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小心，此役未見關羽！（下）
二十四章此役未見關羽，小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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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率軍，沿河邊匆匆而行。
關羽耳邊，響着諸葛亮的傳令聲。
“雲長引軍一千，多帶布袋，飽裝沙土，去白河上游遏住河水。至來日三更後，聽下游人喊馬嘶，急撤布袋，放水急淹；並率人馬順水掩殺接應！”
關羽想着孔明之令，繼續率軍沿河疾行。
大路上，張飛率軍馬在急馳。
張飛耳邊，也響着諸葛亮的傳令聲。
“翼德引軍一千，去博陵渡口埋伏。此地水緩。曹軍被淹，必從此逃難。可乘勢掩殺！”
“不好！是趙雲！”
他們耳邊，也響看諸葛亮的傳令聲。
“劉備遁去在理，百姓爲何盡去？”
曹仁腹中，飢腸一陣轟鳴。
“報！許將軍已至鵲尾坡。恐前路有伏，請將軍示下。”
孔明話音剛落，孫幹即開了口。
衆人齊答，聲如雷震。
“東門無火！速奔東門！東門無火！速奔東門！”
曹軍亦散亂隨逃。
曹仁立即高聲下令。
曹仁十分得意地問許褚。
曹仁笑了。
小校沒答劉封的話，卻稱有退敵之計。
劉封口氣無奈。
“將軍！不好啦！城中四處起火啦！”
許褚率人馬來到鵲尾坡。
“不好！此番真遇關羽了！”
“定是劉備恐赫，百姓懼我屠城，便盡去了。”
“新野之民簞食壺漿以伺我，乃祈我復興漢室，平定天下。如今敵人五十倍於我，若民隨我遷，不僅民難保，我亦難保。身家無憂之民，反陷絕境；本可得保之興漢勁旅，亦面臨覆沒！如此，豈不與民願相背？”
“將軍，許褚、曹仁一起追我，大事不妙啊！”
“如何？果真一座空城吧？”
曹仁此時如夢方醒，大叫。
“爲何不小心？”
許褚和曹仁一陣慌亂，後退暫停之後，分別領軍向兩側山上衝殺。
“此時正在造飯，又值風大，偶惹火情，何必大驚小怪？”
許褚急忙回馬而逃。
“是！”
諸葛亮聽了，仍然力爭。
曹仁與許褚等率敗軍逃進山谷，再聞一陣鑼響，殺聲頓時震盪山谷。
許褚率領人馬，在林中小心翼翼前行。
“將軍，柴已盡溼，飯菜難燒！”
許褚見趙雲殺來，驚叫了一聲。
曹仁叫過，屋內傳來應聲。
“將軍有所不知，此前，劉備、孔明竟在山上悠然飲酒，全然不以我爲意，豈會白留空城與我？”
曹軍四散奔逃。
“適才我聽曹仁驚呼：‘不好！此番真遇關羽了！’”
“我當如何？”
一到曹仁跟前，許褚便抱怨起來。
旗叢前有兩柄傘蓋，左玄德，右孔明，正相對把盞。
三人一聽劉備已將口封死，都不再言語了。
兩側山上，亂箭木石齊下，擋住了許褚、曹仁等。
整條街但見人頭攢動，人馬還在洶涌而來。
糜芳率軍趕殺，好一陣痛快亂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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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此，民難保，我軍更難行！極爲不妥！極爲不妥！”
“正是他！破我八門金鎖陣！”
“與我殺！”
“快放亂箭木石！快放亂箭木石！”
曹仁與許褚等將領困在人流中。
糜芳率領人馬，從林中衝殺出來。
“愛我之民，我若棄而不顧，即或得存，誰復愛我？無民相助，我如何立足？足之難立，何言興漢？休再多議！速發佈告：願隨我者，速備遷移！”
“主公還有何吩咐？”
許褚雖跟了上去，卻仍然面帶疑色地四處觀望。
許褚還是憂心忡忡。
許褚與衆將相隨而逃。
另一側山上，許褚率人馬已快攻上山，正與山上人馬激戰。
本已散亂的將士，此時正四散狂逃。
僅見劉封率軍緊緊追殺，身後並無關羽，許褚又對奔逃的曹仁開了口。
一偏將聽了，頓生懼色。
頓時，滿城響起“東門無火！速奔東門！”的呼喊聲。
城門洞開，城中無燈火，亦無聲息。
“我已有退敵之策，將軍且暫作抵擋！”
還未等曹仁再開口，親隨們從內驚慌奔出，盡皆大呼。
劉封又大喊。
旗門下，趙雲拍馬挺槍，喊殺而來。
曹仁回馬便逃。
小校向前奔去。
曹仁、許褚與將領們都驚呆了。
“快放箭！快放箭！”
曹仁仍心神不安。
“我大軍五十萬，劉備不足萬人，豈有不懼之理？今分明遁去，僅剩空城，何必多慮？”
“將軍，東門無火，快叫將士奔東門！”
“不見有人！火勢甚猛！”
許褚示意人馬紮住陣腳，又對身邊一偏將說。
曹仁奔到城中，驚駭地舉目四顧。
曹仁看了一眼戰局。
曹仁率軍來到鵲尾坡，天色已近黃昏。
坡上坡下遍是打青紅二旗的劉備人馬，卻不見一員主將。
親隨聞令，倉惶而去。
在他們之前，有一偏將在開路。偏將不斷鞭抽前方人馬，同時大吼。
趙雲率軍兇猛掩殺。
火光映照下，一面“趙”字大旗迎風而來。
曹仁與許褚等驚異地勒住馬。
許褚殺到坡下，竟只見旗，不見人。
簡雍也立即反對。
許褚滿臉疑色，心中想着，勒馬不前。
許褚又率人馬往坡上衝。
擁塞不堪的人流中，人馬相踏，盡是慘叫聲、哭罵聲。
“許將軍！許將軍！”
被抽的將士怒火萬丈。
城中，人馬在火海中四處逃竄。
“速速去報，我已至鵲尾坡，恐前路有伏，請曹仁將軍示下。”
曹仁率軍來了，見許褚停軍不進，急忙詢問。
此時，曹仁率人馬已快攻上一側山上，正與山上人馬激戰。
曹仁大怒，高聲向內喊。
許褚見來將不像關羽，鬆了口氣。
曹仁看了看許褚，笑了。
曹仁急忙披掛。
許褚循聲細看。
許褚身後，曹仁也率人馬殺回，同時大喊。
“稟將軍，城中失火了！”
諸葛亮這時轉問劉備。
“你二人領兵二千，一半執紅旗，一半執青旗，去城外三十里鵲尾坡前屯住。一見到曹軍，紅旗軍走左，青旗軍走右。曹軍必疑而不追。你二人便各自埋伏。見城中火起，便引軍追殺敗兵。”
劉封哪是許褚對手，抵擋不住，急忙逃回，同時大喊。
“將軍！怎麼辦？”
“爲何不進城？”
“正是。還是暫避其鋒爲上！”
前方不見了劉備人馬。
趙雲在下令。
“快！”
許褚派出的偏將飛馬而來。
山谷中，曹洪又率將士衝了過來。
“關羽並不在此，那又如何？”
曹仁卻全然不以爲意。
許褚與曹仁緊追不捨，形勢已十分危急，劉封別無他法，只好作答。
“大軍壓境，豈有大開城門之理？關、張、趙，至今一將未見。若中其伏，豈是兒戲？”
偏將馳回，傳了曹仁之令，許褚一馬當先，率軍殺向鵲尾坡。
曹仁與許褚率敗軍逃到谷口。
曹仁率軍疾行在山路上。
被大火燒着的人馬，慘叫聲不斷。
“各隊將士，立即收集人馬！重整隊伍！”
曹仁與許褚等回馬便逃。
曹仁說完，調轉馬頭便逃。
山上人馬抵擋不住，亂箭木石漸漸稀少。
山谷兩邊，亂箭射向許褚。
在一片散亂的人海中，頓時到處響起了傳令聲。
“何人縱火？”
曹仁說完，領兵向城門而去。
被抽者只有含恨忍着讓道……
山上旗幡飄揚。
“孔明善用疑兵。休要多慮，立即進攻！”
曹仁與許褚等將率敗軍拼命狂逃至林邊，突聞一陣鑼響，同時喊殺聲大作。
小校嚇得回頭便跑，在門口與一員倉惶而入的偏將撞了個滿杯。偏將沒顧小校，嘶聲大呼。
這時，突聞一聲炮響，同時殺聲動地。
“我疑有伏，將軍令攻，今且如何？”
同時山後殺聲大震。
曹軍哭爹喊娘，屍橫遍野。
出了城門的將士一片散亂。
糜芳、劉封率軍，在山路上急行。
許褚勒住馬，疑惑不定，心中暗想。
許褚大怒，大吼一聲，當先殺向山頂。
許褚率人馬殺到坡頂。
“關羽熟知我等，便以偏將誘我，隨後掩殺！”
“閃開！閃開！”
突然，山上傳來大吹大擂聲和歡聲笑語。
許褚未再說話，但疑慮未消。
散亂的將士也頓時失聲，一個個驚恐四望。
“新野之民，曾簞食壺漿以伺我，豈可棄之？”
“撤！”
“民隨我遷，大軍如何作戰？且民有老弱婦孺，其行極慢，如何避過曹操大軍？再則，民遷於外，食住如何安排？敵軍殺來，又何以爲護？”
親隨哭了。
劉封大驚。
許褚急問曹仁，曹仁驚惶四顧。
曹仁一邊趕過去，一邊大叫。
一小校緊隨劉封而逃。
許褚率人馬來到新野，見城門大開，城中並無燈火，亦無聲息。
劉備：我意，令新野之民隨遷。
曹仁大驚而呼。
“不好啦！起火啦！不好啦！起火啦！”
一偏將神色驚恐。
“只見人馬，不見主將，是何道理？孔明極善用兵。此前，夏侯dun十萬人馬，被他殺得落花流水；我僅率兵三千，萬不可冒進！”
許褚更驚，立即傳令。
較場上，兵分四隊。
曹仁始大驚。
看到偏將身後的曹仁與許褚等將領。
曹仁急忙一揮手。
許褚毫無懼色，撥箭猛衝。
曹仁與許褚好不容易出了東門。
“將軍，曹將軍說，此乃孔明疑兵，休要多慮，立即進攻！”
“傳令各軍，宿營造飯。明日天明進兵，聚殲劉備！”
此時，通往東門的街道，已擠得水泄不通。
衆將領令已去。堂中僅剩劉備、孔明、孫幹、簡雍四人。
曹仁正在火頭上，見小校倉惶如此，拍案怒吼。
許褚等衆將相隨而逃。
“將軍，此路人馬，不像關羽。”
“好！”
孔明、孫幹、簡雍一聽，大爲驚訝。
曹仁一看。
不少曹軍被滾石擂木擊中，一片鬼哭狼嚎。
許褚令人馬立於門外，疑惑不定，不敢前進。
許褚邊逃邊回頭細看。
城中，四處火光沖天，風也更猛。
偏將在一邊催促。
“此乃勢孤計窮，劉備盡率百姓逃竄去了，何必多慮？”
“已餓了一日，飯菜何時造好？”
隨行將士皆落荒而逃。人馬頓時大亂。
城中悄無聲息，燈火全無。
曹仁立即勒住馬，高聲大喊。
劉備聽了，仍不改其意。
曹仁聽了，正待發怒，一小校匆忙入報。
曹仁神色驚恐，驅馬在火海與亂軍中奔逃。
曹仁與許褚率軍進了城。
曹仁沒再管許褚，高聲傳令。
“各隊將士，立即收集人馬！重整隊伍！”
“仲康，分明是座空城，何懼之有？”
曹仁正觀望間，許褚率殘兵狼狽而回。
曹軍潰不成軍，呼天喊地，遍地橫屍。
“天將向晚，且先進城！”
隊伍立即快跑起來。
城中，四處驚呼，人喊馬叫。
曹仁話音剛落，亂箭、滾石、擂木隨喊殺聲驟雨般傾泄而下。
“將軍，我疑有詐，還是退出城安營吧！”
亂軍中，出現了許褚的身影。
許褚卻疑色更重。他小心翼翼，不停地四處觀望。
劉封神色慌亂，拍馬狂逃。
偏將得令，策馬去了。
屋外已風聲漸起。
“將軍，追者並非關羽，待我殺回去！”
“快！取我馬來！”
“小心而行，嚴防伏兵！”
“非我等不小心！不知火從何來，一燃便猛，撲之更猛！”
曹仁沒接話，擡頭看了看天。
“若如此，我等豈不危矣？”
“許將軍！我來也！”
三人一致反對，劉備並不改其意。
許褚聞聲趕過來。
許褚率人馬殺到半山，山上突然滾石擂木齊下。
許褚勒住馬，驚疑四顧。
“強敵壓境，我本自顧不暇，竟率民避敵，非所聞也！”
劉封率軍追殺而來。
許褚沒說話，擡手指了指城門方向。
曹仁見是趙雲，頓生恐懼。
“遵軍師令，一隊在南，二隊在北，三隊在西，四隊隨我在東。各隊先在城中易燃之處，多施硫磺焰硝等引火之物，然後各伏門外。來日黃昏後，但見風起，便齊放火箭。待城中火勢大作，南、北、西三隊一齊大喊，卻不出戰。我自率軍在東門截殺！待到天明，全數撤回樊城！可聽清了？”
亂箭、滾石、擂木之後，劉封又指揮人馬，從山上喊殺而下，追殺曹軍。
二人邊逃邊小聲說着。
許褚說完，不等曹仁回話，便揮刀殺回山谷，去迎劉封。
曹仁笑了笑。
許褚擡頭觀望。
“此役未見關羽，不可輕戰！”
曹軍在亂箭、滾石、擂木合擊下，死傷無數。
“將軍！怎麼辦？”
曹仁擇了一座大宅安歇。此時，時已過頭更，他正解甲坐在堂中，等候飯食，飯菜卻遲遲沒呈來，曹仁一臉怒火。
“聽清了！”
曹仁得報，當即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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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已在小跑，張飛仍嫌慢，回頭高喊。
曹仁又驚又怒，順手抓住一個親隨，扇了一耳光，同時大吼。
許褚仍疑慮重重，小心四顧。
山谷中，劉封且戰且退，正拼死抵抗曹洪人馬。
這時，突然鑼聲驟響，喊殺聲大起。
喊殺聲中，小校狂吼。
“關羽來也！與我殺！關羽來也！與我殺！”
殺聲震盪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