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後,天神宮肆虐,於世間稱雄。
而在隨後,過往的天明宗與滅絕魔宗逐漸乏力,反倒是後來的流雲宗逐漸崛起,有了愈發騰飛之勢。
果然,又是數十年世間,天明宗與滅絕魔宗兩派先後斷絕。
不過他們被滅的原因各有不同。
天明宗乃是被天神宮所滅。
一次意外,天明宗偶然獲得一件秘寶,最後不知爲何,卻被天神宮所察覺,因而直接打上了門。
對此,滅絕魔宗也加了一把力氣,落井下石。
天明宗至此而滅。
而在天明宗被滅之後,滅絕魔宗也緊跟其後。
十年時間之後,流雲宗攻打滅絕魔宗,一戰之下,滅絕魔宗敗亡。
滅絕魔宗駐地之上,一代魔尊親自出手,與流雲宗宗主一戰,本以爲十拿九穩,最終卻被無情鎮壓,被流雲宗宗主徹底擊敗,根本沒有絲毫掙扎的餘地。
至此,曾經在這片區域之內稱霸,算得上一方霸主的兩大聖派,如今盡數而滅亡。
除此之外,還有諸多事件一一發生,只是卻遠不如這些事重要。
天明宗與滅絕魔宗先後覆滅,流雲宗隨後走上前頭,成爲最負盛名的聖派之一,僅次於天神宮。
而大劫,此刻卻還並未結束。
數十年後,流雲宗與天神宮爆發大戰,流雲宗宗主約戰天神宮主,雙方於神山之上大戰,彼此全力以對。
這一戰擊破了蒼穹,將恆古不變的神山擊破,使其變成碎片,播散天地之間。
而這一戰的時間,也持續了足足半月。
一時之間,世人爲之驚駭,所有人都在震驚,將自己的視線轉移,注視到這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之中。
而這一場大戰的最終結果,卻是流雲宗主最終勝了。
等半月之後,流雲宗宗主的身影獨自從廢墟中走出,其氣息驚駭了四方,那種滾滾的神力令人震驚,似乎能夠劃破蒼穹大地,將這片天地擊碎。
一切都過去了。
這一戰之後,流雲宗主宰天地,大劫逐漸消散,世間的局勢也逐漸安穩下來。
而在這一戰中,流雲宗主也奠定了自己天地第一人的名聲,乃是天地第一的強者,其聲威遠播,縱使是最爲普通卑微的凡人都十分清楚。
不過在這一戰之後,流雲宗主便再未出手,僅僅只是坐鎮在流雲宗的駐地之中,並沒有再次外出過。
時間緩緩而過。
一晃又過去了數百年。
數百年的時間,世間滄海桑田,一切的變化都很大。
而對於流雲宗而言,這數百年間的變化更是驚人的。
在這數百年間,藉助着過往天神宮等勢力所遺留下來的遺產,流雲宗發展的很快,幾乎每年一個腳步,迅速發展着。
他們的這種發展速度引起了許多人的驚駭,也令許多人沒有想到。
到了現在,相對於數百年前,如今的流雲宗佔地更廣,幾乎超過了中原大片區域,其內的高手也愈發龐大,縱使是所謂的通玄,在其內數量也有許多,已經算不上什麼稀罕的人物了。
而如此強盛的實力,也使得如今的流雲宗早已經變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而到了如今,流雲宗的駐地也變得更加繁華了,每一日都有大量的人員來到這裡,在這附近巡視,亦或者來回交差。
數百年來,自從流雲宗擊敗天神宮之後,這裡一直都十分平靜,根本沒有任何不長眼的人膽敢前來冒犯。
而對於這種情況,這裡的人似乎也習慣了。
不過在這一日,在流雲宗的駐地之外,一個身影突然來訪。
這是個看上去十分美麗的女子,身上穿着一身長袍,此刻便走在流雲宗的內部,在這裡四處行走着。
“變化好大.......”
從這裡一路向前走着,女子慢慢走着,心中閃過諸多念頭。
對她來說,眼前的地方依稀還有些熟悉,各個地方還有着過去的一些影子,只是卻已然十分陌生了。
不過這也難怪。
縱使是人,如若數百年時間過去,恐怕便會面目全非。
而對於一處地方而言,數百年的時間也足以改變許多,縱使是修行之地同樣也是如此。
這裡曾經所有的那些靈草與靈樹,此刻已經換了一茬了,許多都枯死,被換掉了,縱使是一些還留下的,現在也經歷了許多此蛻變,變化很大很大。
女子獨自走在這處地方,感覺自己並非回到了過往的那個地方,而像是來到了一處嶄新的駐地。
這裡的一切都顯得如此陌生,與她曾經記憶中的有很大不同。
感受着這一切,她不由暗自嘆息,默默嘆了口氣。
不過嘆息過後,她也對此無能爲力,只能繼續向前走去。
一路向前,四周的風景映入眼中,顯得很是獨特。
周圍並沒有什麼人的蹤影,看上去一片荒蕪,顯得格外冷清。
直到走到這片靈園的深處,這種情況纔算是有了改變。
只見在靈園深處,一個身影獨自佇立在那裡,看上去似乎在等着什麼人。
那是個模樣俊秀的少年,看上去很是特別,身上穿着一身白袍。
少年的容貌很優秀,格外的精緻,像是匯聚了天地之間的靈氣,方纔映照而出。
在此刻,他便這麼獨自站在那裡,似乎聽見身後的聲響,隨後才轉過身,向着身後望來。
伴隨着陳恆轉身,兩人的視線頓時對視,彼此交織在一起。
“回來了?”
站在原地,望着身前的女子,陳恆的臉色很平靜,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後輕聲開口說道。
“嗯.......”
身前,與陳恆正面相對,女子顯得有些沉默,迎着陳恆的視線,臉上也露出了些許歉意:“師兄......”
“抱歉......”
“抱歉什麼?”
陳恆的臉色不變,輕聲開口問。
“我.....”
女子的臉色一頓,有心想要說話,但到了這時候,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她不知道該怎麼表示自己心中的愧疚。
當年一別,她從流雲宗內走出,本是爲了尋找自己的身世,但最後卻是直接錯過了數百年。
等到她再度回來,流雲宗早已經登頂。
在其他人看來,她或許便是一個逃兵,在當年流雲宗內其他人艱苦奮戰,與敵廝殺之時,她卻直接消失,根本看不見人影。
而到了現在,到了流雲宗登頂之後,她纔再次回來。
“沒什麼好抱歉的。”
站在原地,望着身前的女子,陳恆笑了笑,隨後輕聲開口:“能回來就好。”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離開流雲宗的侯娟。
當初在離開流雲宗之後,侯娟獨自外出,去尋找自己的機緣。
在最開始的那段時間裡,侯娟偶爾還有消息傳回,但到了最後,便徹底沒有消息了。
在流雲宗之內,當初與陳恆同時代的那一批人,多半認爲侯娟已經隕落了,多半已經死在了某個地方。
卻未曾想到,到了現在,她卻又回來了。
不過對於陳恆而言,對於這一幕,他卻並不覺得意外。
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侯娟此人也算是一位天命者,多半是沒那麼容易死的。
會有如今的這個結果,倒也並不讓人意外。
“和我說說你的經歷吧。”
站在原地,他讓人搬來了桌椅,隨後坐在這裡,望着身前的侯娟,溫和開口說道。
眼前,望着身前的陳恆,侯娟點了點頭,隨後開始講述自己這數百年以來的經歷。
當初的時候,她從流雲宗下山,並非是突然想到的,而是有着自己的一部分原因。
“當初在師兄身邊時,我曾服下一氣丹。”
端坐在陳恆身前,侯娟開口解釋道:“那枚一氣丹讓我差點神隕,但卻也開啓了我體內的某一處密藏,讓我獲得了一些東西。”
她輕聲開口,如此解釋道。
當初的時候,在流雲宗還未被陳恆執掌之前,侯娟曾經被流雲宗所抓。
迫不得已之下,爲了自求,也爲了去尋找陳恆,侯娟吃下一氣丹,因而受到了重創。
這是十分久遠的一件事了,不過毫無疑問,陳恆倒是還記得。
“當初吞服一氣丹後,我體內便出現了變化,似乎有某種血脈覺醒。”
望着陳恆,侯娟輕聲開口,如此解釋道:“隨着這個過程,我也知曉了一些事,例如自己的來歷。”
按照侯娟所說,她其實並非是普通人,而是出身於神脈家族的一員,只是體內的神脈微薄,因而纔沒有顯露出什麼特別。
而在吞服一氣丹之後,在瀕死之下,她體內的神脈似乎覺醒了。
因此,她也知曉了許多事,從而選擇了離開流雲宗。
當年離開流雲宗之後,她向着其他地方而去,一路走到了極北之地。
“極北之地,有當年我祖先們所遺留的一處傳承之地,專爲神脈開啓之人而設立。”
身前,侯娟輕聲開口,這時候莫名有些嘆息:“我進入其中之後,便被其中的大陣所困住,直到如今修爲大成,方纔得以逃脫,回到這裡。”
“卻未曾想,已然是數百年過去了。”
說到這裡,她不由有些唏噓,輕聲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