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公與元芳一行人在趕往邊關的這一路上,看到和聽到的都是談論邊關這次戰事的故事。這日,他們走到雪兒遇到李白杜甫二人的縣城時,正巧碰見二個書生和二名丫環正在和一個說書的先生爭論,一個麪皮白淨的書生說:“說書先生,你說得不對,李元芳不是個虎背熊腰有鬍鬚的大汗,而是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
而另一邊的丫頭卻說那書生:“哎呀,李秀才,你說的纔不對,李元芳不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他是個女的。”
那書生不信,說道:“你一個小丫頭知道什麼,我和杜甫還跟李元芳大將軍在你們春香院喝過酒呢?當時我就覺得他氣宇不凡,而且他說他要到邊關去,我和杜甫就覺得他是個有氣魄的人,沒想道他果然立下赫赫戰功,我二人還真爲有這樣一個兄弟自豪呢。”
那小丫頭又說:“李秀才,我們家鳳舞姑娘因爲仰慕李元芳公子的琴藝,便想和他一同討論,她卻不答應,最後在我們姑娘的百般請求下,那李公子才露出了真實身份,她原來是一名絕代佳人呢,我們春香院的姑娘,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的,不,不,就是全天下也找不出她那樣的絕世美人呢。”
那杜甫說道:“小紅,你別亂說,李將軍是個男子。”
那個叫小紅的說:“杜公子,你才說錯呢,李將軍是個女子。”
而真正的李元芳見別人這般評論他,一會說他是虎背熊腰的汗子,一會說他是文質彬彬的書生,一會又成了絕世佳人,真是哭笑不得。
坐在轎子裡的狄公也聽到了這些人的爭吵,便對元芳說道:“元芳,你去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大人。”元芳答道。而李元芳那顆好奇的心不雅於任何人。
元芳向那幾人走過去,弓手問道:“不知剛纔幾位所談論的是一個叫李元芳的人?”
那李白看了元芳一下,也回禮說道:“這位兄臺,我們是談論一個叫李元芳的人,不知閣下是?”
元芳說道:“噢,我也認識一位叫做李元芳的,不知道是不是和幾位所說的是同一個人,而且不知這位李元芳將軍到底立下了什麼汗馬功勞,竟讓幾位爭執得如此激烈?”
李白說道:“兄臺有所不知,前幾日邊關戰事告急,我漢軍十萬人馬,竟被契丹人殺得只剩下三萬,還被劫去了糧草,真個是危在旦夕呀!也是天不滅我大周,這時候有一個叫李元芳的大將軍,不但奪回搶去的糧草,並以三萬人消滅了契丹人六萬人,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奇蹟呢。我二人與他也曾有過一面之交,只道他是一個翩翩公子,沒想到上戰場打仗也是這等的厲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旁邊那個叫小紅的小丫頭又搶白道:“李秀才,和你說了多少遍了,李將軍他是個女兒家,你怎麼就如此不信呢?”
元芳便又問旁邊的小丫頭說:“怎麼你也認識這個李將軍嗎?”
那小丫頭一臉的自豪,說道:“那當然,我們不但見過他,而且還見她換回女裝呢,是一個絕色佳人。”
元芳忽然就想到了雪兒便問道:“這個女子是不是長着一張瓜子臉,一雙盈盈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一般,她的眉如能工巧匠用筆墨畫上去的一般。”
“對對對,就是她。”那小紅很是高興。
果然是雪兒。可是鏈子刀的事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公子,你認識她?”那個小紅說道。
元芳有些無語,原以爲她負氣而走,卻也是用了他的名號爲他爭氣。
那小丫頭見元芳不語,便又說道:“你若認識她,見了她替我們問一聲好,說我們鳳舞姑娘很惦念她,我們也很是想念她。”
“一定,一定。”元芳說道。也不知道雪兒都做了些什麼,什麼人都能認識,而且都能結交上朋友。
李元芳正想走開,卻不料那個李白拉住他說道:“你認識那個李元芳,可不可以帶我們一起去找他?”
“對呀,兄臺,我們很是掛念他呢,自從春香院一別後,再也沒見過他,他又爲朝庭立下戰功,我二人都是欽佩的緊,正好無事,去邊關遊玩一番,再見見老朋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那個叫杜甫的說道。
“這個嘛?”元芳正在爲難之時,便見狄公走下轎子來,對那兩人說道:“既是認識,便一起前去就是了,只是二位可能要受些苦了。”
“不妨,不妨,只要能見到好友,這一點苦算什麼呢?況且我二人喜歡遊山玩水,也正好見識一下邊關的風景,搞不好我這個李白兄弟又詩興大發,就會做出什麼絕世好詩來呢?”那杜甫說道。
“二位喜歡吟詩,也好,老朽這路途不會太寂寞,有人吟詩聽,也自是另一番情趣啊,哈哈。”狄公笑道。
如燕和雲姑看這兩人彬彬有禮,不像是什麼登徒浪子,也沒提什麼意見,便又加上了李白杜甫二人一同趕路。
等走到下一個縣城時,正是那鬧瘟疫的地方,而狄公也聽說這裡一夜之間便爆發了瘟疫,卻也是在一夜之間就治好了,他非常的好奇,便在那縣令的府衙讓元芳停了下來,而那陳縣令聽到當朝閣老到了他的府衙,便忙令衆衙役在府衙擺好陣仗來迎接狄公。
狄公見那縣令後,讓他退去這些繁文縟節,和他在後堂說話。
狄公問道:“陳縣令哪,聽說貴縣不久前發生了一場瘟疫,可有此事?”
陳縣令答道:“不瞞狄閣老,縣城在七天前的確爆發了一場瘟疫,而且死傷不下千人。”
狄公又問:“可是你的塘報聖上剛接到,正準備請御醫前來診治,你後邊來的文書卻說瘟疫已治好,這是怎麼回事?”
陳縣令說:“回閣老,當時的瘟疫的確是鬧得人心惶惶,而那瘟疫又來得突然,一夜之間爆發,不但死了很多人,而且懂得醫術的大夫都已不知去向,請外縣的來,人家卻是不肯來,眼見瘟疫愈來愈猛烈,卑職卻束手無策,只得讓百姓們離開這裡,到其他沒有感染的地方暫避一陣,但奇怪的是在一天夜裡,突然來了一名女子,她告訴卑職能醫好瘟疫,吩咐卑職做了幾件事之後,留下了一份藥方和一張字條便不見了,卑職也是無奈,便照她的藥方施救百姓,卻沒想到這藥方還真是靈驗,自從百姓服了藥之後,那瘟疫就被治止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女子讓卑職在各個井裡都投入藥材,來往的路人也不會感染,說起來,卑職還挺佩服那名女子的。”
“噢,原來是這樣,沒想到天下還有這樣的奇人,看來真是江山人才備出呀!”狄公說道。
“誰說不是呢,若是沒有那名女子出手相助,卑職的罪孽可就深了。”陳縣令回顧那一場瘟疫不無感慨地說。
“嗯,陳縣令愛民如子,不失爲一名好官呀!”狄公說道。
“哪裡,哪裡,狄閣老擡愛了。”陳縣令說道。
陳縣令又繼續說道:“狄閣老,在下已命人備好了飯菜,還請狄閣老和一併家眷一起用膳。”
“噢,那就要討擾陳大人了。”狄公笑說。
“哪裡,狄閣老能來舍下,是舍下的福分,何談討擾呢?”陳縣令含笑而答。
狄公一行人已趕至邊關的軍營,兵士稟報了趙文翽將軍,趙將軍便率衆將士前去迎接。
“不知狄閣老到來,末將等有失遠迎,望閣老恕罪。”趙文翽跪下說道。
“趙將軍客氣了,快快請起。”狄公忙上前扶起趙文翽將軍。
“謝閣老。”趙將軍心中一陣溫暖。
趙文翽、黃忠和元芳、如燕本來就認識,只是沒見過雲姑、錦娘、李白和杜甫等人,想是元芳和狄公的朋友,也沒有多問。見過禮之後,便和他們到了趙文的營帳內。
趙文翽命人奉上茶水,說道:“自崇州一別,不知閣老身體可好?”
“多謝將軍牽掛,我這老頭子還可以,趙將軍哪,皇上這次派我前來便是來慰勞衆將士的,前些日子聽說邊關告急,可是後來不但奪回糧草,而且還反敗爲勝,多虧一名和我身邊叫同一個名字的李元芳,而且他身上有元芳的鏈子刀,有沒有此事?”狄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