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的臥底事業發展的很順利。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頂尖勢力的內部竟然會如此輕易的被滲透與潛入。
完全就像是不設防一般。
看這樣子,經過了數萬年的時光消逝,當初盛極一時,強大無比的永恆皇朝,終究也逐漸變得腐朽與衰弱了下來。
頂尖強者的存在,可以保證永恆皇朝的存在與延續,卻不能保證永恆皇朝的根子不會腐朽。
而這也導致了白安輕易混入了永恆皇朝內。
按照眼前的趨勢來看,他已經成爲了永恆皇朝之內新一代弟子的標誌性人物。
若是就此繼續發揮下去,恐怕有一天,他甚至能夠代表着永恆皇朝,成爲永恆皇朝的新一代天驕。
未來永恆皇朝的皇主不用多想,但是一個長老之位,似乎並不難拿到?
想到這個結果,白安傻眼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回想了一下最近所發生的故事,想要知曉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但現實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
用了許久時間,他接受了現實,隨後再次放鬆了下來。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也好。
永恆皇朝的腐朽,讓白安潛入其中的難度變低,也更容易完成自己的目的。
這對於他來說,自然算是一件好事。
他心中如此想着,隨後繼續向前。
在沉默之中,十年的時間很快過去。
在這十年時間裡,白安代表着永恆皇朝,其名聲越來越響亮。
在各個區域之內,他的名字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熟悉,在永恆皇朝內部也如魚得水一般,受到了衆多弟子的歡迎。
別說那些與白安一般,同樣出身於外界的尋常弟子,縱使是那些永恆皇朝的皇子與繼承者們,都對他另眼相看,對他抱以厚望,覺得他未來必然不凡,可以爲永恆皇朝做出許多貢獻。
這顯然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之外。
白安所在的這十年時間裡,別說是白安自己,就連全程目睹了白安潛入永恆皇朝整個過程的陳恆都覺得意外,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仔細想想,這似乎的確是最佳的選擇。
白安與過往的肖寒一般,同爲天命者,自身帶着磅礴的天命,不論做什麼都容易工程司,就會輕易獲得成就。
但是這份天命並非永恆,而是會持續消耗的。
在這一點上,白安要比肖寒強上許多。
在表面上來看,白安與肖寒一般,似乎同樣經歷許多故事,一路走來遍地都是腥風血雨,有種種危機與機遇隨身。
但在具體的事情上,白安遠比過往的肖寒要謹慎許多,做事的風險也小了許多。
而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風險比較小,其實也就意味着天命加持的程度減弱,做成一件事情所需要消耗的天命會弱上許多。
短時間之內可能看不出區別,但是時間一長,那麼差距就很明顯了。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肖寒在自身天命勃發之後,短短十幾年時間之內便將自身的天命消耗殆盡,而白安卻仍然能夠保持狀態,身上的天命仍然完好,沒有消耗多少。
這便是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別了。
而這一次潛入永恆皇朝也是一般。
在知曉白安的敵手,需要與那永恆皇朝對上之時,陳恆便十分期待接下來的情況。
永恆皇朝,這是這個世界修士中的最強勢力之一,其積累雄厚,所佔據的資源磅礴。
白安身上的天命雖然強大,但若是與這樣的一個勢力對上,恐怕也討不了好。
畢竟,他身上的天命有限。
若是強行與這樣一個恐怖勢力對上,遲早會有徹底消耗殆盡的一天。
而一旦到了那個時候,恐怕結果就會十分不好了。
遲早會淪落爲與肖寒一般的下場。
但是白安卻並非選擇正面與永恆皇朝相抗,而是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
他潛入永恆皇朝之中,並未選擇正面對抗,反而融入了其中,並未正面對抗。
這麼一來,情況便大爲不同了。
白安身上的天命大大減少,甚至不必消耗多少。
因爲加入永恆皇朝之中,白安不僅不需要面對永恆皇朝的打壓與壓力,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完成借勢,直接藉助永恆皇朝的力量幫助自身修行。
這麼一來,情況自然大爲不同。
白安的局面也一下來活了起來,不再如此前一般,一盤死棋。
這件事也給了陳恆很大的啓發。
“天命並不代表一切,個人的能力與選擇也很關鍵.......”
獨自躲藏在古劍之中,陳恆心中閃過種種念頭,此刻格外的清醒:“同樣的天命,放在肖寒身上會被各種消耗,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
“但放在另一人身上,卻能保持如此之久.......”
如同一份力量放在不同人手中會發揮出不同的作用一般,天命也是一樣的。
就單純的天命來說,肖寒與白安身上的天命相差無幾,但是兩者之間的結果卻是差異巨大的。
想到這裡,陳恆不由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些許期待表情。
在此刻,他很期待,想要看看白安之後究竟能夠走到什麼樣的程度。
於是,抱着這個想法,他繼續沉寂在古劍之中,獨自觀察着白安的情況。
隨後,又是十年時間過去了。
十年的時間裡,白安再一次成長,逐漸進步。
他的實力原本便十分強大,接近於化嬰的層次,甚至可以說距離那個層次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而到了如今呢?
在當初,爲了潛伏進永恆皇朝之中,他刻意將自身的一身修爲化掉,以免永恆皇朝的人發現什麼端倪,從而懷疑到他的身上。
而到了如今,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他不僅取回了當初的修爲,還更進一步,直接達到了化嬰巔峰的層次。
化嬰巔峰,距離化神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這等實力,縱使在永恆皇朝之中也算是相當不錯了。
畢竟,這等頂尖勢力中儘管不缺乏強者,但是能夠覺醒真靈的存在,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是無比稀少的,無論如何珍惜都不爲過。
更何況以白安的年紀來說,他未來還有大好的前途,可以慢慢前進。
因而到了這個時候,他的聲望更加高了,如今已然在永恆皇朝中擔任客勤,負責一些並不算核心的事務。
按照這個節奏下去,等到再過十幾年時間的時候,他的修爲更進一步,達到化神之後,他說不定真的可以成爲永恆皇朝的長老,主宰一方天地。
若是真的到了這個程度,那麼縱使在永恆皇朝之內,白安也算是一號人物,
隨後,一切如同預想之中的那般繼續進行。
又是十年時光過去,白安正式晉升化神,達到了嶄新的層次。
化神,這個層次的修士縱使在永恆皇朝之內也屬於頂尖了。
這也是當今修行界之中所出現的最強戰力。
若是在化神層次之上繼續網上,那麼便足以成爲各個勢力的底蘊,乃是其中潛藏的真正力量,輕易不會出現。
化神之上的修士不會輕易出現,因而在明面上,整個修行界之中所出現的最強修士,便是化神層次。
白安修行到了這個層次,已然具備了成爲永恆皇朝長老的資格。
於是,在他晉升化神層次的數年之後,他便順利晉升,成爲了永恆皇朝之內的一名長老。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偶爾也有些波折。
伴隨着白安一路登頂,名聲大盛,他過往的一些經歷也被仔細揣摩,一五一十的被人拿出來認真討論,研究。
研究的人多了,自然有人懷疑白安當初的來歷,對於他的身份存疑。
當然,這並不影響什麼。
白安的動作素來十分謹慎,自從離開山城來到中州之後,便從未暴露過自己的故鄉所在,也從未說過自己的來歷。
縱使是白安這個名字,也僅僅只有包括幽若在內的少數人知道罷了。
在這等情況之下,其餘人縱使再如何努力的去探查,也頂多只能查到一些明面上的情況。
對於永恆皇朝的高層來說,這自然不是什麼問題
永恆皇朝有足以自傲的實力。
他們不僅實力強大,傳承久遠,擁有數位天尊的傳承,更是擁有不止一件的地神兵,其實力足以傲視四方。
擁有這等層次的實力,他們自然可以無視許多東西,縱使白安的來歷有些問題,也沒什麼大礙。
畢竟在永恆皇朝之內,如同白安一般的人多了去了。
對於這些人,只要他們能夠爲永恆皇朝所用,爲其創造價值,那麼便無所謂。
身份從來不是關鍵,有沒有用處纔是。
況且白安身爲外人,所能夠做到的頂點無非也便是一位長老,不可能更進一步。
這點東西在永恆皇朝看來,還是不會如何的。
就這樣,白安順利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位置,成爲了永恆皇朝之內的一位長老。
他升遷的速度很快,如同他實力的增長一般。
在成爲永恆皇朝長老之後,白安也並未做出什麼事,而是如同過往一般,兢兢業業,就這麼爲永恆皇朝效忠,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長期下來,永恆皇朝之內早已無人懷疑什麼。
在明面上,爲了更進一步,他直接迎娶了永恆皇朝一位族老的女兒,成爲永恆皇族之內的一員。
這件事讓他的地位更進一步。
永恆皇朝畢竟是血脈傳承,其核心的傳承都歸於皇族之中。
如同白安這等人,若是沒有什麼特別情況的話,縱使一輩子操勞效忠,也都是外人。
但若是迎娶了永恆皇族之內的人,那便不同了,可以算作半個真正的自己人,被他們更加器重,賞識。
成婚之後,白安與自己的妻子結伴,兩人婚後生活美滿,在而今的這個時代算是十分不錯的模範夫婦,讓四處的不少人爲之而羨慕。
對於永恆皇朝的幫助,白安也表現的十分感激,甚至在許多場合放下話來,希望爲自己未來的孩子取劉姓。
劉姓,這正是永恆皇族的姓氏。
白安這等做法,在外人看來,無疑是已然決定一心一意向着永恆皇朝靠攏,乃是永恆皇朝的死忠了。
但只有白安自己心中清楚。
他目前所作的一切,並非真的是想要向着永恆皇朝靠攏,而僅僅只是尋找機會,搜查當年的真相罷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要儘量取得永恆皇朝的信任。
唯有這樣,他才能知曉更多機密,從中尋找機會。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白安覺得,自己恐怕還要在永恆皇朝之內沉寂漫長的時光了。
不過在一次意外的過程中,他碰上了一個人。
那是個看上去垂垂老誒的老人,身上穿着一身道袍,渾身氣質平和,看上去清風道骨,一派風範。
那是在一處靈機稀薄的區域,按理說不會有多麼強大的修士存在,別說是化嬰這等層次的修士,就連尋常的化靈脩士都很少存在,幾乎絕跡。
但眼前的老道人卻顯得格外不同。
在白安的視線注視下,眼前的老道人渾身與四周的天地融爲一體,幾乎重合了一般。
儘管在表面上似乎並沒有多麼強大的力量,但實際上卻極其恐怖。
在望見老道人的那一瞬間,白安體內的真靈便開始不斷跳躍,正在向着他示警。
這種感覺讓他頓時警惕,臉色頓時變了。
化神!
眼前那老道人,赫然同樣也是一尊化神,而且恐怕在這個層次中已然走到了巔峰,距離更進一步也已然不遠了。
這等層次的人物,縱使在永恆皇朝之內也並不多見,算是這世間少有的人物。
這片區域靈機斷絕,就連修士都極其稀少,爲何會有這麼一尊老道人在此地?
白安心中閃過種種念頭,有些警惕的望着身前的老道人:“前輩,您是?”
“山中野人,沒有什麼名號,喚我肖老即可。”
身前,聽着白安的話語,老道人沉默了許久,一直沒有回話,直到過去許久之後才終於開口,發出了聲音。
他擡起頭,望着身前的白安,那視線之中似乎帶着種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