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終究還是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自己駐紮的大營裡。
獻祭儀式已經開始,即將進入一個關鍵節點。
在這個時候,若是他選擇離開的話,恐怕之後又會出現什麼意外,或許會導致整個儀式失敗。
那樣的話,就又是因小失大。
爲了這個儀式,他已經偷偷準備了很久,付出了很多東西。
這個儀式之所以被封存,可不僅僅是因爲被抵制這麼簡單。
其中的許多材料同樣很難湊齊,有些到了如今可以說已經絕跡。
也就是艾利身爲王子,能夠從紫羅蘭帝國的庫存中直接搞到手,不然的話一般人恐怕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但就算是這樣,有些材料也不太多,基本上只能用一次。
這一次若是失敗了,艾利就算想要再來一次都辦不到,只能去想其他辦法。
這也迫使他不得不冷靜下來,留在這裡等候儀式完成。
但就算這樣,以他的性格,這一次怕是也將陳恆給記住了。
等到這一次的儀式結束,他已經打好了主意,一定要給對方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
不如此不足以發泄他心中的怒火。
身爲王子,直接殺戮自己手足,這當然是不行的。
但這天下間有的是折磨人的辦法。
陳恆本人不能殺,卻可以折磨。
還有他周圍那些親近的人,這一次一個都跑不掉。
必然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艾利心中發狠,閃過了諸多念頭。
時間還在過去。
短短几天的時間裡,這片區域不斷傳來哀嚎聲,有許多屍體橫陳在這裡,被堆積的老高,像是一座座屍山一般。
這些都是被蒐集而來的祭品。
因爲陳恆拒絕了艾利的請求,導致血脈儀式至今還有一個很大的缺口。
這些缺口自然只能從四處搜尋了。
短短時間裡,附近的居民算是倒了大黴,直接被艾利手下的人抓了回來。
這些人中不僅有平民,還有許多被裹挾而來,具備血脈的貴族。
“不,艾利殿下你不能這樣!”
“不!不!”
“你瘋了嗎!”
一陣陣瘋狂的喊聲從前方傳來。
望着前方站着的艾利,這些貴族們幾近瘋狂,根本不敢想象眼前的場面。
這恍若地獄一般的場景擺在眼前,橫陳在那裡不用過多解釋就已經能夠說明一些東西。
只要是個正常人,望着眼前這一幕場景立刻就會明白過來,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他們開始瘋狂吶喊,祈求艾利王子能夠放過他們。
他們祈求,怒罵,呵斥.......
然而這些都無用。
艾利站在一邊,臉色如同鐵石一般冰冷。
眼前這些基本都不是紫羅蘭帝國的人,屬於一個小公國,只是素來與紫羅蘭王國親近。
別說不是紫羅蘭帝國的貴族,就算真的是紫羅蘭帝國的貴族又能夠如何?
以艾利王子的身份,他只要不弄的天怒人怨,就絕對沒什麼事情會發生。
這個世界本就殘酷,身爲王子手下本身的勢力就如同一個小王國,殺死幾個小貴族不過是小事情而已。
“動手吧。”
望着那些人在那裡祈求吶喊,艾利也覺得無趣,直接揮了揮手,讓自己的屬下開始動手。
四周的吶喊聲逐漸停了下來,一具具屍體堆積在一旁,形成了龐大的屍山。
取而代之的,是前方法陣中央,那裡的印記愈發清晰了起來。
一種緋紅光輝籠罩了此地,將四處的天幕都給遮蔽,一眼望上去像是一片緋紅之色一般。
“完成了。”
望着這一幕,艾利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
儘管因爲陳恆的拒絕,讓他多耗費了些時間去捕捉祭品,但不管怎麼說這座儀式法陣終究還是完成了,沒有延遲太久時間。
而現在,就是收穫的時候了。
沒有多少遲疑,艾利邁開步伐,走入到前方的儀式法陣中。
四周的緋紅光輝閃爍,隨着艾利的動作產生漣漪,逐漸向他的體內匯聚。
一種獨特的感覺從心頭浮現。
在儀式的加持下,他的力量似乎受到了某種加持,幾乎是成倍成倍的增長。
突如其來的力量感讓他心中迷醉,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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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此刻身上的力量是如此的誘人,就算曾經覺醒體內的血脈也從沒有一刻如同現在這樣好過。
“血脈儀式竟然有如此好的效果?”
在感覺極其美好的同時,艾利心中也升起疑惑。
儀式法陣的效果,是不是太好了些?
血脈儀式的確能增強人的力量,理論上來說只要獻祭就能夠增強自身,但這同樣也是需要依靠祭品的。
在沒有足夠優秀祭品的情況下,血脈儀式的效果能達到這種程度麼?
他這一次用來獻祭的沒有什麼頂級血脈,就連一些大貴族的血脈的沒有,大部分都是平民,加上一些小貴族而已,與艾利自身五階層次的實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祭品和收穫的東西並不匹配,這樣的儀式也能持續下去嗎?
莫名的,艾利心中覺得有些不對。
但儀式已經開始,沒有停下來的道理。
況且儀式效果比他預想的要強大,這也是一件好事。
或許在古時候,正是因爲這座儀式那出衆的效果,所以纔會被古時候的貴族所禁止?
艾利心中閃過種種念頭,此刻自我安慰道。
他卻沒有發現四處的異常。
遠處,一個女子不知何時出現,此刻正站在那裡。
她身上穿着一身黑色長袍,容貌精緻而美麗,有種莫名的魅惑氣質,給她平白添上了一份魅力。
四處明明是屍山屍海,但她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異常,反而望着四處的場景頗爲欣賞,臉上時刻帶着一種微笑。
“多麼美好的場景。”
艾莎望着四處,看着那堆積如山的屍體,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了。
隨後,她擡起頭,望向前方。
在那儀式法陣的中央,艾利獨自一人站在那裡。
他雙眸緊閉,現在似乎正在承受儀式的力量反饋,身軀都在輕微顫抖。
不過在艾莎的眼中,艾利身上正有傷痕出現。
他的雙眼處留下了緋紅的血,原本那強大的力量也正被侵蝕,被另一種獨特的力量所代替,感染。
“真是貪婪的凡人啊。”
望着這一幕,艾莎感嘆道。
隨後,她望向其他地方。
在四處,伴隨着儀式的進行,四周正傳來一陣陣哀嚎聲。
儀式的四周,原本有許多人正在等待。
那些是屬於艾利的衛隊。
這一次艾利來到這裡,將自己衛隊中最核心的部分人帶了過來,其中還有兩位君主。
不過到了現在,那些衛隊的身上都在出現異常。
隨着儀式的進行,他們的身軀腐爛,臉色變得愈發蒼白,自身的力量也逐漸虛弱,像是變成了乾屍一般。
儀式法陣正在汲取他們身上的力量,將其抽取出來,注入到前方的儀式法陣中。
這處儀式法陣的祭品不止是四周那些無辜者。
這些艾利的忠誠衛隊同樣在其中。
望着這一幕,艾莎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
四處遍地都是緋紅的血色。
不過那些人根本意識不到,就算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被抽取,連同生命力一同流逝,他們也根本沒有察覺,反而一個個臉色興奮,像是看見了自己夢中的場景一般,極度的興奮與喜悅。
對這些人來說,就這麼死在愉悅中,或許也是一種不錯的死法?
艾莎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對一會艾利醒來之後的場景更加期待。
不知道這位艾利王子待會醒過來後,看見自己的衛隊都死光了,會是個什麼表情?
想來一定很精彩吧。
艾莎心中期待,此刻默默這麼想着。
更遠處,傳來了猛烈的碰撞聲。
那是君主級的存在正在交鋒。
這處儀式的貓膩,或許那些實力弱些的人無法察覺,但對於君主階的存在來說卻很容易察覺到異常,立刻就爆發了出來。
但是這又有什麼用處?
艾莎與諸王議會既然敢動手,就決然不會害怕這兩位君主存在。
在他們的計劃中,這兩位君主存在自然有人去對付。
他們註定會成爲儀式的祭品。
“真是不錯。”
輕微的呢喃聲在此地略過。
艾莎默默閉上眼,在她的額頭上,一枚複雜的印記浮現,其上帶着緋紅的光輝。
那赫然是儀式的印記,與正站在法陣中央的艾利一模一樣。
準確來說,艾莎身上的,纔是真正的儀式。
艾利獲得的力量只是假象,不僅不會讓他體內的力量增長,反而會抽取他身上的力量反饋到儀式中,等若同樣成爲了儀式的祭品。
真正獲得儀式反饋的,自始至終一直是艾莎。
默默閉上雙眸,艾莎感受着自己體內的力量增長,有些陶醉的張開了雙臂。
三階,四階,五階............
幾乎在剎那間,她體內的實力迅速增長,已然迅速跨過了漫長的差距,達到了六階層次。
六階,這個水準距離君主所代表的七階也僅僅只是一步之遙了。
而這還不是結束。
相信等那兩位君主戰敗,死在儀式中成爲祭品後,艾莎身上的力量還能更進一步。
至於那兩位君主會不會戰敗?
艾莎笑了笑,沒有絲毫擔憂。
隨後的結果也很快給出了答案。
隨着半空中不同的勢彼此碰撞,結果已然逐漸呈現而出。
勝利者已經出現。
詹姆森邁過漫長的距離,靜靜來到了艾莎的身邊,與她一起觀看身前的景象。
在儀式法陣內,艾利現在已經不行了。
他身上的血肉逐漸萎靡,臉色也蒼白如紙一般,看上去沒有絲毫血色,一眼望上去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
情況已經嚴峻到這程度了,偏偏他臉上的表情還格外癡狂,一副大喜過望的模樣,讓人看了就不由搖頭。
又瘋了一個。
艾莎與詹姆森站在一起,若有興趣的欣賞着這一幕景象。
在一位王子的臉上見到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情況可不多件,不給多看看麼。
詹姆森的身上還沾染着血,帶着一種讓人作嘔的血腥氣,站在艾莎的旁邊看上去有些煞風景。
艾莎倒也並不嫌棄,只是笑了笑:“看起來收拾那兩人,你也廢了不少力氣啊。”
“這就不關閣下的事了。”
詹姆森望着艾莎,一雙渾濁的眼眸中閃爍着危險的光。
他在衡量着,心中計算要不要出手。
艾莎是前段時間突然找上他的。
在詹姆森看來,艾莎的存在很詭異,明明自身的血脈並不算強,表面力量也就是二階的程度,偏偏手段很特殊,那種力量讓詹姆森都爲之忌憚。
最後,艾莎主動提出了合作,想要共同籌謀艾利王子,於是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詹姆森要的是艾利王子的人,艾莎則要的是其他東西,雙方自然一拍即合,達成了合作。
艾利或許不會想到,他找到的那個儀式法陣從始至終都不是他主動發現,而是艾莎這裡主動拿出來的,讓其信以爲真。
最後算下來,他自己與他手下的衛隊全成了祭品,成爲了艾莎恢復力量的資糧。
“力量回來的感覺真好。”
艾莎活動了一下手腳,感受着渾身上下涌起的力量,此刻不由感嘆着說道。
自從模擬進入到這個世界後,因爲力量限制,她一直束手束腳,沒法完全施展。
現在總算逮到現在這個機會,直接一口氣恢復了大部分力量。
在諸神世界中,她便是深淵生物與人類的混血,對於深淵之中的種種獻祭法陣再清楚不過,才能佈置出這個陷阱。
力量在體內源源不斷上涌,讓艾莎此刻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隨着兩位君主的隕落,他們的屍體也消失,淪爲祭品,讓艾莎差一點踏破那重關卡,晉升七階。
不過就算這樣也很了不起。
畢竟在儀式開始之前,她還僅僅只是一個二階層次的人物罷了,相對於七階的君主來說算是一個弱雞。
能夠有這種跳躍式的晉升速度,已經足夠讓人吃驚了。
至少在一邊,詹姆森看的眼皮一跳,差點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