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何志勇一進屋,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哥們我今天被人打慘了,你們誰幫我呀,只要爲我出了惡氣,你們讓我幹什麼都成。”
此前我講過,陳先明是何志勇的跟屁蟲,而且還總“何哥、何哥”地叫,以爲長城就是堆的,火車就是推的,牛皮就是吹的。現在一見他的“何哥”被打得鼻孔毫不吝嗇地朝外面冒血,當即就上前問寒問暖地說:“何哥,您這是咋的了?”
何志勇這時也很搞笑,把嘴一撇說:“我流血了!”然後就繼續抹眼淚,擦鼻涕,看上去招實可憐。
趙大光沒好氣地看了何志勇一眼,又沒好氣地對何志勇說:“大方臉,要讓我說,你這叫活該!”
何志勇這回可再也不牛氣了,他用陳先明遞上去的一團手紙將鼻子上的血擦乾淨,很恭敬地對趙大光說:“光哥,您就別笑話我了,你跟超哥纔是高手,你們還是幫拉兄弟一把吧,如果今天你們不幫我教訓他們,說不定明天他們還會找我算賬呢!”
看着何志勇的可憐相,還沒等趙大光開口,我便有些沉不住氣了,就問何志勇:“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何志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都是白亞娟那個小妖精害的得我,她說她不喜歡咱們高一(2)班的閆奇,非要跟我好,結果我就上了她的當。就在我跟她在校外的小樹林裡抱在一起時,閆奇就帶着幾個人把我給扁了!”
聞聽“閆奇”這個名字,趙大光就來氣了,說:“什麼閆奇,走,哥幾個,今天我要讓他閆奇不是閆奇,我要讓他“嚥氣”。
趙大光一發話,立刻得到了翟海、陳先明、何志勇的響應,他們四個呼啦啦就往外走,就如同鋼鐵戰士去奔赴硝煙瀰漫又及其慘烈的戰場。
當他們涌出門口之後,趙大光見我沒有跟着,就又返了回來對我說:“超然,這回你也得出馬,否則我帶着他們這幾個廢物去,我肯定也沒有勝算。”
面對趙大光如此說,我雖然不願意幫總是色眯眯的何志勇這個忙,但在心裡衡量再三,還是跟着去了。
高一(2)班跟我們不是一棟樓,我們高一(1)班在學生公寓的1號樓一層,而高二(2)班的學生則住在學生公寓的2棟樓2層。當我跟着趙大光、翟海、陳先明、何志勇他們四個來到高一(2)班的閆奇所在的宿舍時,這小子正獨自在跟一個女孩子親熱,彼此相互啃着,就差沒有上牀了。
不用猜想,我斷定這個女孩子可得就是何志勇所說的那個欺騙他的那個名叫白亞娟的那個女同學生了,於是出於對女孩子的愛護,一進屋還沒等趙大光說話,我就對這個名叫白亞娟的女同學說:“沒有你的事,你抓緊走吧!”
這個名叫白亞娟的女同學看了看我,而且還朝我笑一笑,趕緊鬆開摟着閆奇的雙手,像個小貓一樣,轉身跑了出去。
然而這個時候我很暈,暈得我很想嘔吐。
我當時心想:“何志勇也太沒有眼光了,怎麼會看上這個白骨精一樣的白亞娟啊?”
在此不要說哥侮辱這個白亞娟,哥說她是白骨精那是非常形象的。一是這個白亞娟臉很白,二是她要不笑還好,倘若她一笑,簡直就是一個非常醜陋的妖怪,倘若誰在黑夜遇見她,即使不被她完全嚇死,也得被她嚇個半死。她不僅有兩顆支着嘴脣,而且還抹着發紫的口紅,就像剛剛吃過死孩子一樣。
但不管白亞娟長相如何,畢竟何志勇因爲她被閆奇打了,於是我們哥幾個註定就要爲何志勇出氣。
也許是因爲我們衝撞了閆奇的好事,也許閆奇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因此當閆奇見我把他所摟着的白亞娟趕走後,他便朝我一瞪眼說:“你小子想幹嘛,識相的給我滾出去,免得老子動手。”
這時本無心出手的我,一下就被閆奇所說的“老子”這兩個字給激怒了,還沒等趙大光對閆奇說什麼,我“咣”地就是一腳,踹在閆奇的小肚子上,把他踹了出去。
但閆奇這小子很不服輸,他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而且像猛虎下上一樣撲向我。看閆奇的個頭,要比我高出半個腦袋,而且身體也要比我壯許多,於是我趕緊後退,一面遭到閆奇朝我狗熊一樣的襲擊。
但就在我向後退的時候,趙大光卻“呼”地一下躥到了我前面,然後就“咔吧”一下,撲向我的閆奇就向後摔了出去。緊接着,就聽趙大光說:“狗日的,你敢動我超然兄弟,我今天弄死你!”
聞聽這話,我當時很是感動。因爲就憑這句話,我就知道趙大光已經屬於我的鐵哥們兒。如果不是鐵哥們兒,是不會說出這樣話來的。
“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男爲己悅者窮。”雖然這種話也許在今天已經過時了,許多人也不再堅守這種規則,但我卻非常信奉。因此從這件事情開始,以往從不叫趙大光爲“光哥”的我,也改口稱趙大光爲“光哥”了。
閆奇被趙大光一拳打了出去,這個時候有些膽怯了,他不再爬起身,而是趴在地上對趙大光說:“光哥,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你的兄弟,你放過我吧,你就當我是一個屁,把我放了吧!”
趙大光看一眼閆奇,又看一眼何志勇,之後對何志勇說:“志勇,他不是讓你見血了嗎?搞他,血債要用血來償。”
何志勇也果然沒有客氣,過去就朝閆奇的臉上狠狠地踢了一腳,踢得閆奇當場就“媽呀”大叫了一聲,隨之鼻子就噴出血來。
這時,趙大光攔住了何志勇,說:“好了,你小子下手也忒狠了點兒,今天暫且放過他吧!”然後對閆奇又說:“閆奇,我知道你不會服我,不過我今天放你一馬,倘若真不服氣,你可以約個時間,咱們再較量。”
閆奇在地上趴着,始終沒有起來,他聽光哥這樣說,顯得有氣無力地說:“光哥,今後我哪還敢跟您較量啊!你是爺,您是老大啊!”
殺人不過頭點地,得理也要且饒人。眼見閆奇變成了孫子樣,我便對哥幾個說:“還是放過閆奇這小子吧,今後只要他不欺負咱們宿舍的哥幾個就成了!”
閆奇看見我爲他講情,朝我表示感謝地說:“超哥,謝謝,謝謝您爲兄弟美言!”
出於憐惜閆奇,我上去把閆奇拉起來說:“閆奇,今天我們放過你,以後可別再張狂了。”
閆奇朝我不住地點頭說:“超哥,您放心,今後我要是再敢張狂,我就是孫子。”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們還能說什麼呢,只好放過了閆奇,一忽離開了高二(2)班的學生公寓,回去睡覺了。
但是,這一回我們都上當了,閆奇完全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傢伙,他竟然找社會上的那些混混前來報復我們了,致使我們跟那些社會上的混混們發生一場血腥無比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