有方,其治學利器便是聞名遐邇的文理雙煞,理工院講求客觀真理,眼裡容不得一丁點兒沙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會跟你有絲毫的妥協;文藝院就大不同嘍,這裡繪聲繪色,各種創意新奇的點子滿天飛,是一個被賦予童話的世界。格菲大學在迪島市聲名遠揚,來這裡上學的孩子衝的就是格菲大學已有的名氣,那些外地或是來自偏遠農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新鮮感是毋庸置疑的,那一腔熱血催生出來的戰鬥力纔是喜人的,格菲大學需要這種朝氣蓬勃的面孔。

體育館是舉辦各種盛會的場地,開學典禮也不例外,校園裡的萬人空巷只緣於體育館沸騰的差點兒蒸發掉,萬馬奔騰之聲勢浩大的景象,該怎麼來形容呢?借用宋丹丹的一句話就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那傢伙,那場面,那是相當的壯觀。隱匿在體育館四周的小功率大喇叭,生髮出嘶聲力竭的吶喊聲,像是刻意聯合起來聲援助威,五彩繽紛的小旗旗插滿了主席臺的各個角落,彷彿聯合國開峰會各國首腦代表國家的國旗,渲染氣氛的重點是突出隆重的味道。

參與典禮的各路人馬齊聚體育館,學生代表隊有理工院旗下的計算機學院、航空航天學院、汽車工程學院和建築學院,文藝院領銜的有文學院、電影學院、美術學院、服裝學院和酒店管理學院。教師代表隊有正付校長,副鄭校長,各學院院長以及一大幫講師教授學者之類,剩下的一大幫派雜七雜八,我們統一口徑稱之爲:相關工作人員。

禮儀男組成的方陣幻變隊列,全然不輸素有國之威嚴稱號的天安門國旗儀仗隊,侍奉嘉賓的禮儀小姐都是本校高一屆的在校生,打扮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甚是裝點門面。

這一切的歡聲笑語都因大喇叭裡一個渾厚的男高音戛然而止,講話之人是赫赫有名的教導處處長——育人善,一臉的和藹可親,只見他字正腔圓地說道:大家來自****,爲了同一個目標,不遠萬里,來到格菲大學,在此,我謹代表全體師生熱烈歡迎各位家長及各位新生的到來,掌聲雷動之後,副鄭校長上臺,追溯回顧了一下格菲大學源遠流長的建校史,從格菲學者的默默無聞到一舉成名,再到後來格菲大學的奠基,然後是艱苦奮鬥的量變引起了碩果累累的質變,以至於後後來的揚名立萬,昭示着教育界一顆耀眼的新星冉冉升起。

正付校長立足當下,着眼於21世紀人才的培養方向,秉承教育要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的核心理念,此人講起話來氣宇軒昂,開門見山就是簡單的說兩句,情到深處不能自已,心血來潮又抵擋不住,口若懸河如滾滾東流之滔滔江水,幾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令衆生大跌眼鏡。

開幕詞由教導處長表述,目的是引人入勝,謝幕就該政教主任上場啦,講究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腳下生風似凌波微步,一個箭步衝上臺,治人惡鬥雞眼板着臉,傲視羣雄,手持大喇叭,以一個高亢、響亮的動賓短語結束全場:散會!逐客令甫一下,剛纔還玲瓏有致的花式隊伍瞬間綻放,宛若一枚飛石濺入湖面,又好比高空跳下的飛行員撐開了降落傘,最爲貼切的比喻是剛捅的馬蜂窩炸開了鍋。

人山人海中,“風雲閣”三兄弟衝出人羣,登上天台,相互倚靠着坐在體育館入口處的石拱橋上,耷拉着雙腿,漫無目的地望着橋下匆匆行走的人流。這人流分男流和女流,而不是一般意義上公交巴士貼身的人流廣告,嘉裕豪做夢都想過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奢靡生活,涉水淼鍾情於書中描摹的顏如玉形象,皓皚追求的則是生命中的另一半,悉數這三人均無搞基的可能,只將一腔的熱血付之心儀的女孩。

所以,女流纔是大家關注的焦點,橋下經過的女孩千姿百態,奼紫嫣紅,高挑如林志玲,高傲如范冰冰,高端如劉嘉玲,走的是白富美路線,與之截然相反的是那些低調的靠邊站女孩,一個一個土裡土氣,眼神裡卻流露出智慧的光芒,這一個個天造之物沐浴在秋日裡和煦的陽光下,給男人以朦朧的幻覺和莫名的美妙。

忽地,迎面凸顯三人行,二話不說徑直朝石拱橋走了過來,由於打扮入時,甚是扎眼,惹得路人紛紛側目,石拱橋也不例外,翩翩三人來是誰,遠觀傾人城,近看傾人國,格菲大學之“雨雪齋”好比《還珠格格》之“漱芳齋”,魅力綻放的柳宛月就是活力四射的小燕子,溫婉又極富智慧的葉毓星是紫薇的代名詞,內斂且清秀可愛的秀亦塵是範爺剛出道時的模樣,金鎖形象非她莫屬。柳宛月以新姿態示人,噴着香奈兒“5”號香水,穿着PRADA華麗的衣服,手裡拎着價格不菲的LV包包,走起路來婀娜多姿,宛若一位風華絕代的貴婦人。

涉水淼看不慣插上一句:這衣服可比人貴多了,真可惜了那一套裝扮什兒。秀亦塵就簡樸多了,上身一個白色的T恤,下身一條緊繃的牛仔褲,玲瓏有致的身材就凸顯了出來。葉毓星一襲淺藍色的連衣裙外加一抹迷人的梨渦淺笑,貌似仙女下凡,美而不俗、華而不豔。涉水淼打眼一瞧,心胸豁然開闊,遙指葉毓星,口若懸河咿咿呀呀讚不絕口,竟然當着仁兄義弟的面大放厥詞:這姑娘好生眼熟,似曾相識又不敢確定,恍若夢境一般,不管三七二十一還是三八二十四,這姑娘,哥們我要定了!繼而文思泉涌盛讚道:你看她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笑若百花盛放,動如風擺楊柳。

嘉裕豪正沉迷於女色,半天回不過神來,雙目凝視欲罷不能,呈餓狼撲食之勢,耳旁不時傳來涉水淼浮誇的詞藻和傲然的腔調,着實令人生厭。嘉裕豪空有神龜的形態,卻沒有忍者的氣度,扭過頭對着涉水淼惡狠狠地白了一眼,意思是你過了啊,千萬不要和我搶。

涉水淼一門心思在腦海中搜索誇讚女人的溢美之詞,超然外物,哪裡顧得上旁人的指手畫腳。皓皚夾在這兩人中間,看不得是聽不得,唯有沉默下來,陪着兩人一起去看“流星雨”——葉毓星好比一顆劃過的流星,其餘兩人的微光用來襯托,這可不就是一場流星雨麼。

皓皚看得入神,那女孩忽地近了,腦海裡已有的模糊印象逐漸清晰起來,這不就是龍觀臺打水時邂逅的女孩麼!皓皚自言自語,頓時心頭一熱,一股強大的電流在體內四下亂竄,瞬間便打通了任督二脈,喚醒了七情六慾。涉水淼的不予理睬,加之皓皚的後來居上,讓嘉裕豪一肚子的火氣憋到了極點,在此節骨眼,靈機一動,頓生一計,斜眼賊視皓涉二人,瞅準時機,從褲兜裡左摳摳右撓撓,遂掏出一花生米來,對準“雨雪齋”就是一個急速的拋物線,那花生米不偏不倚,正中柳宛月眉心,隨之一聲慘叫在橋下盪漾開來。

嘉裕豪知其惹下禍端,急忙拍屁股起身倉皇逃離,奔跑中臉上還不時浮現出幸災樂禍似的奸笑,這栽贓陷害的是明目張膽,皓涉二人也不是木頭,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起身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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