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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二百三十二章

第二百二十三~二百三十二章

第二百二十三章 逆鱗

莫銘的口舌之快爲自己帶來的又是一陣毒打,莫銘已經喊不出聲來,可是疼,疼的莫銘喉嚨不停的發出聲音!

中午的時候,那兩個護衛去吃飯了,牢裡就留下莫銘與那老頭。

“疼嗎?”老頭用水衝去莫銘腳下的血。

冰冷的水讓莫銘不由的打了個顫,原本昏沉沉的腦袋也清醒了不少,道:“疼!”

“那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吧!”雖然這個人張口閉口都說自己沒有,但老頭知道他有!

“嗯,是比我命還重要的東西!”莫銘道,阿鉞說這對於他來說很重要,既然阿鉞把這個給了他,那莫銘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這枚玉印!

“能挺住嗎?”

“還行!”莫銘擡頭笑道,然後眼睛一閉,一點點的昏了過去!

哎!老頭看着已經昏睡過去的莫銘,搖頭走出了牢房,照他們這個打法不出一天你就沒命了,玉印真的這麼重要?

“大公子!”老頭剛打開牢門,就看見站在外面的人,急忙跪下道

“裴勇昨晚抓的人在裡面?”裴毅道

“是!”

“帶我去見他!”

“是!”

裴毅推開牢門,走了進去,裡面光線暗,要不是老頭拿起石牆上的蠟燭彎腰照亮臺階,恐怕裴毅都要摔一跤!

“是他?”裴毅站在那人面前,鋪面就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裴毅閉眼皺眉道。

“是!”老頭點頭

“你搜一下他身上有什麼東西?”

“是……!”老頭將蠟燭放在桌上,上前去搜莫銘的身!

老頭從莫銘胸前搜到一塊環形白玉,將它取下,上面滿是血污看不清圖案,老頭放到桶裡洗了一下,用袖口擦乾淨呈到裴毅面前。

裴毅接過玉佩,看了一眼,綠色眸子便閃過一絲冷冽,解琛真是好計謀!

這個人不救他裴家就是個死,救了他裴家也討不着什麼好!……不過裴家怎樣自己並不在乎,自己只是在乎王爺能否實現自己的願望而已!

原來你不叫莫錦,也不知道你與莫仁天兒子是什麼關係!裴毅擡起莫銘的頭,莫銘現在滿臉血污雙眼緊閉。

裴毅還記得這個人說自己眼睛好看時,他那雙黑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閃着光,裴毅覺得很真誠沒有辦點虛僞。現在想來,你的城府怕是我所不能企及,想來王爺應該與我一樣從未懷疑過你是姜戟的人!

裴毅臉色越發冷酷,轉身背對莫銘,吩咐道:“把這個送到北靖王府!”

“是!“老頭佝僂着腰,上前接過那枚玉佩,應聲道。

等看守房門的老頭走後,裴毅走出地牢,守在門口的護衛遞上一塊溼毛巾,裴毅拿過來將手上的血跡一點點的擦乾淨,厭惡的看了一眼,棄之地上,道:“把他左手打斷,讓人丟到北門外!”

原來恨不得殺了一個人是這種感覺,裴毅第一次被人誇讚,那一晚他整夜都未睡,以爲真的會有人真心的說自己眼睛漂亮,原來都是裝的,真是虛僞的沒有一點破綻!

解琛,你想要居功,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能讓解琛寫信,想來這個人對於皇上來說不一般吧!

這次我發慈悲只是讓人打斷他的左臂,但應該夠你好受的了?裴家怎樣無所謂,要不是自己還有事沒做,裴毅從拿到玉佩那會兒就真的殺了莫銘!

裴毅臉上浮起一絲膽寒的笑容:“派人盯着,若他到明天還沒人管的話,就殺了他吧!”

“是!”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流放

耳邊的風暖暖的吹過莫銘的臉,身上傷口被太陽照得火火辣辣的疼。莫銘睜開眼意外的看見湛藍天空中那個明晃晃的太陽。

這是哪兒?莫銘撐着從地上坐了起來,嘶,莫銘疼的倒吸了一開口氣,身上冷汗直冒。

莫銘打量周圍,眼睛所見之處皆是荒蕪,自己就躺在荒草之中。

自己出來了?誰救了自己?誰都可能,但絕對不可能是裴勇那個王八蛋,別讓老子遇見你,否則我讓姜戟下了你的官,讓你給老子擦鞋!莫銘歪歪倒倒的站起來,心想。

幸好現在是中午,不然就莫銘這付鬼樣子,路上指不定還要嚇昏多少人!

在走了不知多遠後,莫銘終於看見一戶人家,莫銘上前想討口水喝順便問一下路。從昨晚一直到今天莫銘都沒喝水,而且還喊了那麼久,喉嚨乾的疼。

不過莫銘討水的過程有些曲折,不僅嚇哭了門口玩耍的小孩,差點被主人家拿着家裡貼的黃符和木棍當惡鬼給趕了出去。

在莫銘好說歹說之下,終於使他們相信自己真的不是從墳裡爬出來的惡鬼,他們才端來一碗水讓莫銘站在院子裡喝了,還指了回城的路。莫銘喝完擡頭看着空無一人的空曠院子,抿了抿嘴。

從莫銘進入院子裡,主人家就把孩子給帶回屋不讓出來。給莫銘端來水後急急衝衝的回屋關上了門,想來應該是不想與莫銘有任何交集,以免惹上麻煩。

這也不怪他們,任誰看見一個渾身是傷的人都會怕吧!誰知道這個人的仇家會不會找上門?他們這種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沒有招架之力,只有任人宰割,所以能不牽涉就不要牽涉。

謝謝,莫銘啞着聲音道,搜遍身上也只找見點小碎銀子,在桌子上放下轉身出了門。

莫銘在看守城門侍衛異樣的眼光裡進了城,腳底跟踩了棉花似的,一腳重一腳輕,一路走的跌跌撞撞的。

莫銘滿身的血腥氣惹得街上的人紛紛掩鼻繞道而行。這也好,也不擔心有人撞到自己,莫銘心道。

莫銘走到一間藥鋪面前就停住了,眼睛直愣愣的望着裡面的坐堂先生,像是有什麼感應一般,那個鬍子花白的老頭下意識的朝外望去,這一望就看見門口渾身是傷的莫銘。

一瞬間老者的眼睛怒睜,似乎一點都不爲莫銘身上的傷所不忍。不是說醫者仁心嗎?莫銘在外面站了一會,那老者都沒出來問他,既然你不問那我就自己說。

莫銘走進去道:“大夫,我又來了!”

“大人,你這傷恐怕小的這點能力治不了,你還是請回吧!”徐直拿起藥方交人店裡的學徒,道

“別呀,我這傷很輕的,隨便包紮就可以的!”莫銘賠着笑臉道

“大人你可就別爲難小人了,小的膽小,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我這條賤命都不夠抵的!”徐直拿起筆低頭繼續寫藥方,頭也不擡道:“大人忍忍,出門左拐直走就是鎮撫司衙門,那兒應該有大夫的!”

“不帶你這麼記仇的!”莫銘坐在老者的對面道。這個老者就是莫銘受傷時找的那個,也是莫銘威脅他給姜鉞治病,也不是人家小氣記仇,這沒把他攆出去已經算是客氣的。

“大人多慮,只是小的真的治不了,還請大人另尋高明。”老者雖是這樣說,可還是打量着莫銘,身上全是傷口,看着應該是鞭子打的!

“哎呀,我當時也是情急,真的沒想去鎮撫司告你的!”莫銘繼續賠着笑臉。

“哼!”徐直鼻子出聲,並沒有反駁。莫銘是沒告,可就不代表自己不生氣,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我這個樣子實在不好回去,你就給我隨便包紮一下吧!”莫銘求道,他走到這兒沒有直接回宮,一來莫銘不想讓自己這個樣子被姜戟他們看見,讓他們擔心,二來莫銘也想順道去看看姜鉞,也不知道自己一天沒來,阿鉞怎麼樣了。

裴勇那個王八蛋要阿鉞的玉印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來勢洶洶的定不是什麼好事!

老者氣鼓鼓的看着他,半響最終敵不過醫者那顆慈悲之心,嘆了口氣,彎腰起身朝裡面走去,道:“你進來吧!”

“謝謝!”莫銘笑着跟上老者

“不過......大夫,我現在身上沒錢,能不能之後再給你?”莫銘跟在後面道

“大人是錦衣衛,我相信大人不會賴這點賬的。”

“那是、那是。”莫銘點頭,老頭不知道自己早就不是錦衣衛,現在先應着,等幾天在給老頭送過來。

莫銘的左手動不了,還是老者幫着才把衣服給脫了下來,結痂的地方疼的莫銘冷汗直冒,牙齒都快咬碎了。

老者皺着眉頭,怎麼這麼嚴重?

老者看他臉上那副地痞般的笑容,還以爲只是一點皮肉之傷,這比老者想的嚴重的多,特別是他的左臂,應該是斷了,被人硬生生的打斷的。

雖然老者還是很生氣他的之前威脅自己做的事,可是看着這個孩子咬牙冷汗直流的模樣,心不由的軟了下來,道:“你要受不了就喊吧!”

莫銘擡頭看着徐直眼裡流露的長者般的心疼,心不由一緊,彷彿見到小時候看自己可憐施捨自己的人,笑道:“不,不疼!”

脆弱就是讓外人看來可憐、同情自己的,莫銘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認爲的,所以在怎麼難過、在怎麼疼,在他人面前莫銘都會下意識逞強,即使疼的都快暈過去,莫銘還是表現出不疼的樣子。

“你忍着!我儘快給你上藥!”老者道

“好!”莫銘虛弱的點了點頭

…………

”李叔!”

“小魚,我來替我家老婆子拿藥!”

“好,請等一下!”外面的聲音傳到裡間

“咦?怎麼不見徐大夫?”

“師傅在裡面診治呢!”

“哦.......小魚,你怎麼不去當錦衣衛呢?你不知道昨晚那些穿大紅袍的錦衣衛手持繡春刀闖入北靖王府,可威風了,聽我在錦衣衛的親戚說北靖王的罪定下來了,好像是叛國罪!”

“叛國罪?”

“嗯,聖旨是今天早上到的,說是要流放邊地!”

莫銘在裡面將外面的話聽的清楚,聖旨下來了?這麼快?

第二百二十五章 真心的代價

“別動!”徐直壓住莫銘的肩,厲聲道

“哦!”莫銘吸了口氣,點頭道

徐直倪了這人一眼,從剛纔他就不對勁,雖然背上的傷的處理好了,可是接下來手臂上的傷可是不能馬虎。

莫銘坐了一會兒,感覺心裡就跟貓撓似的,雖然姜戟說過不會對姜鉞怎麼樣,而自己也早就知道姜鉞會被流放邊地,可是知道聖旨下來,莫銘還是想要去看看阿鉞怎麼樣了。

莫銘思量再三,擡頭道:“大夫,我現在有急事,可以讓我走嗎?”

“不行,你的手臂若是現在不好好治療的話,以後別說是拿重的東西,就是拿筆都還不知道能不能行!”徐直頭也不擡道

莫銘表情一滯,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雖然早就有感覺自己的手斷了,可是知道可能連筆拿不了的時候,莫銘還是有些懵。

就在徐直以爲莫銘就此安靜的時候,莫銘臉上出現一種似哭一般的笑容:“幸好……我用右手寫字!”

這個人!不管是他第一次來還是現在,他那若無其事的笑容讓人有一種受傷的不是自己一般。

“大夫,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就給我隨便包紮吧!等我辦完這件事我就回來!”莫銘繼續道

“這件事能比你的手還重要嗎?”徐直訓道,這年輕人就是不會保護自己的身體,仗着年輕就如此忽略自己的身體。

“重要!”對於莫銘來說姜鉞的一言一行都很重要,手斷了也不能再接好也不是?早治晚治都一樣吧!

“小魚……”徐直直愣愣的看着莫銘,半響喊道

“是,師傅?”與莫銘年紀相近的少年掀開簾子,走進來道

“把你的衣服拿一套給他!”徐直快速將紗布纏在莫銘的胳膊上

“是!”

“大夫,謝謝你啊!”莫銘換上一件灰白的麻衣長衫,對徐直道

“不用,記得把診金交上!”徐直在盆裡洗去手上的血,敲了敲痠疼的背,真是老了,才站這麼一會就受不了了。

............

姜鉞頹廢的坐在書房裡,往日的那般輕傲不復存在,書桌上擺了三件東西,一份聖旨,一封有自己玉印的叛國書信,一塊環形羊脂白玉。

姜鉞看了一眼那塊玉佩,拿起那封自己叛國的鐵證,望着上面的玉印,突然笑了起來,聲音低低的。

“怎麼……就信了你呢?”姜鉞聽見自己這般說。

明明一直告誡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怎麼偏偏就相信了他,還愚蠢至極的將玉印給了他。

姜戟這麼大費周章的將你安插到我的身邊就是爲了這塊玉印吧!沒想到我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也值得他這樣費心!

姜戟,是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你就算到了這一步?不會是莫銘對我的第一次告白,還是說自己救下莫銘也是你算計好的?

姜鉞想着臉色越發蒼白,嘴角的那一抹笑變得嘲諷,也對,以我對你防備如此,若不早早謀劃,又怎麼可能這般輕而易舉的讓我拱手交出玉印。

莫銘的眼睛很好看,看人的時候像要看進人的心窩裡,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那麼直接,直接的沒有一絲遮攔,就連自己也認爲這樣的人怎麼適合當細作呢?

幾乎是一瞬間姜鉞便下了判斷,這個人只是單純的喜歡自己而已,他不是姜戟派來的,況且他還捨命救了自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會害自己呢?姜鉞以爲自己感受到了莫銘的真心,

莫銘,你......是怎麼那般赤誠的說出喜歡我的?

真可惜呀!你怎麼就不再等等,再等等......姜鉞呢喃的話淹沒在隨之而笑的聲音裡。……再等等,你就可以看見我像個傻子一般跟你說你一直說的那句話了!

莫銘,我喜歡你!

這一句話在昨天莫銘走後,姜鉞一直默唸的話。

原來姜俊說的不錯,真心這種東西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得到的。自己怎麼就這麼好運,不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就得到那麼寶貴的東西,原來都是假的......但卻假的讓人幸福。

那日我問你,你願意與我一起去邊緣之地,你回答的如此之快,怕是早就知道姜戟要將自己發往邊地吧!

其實只要自己稍微留心推敲一下,便能發現裡面諸多的漏洞,你說你是走關係進的錦衣衛,如果不是姜戟,誰敢有幾個膽子在他眼底動手腳。

如果不是姜戟,莫銘怎麼可能如此隨便就進出被包圍的王府,就算錦衣衛在怎麼笨,這半年也早就發現了吧!……包括那日他所寫姜鉞二字與自己這般相像,當然不是巧合,不是嗎?

自己不是沒有發現,只是不想去想而已,也許是因爲內心深處希望莫銘不可能。

“王爺,莫錦來了!”門外於世道

莫錦?莫銘......他來了?他來了做什麼?看自己的笑話?

“他在哪兒?”

“奴才沒讓進府,讓他在外面等着!王爺見嗎?”於世看着緊閉的房門,滿臉的恨意。

這半年來莫錦對於王爺的心意和照顧,於世還以爲他只是喜歡王爺,真的只是喜歡而已,並無其他圖謀,可是昨晚和今早的罪證和聖旨,於世再怎麼笨也明白過來是誰背叛了王爺。

不見?這不就正好說自己確實因爲這件事而受打擊,說自己竟然在乎這個人?姜鉞怎麼可能給莫銘和姜戟這個機會。

莫銘,姜鉞要見,不僅要見,而且要讓那個人知道自己是大行的王爺,是姜俊親封的親王,就算在怎麼落魄,也輪不到那個人來笑話、奚落自己。

而他莫銘,更沒有這個資格。

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怎麼不去死?

姜鉞出來就看見莫銘背對自己坐在臺階上,頭髮散亂着,一身麻衣沒有往日那番華貴。

怎麼?他給姜戟立了這麼大的功,姜戟就沒賞賜他一兩件看的過去的衣服?

莫銘聽見聲響回頭一望就看見姜鉞穿了一件月色華服,衣袖及衣領都用銀線繡上繁複精美的圖案,那一身的貴氣讓莫銘看的忘了神。

這半年來,姜鉞都是穿素袍,突然穿了這身衣服,瞬間讓莫銘想起姜鉞救自己那天,那天他也是穿這身衣服,高貴的如同謫仙人,也是如同那時一般,居高臨下的仰視自己,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模樣。

“阿鉞,你還好嗎?”莫銘起身,站在姜鉞面前問,今日也不知道老於頭髮什麼瘋,看自己跟看仇人一樣,還不讓自己進去,莫銘明明什麼也沒做,連老於頭栽的花也沒摘呀!

“本王很好!”姜鉞臉上勾起一抹笑,姜鉞很少笑,莫銘總是讓姜鉞常笑,可是現在莫銘卻覺得他怎麼笑得人心裡冷冷的。

“是嗎?那就行!”莫銘一臉擔心,終於放下心神,只要姜鉞說好莫銘便覺得什麼都不是問題。現在問題是莫銘得趕緊回宮收拾東西。

“這是你的嗎?”姜鉞從懷裡拿出那塊環形白玉,問

“……是,落你這兒了?”莫銘很自然的接過玉佩,這是姜戟給自己,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把他玉佩弄丟了,還指不定要怎麼唸叨自己呢!

姜鉞的手刷的收緊,但臉色不變,自己在期待什麼,姜鉞多希望莫銘說不知道,這樣還能騙騙自己這都是誤會!可是……不是,姜戟能把這塊玉佩讓他戴着,說明姜戟是真的信任他,真的器重他!

“阿鉞,怎麼了?”莫銘看姜鉞一直看自己,奇怪道

他臉上爲什麼有傷?

“你臉怎麼了?”姜鉞問

莫銘眼神閃躲,微微偏過頭,遮掩道:“沒什麼,走路不小心撞的。”

撞的?姜鉞心裡一陣冷笑,眼裡滿是鄙夷,怎麼?現在想用苦肉計來爭取自己的信任?

“莫銘......”姜鉞靠近莫銘,聲音很低,語氣很是溫柔

“嗯?”莫銘擡頭,卻將那雙冰冷至極的眼睛望入心間,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起來

“你究竟想從本王這兒得到什麼?”我已經沒什麼是你可以圖謀的,你來究竟還想從我這兒拿走什麼?

“我......想和你在一起,姜鉞,我喜歡......”莫銘以前還挺厚臉皮,可是今天姜鉞問的時候莫銘卻有些害羞。

“就憑你?”冷不防的莫銘突然聽見姜鉞如此說道,那一抹羞澀笑容就這樣凝固在莫銘的臉上。

“阿鉞,你說......什麼?”莫銘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可是姜鉞臉上那**裸的嘲笑,刺痛了莫銘的神經。那樣冰冷的語氣,告訴莫銘那樣的話不是錯覺。

“本王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用那樣的表情說喜歡的,還說的那麼真心......”

“阿鉞?”

“對於你這種人來說,是不是喜歡說多了就真的喜歡了 ?”假話說多了就以爲那是真話。包括喜歡這件事。

“阿鉞你怎麼了,怎麼......”莫銘關心問道,昨日還好好的 怎麼今天......

“你可知你現在說的話有多假,其實到了今天這地步,你也無需再裝了。”

“裝?......什麼裝?”莫銘一臉奇怪,道:“阿鉞你說什麼,我不懂!”莫銘笑着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滿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不懂?那本王說些你懂的!”姜鉞臉上滿是冰霜,眼裡閃過一絲陰狠。

他現在想把眼前這個人臉上的笑給摧毀,就算是騙自己,他難道對自己一點感情也不曾有,爲什麼?爲什麼現在還能笑出來?

難道往日的那一句句的喜歡,就沒有一次真心?莫銘,你到底有沒有真心?

其實自己早就知道不是嗎?只是看見莫銘錯愕甚至驚訝的臉不由的軟下心來,現在想來自己剛纔也是蠢的可憐。

“你知道本王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什麼?”

“......!”

“本王最後悔的事就是那天救了你,你怎麼不死在那個暗室裡!”姜鉞的笑容與他的話一樣殘忍:“像你這樣的人也配說喜歡,你就不嫌惡心?......”

“阿鉞,.......”莫銘眼眶紅了起來。阿鉞爲什麼要說這句話?難道是因爲自己今天沒來,所以他生氣了?

“本王就算現在被奪了封號,那也.......”姜鉞低頭道

“......阿鉞,不要......”莫銘聲音呢喃祈求道,有些無助,彷彿姜鉞說的下一句話就會將莫銘推進深淵一般。

“那也不是你一個賤民所可以侮辱的!”

“阿鉞,我只是喜歡你而已,我並沒有想要侮辱你!”莫銘說道,眼睛越發的紅

“你對本王說的每一句喜歡不就是侮辱嗎?被你這樣的人喜歡是本王這一生最大的的恥辱!”姜鉞說完滿意的看着莫銘愣神的臉色,可是見到莫銘紅的讓人心疼的眼睛時,心不由的疼了一下。

愛情便是這樣,交出了真心,不管對方怎樣自己都會受傷,即使現在姜鉞傷的是莫銘,可是姜鉞心卻還是狠狠的痛了一下。

可是若是這樣落敗的離開長安,姜鉞不甘心,想着莫銘與姜戟在背後嘲笑自己的樣子,姜鉞又覺得自己還不夠狠心,所以他姜鉞就算走,也不會讓他們看了笑話。

莫銘感覺自己被人推下懸崖,那懸崖深不見底,透着骨寒的冷。莫銘墜在空中,想要抓住什麼,可是卻什麼也沒抓住,就這樣重重的摔在崖底的尖石上,骨頭裂開,心臟被狠狠刺穿,全身疼,疼的莫銘想喊,可是喉嚨就像被人扼住那般,無論怎麼都發不出聲來。

“姜鉞......!”莫銘突然一把抱住姜鉞,終於出聲,聲音啞的厲害,一滴淚落了下來,滑過莫銘臉頰暈在姜鉞的衣服上:“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別這樣說,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真的喜歡你呀!”說的每一個喜歡都是真的,給你的承諾也是真的。

他爲什麼表現的如此難過?爲什麼?明明該難過的不是自己嗎?

姜鉞思索着,突然看見遠處的走來的身影,目光一冷,一把推開莫銘,從脖子上扯下了戒指往外一拋,道:“今日本王的話也說完了,以後別讓本王再見到你,否則本王真的會殺了你!”

莫銘看向滾落在遠處的戒指,心縮了一下,抓住姜鉞的衣袖道:“你不會的!”

“你試試!”姜鉞冷漠的挑眉甩開莫銘的手,轉身回去

莫銘咬牙將嘴裡的腥甜給嚥了回去,再次抓住姜鉞的手,然後表現的無所畏,笑道:“阿鉞,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你,你說的話我就不計較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娶我,二是我嫁給你,你選一個......”

姜鉞怔怔看他,突然笑了起來,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未等莫銘說話,神情瞬間冷了下來,眼裡的暴戾嚇得莫銘不由往後退了一步,道:“滾!”

第二百二十七章 遍體鱗傷的向你走來

莫銘在王府門口站了很久,天已經下黑,一陣風吹過,莫銘打了一個激靈,回過神看着緊閉的朱門,然後活動了冰冷的手指,笑了一聲,下了臺階,去撿落在不遠處的戒指!

姜鉞,這是我很重要的東西,你說你不好好戴着,到處丟,要是以後你找不見,該着急了不是?

莫銘想着,眼前一片模糊,心裡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一般,悶悶的難受的不行。模糊之中莫銘看見自己前面出現一雙黑色的靴子,莫銘擡頭淚水從眼角落了下來,頓時那模糊的臉清楚的映入莫銘的眼睛。

姜戟?

莫銘慌忙的低下頭擦去臉上的淚痕,吸了一下鼻子,然後擡頭笑道:“姜戟,你怎麼來這兒了?”

“起來!”姜戟將莫銘從地上撈了起來,打量他的一身,最後停在莫銘帶傷的臉,聲音很是溫柔帶有些心疼:“臉怎麼了?”

“姜戟,阿鉞什麼時候走?”莫銘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兩天後!”姜戟回答

“兩天?”莫銘重複想着,苦笑看向姜戟道:“怎麼辦?他現在好像不喜歡我跟着他。”

“要我把他留下來嗎?“那一抹笑刺痛了姜戟,這句話脫口而出,只要莫銘像以往那般,姜戟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哪怕自己的計劃變更也無所謂。

“......不了!把他留下來他也不會喜歡我,說不定還會更加的討厭我。”莫銘道,將戒指系在脖子上。

“姜戟,阿鉞說要是我再纏着他就會殺了我,你說我也沒做什麼壞事,怎麼他就這麼恨我?”莫銘語氣滿是輕鬆的問道

“他真這樣說?”姜戟挑眉道

“嗯!”

“他敢?”姜戟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哈哈,姜戟,你這兄弟我算是沒白交!”莫銘沒聽出姜戟話中的殺意,笑道

月色冰冷,落在灰白的石板上,顯得有些清冷。街道兩旁掛着紅紅的燈籠,倒也將那樣的冰冷給擋在外面。莫銘走在人羣中像遊魂一般,姜戟緊緊跟在一旁,爲他抵擋人流的碰撞。

“姜戟,我想吃冰糖葫蘆。”莫銘走神的看着街邊的叫賣的人,道

“好。”姜戟給莫銘買了一串,莫銘吃了一口,頓時一陣呲牙咧嘴。

“怎麼了?”姜戟急忙問道

莫銘吸口水,緩了一下,道:“好酸!”前幾日還覺得挺甜的,今日怎麼這麼酸,酸的苦,苦的想掉眼淚。

酸?姜戟將莫銘吃剩下的半個糖葫蘆吃了,糖的甜味中和了山楂酸酸的味道,酸酸甜甜的。

啊!莫銘望見遠處的街攤將糖葫蘆扔給姜戟,朝前跑去。

“小心!”姜戟接過糖葫蘆,跟上莫銘的腳步。

“姜戟,面具誒。”莫銘高興的拿起一個紅色的鬼怪面具戴在臉上。透過面具,莫銘看見姜戟那淺淺的笑和眼裡的擔心。

“姜戟,你要這個吧!”莫銘拿起攤子上的銀白色的狐狸面具遞給姜戟。

“好。”姜戟將面具帶上,問:“行嗎?”

“嗯!”莫銘點頭,扭頭去看陳列在面前的面具不再看姜戟,拿起另外兩個面具,道:“給衛羽他們帶一個吧……這兩個好看嗎?“

“好看。”

“你付錢,我沒錢。”面具裡莫銘的聲音悶悶的。

戴上面具的莫銘似乎安靜了許多,莫銘腰間掛了兩個面具,隨着莫銘的動作碰撞在一起,發出脆脆的聲音,姜戟戴着面具跟在莫銘身後也不說話。

突然莫銘咳嗽了幾下,蹲下身捂住肚子,聲音有些低沉道:“姜戟,我走不動了!”

姜戟將面具摘下,轉身蹲下道:“拿着我的面具,上來!”

莫銘細細的笑聲從面具裡透出,接過面具,起身趴在姜戟的身上。

姜戟不說話,背起莫銘一步一步的朝宮城走去,越是靠近王宮,人就越少。姜戟揹着莫銘走在空曠的大街,如霜般的月光落在兩人身上,莫銘趴在姜戟背上,看着落在地上重疊的兩人身影,道:“姜戟!”

“嗯!”姜戟愣了一下,道

“原來人心真的是比鐵還硬的東西啊!”莫銘靠在姜戟的肩頭感嘆道。

莫銘以爲自己只要一往無前的去愛一個人,以爲自己只要全心全意的付出,就能得到回覆。喜歡姜鉞這一路,莫銘走的跌跌撞撞的,走的遍體鱗傷。

莫銘不是不會痛,可是莫銘不想讓姜鉞看見這樣的自己。每一次的冷意莫銘都告訴自己不要在乎,姜鉞現在只是不喜歡你,等有一天他喜歡你就不會這樣對你。可是莫銘怎麼也沒想到姜鉞不僅不會喜歡自己,而且還極度的討厭自己。

被你這樣的人喜歡是本王這一生最大的的恥辱!

以後別讓本王再見到你,否則本王真的會殺了你!

他會殺了自己?會吧!

莫銘一想到姜鉞的那個眼神,身體不由的打了個顫,鼻子一酸,滾燙的淚落了下來,幸好有面具擋着,莫銘也不用擔心讓他人看了去。

“姜戟,我好累!”

“睡吧!”

“嗯.......姜戟!”莫銘輕聲說道

“嗯?”

“疼!”莫銘的聲音微不可聞,姜戟扭頭正要問,面具從莫銘手中滑落,落在地上發出哐的聲音。

睡着了?姜戟以爲是錯覺也沒在意,將莫銘往身上送了送,朝王宮走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身的傷

“皇上!”站在碧竹園門口的衛羽微微欠身。

姜戟點頭揹着莫銘進了碧竹園,衛羽在前面引路給姜戟打開門。姜戟將莫銘放在牀上,動作很是輕柔。衛羽讓小奴端來熱水,拿了毛巾遞到姜戟手裡。

姜戟將莫銘腰間的面具摘下來遞給衛羽,轉而要去摘莫銘臉上的面具,手不由頓了一下,最終還是解了莫銘臉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的莫銘眉頭深鎖,臉色蒼白,滿臉的淚痕。姜戟看着感覺心被狠狠剜了一下,他總是這樣,再怎麼難過,在人前總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那一付痞子的笑容遮掩了多少的絕望與悲傷。

姜鉞對莫銘說了什麼,姜戟不知道。只是莫銘如此這般,可想姜鉞說的話有多誅心!

姜戟接過毛巾,嘆了口氣,細細擦去莫銘臉上淚痕,解開莫銘身上的衣袍,想讓莫銘睡的舒服一點。

莫銘也不知道穿了誰的衣服,單薄的兩層,衣料粗糙不順滑,姜戟皺眉揭去外衣,明亮的燭火映在姜戟瞬間變冷的臉,跳躍着落在莫銘血跡斑斑的裡衣上。

空氣似乎就在這一瞬間凝固變冷,在一旁伺候的小奴打了顫,不由屏住呼吸,手微微顫抖。

“皇上,大人這是......”衛羽在一旁看着,驚聲低呼道。

姜戟頓了一下,低聲輕喚莫銘,見莫銘沒有迴應,姜戟立即將手放在莫銘的額頭上,莫銘頭上冒着細細的冷汗,但是額頭燙的嚇人。

“衛羽,叫太醫!”姜戟邊吩咐邊解去莫銘的裡衣。

“是!”衛羽看着倒吸了一口氣,急忙使眼色讓一旁的小奴跟自己出來。

解開那薄薄的一層衣服,滿目刺眼的顏色,姜戟的手頓在半空中,旋即緊握成拳,眸子染上幾分猩紅,莫銘身上滿是繃帶,胸前一片猩紅。

姜戟閉眼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下手去揭開紗帶,姜戟動作已經很輕了,可即便如此,昏迷中的莫銘還是皺着眉頭呢喃,姜戟十指指尖盡染莫銘的血,姜戟聽見手縮了回來,看向莫銘。

“疼......疼!”類似於祈求那般,莫銘聲音微弱道。

姜戟不敢再碰莫銘,蹲下身輕輕問道:“莫銘,告訴我哪兒疼?”

莫銘微微睜開眼,偏頭看向姜戟,滿目的脆弱,一滴淚水滑過眼角落入發間,可是就算是這樣莫銘還是笑了笑道:“阿鉞,不疼!”說完莫銘又昏了過去。

姜鉞!又是姜鉞!

姜戟站起來一腳將水盆踹開,打翻的銅盆再地上滾了幾圈發出巨大的聲響,水濺溼了姜戟銀色綢緞鞋面。

姜戟看着地板上的水面再次吸了一口氣,回頭看向躺在牀上的莫銘,見沒吵醒某人,聲音極爲冰冷又帶有極大的威懾力:“怎麼?朕是讓你來這兒跪着的?”

“是是是......微臣馬上....!”被姜戟嚇的跪在門口不敢進去的太醫,話都說不利索連忙提着藥箱躬身朝裡面去。

姜戟也知道自己在這兒會讓這個膽小的太醫分神,所以在太醫爲莫銘把脈時,姜戟就出了碧竹園。

“皇上,大人一定會沒事的!”衛羽看着安慰道

姜戟凝神看着園中的躺椅,就在前日莫銘還坐在椅子拍着鼓鼓的肚皮跟自己說想在樹下安一個鞦韆。可轉眼再見莫銘,他卻是滿身的傷痕,不過才一日沒有見他,就出了這樣的事,姜戟以爲莫銘在北靖王府待的好好的……

姜戟想起看見莫銘擡頭望向自己時那無助的神情和淚,胸口悶悶的疼,姜鉞竟這樣傷他!那樣沒心沒肺的人原來也會這般難過,原來也會被人傷的毫無還手之力。

...................

“姜戟,我好累!”

“睡吧!”

“嗯.......姜戟!”

“嗯?”

“疼!”

.....................

原來他早就告訴自己疼了,爲什麼自己沒能馬上察覺?爲什麼?就如同莫銘中毒那次,明明他早就叫過自己,可自己還是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那兒,這一次也是一樣,要是自己早就察覺到莫銘那句話的意思,他也不用.......

“如何?”等太醫爲莫銘包紮了傷口,姜戟站在牀邊看着仍在昏睡的莫銘,問

“回皇上,大人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等微臣開些藥,服上些時日便能好,只是......”太醫低頭,有些爲難不知是否該說下去

“只是?只是什麼?”姜戟偏頭看向太醫,眼睛微眯,絲絲危險的氣息散發

“只是.......大人的左手被人刻意打斷,想要痊癒卻是不可能了!”太醫嚥了咽口水終於說完剩下的話

“打斷?”姜戟猛的看向莫銘,這個人,明明手都斷了爲什麼還能那樣笑着?

胸口有什麼叫囂着,有什麼要爆發出來,可是在看見牀邊換下來的血跡斑斑的衣物時卻又平靜下來,半響,姜戟問:“他身上的傷是什麼?”

“回皇上,是鞭傷!”

鞭傷?姜戟眸子一冷,不再說話,屋裡的氣壓頓時變低。太醫與一旁的衛羽都知道鞭傷意味着什麼,唯有嚴刑拷打纔會弄得這一身的鞭傷,總不會有人自虐的拿鞭子抽自己吧?

也就是說在姜戟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有這個膽子嚴刑拷打莫銘,姜戟一點苦都捨不得莫銘受的人,竟然被別人打得遍體鱗傷!

“衛羽,讓影衛去查!”等太醫退下後,姜戟站在莫銘牀前道,如果自己想的沒錯這件事應該與解家脫不了關係!

“是!”

第二百二十九章 保誰?

解府

“消息可是準確?”解琛着一身灰色素袍,頭髮鬆鬆的挽在腦後,眼睛從書裡飄向案旁的身着錦衣衛服飾的人,道

“嗯!”解璵點頭

“影衛辦事向來快,怕是明日便能查出一二,到時你就會被宣進宮......怕嗎?”解琛看着解璵一臉淡漠,問

“從兩年前跟了公子,命便是公子的了!”解璵道

解琛微微愣神,隨即嘆了口氣,這人性子怎這般涼薄,不悲不喜,生死亦是如此!什麼時候不這般就好了。

“下去吧!”解琛搖頭道,只要有那個人護着,解璵不僅毫髮無傷,說不定還能就此飛黃騰達!

“是!”解璵仍舊面無表情道

等解璵出了門,解琛拿出一封信道:“來人!”

“二公子,有什麼吩咐?”小奴推門而進,在門口站定低頭道

“將這封信送到醉天下,交給一個叫宋珏的人!”

“是!”小奴收了信,小跑出了門。

也不知你哥哥上輩子是走了什麼運,竟會得那個人當靠山!不出意外,日後你哥哥怕是要成爲大行權傾天下的人,有你哥哥護着你,我應該也不用擔心了!

解琛突然劇烈得咳嗽起來,眉頭緊皺,臉色痛苦,等平靜下來,解琛斜靠在背椅上,臉色更加蒼白。要是這身體能有解柯一半的好,自己也不會用這些心計,在這暗處如同鬼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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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我喜歡的人?隨便誰都可以,但不喜歡心思陰沉的人!”

“爲什麼?”

“這樣的人要靠近……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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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這句話,解琛牢牢的記在心裡,喜歡誰都可以,可就是自己這樣的人他不會喜歡!想來他喜歡的應該是像莫銘那樣的人,陽光、健康,沒有一點心計。

可是解琛從未後悔自己喜歡上這個性情涼薄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一朝一夕、一飯一食皆是可以喜歡上你的時刻。

有時看着錦衣衛呈上來的摺子,不禁佩服那個莫銘,毫無顧忌的表達自己的喜歡,被姜鉞拒絕的次數多到解琛都記不清了,要是自己,若沒有十全的把握,只怕會一輩子都壓在心裡吧!這一點,他與皇上還真是相似。

解琛換上飛魚服時正好接到傳召,解璵給解琛戴上冠帽,單膝跪地繫上玉帶,動作很慢,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繫好了嗎?”解琛等了一會見解璵雙手停在自己腰間沒動,問道

“嗯!”解璵點頭,可是腰間的手卻沒有放下來,反而慢慢的環住解琛,久久道:“琛,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按時吃藥,別再熬夜處理公務了!”

解璵知道即使皇上那兒自己能逃過一劫,解柯解縉都不會放過自己,自己註定一死。

其實自己早就沒有了牽掛,兩年前馬賊血洗他的家鄉,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死了,自己被帶回賊窩,自己這樣的性格也是在那賊窩裡變得這般冷漠。

也就在那裡他遇見了解琛,解家的二公子,這個秀氣瘦弱的人。後來馬賊被滅,自己就跟解琛回了解家,入了錦衣衛。如今自己唯一的牽掛也只有他了。

解琛有些驚訝的看向埋頭在自己懷裡的人,他有多久沒有這樣叫過自己了!

在賊窩那段時間,解璵都是叫解琛‘琛’的,只是後來入瞭解府,不知何時解璵便與其他人一道叫解琛公子,只不過其他人在前面加二,而解璵就公子二字,也許在他眼裡能讓自己叫公子的只有解琛吧!

“璵.......”解琛要說什麼,解璵卻站起身又恢復之前的樣子,低頭道:“公子,時間不早了,該出發了!”

“......好!”解琛笑着咬牙道,眼裡滿是陰冷,隨即揮袖出了房門。

..........

這是解璵第一次見皇上,一身銀色華美袍子,負手而立,眉眼如刀刻一般鋒利且透着一股威懾力。這便是皇上,大行的統治者,打壓六部、建立錦衣衛的人,就連解琛都要敬畏的人。

“玉印在哪兒?”姜戟掃了一眼跪在面前的三人,冷聲道

“回皇上,在微臣這兒。”解琛從懷裡拿出一方玉印放在手心舉過頭頂

衛羽上前拿過玉印呈給姜戟,姜戟拿過玉印看了眼底端的大篆刻字,眸子微眯,就是爲了這樣的東西,莫銘才被裴勇鞭打?……不過就是一方印也值得莫銘差一點將命賠在那裡。

“解柯,你要這玉印做什麼?”姜戟眼睛掃過跪在解琛旁邊的解柯,淡淡問道。南撫司可是不管北靖王府的事,而這件事自己也只是交給北撫司做。

“皇上,微臣只是想替皇上分憂。”身着紅色鬥牛服的解柯連忙道。

“分憂?”姜戟挑眉對於解柯的說法不可置信

“皇上明鑑,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解柯急道

“朕信你!”姜戟臉上勾起一抹笑容,讓解柯緊繃的心不由的鬆了下來,還不等解柯臉上帶有笑容,又道:“可是朕不需要一個蠢卻要故作聰明的人!”

若是解柯什麼也不做,只是專心做自己的事,自己看在解縉的面子可以保證解柯穩坐南撫司之位。

可惜這件事解柯卻在無意識中連碰姜戟的兩道防線。莫銘是其一,其二則是南撫司指揮使竟敢與刑部的裴勇合謀,這要是讓六部的知道,指不定有人認爲錦衣衛與刑部一體的,那之前解縉參六部尤其是刑部就跟鬧着玩一樣。

“皇上......”解柯一臉錯愕。

“這封信是你寫?”姜戟示意衛羽將信給解柯,解柯拿過信看見熟悉的字跡以及信封角上那火燒的痕跡,立馬看向跪在身後一直低頭的解璵,他明明讓解璵燒了這封信的,明明......難道......

突然解柯瞄見身旁低頭的解琛側臉上肆無忌憚的笑容,一瞬間就什麼也明白過來,原來解璵是解琛的人!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解琛早已知曉。

難怪........裴勇問了一晚都沒有問出的玉印,北撫司卻在當夜拿着蓋有北靖王玉印的叛國信件定罪北靖王,當時解柯以爲那個章是假的,只不過是北撫司受皇上旨意弄的假章,沒想到玉印竟然是真的!

也是,若非是真印,又怎麼讓北靖王心甘情願的背上叛國的罪名。

“身爲南撫司指揮使,卻暗地結黨營私,論罪當滿門抄斬!”話音剛落,解柯僵在地上,似乎並未回味過來姜戟的話。

解璵聽見連忙擡頭去看解琛,可是解琛還是那副模樣,只是嘴上的笑容不再。

“皇上,臣冤枉,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臣絕對沒有結黨營私!皇上明鑑!”解柯終於反應過來,急道。

“所以說你愚蠢呢?”姜戟看着一旁的解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要不是你爹爲你求情,朕絕對沒有這般好的心腸......”哪怕不將解家滿門抄斬,最起碼解柯終究是難逃一死!只是這個解柯終究也是落入他人佈下的圈套。

“傳朕的旨意,即日撤銷解柯南撫司指揮使司一職!”

“皇上......!”

“現在讓你留在長安朕看着甚是煩心,不如你與裴家一道走吧!”姜戟揮手讓人將僵硬的人給擡了下去。

就在解柯被人壓下去的時刻,從宮裡快馬加鞭的送出一道聖旨,其目的地就是裴府,裴家除了裴勇以外上下四十餘口人全部被髮配邊遠之地,罪名與北靖王的罪名一致:叛國。而裴勇手筋與腳筋都被挑斷,發配嶺南煙瘴之地,終身不得再踏入中原之地!

解決了解柯,姜戟掃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兩人,解琛,敢拿我當刀使,你不付出什麼代價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來人,把他拖出去剁了喂狗!”姜戟道,意料之中的看見解琛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要開口的準備。朕倒要看你能這樣到幾時?

不過那個叫解璵倒是平靜的出乎自己的意料,明明自己性命不保,可剛纔是什麼表情現在也是什麼表情,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可能就是自己在說話時他望向解琛那個眼神,眉眼含笑,卻帶着不捨與滿滿的愛意,無聲的做最後的告別!

“公子,解璵走了!”解璵到沒有真的讓人將自己拖出去,頗有風度的站起身,一臉慷慨赴死的對着解琛彎腰道

姜戟抱着看好戲的樣子在一旁站着,解琛,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鐵石心腸?影衛上的摺子說解琛和解璵的感情不一般,姜戟想知道怎麼個不一般?

解璵多麼希望那個人能回頭瞧自己一眼,只要一眼便足矣。可是那個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過自己一眼。

算了,琛,我答應要呆在你身邊保護你一輩子的!時間雖短,但也是我的一輩子!

琛,我走了!

解璵苦澀的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出碧竹園,微風吹過,片片的綠葉飛舞着落在解璵肩上。

“等一下!”解璵剛要踏出院門,就聽見微弱的聲音道

“你什麼時候醒的?”姜戟聽見莫銘的聲音,轉變臉上的神情,轉身看見宋珏攙扶着莫銘向自己走來。

“姜戟......咳咳咳,”莫銘要說什麼卻被咳嗽給打斷,姜戟疾步上前一把從宋珏手裡接過莫銘,責備道:“誰讓你出來的?外面風大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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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戟!”莫銘臉色蒼白,神情疲憊的按住姜戟的手,道:“放了那個孩子吧!”

“要不是他偷了你的玉印,你也不會受這些傷!放心!我只是稍微的懲罰他一下而已。”姜戟笑着溫柔,給莫銘一個安心的表情!站在一旁的宋珏卻聽得心底發涼,剁了喂狗叫稍微?

宋珏瞥見院門口那抹紅色的身影,鼻子不由酸了起來。原來小璵還活着,原來這個世界自己不是孤獨一人!

小璵……他的弟弟還活着,就站在他的面前,就這樣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

收到解琛的信,宋珏才知道自己的弟弟還活着,只是命已經不保,而且要殺自己弟弟的還是皇上!宋珏自然知道要怎樣才能從皇上的手裡救下小璵,解琛之所以會寫信給自己,爲的也是這個吧!

“我倒是要感謝他,要不是他拿了玉印,裴勇那個王八蛋還不給搜了去……然後殺我滅口.......”即使是要經歷那樣的鞭打才僥倖的活了下來,可說到底還是活着,不是嗎?

“他敢!”姜戟一想到這樣的結果,眸子立刻暗上幾分。

“放了他吧!再說了他是阿珏兩年前走失的弟弟,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動他!”莫銘鄭重說道。

莫銘是被阿珏的哭聲吵醒的,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在自己牀前哭的鼻涕直掉,莫銘還以爲是因爲自己受傷的事惹得這孩子如此哭泣,剛要開口安慰,阿珏卻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救他唯一的弟弟。

姜戟挑眉,一臉輕鬆的看向宋珏,道:“原來如此,既然是宋珏的弟弟,就放了吧!”

“謝皇上開恩!”宋珏接受到姜戟的眼神,嚥了咽口水,但還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不管怎麼說小璵活下來了!

第二百三十章 算計

解決了宋珏的事以後,莫銘覺得身上疼的難受在姜戟的攙扶下回屋。

等莫銘完全睡着,姜戟留下衛羽看着,自己出了房屋。院子裡三個人跪成一排,宋珏見姜戟出來急忙低下頭。

“宋珏該死,求皇上責罰!”姜戟還未走到跟前,宋珏將頭重重磕在地上,道。姜戟曾經警告過宋珏別利用莫銘,可是這一次是自己弟弟,無論讓宋珏做什麼,宋珏都在所不惜。

姜戟本來一臉平靜的,就在宋珏話音剛落,神情突然狠戾起來,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抽搐一旁侍衛的刀刺進從剛纔開始就沉默不語的解琛身上!

解琛臉色痛苦向一旁偏倒,解璵立馬撐住解琛,表情很是急切,可是因爲姜戟的原因,便只是握緊手臂。

“別以爲你是宋珏的弟弟朕就不會對你怎麼樣,朕有的是方法讓你悄無聲息的死去!”姜戟看那孩子一副恨不得將自己撕裂的樣子,將刀扔在地上,居高臨下道。

“解副指揮使,今日朕只是給你個教訓,要是下次你還敢利用莫銘和宋珏,相信朕,朕一定會讓你懷疑你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包括你所在意的每個人!”

要不是解琛故意放水解柯怎麼可能有機會監視北靖王府,又怎麼可能聯手裴勇。當然他肯定一早就知道宋璵是宋珏的弟弟,不然又怎麼會讓他去辦這件事?

自己給他當刀使,爲他除掉解柯,他不僅全身而退,就連宋璵也毫髮無傷,真正是一點代價都沒付出就得到這天大的好處。姜戟當了這些年的皇帝,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計算!

解琛驀地看向姜戟,臉色蒼白,隨即起身重新跪在地上,恭敬道:“微臣知道了!”

“宋珏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姜戟道

解璵扶着解琛擔心的看着宋珏,在得到宋珏放心的眼神,纔不舍的走出碧竹園。

“宋珏,他當真是你的弟弟!”等人走後,姜戟問

“是!”宋珏點頭,雖然不知道兩年前到底發生什麼,但弟弟活着就好,活着就可以了!

“讓他離解琛遠點!”看來解琛還不知道宋璵喜歡他,既然不讓你付出代價,那麼讓你痛苦一些也挺好。從剛纔姜戟說利用莫銘和宋珏說就是說給宋璵聽的。

宋珏怔了怔,低頭道:“奴才知道了!”要不是皇上說自己還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現在想想,怎麼如此湊巧?在這一天解琛就查到自己是小璵的哥哥,而且時機還把握的如此之好。連皇上都覺得危險的人,還是不要小璵靠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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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早就知道宋珏是我哥哥,對嗎?”馬車上宋璵簡單的處理了解琛的傷口,刺的不深,所以沒什麼大礙。

“嗯!”解琛靠着馬車,閉眼道

“什麼時候?”

“去年,剛加入錦衣衛不久!”那天第一次看見莫銘解琛就發現莫銘腰間那個鈴鐺,解琛記得宋璵曾經說過他哥哥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鈴鐺。之後一查莫銘身邊親近的人,很快就查到一個叫宋珏的奴才。看到宋珏入宮時間以及籍貫解琛就確定宋珏就是宋璵的哥哥。

可是他一直沒告訴宋璵,也許是怕吧!怕宋璵找到自己哥哥後就會離開解家,就會離開自己。

“是嗎?”宋璵臉上浮起一絲釋然的微笑,之後便不再說什麼。

不告訴自己是爲了這一刻吧!利用哥哥,利用那個叫莫銘對哥哥的疼愛,利用皇上對那個人的喜愛,不僅可以除掉解柯,就連自己也得以全身而退!

這其中的一環一環,當真是滴水不漏!現在想想入宮之前自己對他的說的話,真的是蠢到極致,想來當時他一定在心裡嘲笑自己吧?

解琛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下了,拉開車簾就看見解府的門匾,到了?阿璵去哪兒了?

解琛看了一眼周圍,沒看見人,心裡有些奇怪,掀開簾子要下馬車,一腳未踏出就看見跪在馬車旁的宋璵!

“這是做什麼?”解琛收回腳。居高臨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人的頭頂。

“如今,宋璵的哥哥已經找到,也沒必要待在解府,今日便向公子辭行,望公子多保重身體!”宋璵平視前方,左手搭在右手之上鄭重的叩拜。

“不許走!我……不許你走!”解琛臉色極爲蒼白,堅定道

“公子已經是達到自己目的,宋璵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公子就放我走吧!”宋璵聽着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

“有沒有利用價值是我說了算,從你進入我解家那一刻起,你生是我解家的人,死亦是我解家的鬼,這一輩子你都別妄想離開解家!”解琛下了馬車,留下這麼一句話就進了解府。

宋璵擡頭看着那道瘦弱的背影,心裡揪揪的疼,琛,我不介意被你利用,哪怕你讓我爲你死也可以,只是……只是你什麼時候纔會對我露出一點你的真心!

第二百三十一章 要我顧及他?

姜戟雖然那樣刺瞭解琛,可是就在解琛回去的當天晚上,一道從宮中的聖旨就到了解府!

解琛升官了,從二品,服飛魚服,兼管南撫司指揮使一職!離解縉只有一步之遙!不出意外解琛將會繼解縉之後成爲鎮撫司都指揮使,並且成爲解家的家主!

姜戟罰是罰,賞也是賞,解琛雖然利用了莫銘,可結果卻是姜戟想要的,那就是莫銘能留下來!

莫銘能留下來待在自己身邊,要姜戟拿什麼換都可以,而且解琛在這件事上做的很漂亮,不僅讓莫銘留了下來,還還離間了他與姜鉞,否則姜鉞一旦對莫銘說喜歡,以莫銘那一根筋的性格,怕是死也要跟姜鉞走!

姜戟這道聖旨徹底的奠定了解琛的位置,有姜戟的撐腰,解縉就算還有其他什麼想法也沒有辦法。就在當日解縉讓人將偏房的玉娘——也就是解琛的母親搬到正房!

解家有家規,凡是解家家主必須是從正房一脈出,解縉的妻子當年在生下解柯以後沒多久就去世了,正房一直空了多年,今日這道聖旨下來,爲了附和家規,玉娘從妾變爲妻,正式爲解家的女主人!

“父親叫我?”解琛換了一身素色衣袍,站在門口道

“把門關上!”解縉背對解琛道

解琛頓了頓,轉身關上門,剛回身要說什麼就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解琛頭偏向一側,這一巴掌很重,重的解琛緩了好一會兒才從那樣的疼痛裡面回過神來!

“你的心怎麼如此歹毒,他是你哥哥,就算他千錯萬錯,你也不該如此置他於死地!”

解縉知道解柯對解琛一直都看不順眼,可是怎麼也沒想到解琛爲了爭權竟然差點害死自己的兄弟,要不是自己及早察覺去跟皇上求情,只怕柯兒就不是流放邊地那麼簡單!

“哼……!”解琛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哧的笑了出來,擡手擦去嘴角的血,道:“從解柯兩年前讓馬賊綁了我,我解琛就是解琛,不是誰的弟弟!”

在那個匪窩,他受了很多委屈,那些人見他瘦弱,欺負他、折辱他,他多年讀書養出來的氣節,就這樣硬生生的被他們踩在腳底下,碾進泥土裡。要不是他遇見璵,只怕他早就在那些人殺他之前咬舌自盡了!

“你當真這般不顧及手足之情?”解縉道

“要我顧及他?你還不如斷了我的手與足!”解琛他話如同他眼神一般,如刀子一般插進解縉的心口,頓時解縉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眼睛怒睜,可最終什麼話也沒說!

“父親,沒有什麼事的話,孩兒就此告退了。”解琛滿意的看解縉的表情,說完正要轉身開門,突然想到什麼,回頭道:“父親,不要動解璵,若是他有一點事,我真的不能保證解柯能活着回來給你戴孝!”解琛說完就開門出去,剛走到拐角就聽見解縉怒罵逆子和摔東西的聲音!

對解琛來說解家除了璵與娘以外,其他人都是可有可無的!

回了自己院子,宋璵就站在門口等着自己,解琛上前站在宋璵面前,道:“沒去鎮撫司?”

“他們說來聖旨了,說是公子升官了,所以我回來恭喜公子!”宋璵看見解琛臉上的傷,眼神暗了暗

“你可是真的開心?”解琛問,這個解府除了娘真的高興以外,其他人心裡是個什麼樣,解琛心裡都明白。

“開心!”自己所愛的人策劃了這般久,終於到了今天的位置,宋璵真的很開心。可是望着越走越遠的人,心中卻又忍不住的恐懼,害怕自己被扔下!害怕自己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你開心就行!”解琛眼裡帶笑朝裡面走去,宋璵跟在後面!

爲了留下宋璵,解琛兼任南撫司指揮使的第二天,任人文書便下達了整個鎮撫司,解琛將南撫司副指揮使一職交給宋璵,這是解琛想了一整夜纔想出讓宋璵留下來的方法。

上有定製,鎮撫司唯有南北撫司都指揮使才需要皇上親自任命,其下的都由指揮使各自任命,之後上報朝廷知會一聲即可!到時就算皇上要改,也要費些力氣才能將宋璵給調開,那時自己再想對策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 佈局

姜戟得知宋璵任南撫司副指揮使一職,已經過去幾天了。要不是宋珏來說,姜戟都不知道。

不過現在知道姜戟卻不準備換人,解琛這般費心神留下宋璵,說明宋璵對於解琛來說果真非同一般,既然這麼重要那就留着,說不定以後還有什麼用呢!

宋璵是解琛的軟肋,只要捏住了,自己對錦衣衛也能放點心,不是嗎?

…………

“阿珏,怎麼不見你弟弟?你可以帶他來宮裡玩呀!“莫銘在屋裡躺的累了,在宋珏的攙扶走到院子裡透透氣

“小璵他現在很忙,我去鎮撫司找了他幾次,每次話都說不到半刻,就有事找他!”

“他在鎮撫司?”

“嗯,說是南撫司副指揮使!”宋珏這樣說着,可是臉上一點都沒有爲他高興的樣子,宋珏知道這事是解琛搞的鬼,爲的就是留下小璵。

“副指揮使?哇……你弟弟當官了?他不是才十六歲嗎?”宋珏比他弟弟大了一歲,所以算了一下,莫銘就知道宋璵多少歲了!

“嗯!”

莫銘白着臉笑道,來到樹下的椅子坐下,道:“這樣要犯了什麼事,也不用但心了,挺好的!”

宋珏看着莫銘,苦笑着,道:是……是挺好!”

“不過……阿珏,你弟弟有沒有告訴你他是怎麼從馬賊窩裡出來嗎?”莫銘也是最近才知道宋珏的家鄉被馬賊血洗了,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情不說一聲,自己死扛着,裝作跟沒事的人一樣,也不知道誰教的他這般,所以那天莫銘知道後,狠狠訓了這孩子一頓,不過幸好他弟弟還活着。

“當時與小璵在馬賊窩的還有解家的二公子解琛,聽小璵說他們在那兒待了一段時間就逃了出來,去了解家,他改了姓,入了南撫司當錦衣衛!”宋珏淡然道

“在馬賊窩那段時間,你弟弟是不是很辛苦?”莫銘問,想起自己在吳三手下那段時間。

宋珏想着神情不由暗了下來,何止是辛苦,簡直變了一個人,宋珏還記得自己入宮前那個開朗天真的弟弟,不過兩年不見竟然變得如此淡漠,不悲不喜。

“沒關係!現在不是好了嗎?既然他是你弟弟,那我也會把他當做我弟弟來對待,放心吧!不會讓他吃苦的!”莫銘見如此低沉的宋珏,拍着他肩膀寬慰道。

“嗯!”宋珏點頭,然後低下頭,道:“銘哥對不起!”

“嗯?”

“要不是小璵,銘哥也不會受這身的傷!”宋珏說着眼睛紅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怎麼又說到這兒了?我不是說了要不是你弟……小璵將我玉印拿走的話,我可能就被裴勇給殺人滅口了,而且吧,小璵也是被解柯指使做這件事的,這倒也不怪他!”莫銘道,莫銘知道裴勇他們找玉印真的是要對付姜鉞,想置姜鉞於死地,雖然姜鉞最後還是被髮往邊地,但這是莫銘老早就知道了的。

莫銘知道的都是姜戟跟自己說的,但姜戟卻是從頭到尾都未提一個解琛,因爲提了解琛就算了再蠢的人也知道這事與姜戟脫不了關係。姜戟是絕對不要莫銘有恨自己一絲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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