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被迫入宮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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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被迫入宮

第六十六章 被迫入宮

閔瑞文看了他一眼,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皇上的人從哪裡來?先皇時他的死忠,以及歸順了他的世家,左右安插了世家的人,便對我們有利。”

只要池靖遠用了世家之人,表現出世家仍有用武之地,百姓改變對世家逐漸衰敗的看法,他們便有機會崛起。

此言極其具有誘惑力,祁裕背靠着椅子,眼底掠過一抹異陰鷙,半響才道,話語之中略帶無奈:“且不論幕後之人是何,除掉符相對我們而言,利大於弊,此事不虧。”

不虧是真,被人牽着鼻子走也是真。祁裕素來掌握着京城的局勢,現下忽然出現了他意料之外的事,着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但他卻無法抗拒,他們皆無法抗拒。

閔瑞文看出祁裕的顧慮,嘆息了一聲:“只願那人不會對我們下手,池靖遠有意除掉符相。”如此,他們方可獲利。

易侍君抿了抿脣,看向窗外遠處的天空,忽地有種不祥的預感。

幾人尚不知,池靖遠的最終目的,豈止是安插幾位自己的人。

京城,告示板前。

一衆百姓爭先恐後的往前擠着,只見一張正紅色告示,佔滿了整個告示板。

“哪個識字的,讀一讀這告知上又說了什麼。”

“還能說什麼,皇上要選秀了。”

“快看看上面都有哪家大小姐的名字。”

“別擠,我看不見字了……”

面具掃了一眼告示板,眼底掠過嘲諷。大越被三國圍攻,皇上竟還有閒心選秀,真是荒唐。

收回視線,貼着人羣邊走着,他無心去管池靖遠的家務事,但若可以藉機往皇宮中安插人手,再好不過。

只聽一人念着告示上的名字,周圍百姓默契的安靜了下來。

“沈思琪,楊彩兒,閔萋萋……”

“閔萋萋是哪個?莫非是閔家?”

“該不會是閔世家……”

面具聽着名字,聽了前兩個,便無趣的走開,剛走了兩步,只覺閔萋萋這名字頗爲耳熟,放緩了腳步。

待聽見閔世家後,腳步一頓,不知想到了什麼,忙朝池府走去。

書房。

池靖卿慢條斯理的整理着明日早朝之上所需的情報,只聽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未聽到敲門聲,只見面具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手中的情報放回桌上,靠在椅子上,朝面具看去。後者一張面孔被銀面遮住,看不出什麼表情。

面具大步走到桌前,一手拍在桌上,桌上的紙張震了幾震,深吸了一口氣:“池靖卿,你聽好了,沈素期進宮了!”聲音之大足以表達他心中的震驚。

這一路上,他仍未冷靜下來,原以爲沈素期是個聰明姑娘,豈料一旦被仇恨矇蔽雙眼,同樣理智全無,竟會想到選秀進宮,這豈不是找死。

池靖卿心下大驚,面色一僵,蹭地站了起來,饒是沉着冷靜如他,現下也失了方寸,目光對上面具的雙眼,沉聲問着:“你說什麼?沈素期進宮了?”

面具反而稍微冷靜了一下,沒有了剛聽見時的震驚,點點頭:“你沒有聽錯,若我們的情報沒有出錯,沈素期在京城化名閔萋萋,秀女名單上赫然寫着閔萋萋的名字!”

池靖卿額上青筋暴起,怒極反笑:“好,好,好,沈素期,真是能耐了。”

這纔多久不見,竟然有膽子進宮了。莫非當那是他們沈家的後院?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去,都可以活着出來?

面具吐了口氣,見他當真動了怒,自己便冷靜着,伸手虛拍了他一下,聲音中帶着安撫:“靖卿,事已至此,現下發火也無用,難道你能眼睜睜的看着沈素期去送死嗎?”

看着她去送死,自是不能。

池靖卿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憤怒,直直的坐回了椅子上,背靠着椅背,一手扶額,手背上青筋突起。

半響,方看了面具一眼:“準備人手,我們去劫秀女。”語氣透着一股子氣急敗壞。

面具毫不猶豫,語氣略帶譏諷當下否決:“二王爺莫不是瘋了?”

爲了去救沈素期,竟然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打散,若不是腦子燒壞了,會說出這樣的話?

池靖卿皺着眉,“嘖”了一聲。

沈素期進了皇宮,再去營救便難如登天,劫下秀女的馬車,乃是最有效的計策。

面具有些看不下眼,隱晦的提醒着:“靖卿,上一次救下趙長江的賬,還沒有與趙子威算清楚。”

憑趙子威與沈素期的關係,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去送死。不過礙於池靖卿瀕臨暴怒,面具找死了纔會說出來。

池靖卿略微皺眉,營救趙長江只因自己與趙子威的合作關係,現下找他來營救沈素期……

他雙手握成了拳,再鬆開,再握成拳,又鬆開,反覆幾次,方纔冷靜下來。

爲今之計,也只得如此了。思及此,嘆息了一聲,語氣頗有不甘,更多爲無奈:“傳信趙子威,就算沈素期去皇宮殺池靖遠,讓他來將人帶走。”

他的女人,現下竟要其他男人來帶走,這份恥辱,他記下了。

池靖卿雙眸微眯,眼底陰鷙,一身戾氣。

夜如潑墨,星河流淌在夜幕之中,雖無皓月,卻不失璀璨。

皇宮仍是燈火通明,宮道上,偶爾兩三宮女,結伴同行,晚風陣陣,吹得落葉沙沙作響,在寂靜的深宮中,卻徒添了幾分森冷可怖。

皇宮深處,御書房。

池靖遠屏退了下人,房中只有他與衛影一人。

衛影乃是皇上手中情報組織的第一人,皇上得知的所有情報,幾乎都來源於情報組織“暗影”。

衛影單膝跪在地上,略低着頭,將池靖卿入京一事,告知皇上。

池靖遠眯着一雙眼眸,手指在龍案上輕叩着,沉着面色,看不出喜怒,半響,纔開了口:“池靖卿未得召喚便入了京,莫非是有何陰謀。”似是自言自語,暗暗猜測着。

衛影仍未發出聲音,現下皇上未問,若是多言,極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池靖遠一睜眼,雙眸迸射出殺意,眼底盡是寒氣,未看向衛影,只道:“明日早朝,朕要見到池靖卿。”言下之意,明日將當着大臣的面,處決池靖卿。

衛影片刻未遲疑,應道:“是,皇上。”

聲音不帶一絲情緒,好似只是一個爲皇上做事情的機器。

池靖遠看着人退了下去,眼底掠過一抹思量。

前陣子池靖卿遞了消息,卻未回京,本以爲他意識到了不妥,打消此想,卻不想他仍是回來了。

不僅回來,還是未得召見,私自進京,無論他是因何事回來,不請旨便是罪過,明日便是除掉他的絕佳時機。

池靖遠看向窗外,窗外未有一縷風絲,寂靜得可怕。

寂靜無聲,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翌日,天色乍明。

初秋的清晨,空氣中帶了些許涼意,日頭升起,漸漸暖了起來。

池府門前停了一輛馬車,面具自外面回來,掃了一眼,見其陌生,快步進了門。

一宦官跟隨在池靖卿身後,面色竟不帶一絲諂媚,低聲不知說了些什麼。

只聽池靖卿輕笑了一聲:“方公公乃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兒,晚些時候入了宮,還請方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一二纔是。”

聲音溫潤,脣角含笑,如三月春風,四月暖陽。

這話聽着恭維,實則提醒面具,此人在宮中的地位。

面具聞言,多看了方公公一眼,心下了然。路過池靖卿時,行過禮,便朝內院走去。

方公公聞言,面露了幾分笑意,奉承着:“二王爺說笑了,奴才怎麼敢與二王爺相比,皇上面前,也自然是二王爺較重。”話雖如此,心中卻沾沾自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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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爺不得皇上待見,此乃人盡皆知的事情,或許在皇上眼中,二王爺還不如一個御前宦官。

池靖卿但笑不語,眼眸溫潤含笑,周身一股灑脫。

方公公隨着他出了門,笑容帶着討好:“二王爺,方纔那位帶着面具的公子是……”

那人見了他竟視而不見,顯然是不知他在宮中的地位。或者說,那人是自持無恐,見了他不行禮,也覺無人會怪罪自己。

池靖卿雙眸含笑,漆黑的眼眸溫潤如墨玉,乾淨清澈,他雙眼一彎,挑了挑眉:“府裡的一個下人,面部被燒傷了,無法示人,平日裡便不知禮數,叫公公看笑了。”

池靖卿講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了,方公公即便心有疑惑,也不好再問下去,當下請人上了馬車,朝皇宮的方向駛去。

現下正是早朝之事,池靖遠坐於龍椅之上,俯視着畢恭畢敬的文武百官,只覺整個天下都伏在了自己腳下,他便是天地間的王者。

倘若沒有池靖卿虎視眈眈,他的皇位只會更加穩固,今日過後,怕是就……

思及此,雙眸一眯,沉聲道:“二王爺池靖卿前日潛入了京城,可有人得知此事?”潛入二字咬了重音,似在提醒着什麼。

朝堂之上,誰人不是心思通透,聞言便知,皇上這是不喜二王爺回京。

當下一人站了出來,高舉朝笏:“啓稟皇上,二王爺未得詔命,私自回京,其居心實在叫人難以揣測啊。”

言下之意,沒有皇上的命令,池靖竟敢私自回京,可謂是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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