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沒有到中學讀書之前,我就曾聽人傳說,鎮上的中學裡流行搞對象,交女朋友。如今我到了中學讀書了,沒想到中學的學生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每天只要一放學,你就看吧,一些男生跟女生肯定就玩在了一起,去網吧的,去打檯球的,還有去逛超市的。
而初三有的男生和女生,膽子大得竟然揹着學校和家長合租房子住,真不知道他們當時是怎麼想的。
但讓我更沒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後,六子就跟我們班的娥娟娟好上了。
娥娟娟長着一雙丹鳳眼,一對吊梢眉,典型的王熙鳳在世。爲此我便對六子說:“你怎麼也搞上了,小心她把你的功夫給廢了!”
我說的是雙關語,但六子卻一改往日的常態,笑嘻嘻地對我說:“現在學校流行這個,咱要是沒有個女朋友,那顯得咱哥們多沒有面子啊!”
我沒有想到六子會這樣,就取笑他說:“你這樣做,小心學校開除你。”
六子就朝我嘻嘻笑:“哥們兒,別拿開除嚇唬我,要不你也整一個,咱倆就扯平了!”
說實在的,我當時還真有那個心,可咱沒有那個膽啊!我要真敢那麼做,倘若被我老爸知道了,得知我剛上初中就整天跟女孩子混在一起,那麼我的腦袋即使不他擰下來,我的腿肯定也就保不住了。倘若不把我打成殘廢,也會把我弄成半個殘廢。
其實我這樣說,並不是誣陷我老爸有多狠,有多惡。就說有一次吧,我跟村子裡的寶慶打架,本來是寶慶欺負我,我纔打了他。可是我老爸知道之後,第二天趁我早晨還沒有起牀,他就用一把鉗子掐住了我的臉,就像擰螺絲一樣擰,擰得我臉上起了一個紫疙瘩不算,還擰得我滿臉是血,桃花燦爛。
像我有這樣一位老爸,你說我哪敢像六子學習啊!
六子一看我不言聲了,就拍拍我的肩膀說:“哥們兒,徐鎮長家的小妞也不錯,比娟娟還漂亮,就憑你文武雙全,還怕她不跟你好啊!”
我說:“得得得,你饒了我吧,她老爸有權有勢,到時候還不得把我整進局子裡啊!”
六子所說的徐鎮長家的小妞,指的是我們初一(4)班的徐瑩瑩。
徐瑩瑩長得的確漂亮,彎眉杏眼,一說話就好微笑。有一次她朝我笑,都把我笑得頭髮暈,身子發軟了。
六子見我有些退縮,就繼續鼓動我說:“超然,寶劍在手,江山纔有,愛江山更愛美人,西邊那個黃河才能流,你要是不敢,那我連她也劃拉了!”
我對六子說:“六子,你怎麼這樣不要臉啊?”
這時就見六子一拍自己的胸脯說:“我現在是高官得做,駿馬得騎,哥們兒,你可千萬不要嫉妒哦!”
我瞟了六子一眼:“我不會嫉妒,但你可要當心了,別馬失前蹄!”
六子哈哈一笑,挖苦我說:“超然,啥失前蹄?如今沒有女孩子喜歡的男生,那可不是好男生,不想泡妞的男生,也絕不是好男生。”
當時我不甘示弱,就回擊六說:“女人是水,早晚有一天淹死你。”
六子聽我這樣說,就哈哈笑起來:“寧在花下死,成仙也風流,你懂個屁!”
對於六子這套言論,我當然懂,於是我便糾正着六子的話說:“哥們兒,別用錯詞,那叫‘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六子哈哈笑着說:“我纔不做鬼呢?我只有成仙,那纔是我人生的追求呢!”
我也笑着說:“六子,那麼你就追求吧,估計你快成仙了!”
也許是六子太燒包了,而且還燒過頭了。也就在學校 要開秋季運動會的時候,一天我們班的班長陳偉新跑進教室朝六子喊:“李秋明,外面有人找你,讓你快去。”
六子聞聽外面有人找他,於是他就屁顛屁顛地去了,就像一位勇士,奔赴即將建功立業的戰場。
但戰場歷來都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即使倖存下來,如果還沒有變成殘廢,那麼你就能加官進爵,光宗耀祖,人前顯貴。
但六子很不幸,他錯生了時代,於是,他出去一會兒,就鼻青臉腫地回來了,而且嘴角還在流血。
作爲哥們兒,我自然要關心六子,便問他怎麼了?誰敢這麼狗膽包天,竟敢打他?
六子見我關心他,朝我擺擺手說:“今天我算是着人家的道了,哥們兒載了!”
無需六子再進行解釋,我就什麼明白了,過去就將班長陳偉新的衣服領子揪住說:“好你個陳偉新,你竟敢設局搞我的哥們兒!”說着這話,我就朝陳偉新的鼻子上搗了一拳,搗得陳偉新立刻捂着就蹲在地上。
當時連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我竟然也敢對我們的班長出手,而且出手就見血。
其他同學見我將班長陳偉新打了,一下就把我和陳偉新圍了起來,像看着一場大戲一樣看着我們。
別看六子已經鼻青臉腫,可他的反應很快,過來一把拉住我說:“超然,你搞錯了,不是陳偉新給我設的局,要怪就怪娥娟娟那個小妖女,是她害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