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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二百四十章

第二百三十二~二百四十章

莫銘的病一養便養到了冬天,其實莫銘身上的傷早好,可太醫說若是不好好調養怕是會落下病根。

因爲這一句,半年來每天太醫都照例來爲莫銘診脈,藥也是如此,姜戟在一旁親自監督着,莫銘想漏一日都不行!

莫銘喝完藥,苦着臉接過姜戟遞過來的蜜棗含在嘴裡,等那苦味稍微消了之後,道:“姜戟,你說雪下這麼大,阿珏會不會冷啊!”

“不會!”姜戟讓奴才將碗給撤下,拿過衛羽手裡的藥膏,挖了一指甲蓋大小的固體白膏放在手心,雙手合在一起,輕輕的抹開,然後擡了擡下巴示意莫銘將袖子擼上去。

“你說,他會不會被欺負呀?要是那個叫裴毅的人不喜歡他,那他怎麼辦?”莫銘擼起袖子,擔心道。

姜戟將手放在莫銘的左手上,輕輕的按摩莫銘的左手,一下一下,力道正好,莫銘覺得很舒服。

姜戟埋頭道:“你放心吧!他不會被欺負,至於裴毅的事,喜歡這種東西強求不來,看命吧!”

“命?………”莫銘默唸,突然想到了姜鉞,臉色微變,隨即岔開話題道:“也不知道宋珏喜歡的人是個什麼樣子?”

“能是什麼樣,不就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姜戟道

其實莫銘早就見過,在禮部門口遇見的那個好看的外國人就是裴毅,只是莫銘不知道他叫裴毅,所以對不上臉!

一個月前,也就是剛開始入冬的時候,宋珏就說要去邊關,原因是自己小時候喜歡的人在那兒,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去!

宋珏似乎是鐵了心要去那兒,跟頭倔牛一般,莫銘怎麼留都留不住。本來想着姜戟能幫自己把阿珏留下來,誰知姜戟對於宋珏要去邊關這件事什麼也沒說,默許了宋珏這一行爲!

“姜戟,你告訴我,是不是你讓他去的?”莫銘眼神突然嚴肅了起來!

“是!”姜戟將莫銘的袖子拉下來,接過衛羽拿來的溼毛巾擦手,道

“爲什麼?”

“我不放心姜鉞!”姜戟意外的沒有掩飾這件事。

“他已經離開長安了,你還有什麼還不放心的?”莫銘有些奇怪

“莫銘,不要怪我,爲君者就是要防範於未然!”姜戟認真的看着莫銘說道!

“不會傷害阿鉞嗎?”莫銘想了想道

“不會!”

“那……阿珏會有危險嗎?”

姜戟搖頭。

莫銘看了姜戟還一會兒,在姜戟臉上沒瞧出什麼端倪,最後嘆了口氣,道:“好吧!我不怪你!”

莫銘不是小孩子,大人的世界是由不得你自己的喜好。

姜鉞與姜戟之間本來就水火不容,姜戟因爲自己關係已經做了很多。總不能姜鉞想做皇帝,自己就要姜戟將皇位讓出來給姜鉞坐吧!莫銘雖然厚臉皮,可是也沒有這麼恬不知恥不是?

擦完藥,莫銘看了一會兒雪,就回屋睡覺了!姜戟守着莫銘,聽着莫銘輕微而有節奏的呼吸聲,不由放下心神,整個人都輕鬆下來,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莫銘,謝謝你理解我!……只是我終究是騙了你,宋珏並非去監視姜鉞,而是立功去了,傷應該是少不了吧!

將來姜鉞回來,我怕是護不了你,所以宋珏是我的爲你設好的一步棋,到時有他護着你,我也能放心點……只是一想到那樣,就有些擔心你了……

要是我不在你身邊,你可怎麼辦呀

第二百三十三章 固執

莫銘想等傷好了就去找姜鉞的,雖然他與姜鉞鬧矛盾了,可是莫銘還要去找他,厚着臉莫銘也要去找姜鉞!爲了這件事,莫銘還跟姜戟吵了一大架!

那日莫銘與姜戟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冬日的太陽總是比夏天的烈日討人喜歡!

莫銘趴着石桌上看着正在低頭批閱奏摺的姜鉞,思量片刻,道:“姜鉞……!”

“嗯?”姜戟微微偏頭,頭卻沒擡

“我這幾日沒有生病哦!”莫銘道

“嗯!”姜戟點頭

“手也不疼了!”

“嗯!”

“身上的傷也好了!”

“嗯!”

“那姜戟……我想過幾日就去找阿鉞……可以嗎?”莫銘小心翼翼道

終於姜戟擡頭看莫銘了,面容冷峻,語氣不容拒絕道:“不行!”

“可是我傷好了!”莫銘一下子坐了起來

“傷好了也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姜戟將奏摺重重放在桌上,道

“爲什麼?”

“莫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日姜鉞是如何對你說的?”若是莫銘對自己說的是真的,那麼讓莫銘去那兒,姜鉞一定會傷害莫銘的!

“他是說過,但我相信他不會殺我的!“

“可我不相信!”

“姜戟!!”

“這件事沒有商量!”

莫銘站起來,氣的呼吸都不順暢,喘着氣,低頭看着姜戟,道:“我要去!!這件事也沒得商量!”莫銘說完就轉身要走,卻被姜戟抓住!

“你腦子怎麼就一根筋呢?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不聽呢?姜鉞不是那種只是口頭說說而已的人,你去的話他真的會殺了你!”姜戟道

“那又怎樣?”莫銘甩開姜戟的手,走出碧竹院!

“莫銘,要怎樣你纔不喜歡他?”看着那個背影,姜戟氣極道

莫銘停在院裡那顆盛開的梅花樹下,久久纔回頭道:“除非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否則他這一輩子都別想讓老子離開,我會一直跟着他,哪怕是地獄……老子也會跟着他!”莫銘說着眼睛紅了起來,吸了口氣,接着道:“所以姜戟,我一定要去找他!”說完莫銘就出了碧竹院。

姜戟愣神的看着莫銘消失的方向,最後回過神來,低着頭,手覆上眼睛,將那滿眼的嫉妒和戾氣給遮蓋了起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他……好想殺了姜鉞,好想將那封血書給撕了,好想將姜俊的話都拋之腦後,如此這樣自己便能守他這一世安全!

可是他不能,不能!因爲還有他的母妃,如果他違背誓言的話,母妃在九泉之下便不能安生!

莫銘籌劃這幾日便出宮去找姜鉞的,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在他跟姜戟吵完架的第二天,宮外傳來消息說……

顧致死了!

莫銘雖然不是很喜歡那個老頭,可是畢竟他教自己識過幾天字,再加上他那麼盡心盡力的教導阿珏。現在阿珏不在長安,就算自己不去也要代替阿珏在顧老頭的靈前添一柱香吧!

莫銘穿了一身白衣,出宮正好遇見姜戟,莫銘看着姜戟卻沒有上前,昨天的事,其實莫銘心裡還是有些隔閡。

“你要去顧致那兒?”還是姜戟開口道

“嗯,阿珏回不來,我代他添柱香!”莫銘點頭

“……那……一起吧!”姜戟小心翼翼道,他怕莫銘拒絕自己。

“嗯!”莫銘點頭,跟着姜戟一起出了宮!

姜戟今日也穿了一聲白衣,全身上下除了白再無其他顏色,就連發帶都是白色!

“昨日是我不好!”姜戟走在面前道,雖然看不見莫銘的表情,但姜戟知道莫銘在聽自己說:“你要去找他就去吧!我不攔你了!”

所有的堅持在看見莫銘那雙發紅的眼睛時,都崩潰的一塌糊塗,節節敗退,退的連原則都不曾有!

“姜戟!”莫銘跑到姜戟身邊,與他並肩,抓住姜戟的衣領,迫使姜戟停下來道:“不要走這麼快,我跟不上!”

“我說的話你可是聽見了?”

“就聽見你說你不好!”莫銘一臉迷茫

“我說,你怎麼那麼固執呢,跟頭牛一樣倔,拉都拉不住!”姜戟改了話,大聲道。

莫銘,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哪怕你在姜鉞身邊我也會保護你!

第二百三十四章 死後之事

莫銘還以爲顧致的葬禮會很淒涼,畢竟就他那脾氣,也就宋珏那傢伙能受得了。

可是意外的是竟有許多人,十幾歲的,二三十歲甚至三四十歲的都有。莫銘他們還排了一會兒隊才得以進入靈堂弔唁、祭拜!

牌位、黑棺、白布以及充斥整個房間的火燒味道,莫銘瞧着跪在一旁回禮的親屬,細細的哭聲淹沒在管家一次又一次的家屬回禮中!

他們說顧致走的很安詳,沒有一點痛苦,臨終壽寢。想來一個人的一生不也就是這些念想,生於一個殷實的家庭;長大後學業有成,家庭美滿;年老了親人都在身邊,享天倫之樂;死的時候能沒有一點遺憾和痛苦的死去,而這些顧致都有了……這樣想來顧致走的時候應該不孤獨吧!

聽姜戟說顧致一身都在教書育人,交出的學生有在朝的高官,也有經商富甲一方,還有爲將征戰沙場的……總之桃李滿天下,學生遍佈****。今日是第一天,顧致去世的消息尚未傳出去,要再過上幾日,只怕來這顧府弔唁的人擠都擠不進去吧!

顧老頭,看在你死的分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你之前那般對我了。還有宋珏趕不回來了,我來替他給你上柱香,你也不要怨他不來看你,等以後他回來我一定叫他去你墳前看你!

莫銘望着牌位上的字在心裡默唸,作揖磕頭起身將香插在牌位前!

姜戟並未以皇上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學生的身份來弔唁顧致,所以姜戟的出現並未引起多大的驚慌,那發現姜戟身份的顧老頭的兒子,在姜戟搖頭示意下緘默。

姜戟行完禮,顧老頭的兒子鄭重的回了禮,旁邊的妻兒老小見狀,心中雖有疑惑,卻還是隨顧家當家的拜首回了禮!

弔唁完顧老頭,姜戟和莫銘就回了宮,街上依舊是那麼的熱鬧,該做什麼的做什麼,對於他們來說,一切都跟平常一樣,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可能就是今日遇見的人與前幾天有些不同!

要不是莫銘瞧着自己和姜戟身上的白衣,莫銘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就像你心裡還有一絲希望,顧致沒死,顧致還活着!

“姜戟,等你死後,你希望自己葬禮是什麼樣嗎?”莫銘跟姜戟並肩走在人流之中,問

“葬禮?”姜戟疑惑,但一轉頭便明白莫銘講得是什麼,道:“歷代帝王駕崩,天下所有人都要戴孝,文武百官跪於北門哭上三天三夜,堂前是其子孫守靈直至下葬那天……這已經是定製,不用想!”

“哇……那肯定很熱鬧!”莫銘想着再聯繫之前在顧致那兒見到的場景,感嘆道

“人都已經死了,熱鬧又有什麼用。若是可以,我倒想選一個安靜的地方,守着我喜歡的人悄無聲息的死去。誰都不知道,就那樣如同沒有波瀾的湖水一般平靜!”雖說天下的人都爲你守喪戴孝,可是有幾個真心難過你的離去!

姜戟這一生看了太多的惺惺作態、逢場作戲,卻不想自己死後還要讓他們在自己靈前演戲。可是自己是皇上,言行舉止,說話談吐都得安排好,就連身後之事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生前無能爲力,死後也沒有選擇!

“呀~要是全天下的人爲我守孝爲我哭,那我還不得高興的從棺材裡面爬起來!”莫銘想着,笑了起來!

莫銘這一生最怕的就是悄無聲息的死去,沒有一個可以懷念的人就死去,孤獨的死在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要是可以,莫銘也想像姜戟那樣死去,管其他人真不真心爲自己難過,只要別讓他看起來是一個人就可以!

莫銘在心裡算了一下,就算做不到顧致那樣那麼多人來弔唁自己,最起碼姜鉞、姜戟、宋珏、衛羽、還有自己那個便宜老爹應該會來祭奠自己吧!

這樣人是少了一點,可是看着也不是那麼淒涼。要不等去了姜鉞那兒,自己領養個一兩個小孩,這樣以後就有人給自己披麻戴孝了!

莫銘越想越遠,就連自己死後靈堂的樣子都大致在腦子裡回想了一下……

“莫銘!”姜戟見莫銘傻笑着,就知道這人定是在想什麼不好的事,即使打斷道

“嗯?”莫銘回過神來

“準備什麼時候走?”姜戟問道,心裡卻是隱隱作痛,他又一次妥協的讓他去找姜鉞!

“等顧致的事情過了吧!”莫銘道

第二百三十五章 等不到了

等顧致的事過了,莫銘找了一個下雪的日子去找姜鉞。

想着此去路途遙遠,怕是多有不便,所以莫銘就拿了一點衣服和一些銀子,這些都是莫銘當錦衣衛時給的奉銀。

天還不見亮,莫銘就背了包袱出門,伴着飄然的雪莫銘走到城門口,剛出了城門就停住了。

就這樣走?不跟姜戟還有衛羽告個別嗎?

莫銘看着泛白的天邊有些惆悵,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面,可是莫銘不喜歡離別,像之前自己回去那次,莫銘真的不喜歡看見姜戟看着自己走的樣子!

唉……莫銘擡手接過一片雪花,看着掌心的雪花融成水,最終長長嘆了口氣,拉緊身上的包袱轉身朝碧竹院跑去!

就算再怎麼不喜歡,也要跟姜戟道個別吧!姜戟那般掏心掏肺的對自己,不辭而別真的太不好了。

莫銘氣喘吁吁的跑到碧竹院,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姜戟人,出來遇見小奴才知道姜戟在御書房,他已經很久沒回碧竹院了。

這個人都不睡覺的嗎?

莫銘跟小奴道了謝就朝御書房跑去!門口守夜的小奴見莫銘,微微欠身,什麼也沒說就讓莫銘進去了!

“姜戟……姜戟!”莫銘剛踏進門就急急的喊

“姜戟?”莫銘御書房前後都找遍了,沒人。姜戟這傢伙去哪兒了!

莫銘想着從休息的裡間出來,走上案臺,姜戟批閱奏摺的桌子上放了一杯茶,還冒着氣呢!應該是剛走不久,想來是有什麼急事吧!

莫銘將包袱放在桌上,喘着氣,拿起那杯溫茶就喝,跑了這麼久,渴死了,喝點水吧!

莫銘將茶一飲而盡,然後端起茶壺又重新添了一杯熱茶,莫銘放茶壺時無意中瞥見桌上攤開的摺子,頓時眼睛亮了起來,這是阿鉞的摺子,姜鉞的字莫銘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莫銘拿起摺子嘴角笑着,細細看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在那面過的好不好,就知道給姜戟寫,好歹也給我寫封信回來吧!

漸漸的莫銘臉上的笑容隱去,上面的字,莫銘不都全認識,可是連蒙帶猜莫銘卻也是大概知道了這摺子寫的是什麼!

“莫銘?”姜戟剛進門就看見莫銘拿着摺子站在那兒,心裡頓時覺得不好。

“……嗯?”良久莫銘纔回過神來,像是被人發現什麼,連忙將摺子放在桌上,表情與動作極不自然,像是要遮蓋什麼一般,道:“你回來了,我……我來看看你!”wWW. ttκд n. CO

姜戟站在門口,靜靜的看着莫銘,眼裡閃過一絲心疼,卻不知要對莫銘說什麼!

僅僅是看姜戟一眼,莫銘就低下了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眼神躲閃道:“沒……沒什麼事我走了!”莫銘說着要下書案,腿卻莫名的發軟,一下子摔倒下來,膝蓋狠狠磕在地上!

“莫銘!”姜戟見狀急忙上前要去扶,卻被莫銘給躲開,手停在半空。

“沒事!沒事!我沒事!”莫銘臉上帶着比苦還難看的笑容站了起來,顧不得疼,起身逃似的朝外面走!

“皇上,要奴才跟着大人嗎?”衛羽擔心的看着外面,道

姜戟走上書案,看見莫銘的包袱,眼神閃了一下,拿起莫銘放下的摺子,這摺子是在顧致下葬那天呈來的,算算時間應該是今天吧!

“不用,讓他自己想一想吧!”

這件事情他終究是要知道的,在他走之前知道也好,不然等去了姜鉞那兒,又該怎麼辦?!

第二百三十六章 賜婚

姜鉞……要結婚了?

莫銘失神的走在路上,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肩頭、頭髮上,莫銘沒有察覺,現在莫銘的整個大腦就剩那本奏摺所寫的東西!

姜鉞上書給姜戟,讓姜戟爲他與鎮守邊關總兵之女陸瑤賜婚,原因不僅是兩人相愛,而且那個陳瑤現在還懷了姜鉞的孩子。

“他……怎麼可以這樣……咳咳咳!”莫銘囁嚅着,剩餘的話都淹沒在莫銘的咳嗽聲裡。

他怎麼這樣?他這樣莫銘都不能求姜戟不賜婚了,如果他們不結婚,那……那個孩子怎麼辦?

莫銘感覺呼吸不上來,心口就像缺了什麼,抓住衣服蹲在牆角,表情很是痛苦。

“疼!”細細的聲音從莫銘緊咬的齒間擠出,同時淚水跟開了閥的水一般流了下來……

姜戟派人將宮裡都找遍了,也沒找見莫銘!現在天已經黑了,他會去哪兒?有沒有危險?不會是想不開,去……

姜戟這樣一想頓時慌了起來,起身就出了御書房去找莫銘!

“皇上!”衛羽從外面而來,撐着傘上前道

“怎麼樣?姜戟急忙問道

“皇上不用擔心,小奴們找見大人了,說是在御膳房找見的!”

“御膳房?……他現在人在哪兒?”姜戟心裡奇怪,莫銘跑去御膳房做什麼

“小奴們找見大人時,大人已經醉過去,現在人在碧竹院歇着呢!”衛羽小跑着跟上姜戟,邊說道

“他喝酒了?”

“嗯,說是喝了不少!”

姜戟聽聞微微皺眉,但什麼也沒說,只是加快了腳步朝碧竹院去!

看着躺在牀上、臉上帶着醉酒紅暈的人,姜戟提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幸好他只是喝了點酒!幸好他沒做傻事!!

爲了莫銘能睡的安穩一點,姜戟解了莫銘頭上的髮帶,脫了他的外袍,扯過被子給他蓋上,弄好之後,姜戟讓其他人下去,就留了衛羽一個人伺候。

“沒想到,大人也會有醉酒的一天!”衛羽將一塊溫熱的毛巾呈給姜戟,看着莫銘,道

衛羽還記得第一次見莫銘喝酒,那麼多酒下去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當時在場的三個人,誰不震驚,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有人千杯不醉!

“衛羽,你說他會不會恨朕?要不是朕這樣做,只怕他與姜鉞早就在一起了!”姜戟用毛巾輕輕擦拭莫銘的臉頰和手掌。

“大人會理解皇上的!”衛羽道

姜戟聽罷,道:“什麼時候你也對朕這般揣摩,朕知道你說的,他是會理解,但並不意味着他會不恨我,對嗎?”

“皇上這樣做都是不得已的,皇上有自己的苦衷,奴才相信大人一定不會恨皇上的!”

“與他相遇已經快兩年了,他朕還不知道,恨是恨,愛便是愛,只怕他知道以後會先打朕一頓吧!”姜戟想着,臉上勾起一抹苦笑。

入夜,雪似乎小了一些,這雪下了整整一個白天,地上早就鋪了厚厚一層雪。姜戟特意吩咐人不要清掃院子裡的雪,莫銘那麼喜歡雪,說不定明天看見了他的心情能好一點!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們成親吧!

自從莫銘那日與自己吵架走後,姜戟就沒在回碧竹院,而是歇在了養心殿。對於姜戟來說,莫銘不在,那碧竹院空的讓人害怕。與其如此,還不如在養心殿,這樣自己處理政務也方便的多不是嗎?

而現在莫銘就睡在自己旁邊,姜戟聽着碳火噼啪的聲音,手緊緊握着莫銘冰涼的手,安心的睡去!

夜晚,姜戟夢見莫銘不見了,整個長安城都找遍了,什麼地方也沒有,他就這樣消失了,沒有任何預兆的消失了!

姜戟從夢裡面驚醒,擦了一把頭上的虛汗,怎麼會做這樣的夢?莫銘不是好好的待在自己身邊嗎?

姜戟寬慰自己扭頭想去看莫銘,瞳孔收縮,旁邊空空如也,沒有人!

人呢?姜戟掀開被子下牀,發現莫銘的靴子還在,那人呢?姜戟找遍整間屋子,就連牀底都找了,可是就是不見莫銘!

這是夢?……不,這不是夢,莫銘真的不見了!姜戟在屋裡急躁的來回走,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走到牀邊摸了一下,發現莫銘睡的的地方還有餘溫,說明走的還不遠,現在追應該能追上!

思慮至此,姜戟着了一件錦袍,拿起衣架上的披風推門出去找莫銘!

剛拉開門,看見院子裡的場景姜戟就停住了!院子裡立了好幾個雪人,而那個背對自己正在堆雪人的人不是莫銘還能是誰!

此時雪已經停住了,天空那碩大明亮的月亮在廣闊無垠的夜空裡顯得那麼的渺小!月光將院子照的發白,在這黑夜裡那滿園的紅梅愈發的鮮紅,如火一般!

“莫……!”姜戟鬆了一口氣,剛要開口時,卻注意到莫銘竟然單衣赤腳的站在雪地裡。

他在做什麼?這麼冷的天竟然只穿這麼點,而且連鞋子也不穿,他是嫌自己喝藥喝少了嗎?

姜戟憤怒的上前一把拉住莫銘就往回走,莫銘扭過頭看着姜戟,臉上滿是震驚,似乎意外姜戟的出現!不掙扎也不說話,就這樣讓姜戟牽着往屋裡走。

讓莫銘坐在板凳上,將暖爐放在莫銘懷裡,然後將碳盆擡了過來,把溼毛巾放在碳盆上烤熱,姜戟單膝跪在地上,擡起莫銘的腳細細的將雪和泥土擦去。

“你腦子有病是吧?這麼冷的天,不知道穿鞋嗎??………”姜戟邊擦邊罵,姜戟越罵感覺越火大,不就是姜鉞和別人成親嗎?有必要這樣對自己身體嗎?明明那麼怕喝藥的人,卻還因爲姜鉞一次又一次生病!

“我知道你喜歡雪,但你最起碼……!”姜戟說着停住了,因爲莫銘竟然將手放在他的臉上,輕輕撫摸,如同戀人一般,很是親密。

一下子姜戟的火就沒了,有些懵了,擡頭看向莫銘,想問莫銘發什麼瘋?

可是姜戟什麼也沒問,因爲眼前的莫銘看向自己微笑着,眼淚如雨一般掉了下來。

“怎麼了,怎麼哭了?……是哪兒不舒服嗎?”姜戟連忙將毛巾放在一旁,擔心道

“……我們結婚吧!”莫銘連搖頭,卻沒有任何預料的說

“什麼?”姜戟睜大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結婚?結婚是成親嗎?

“我們結婚……不對,在這兒應該是成親,我們成親吧!”莫銘道

“成親?與我嗎?”姜戟怔了怔,小心翼翼的問道,胸口發熱。

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那個人,那個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竟然要與他成親!姜戟感覺在做夢,可是臉上那冰涼的觸感,提醒姜戟這是真的,真的!

“嗯……與你!”莫銘點頭,俯身親吻姜戟的微張的脣。

如果說剛纔姜戟只是發懵,那麼現在姜戟的大腦真正的陷入了一場風暴裡面,除了僵立着,他什麼也沒做不了。

莫銘竟然與他親吻!

莫銘移開脣卻將額頭抵着姜戟的額頭,親暱的捧着姜戟的臉,聲音滿滿的眷戀,道:“阿鉞,你給我一個家吧!”

彷彿被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了下來,姜戟感覺全身發冷,指尖冷的發抖,心被人剜了一刀一般,鮮血淋漓的,疼的姜戟臉色發白。

“你說什麼?”姜戟拉下莫銘的手,迫使兩人的額頭不再相抵。

誰知這一個動作卻驚嚇到了莫銘,莫銘一把抱住姜戟,帶着哭腔,聲音滿是祈求,道:“阿鉞,我不貪心的,我要的不多,就一個家,你給我一個家好不好,你與我成親好不好……!”

莫銘說着後面痛哭起來,他莫銘真的不是一個貪心的人,他只要一個家而已,可是……有一個家怎麼就這麼難呢?

姜戟慢慢抱住莫銘,莫銘整個人都在顫抖,應該是害怕,害怕姜鉞會拒絕他,害怕姜鉞拋棄他,害怕自己又會孤單一人!

在姜戟心裡,莫銘就是一個有着市井氣息的小痞子,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天大的事到他那兒,他也能轉頭就忘了。

不管是他們逃亡時還是他被打得奄奄一息時,有他在那兒笑着,總是感覺還有希望,覺還不算絕望。……可是恰巧就是這樣的人,一旦他哭的話,那麼他真的到了很絕望的地步了!

聽着莫銘的抽泣聲,姜戟鼻子不由一酸,放開莫銘,用手輕輕拭淚莫銘臉上的淚,皺眉望着他紅紅的眼睛,語氣很溫柔道:“好,我與你成親!”

“真的?”

“嗯!”姜戟微笑着點頭,最終他還是妥協了,平時姜戟就那般的寵愛他,現在莫銘這般哭泣,姜戟怕連天下都可以給他,更別說是成親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兩場婚禮

衛羽接到傳話,讓去製衣局取紅色綢布和兩套紅袍!

衛羽心裡有些奇怪,皇上要紅布和紅袍做什麼?但還是帶着兩個小奴連夜去製衣局取來紅布!

衛羽進入院子時發現院子零散的堆了幾個雪人,眉頭微皺,朝裡走去。

“皇上,東西取來了!”衛羽躬身站在門口輕聲道

“進來吧!”

“是!”衛羽迴應,打開房門,從小奴手裡接過托盤進了屋。

接着燭光,衛羽看見莫銘穿着裡衣坐在凳子上,而皇上正拿着梳子給莫銘梳頭。

“皇上,奴才來吧!”衛羽見狀,連忙上前道

“不用,你把衣服放下,讓其他人用紅布把院子佈置一下,今日我與莫銘成親,簡單點就行!”

衛羽擡頭看向姜戟和莫銘,臉上掩飾不住的驚訝,這是什麼意思?大人喜歡自家皇上了?

“麻煩您了!”這是莫銘第一次如此有禮貌,那種陌生感,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皇上,大人這是……?”衛羽瞧着莫銘那禮貌的微笑,擔心道

“沒事,他只是醉了,明日他又會記得你!”莫銘頭髮長的很快,現在已經到背了,姜戟拿起紅色髮帶將莫銘的頭髮半束,長長的髮帶墜於身後,髮帶上金線繡的祥雲紋樣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是,奴才下去了!”半響,衛羽低頭道,躬身出了屋。

衛羽一看皇上的神情再結合剛纔的話,這件事大致也猜了個一二,現在在莫銘的眼裡皇上只怕是北靖王的替身吧!

衛羽關上門,嘆了口氣,有些心疼這兩個人,都是愛而不得,愛的都是如此的卑微,要是大人喜歡自家皇上該有多好!!

衛羽指揮人弄好後,就讓其他奴才退下了。衛羽站在門口道:“皇上,好了!”

門從裡面打開,兩人一身素色紅袍,髮帶也是一對。姜戟拉着莫銘的手從裡面出來,莫銘跟乖,就像孩子一般,由姜戟領着到院口的紅梅樹下。

兩人站在紅梅樹下,腳下是紅毯,身後卻是明亮的月兒。那一身紅衣融入那花,然兩人臉上的笑容卻比那梅花還要豔麗,如畫一般,衛羽忘神的看着!

如同古代所有的婚禮,姜戟和莫銘並排走着,兩人手裡拿着紅帶,如花的繡球垂在他們中間,紅靴踩在紅毯上,隔着紅毯也能聽見雪咯吱咯吱的響聲。

莫銘聽着,開心的笑了起來,聲音很大,迴響在整個碧竹院,似要響徹這王城。

“阿鉞!”

“嗯?”

“我好幸福呀!”莫銘看着前方,道

“……我也是!”姜戟偏頭看向莫銘的側臉,望着莫銘揚起的燦爛奪目的笑容,良久纔回應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在衛羽的主持下,姜戟與莫銘拜了天地,成了親。而今以後莫銘也算是有了一個家,他再不是孤單一個人了。

“阿鉞,現在我說什麼,你跟着我說!”弄完這一切,莫銘上前抓住姜戟的手,十指相扣道

“嗯?……嗯!”姜戟點頭,他不知道莫銘要做什麼,但是莫銘要做什麼自己都會滿足他!

“我以我的名字向你宣誓,我莫銘,願意接受你成爲我的家人,我的愛人,從今日起,不論禍福、富貴、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莫銘眼裡閃着光亮,彷彿萬千星辰都在他眼中一般!

姜戟愣神的望着他,那般的深情,像要將他刻在心裡。

隨後姜戟亦是那般的鄭重道:“我以我的名字向你宣誓,我……,亦願接受你成爲我的家人,我的愛人,從今日起,不論禍福、富貴、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

姜戟眼睛發紅的說下這一段誓詞,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承諾,謝謝你,莫銘!

“不哭……阿鉞,我們不哭!!”莫銘捧着姜戟的臉柔聲哄道。

姜戟被莫銘哄孩子的模樣給逗的笑了起來,從來沒見過莫銘這個模樣,像是把自己當孩子一般,也就他喝醉了纔有這樣的溫柔!

姜戟覆在莫銘的手上,點頭道:“嗯,不哭!”

姜戟傾身覆了上去,卻是吻在了莫銘的額頭!那麼鄭重,那麼溫柔!

今後不管你記不記得,你都是我姜家的人,我以姜家的名義向你起誓,大行在一天,便護你莫氏一天,百年、千年……直至天下鉅變,大行更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永不後悔

月色如華,斜斜的照在門扉,透過宣紙,落在地上成一道剪影。莫銘坐在牀邊洗腳,當姜戟碰到自己腳時,發癢的往後縮了一下,同時笑出聲來!

姜戟用乾毛巾給莫銘擦完腳,道:“一直傻笑什麼?”

“嗯…幸福!”莫銘道,縮着腳往裡面坐

姜戟笑着搖了搖頭,讓人撤下水盆,脫了紅靴子放在一旁,坐在牀邊,正要解衣袍,卻感覺發帶一鬆,頭髮散開,落了下來!

“做什麼?”姜戟回頭,果然看見莫銘手裡拿着一根髮帶!

“嗯……你髮帶上的圖案比我的好看!”莫銘解下自己頭上的髮帶,將兩根放在手裡對比。

“是嗎?都給你!”姜戟道

“不……不要!”莫銘搖頭,將那根髮帶束在姜戟的發端

“行了,都這般晚了,睡覺吧!”姜戟要去扯被子,卻見莫銘突然站了起來,高高的俯視自己!

“又要做什麼?”姜戟挑眉,柔聲道

“我們還有事沒做!”莫銘皺眉道。

“什麼?”

莫銘不說話就看着門外,似乎下一刻要出去將這個步驟給補回來!

“莫銘……!”姜戟朝莫銘招手道

莫銘蹲了下來,與姜戟面對面,嘴微微下撇,很不高興,自己成親這麼重大的事,怎麼就把這個步驟給忘了呢?

“你與我說,我們現在就補了,不要去外面了,可以嗎?”姜戟提議道,再這樣折騰下去,莫銘非得生病不可!

“好!”莫銘點頭,隨即問:“我們成親了,那我……現在可以吻你嗎?”莫銘他們現在沒有神父,所以由神父說可以親吻的話,讓莫銘改吧改吧就是這樣了!

姜戟愣了愣,無聲的笑了起來,手扶着莫銘的後腦勺,輕輕用力,吻上了莫銘的脣。

莫銘閉上眼睛,手環過姜戟的腰!……一個單純的吻在莫銘解開姜戟腰帶那一刻終於變了味,變得熱烈,而且有些色情。

姜戟用盡最後一絲理智,按住莫銘脫自己袍子的手,喘着粗氣,道:“莫銘,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嗎?”

莫銘臉色有些酡紅,如同喝了酒一般,眼神迷離道:“知道!”

“不……你不知道!等明日醒來,你一定會後悔的!”姜戟勸說道

莫銘靠近姜戟哧哧的笑了起來,溫熱的氣息吹在姜戟耳邊,熱熱的且癢癢的,道:“我們要做*愛不是嗎?我知道……而且我不後悔,永不後悔!”

“你說的永不後悔?”

“嗯!我說……”莫銘點頭,還沒說完話,就被姜戟封住脣。手指插進莫銘的發間,扶着莫銘輕放在牀上!

姜戟在吻莫銘同時,解去莫銘的腰帶和衣袍,沿着領口姜戟的吻順延而下,脖子、胸口、腹部……

姜戟的手由下而上游離在莫銘的帶有傷疤的皮膚上,剛剛長出新肉的地方嫩紅嫩紅的,因爲姜戟的親吻變得更加的鮮紅。姜戟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姜戟起身解了袍子,俯身吻住莫銘,些許髮絲落到莫銘的臉上,莫銘咯咯的笑道:“姜戟,癢!”

是嗎?姜戟半睜着眼,勾起嘴角,加深這個吻,讓莫銘沒有時間說話……

莫銘不知道怎麼表達現在的心情,感覺心臟真的要爆炸一般,喘着氣,不安的扭動着,姜戟吻過的地方就跟着火一般,越來越熱,同時一種巨大的空虛感籠罩着莫銘。

“阿鉞……我怕……!”莫銘細聲道

姜戟愣了一下,與莫銘十指緊緊相扣,在他耳邊道:“不怕,我與你一起!”

“阿鉞,你喜歡我嗎?”莫銘有些害怕了,他怕姜鉞還是對自己說那個滾字。

“喜歡……我……很喜歡!”姜戟頭抵在莫銘額頭上,眉眼彎的與新月一般。

那樣的悸動,那樣的純情……攤開在這告白麪前,沒有一點遮掩,有的只是一生一世的承諾,有的只是那熾熱如火一般的誓言……

短暫的適應後,一切都那麼簡單,水到渠成。這一夜,持續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

莫銘累的沾枕頭就睡着了,身上滿是性事留下的痕跡也不管,姜戟用備好的熱水簡單的擦拭莫銘身上。

在擦拭大腿時,乳白色液體順着莫銘的大腿內側流到牀上,姜戟自然知道那是什麼,眼神一暗,不由嚥了咽口水。

莫銘的身上早就弄的青青紫紫的,大腿更是慘不忍睹,可姜戟望着,卻感覺腹下一陣燥熱,但姜戟閉了閉眼,等平靜下來,才接着剛纔的事。

清理好後,姜戟找了一件棉袍給莫銘穿上,橫抱着站在一旁,命令道:“來人!”

“是!”衛羽應聲道,推門進來,指示着小奴們將牀單被罩都給抱出去更換新的!

等小奴換好,姜戟將莫銘放在牀上,拉過被子給他蓋上,將他貼在臉頰的髮絲撥往耳後,莫銘皺眉偏頭睡去!

“皇上,院子裡的東西都收拾乾淨,大人不會看出有任何異樣的!”衛羽在一旁道

“嗯……!”姜戟看着熟睡的莫銘,語氣與他的表情完全兩個極端,冷聲道:“告訴他們,今日的事要是有半個字讓莫銘聽見了,小心他們的腦袋!”

“奴才,這就去告訴他們!”衛羽躬身要退出去,卻被姜戟喊住

“衛羽,去叫一下太醫!”

“是!”

第二百四十章 遮掩

精蟲上腦說的就是今晚的姜戟吧!

之前那般不管不顧與莫銘做了那事,現在冷靜下來,姜戟不由懊惱,怎麼就沒控制住呢?

就姜戟在莫銘身上留下那些印記,哪怕是莫銘這個神經大條的人只是看一眼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吧!

雖說這事是兩人你情我願的,可是這卻在莫銘喝醉酒的情況下發生的。說直白一點,若是莫銘清醒,絕對不可能與自己發生這樣的事!

按照莫銘的那個性格,打自己一頓都是輕的,但只怕莫銘會與自己關係疏遠,甚至遠遠的離開自己。

姜戟一想到莫銘醒來看自己的眼神,便感覺呼吸一窒,臉色不由慘白了起來!

姜戟賊心賊膽都有了,事也做了,現在想的卻是怎麼逃避責任,不是姜戟不想對莫銘負責,而是莫銘也不要自己負責吧!

“如何?”姜戟掐斷思緒,問道

“回皇上,大人只是有些着涼,累了,並無大礙!”太醫把完脈,低頭道。

太醫一看莫銘的手臂上和脖子上的痕跡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只是他們在宮裡當值,什麼該做什麼不該說早就瞭然於心。這是在宮裡保命訣竅,特別是遇見姜戟這種說變臉就變臉的人!

“嗯!”姜戟當然知道莫銘沒事,只是自己有事。

姜戟思忖道:“朕不想讓他知道今晚的事,你可有什麼法子!”

姜戟想了百般藉口,可是一一都被自己給否定了,自己都信服不了,如何讓莫銘相信自己!

所以姜戟想了一個,生病,要是莫銘能生個病,最好昏迷個幾天,等他身上的痕跡沒了就可以,但姜戟有不忍心把莫銘放雪地裡或是打暈他,所以想到了御醫!

“皇上的意思是?”太醫不解,擡頭看向姜戟。

“你們太醫院有沒有一種藥,可以讓人昏睡上幾天,但對病人沒有壞處!”怎麼如此笨,說得這般明顯了。

“有,微臣這就回去拿!”太醫被姜戟突如其來的怒火給嚇得一臉懵逼的退了出去。

等太醫拿了藥來,姜戟喚醒莫銘服下藥,莫銘睡的迷糊,見是姜戟什麼也沒說就吃下了。

剛服下藥,莫銘就又睡了過去,姜戟看着睡過去的莫銘,搖頭笑了起來,本來姜戟都想好了說辭哄騙莫銘吃藥,誰知莫銘什麼也沒問就吃了。

這般迷糊,只怕是毒藥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吧。

太醫院的藥果然就是好使,莫銘吃了藥便睡的不知人事,這種狀態就跟他們逃亡到臨西后莫銘嗜睡的情況一樣,每天到飯點姜戟拉起姜戟起來吃飯,等吃完飯莫銘又回去睡了!

莫銘果然對於那天晚上的事一點記憶都沒有,只是第一天迷糊着跟姜戟說,自己渾身疼,尤其是屁股疼。

姜戟看了一旁衛羽沒有說話,倒是衛羽道:“大人忘了,昨夜大人喝了酒後從樹上摔了下來,還是屁股先着的地,自然疼!”

莫銘半睜着眼看衛羽,他現在困的已經沒有腦子去想衛羽話的真假,只是說了一句是嗎?就睡了過去!

這件事就在姜戟和衛羽的糊弄下和莫銘似乎永遠都睡不完的覺裡過去了,過了半個月,莫銘終於結束這突入其來的冬眠!

莫銘醒來自然忘了那晚發生的事,只是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而且也沒再提起姜鉞和去找姜鉞的事。整天東站西站,跟宮人們插科打諢,還是那付沒心沒肺的樣子。

姜戟看他這樣有些擔心,那晚哭的彷彿天都塌了,那麼無助與絕望,而現在卻跟沒事的一樣!……這纔是讓人擔心的!

“姜戟,看我幹嘛?”莫銘夾了一塊肉吃,滿嘴油光道

“沒事,……這個肉好吃嗎?”姜戟給莫銘夾了一整塊肉,轉變話題。這是姜戟特地命廚房做的,給莫銘補身子的。

“嗯……有一股竹子的清香味!挺好吃的!這是什麼肉呀?”莫銘將一整塊夾進嘴裡,口齒不清道

“白羆!上次圍獵的時候遇到一窩!”姜戟淡淡說道

“白羆?”

“好像還兩隻幼崽,你要嗎?”

“好看嗎?”莫銘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

“還行!”姜戟跟衛羽說了一聲,衛羽便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兩個小奴提着一隻籠子進來!

“你瞧瞧喜歡嗎?”

莫銘愣了一下,突然觜像被燙了一般吐出嘴裡的肉,捧在掌心裡,像捧着什麼聖神的東西一般!臉上滿是恐懼!

“怎麼了?”姜戟見狀急忙問道,還以爲莫銘是吃壞肚子了!

“你們……叫……它白羆?”莫銘說話都不利索了。

莫銘不敢相信自己剛纔吃的肉與那兩隻熊貓是同一物種,兩個小奴提來的東西真的是兩隻熊貓,莫銘就是化了灰都認識這東西,因爲在現代來說它太稀有了!

“怎麼了?”姜戟奇怪的看着莫銘一臉懊悔,不明白他爲什麼這個表情?雖說尋常人家是吃不了這白羆,但姜戟是帝王,要吃還是可以的。

“哈…哈…哈…!”莫銘的笑聲裡帶着顫抖,小心翼翼的將手裡的肉放回桌上,強顏歡笑道:“我不吃了,哈……哈……我吃……吃飽了!”

“哦!那……這個要嗎?”姜戟指着那兩熊貓問

“……不,不用了!”莫銘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後背全是冷汗,彷彿有人拿槍抵着他腦袋,生怕搖的遲了就被處決一般!

不就是一白羆有這麼怕?

這白羆雖說兇猛無比,但那是對於成年白羆,這只是幼崽,何須這般怕?

姜戟這樣想,卻沒有說什麼,就讓人拿下去了。

姜戟不知道,就莫銘吃熊貓肉這行爲放現代還不得被抓起來關到死,更別說是把熊貓當寵物!怕是會被羣衆們槍斃泄憤吧!畢竟熊貓就那麼幾隻!

第二百四十一章 救人

ps:如果第二百三十九章鎖了,作者已經將那一章按照圖片發到作者動態,想看的去看看吧!

早上姜戟與莫銘一起出的碧竹院,只不過姜戟是要去上朝,而莫銘則是出宮去還徐直診金!說好會給他的,總不會讓他真去鎮撫司要吧!

“出去別惹事,注意安全!!”分開時姜戟叮囑道

“知道了!你快走吧,別讓大臣等!”莫銘點頭,一臉不耐煩的揮手。

“晚飯前一定回來!”

“嗯!”

跟姜戟分開後,莫銘就出了宮,先是選了一套衣服,這套衣服是自己賠償的。那個叫小魚的衣服已經被姜戟丟掉了,姜戟說上面都是血,洗不乾淨就不要了!

莫銘拿着衣服沿街來到徐直的藥鋪前,看見徐直坐在堂前,沒給別人看病,但眉頭緊鎖的,表情嚴肅的在思考什麼!

“大夫,我來還你錢了!”莫銘笑着走進去,坐在對面,眼睛掃了一眼店裡,發現沒有人。

“……啊!”徐直回過神來,看向莫銘,隨即想起什麼,咻的站了起來,聲音裡都是顫抖的,道:“大人…大人現在還在鎮撫司嗎?”

“嗯?……我現在不在鎮撫司了!”莫銘不知道徐直爲什麼這麼問。

“原來大人已經不是錦衣衛了!”徐直坐了下來,一臉失望。

“怎麼了?問這幹嘛?”

“唉……實不相瞞大人,在下的徒弟徐魚昨天前被錦衣衛抓了,說是調查,到現在什麼消息也沒有。我到鎮撫司去他們不讓探望,剛纔看見大人,還以爲大人在鎮撫司的話,能幫在下找找關係,放徐魚出來,不管多少錢我都可以給!”老頭嘆了口氣,消沉的說道。

可是說這也沒什麼用啊!他現在又不在錦衣衛,能做什麼!

“這樣啊!我幫你去看看!”莫銘想了想道,這幾天也沒聽見姜戟說錦衣衛要做什麼大事,應該不是很重要吧!

“真的嗎?大人……我………!”徐直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臉憋的紅彤彤的,看着到是精神了幾分!

莫銘讓老頭等自己回信,就朝鎮撫司去了!

“站住,鎮撫司不允許外人隨便進入!”走到門口莫銘就被兩個紅衣錦衣衛給攔住了!

對哦,自己現在不是錦衣衛,莫銘退後兩步想了一下道:“那麻煩你幫我叫一下宋璵,他是南撫司的副指揮使,你就說莫銘來找他了!”

“宋璵?我們這兒沒有叫宋璵的,南撫司副指揮使叫解璵,你究竟找誰?”

“解璵?嗯……找他找他!”

門口錦衣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說:“在這兒等着,我去通報!”

莫銘在外面等了一會,就看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年從裡面出來,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道:“銘哥!”

“小璵!”莫銘迎上去,上下打量着宋璵。

“怎麼了?”

“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感覺你瘦了!”宋珏走得時候,莫銘答應說會好好看着宋璵。

“沒有啊!”宋珏笑了笑,轉了話道:“銘哥怎麼來鎮撫司?”

“有點事想找你幫一下忙!”

“什麼事?”

“就是你們昨晚是不是抓了一個叫徐魚的人……!”

“徐魚?……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宋璵想了想點頭道

“他犯了什麼事嗎?”莫銘問,因爲他怕徐魚犯的是大事,總不能讓這孩子爲難吧!

“嗯……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們在抓捕犯人時,他碰巧捲入裡面了,所以讓他回來調查一下!”

“這樣啊!……那他什麼時候出來?”

“等他們錄完口供,大概晚上就能走!”宋璵眼神看向後面的錦衣衛,手自然的撓了一下脖子,微微搖頭。

莫銘身後的錦衣衛,微微點頭,持刀進去了!

“哦……行,我來就是問這件事的,知道他沒事就行,你忙我就不打攪你了,先走了!”莫銘揮手道,他還得回去給徐大夫回信呢!

“銘哥,進去喝杯茶,吃點東西再走吧!”宋璵挽留道

“不了,我答應姜戟晚飯前回去呢!”莫銘搖頭拒絕道,剛轉身突然想起什麼,道:“那個解琛沒欺負你吧!”

宋璵愣了愣,隨機禮貌的笑道:“公子對我很好!”

“真的?”

“嗯,真的!”宋璵點頭

“那好,哪天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好!”宋璵看着莫銘遠去的背影,臉上那禮貌的有點刻意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哥哥走的時候對宋璵說過,對於莫銘,尤其是關於人命這一塊,要小心!就連皇上都要掩藏一些事情,更何況他們呢!可是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所以宋璵纔會示意錦衣衛去阻止他們拷問徐魚,既然莫銘來找自己問這件事,那就說明徐魚與莫銘有一點關係,要是傷了或是少了什麼就不好了!

莫銘去藥鋪跟徐直說了以後,徐直激動的鬍子都抖了起來,站起來要拜莫銘,卻被莫銘一把托住道:“不用,要不是你給我包紮傷口只怕我命早沒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幫了我這麼多次!”

“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就這樣!”莫銘說定,走時從藥臺上抓了一把曬乾的枸杞當葡萄乾吃着走了!

莫銘也不知怎麼走的,竟然走到了北靖王府門口。莫銘站在門口,硃色的大門顏色變得淡了許多,大門上的封條也變得殘破和泛黃。

從那天以後,自己有多久沒來了,三個月還是五個月?

莫銘想撕去那封條,可是手停留在上面始終都沒有動。……啊!莫銘賭氣似一拳打在門上,然後轉身下了臺階,逃似的離開了這地方!

莫銘跑進了一個衚衕裡,還沒反應過來,莫銘便哇的哭了出來,莫銘覺得很難過,好像受了許多委屈一般,可是除了姜鉞說的那幾句話,便再沒人委屈莫銘。

莫銘知道自己與姜鉞喜歡的人相去甚遠,可是他已經很努力了。他以爲自己的努力可以換來姜鉞對自己的一點點轉變,莫銘以爲感覺到了姜鉞對自己的改變,以爲他們會這樣好下去,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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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去死?

本王這輩子最後悔的便是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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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幾個月來,莫銘第一次回想這一路走來與姜鉞的一點一滴!越想莫銘覺得越是委屈,他這一生不管是對於那個素未見面的媽媽還是對於這個自己苦苦糾纏的姜鉞而言……似乎都是一個麻煩而噁心的存在。

可是……他什麼錯也沒犯啊!哪怕是十惡不赦的人,也有他可以落腳歇息的地方,但爲什麼到了莫銘這兒,怎麼就成了奢求呢?

要是當時姜鉞不救自己多好,讓自己死在那裡面,也就沒有後面這些事。

那自己也不會像狗一樣跟在姜鉞身後,自己也就不會這般委屈,自己的委屈都是姜鉞給的,大的小的,都是因爲姜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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