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此役未見關羽，小心！（上）
二十四章此役未見關羽，小心！（上）
1
劉備、孔明、關羽論兵興起，不覺天晚。這時孫幹匆匆而入。
“皇叔、軍師、關將軍：荊州劉景升，仙逝了！”
劉備、孔明、關羽聞訊皆驚。
“啊？”
劉備驚得一時無語，孔明卻從一驚中回過神來，立即對劉備開了口。
“主公，景升之逝，於我既不利，又有利；有利與否，盡在主公之取捨。”
隆中對，孔明即勸劉備取荊州爲家。劉備一聽，已明孔明之意，但他沒有作答。
張飛吼過，便再無人說話。
關羽急了。
劉備仍然不語。
“二哥！你說呀！”
“你以爲當如何？”
見劉備還是猶豫不決，張飛大叫起來。
張飛見關羽真跟沒事人一樣，更急。
得知劉表死訊，劉備便命設靈堂相祭。劉備親自戴孝守靈，神色悲哀。
諸葛亮停止了在地上劃，笑了笑。
劉備見衆人如此，只好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退下。
劉備聽了，看都不看張飛。
宋忠擡起頭，驚恐萬狀地望着關羽。
“皇叔！我已處曹操夾擊之中了，如何是好啊？”
關羽也隨後進了靈堂，但他一直沒說話，只注視着劉備與張飛。
“哥哥！曹操五十萬大軍來攻，你爲何老守在此處？”
關羽神色冷淡。
“爲何？爲何呀？”
“不爲這，還爲甚呀？”
靈堂中，劉備獨立劉表靈位前，暗自垂淚。
劉備看着孔明沒說話。
“爲今之計，當立即拿下荊州，方解我腹背受敵之危！”
關羽神情更冷淡。
“兄長差矣！今荊州已歸曹操。奪曹操之地，有何不可？”
“皇叔！不好啦！”
“皇叔！我腹背受敵，大事不妙啊！”
“找我何事？”
諸葛亮也隨即開了口。
劉備怒視着張飛。
“找我何事？”
“報！大公子劉琦，遣尹籍尹大人到！”
劉備不再說話，起身走了。
“哥哥！衆人都是此意！您卻執意不從，到底要如何嘛？”
“兄長，景升生前，一再以荊州相托。今景昇仙逝，荊州必爲蔡氏所竊。蔡氏久懼兄長，必以荊州附曹賊。若如此，荊州不僅落入漢賊之手，我還將腹背受敵，不如就此取了荊州，以遂景升之願也！”
“兄長！曹操擁軍百萬，我軍不足萬人，又無荊襄可依。今若不取荊州，我將不保呀！兄長！”
張飛正要再爭，孫乾着急地跑來了，一邊跑還一邊喊。
關羽見了，更爲焦慮。
孫幹見劉備沉默不語，急了。
關羽與張飛匆匆而來。一見孔明，張飛便叫了起來。
“軍師！您可得……”
“主公，景昇仙逝，蔡氏已據荊州。此時若曹操來攻，我將如何？”
劉備得知荊州已降曹操，立即招集文武商議。
“景升屍骨未寒，我便取荊州，如何使得？”
劉備惱色不減，但未再開口。
“皇叔！如何是好啊？”
關羽一聽，急了。
“丞相，劉表一死，荊州爲蔡氏所據，劉備頓失依傍，正宜攻之。再則，蔡氏因懼劉備，正當着人招降。此時，丞相若親率大軍進討，既迫蔡氏降我，更可聚殲劉備，二利俱得矣！”
“劉琮僭位，又叛降曹操，罪大惡極！公子劉琦遣我，來請皇叔發兵，擒叛逆，誅叛黨，奪回荊州！”
衆人無不失望，亦無可奈何。堂中一時僅聞劉備抽泣。
“策倒是有，恐主公難從。”
劉備見了，已明孔明之意，但他還是想聽聽孔明之策。
“爲何？”
“不知。只說有要事相商。”
“一起去見軍師。”
劉備聽了，還是不開口。
劉備沉默了。
孫乾急了。
劉備說完，掩面而泣。
劉備終於開口了，但大出衆人意外。
孔明面色也冷了，淡淡說了一句。
“多少？”
“何事？”
宋忠雖一臉訕笑，身子卻禁不住發抖。
“我若不取，必落賊手呀！”
宋忠行跡鬼祟，混在渡江人羣中。
“我先報兄長，立即去報！”
孔明深懷憂慮。
“軍師可知？”
“非我不從，實不能從。”
關羽與孔明默然相對。
大堂內一片沉默。
見劉備仍在猶豫，關羽也開了口。
關羽見了，也開了口。
“今日就是拖，我也將你拖去！”
“正是在下。宋忠見過關將軍。”
關羽率人馬巡查過來。
“景升臨終以荊州相托，主公主荊州，乃景升遺願。荊州已歸曹操，主公奪回，更慰景升在天之靈。今又有公子劉琦所請。主公不助公子奪回荊州，不僅負公子之望，也違景升之願也！”
劉備說完，兀自去了。
“當初蔡瑁加害，多謝先生相救！”
曹操聞言大喜。
不少人神色緊張。
關羽斷然拒絕。
關羽正滿臉怒容盯着他。
孔明開口打斷了孫幹。
“我不去！”
“你可知主公之意？”
“是啊。兄長當從劉琦公子之請啦！”
張飛一聽，惱了。
“景升臨終，親口將荊州託付主公。主公得荊州，乃景升遺願，怎是不仁不義？”
“已知。”
“先走樊城，暫避其鋒！”
劉、關、張都緊張起來。
“兄長！我剛在江邊抓到宋忠。他受劉琮、蔡瑁差遣，已將降書送與曹操！”
孫乾焦急萬分，愣在那裡。見孔明也要走，急忙叫起來。
關羽嘆了口氣。
“主公，不行此事，曹操已至眼前，如何禦敵？”
“皇叔啊！今大軍壓境，情勢危急，舍此別無他路啊！皇叔，快快決斷吧！”
“是啊。任蔡氏竊據荊州，景升在天之靈，如何得安啦？”
張飛神色焦慮，竟顯得有些可憐像。
2
宋忠本已怯懼，見關羽刀指自己盤問，更加慌亂。
“哥哥，劉琦公子所請，您也不從嗎？”
劉備怔了一下。
宋忠只好硬着頭皮上前，訕笑應答。
孔明獨自一人在院中，手拿一根木棍，在地上划着甚麼。
“諸位，曹操五十萬大軍來攻，已到宛城，我將如何破敵？”
“怕？我何曾怕過？”
沒等孔明說完，劉備便打斷了他的話。
孔明本不想再說。見劉備如此，纔開了口。
“我何嘗不知此。然奪荊州，必執劉琮。景升屍骨未寒，我不啻奪其地，復執其子，他日赴九泉，如何面對景升？”
滿堂聞報，無不大驚。
宋忠欲避。
“關將軍！我說！我說！”
孔明見劉備不答，已明其意，也不再開口。
關羽進了靈堂，來到劉備身邊小聲開了口。
“軍師之言極是！取了荊州，既解我腹背受敵之危，更可據荊州以敵曹賊！”
關羽也未再說，他低頭默坐着，神情頗爲抑鬱。
“曹操大軍，已到宛城了！”
關羽神色抑鬱，自院中出來。
“軍師相請，不知何事？”
任衆人如何說，劉備就是不開口。
諸葛亮主即開口獻計。
劉備仍默默地守在靈堂。
“不可！”
衆人都急了。
“二哥，我正找你呢？”
張飛見那麼多人皆懼，很不高興。
劉備想了想，才隨關羽走了。
後堂中，孔明神色凝重，緩緩踱步。
宋忠嚇得渾身顫抖，連連磕頭。
劉備大驚。
“軍師讓我立即稟告皇叔。”
孔明趕緊給關羽使眼色，並小聲說。
“你怕啦？”
“先退下吧。”
“景升待我不簿，又曾以荊州託孤，今屍骨未寒，我怎能奪其地？”
“出謀劃策，當遵主公之意。主公是何意呀？”
“所爲何事？”
張飛急了，大叫起來。
張飛急得頓腳。
劉備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
關羽氣惱地頂了張飛一句。
“主公，今劉琮降曹，我腹背受敵，危在旦夕！若想破敵，須先解危！若要解危，必取荊州！”
孔明見了，立即開了口。
“軍師等您拿主意，好設謀破敵。您倒好，守着就不挪窩！”
此時，關羽卻開了口。
這時，門外有人報告。
尹籍見了，起身深深一揖。
“你不怕，急甚麼？”
“主公，若曹操發兵荊襄，蔡氏必降曹而拒我。我不僅無所依傍，還將腹背受敵，其危難言啦！”
張飛急匆匆地進來了。
“五十萬！”
“軍師，您讓我們好找啊！”
張飛一聽，大叫起來。
“軍師，曹操五十萬大軍攻我，您得出謀劃策呀！”
曹操得知劉表死訊，便聚謀士商議。
張飛抓住關羽胳膊。
“就爲這？”
孫乾點了點頭。
“何事慌張？”
“翼德火暴，還不快去！”
關羽雖不情願，還是被張飛拖着走了。
劉備見了尹籍，首先道謝，並與尹籍並行入了堂，又請尹籍坐了，自己才落座開了口。
孫乾急得大叫起來。
宋忠站立不住，一下趴倒在地。
“甚麼？五十萬大軍殺來，怎是無事？”
“待我想想。”
孔明臨去前，輕輕拍了拍關羽，也沒再說甚麼。
“報！曹操大軍，已至博望城！”
孔明笑了笑。
劉備說了一句，兀自去了。
張飛見了，一下急了。
關羽匆匆而入。
這一日，關羽率人馬在江邊巡查。
這時，探馬飛馬來報。
劉備面色不悅，沒看張飛。
“兄長，軍師有請。”
關羽見宋忠神色恐慌，更生疑色。
曹操說完，荀攸立即開了口。
劉備聽了關羽與孔明之言，陰着臉不說話。
劉備聽了，並未答話。
孫幹一臉急色，匆匆進了靈堂。
“皇叔！曹操親率五十萬大軍，分五路殺來了！”
關羽急忙轉身追了出去。
“就這？”
尹籍也一臉困惑。
劉備隨關羽進了後堂。
“軍師如何說？”
“軍師若需我等，自會相召。何必無事相擾呢？”
孔明已明其意，臉色陰下來，不再言語。
劉備得知曹操大軍已到宛城，急忙聚文武計議。
劉備長嘆一聲，連連搖頭。
“我、在下……出來玩玩兒！出來玩玩兒！”
劉備聽了，默然不語。
關羽見宋忠神色異樣，頓生疑竇，提刀指着他。
“景昇仙逝，我心悲傷，已亂方寸。軍師有何良策？”
劉備說完，又轉對尹籍。
“主公，若曹操再得荊襄，天下大勢，恐去矣！”
“景升屍骨未寒，我便以弔喪之名往奪荊州，豈能如此不仁不義？”
“皇叔啊，萬萬勿負公子之望，先主之願啦！”
“機伯久慕皇叔仁德。蔡瑁鼠輩，豈容加害？”
劉備大驚。
“你叫我如何說呀？”
靈堂中，劉備仍默默守在劉表靈前。
“哎呀！曹操五十萬大軍殺來了！怎的都跟沒事人一樣？”
劉備不便責孔明，卻可對關羽動氣。
張飛愣了一下。
張飛以手摸頭，答不上來，忙對關羽開了口。
關羽一聽，急忙開了口。
孫乾急了，忍不住開了口。
“公達所言，正合我意！傳令，三軍準備！刻日進發！”
“今聞劉表已死，我當如何？”
劉備急步出了大堂，又快步下了臺階，上前迎住由外而來的尹籍。
“先生此來，不知何事？”
“好！那我去找哥哥！”
劉備已面露惱色。
劉備忍住了。
“劉琦公子所請，機伯先生之言，甚當也！主公宜從之。”
“機伯先生，請速回江夏，與公子整頓人馬，以備助戰！”
“這不是宋忠麼？”
三人落了座，孔明纔開了口。
劉備怔了一下，擡腿便走。
“但說無妨。”
“我寧死，不爲不仁不義之事！”
諸葛亮全然如無事一般，繼續在地上划着，隨口問了一句。
“你不是在荊州麼？如何竟到此地？”
孫幹一愣，不說話了。
劉備聞報，急忙去迎。
劉備一怔，起身便走。
“爲今之計，唯有以弔喪之名，奪回荊州……”
張飛說完，怒衝衝地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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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勃然作色，但他忍住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容我再想想。”
劉備還是不語。
“怕甚？待我殺他個片甲不留！”
孔明與關羽神色還算平靜，但都不說話。
“啊？軍師可知？”
劉備神色哀傷起來。
“皇叔！舍此別無他路！快快決斷吧！”
張飛急匆匆地迎面來了。
劉備執意不取荊州，孔明只好令衆將加強防範。
劉備有些詫異。
關羽冷冷一笑，突然將刀搭上宋忠的肩上。
劉備沉吟了一會兒。
“好！”
尹籍起身，匆匆而去。
劉備沒再去送，而是站了起來。
“衆將且聽軍師號令！”
孔明當即起身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