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羣美女盡繞關羽（下）
第十四章一羣美女盡繞關羽（下）
到了許昌，曹操便讓關羽住進了一座豪宅。
清晨，在古雅豪華的書房裡，關羽正在整理書櫃中典籍。
哮天神色煩亂，在收拾臥榻上的鋪設。
他收拾好了，起身端詳，自己都搖起了頭。
於是又去擺弄。
關羽見臥榻與古雅的書房很不協調，便開了口。
“榻上之物，你無論如何收拾，都有礙觀瞻。”
哮天聽了，神色無奈。
關羽深深一揖。
“諸位，雲長乃忠義之士，深爲我敬！今日受封偏將軍，來日將報效朝廷。本相特設此宴，以賀雲長受封！”
這時，隨從匆忙來報。
關羽說完一揖。
“可知丞相如何處之？”
曹操急忙相止。
突然，街上亂了。
“哦？去看看。”
關羽在一旁開了口。
“少爺，又是三車，如何處置？”
曹操說完，高高舉起了杯，提高了聲音。
“是！”
客堂陳設十分豪華。
“關公，此宅僅略作安排，不知公以爲當否？”
曹營文武中，不少人面帶妒色。
“我等雖未高升，卻白撈了頓酒喝，當知足矣！爲何鬱悶？”
“此人來店，有何異樣？”
蔡陽故做驚訝。
關羽聽後，看了張遼一眼。他心中明白，張遼是很希望他歸心曹操，可是，對關羽來說，這如何可能呢？
“好。宣來晉見！”
“此人仍在城中！乃一女子！”
便衣來到他身邊跪下。
關羽聽了，卻嘆了口氣。
“丞相休急。關羽已知丞相厚愛，併爲此不知所措，足見其心已動，只是尚在徘徊而已。”
曹操笑而不答，拍了拍手。
“許田圍獵，爹爹便見他屢想誅殺曹賊。他也曾說，他與曹賊，誓不兩立。他怎麼會投降曹賊呢？可是，他出入賊府，分明形如上賓，如若不降，怎會如此？”
“此人長得如何？”
蔡陽見了，已明曹操此時心境，故意挑怒曹操。
“諸位，請入席！”
“近期常來。”
“嗯！還是少爺辦法好！”
關羽陪着曹操來到書房，曹操又四處觀看起來。
“丞相如此，自是好意。然彼等奈何丞相不得；便更加遷怒於我，幾近敵視。唉！真令我不知如何是好啊！”
“據小弟看來，彼等並非敵視兄長。”
夏侯dun大怒而吼。
曹操高視闊步，繼續攜着關羽，並延之上座。
蔡陽訕訕笑着。
曹操心情複雜，欲言又止。
關羽卻看着曹操。
張遼見關羽沉默不語，也沒再多說。
蔡陽也在察言觀色。
“甚好！只請二弟多多打探皇叔消息。”
關羽急忙起身。
“並無所礙，反倒別具一格。”
曹操聽了，連連點頭。
曹操神色欣喜。
“女子？”
關羽來到中門外，躬身長揖。
滿朝文武，齊聚廳中。
“非也。”
“噢，如此安置甚當！”
曹操一聽，又高興起來。
英娘怒火滿腔，悄悄退離了牆角。
“何時離去？”
“你想撈酒喝？那好，待我扔你進酒缸！”
“甚好！”
“他若降了曹賊，我當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關羽匆匆出來了。
常侍應了一聲，便向外大聲宣詔。
“他將十人，盡遣內房，做了劉備夫人侍女。”
“叫你走，你就走！休要多問！”
曹丕一驚，急忙回身問店家。
曹操大排宴席，慶賀關羽受封偏將軍。
“是擔心。”
關羽隨哮天來到院中。哮天指着車輛對關羽說起來。
“好的。”
遠遠地望見了相府大門。
曹操看着櫃中整潔的典籍，微微點着頭。
“如何叫讒呢？撈不到高升，撈頓酒喝，也算不錯嘛！”
“既然如此，丞相爲何發怒呢？”
關羽見了，略顯詫色。
張遼立刻將所探之情回報於曹操。
曹操則不時觀察關羽神色。
曹操陰着臉出來了。
“呀！那不是雲長嗎？”
“嗯？這是爲何？他爲何在賊府出入？爲何守衛紛紛哈腰？他？他難道降了曹賊？”
這時，英娘突然一驚。
英娘尾隨三輛車，一直跟到一座豪宅前。見三輛車從側門進了豪宅，她才悄悄退下了。
關羽深深一揖。
“你將榻上之物盡皆收起，待我夜來睡覺之時再鋪，便無礙觀瞻了嘛。”
夏侯dun妒恨地看了關羽一眼，憤怒地哼了一聲。
“不甚高大，一個英俊秀氣的白面書生。”
便衣大惑。
曹軍見英娘竟敢頂撞，也“唰”地拔出佩刀，吼道。
關羽笑了笑。
“丞相，有十位伺候嫂嫂，足矣，請勿再送！”
“啊？太不知好歹！”
這座豪宅正是關羽的住宅。
曹操聞言，頓了一下，既未回頭，亦未回話。
“關羽知道。”
酒樓八仙桌旁，女扮男妝的英娘仍在透過窗戶盯着相府門口。
“丞相已嚴誡彼等，兄長且放寬心。”
曹丕帶着人走了。店家這才舒了口長氣。
“此賊定已降曹！還道他如何忠義，原來竟是僞君子！”
“便是便矣，恐礙觀瞻。”
“丞相，可是那關羽嫌美女太少？”
“丞相，這關羽太無禮！竟敢如此不敬丞相！”
甘夫人開了門。
花枝招展的美女便自外款款而入，計爲十人。
“僅一公子。”
“丞相，怎麼啦？”
許、蔡二人真的吃驚了。
“文遠所言，甚合我意。”
“賀雲長受封！”
“如此說來，雲長並無歸心之意？”
夏侯dun十分惱怒，逼近蔡陽。
英娘打扮成一位少爺，坐在八仙桌旁細斟慢飲，兩眼卻透過窗戶看着遠處的相府大門口。
“此外還見何人？”
蔡陽隨即又煽動起來。
“兄長休要客氣。此宅如此豪華，足見丞相何等厚愛兄長。”
雖聽張遼如此說，關羽還是憂色不減。
曹丕聽了，凝眉沉思，沒有作聲。他此時想起了店家描繪書生之言：
“丞相，人之歸心，遠非數日之功。關羽忠義，欲其效命丞相，更非易事。丞相得假以時日，方可得關羽歸心。”
“噢，多謝丞相！嫂嫂房上，有此十位伺候，足遣嫂嫂思兄之煩悶。關羽代二位嫂嫂，謝過丞相！”
許褚愣頭愣腦地冒了一句。
“關羽不才，蒙丞相與諸位錯愛，唯來日建功以報！”
曹操擡起手，親切地拍了拍關羽之臂。
“念愛卿曾斬逆賊華雄，又滅呂布、袁術有功，威名赫赫，朕賜卿偏將軍，以報效朝廷。”
曹操閃身出班。
另一個曹軍無意間從窗口看出去，正看見遠處的相府大門，頓時一驚，立即提刀指着英娘。
然後，曹操入座坐了，才請衆文武入席。
“謝丞相！”
其時，關羽正在書房看書。
關羽更爲不解。
“那你將北屋空出，設做庫房。”
英娘正在生關羽的氣，一聽曹軍開口便趕人，大怒。
關羽聽說曹操盡知此情，有些吃驚。
“丞相所賜，應有盡有，還有何缺？”
許褚與蔡陽候在外面。
“嫂嫂初入此宅，不知適意否？”
見他並不像玩笑，蔡陽嚇得一溜煙逃了。
英娘從袖中抽出短刃，“唰唰”兩下，便抹斷了兩個曹軍的咽喉，然後飛身出了窗口。
“擔心？擔心甚麼？”
“總是獨自飲酒喝茶，未見異樣。”
“丞相，中門內，爲二位嫂嫂居所。”
關羽一聽，頗爲不解。
英娘大驚。
“對！董承養女漏網，此人必是她！”
二人落了座。
店家惶恐不已。
“公子，我等城裡城外都搜遍了，未見那白面書生，或許已遠遁。”
“還是交內室，由嫂嫂處置呀。”
曹丕滿臉惱怒問店家。
“公休言謝！曹某敬公，唯恐失當。今僅倉促安排，日後再詳斟細酌。”
關羽自外入殿，拜伏於地。
蔡陽看了看衆人，大笑起來。
曹操起身端詳了一會兒。
英娘又驚又怒，直到晚上，她仍在牀上輾轉反側。
“少爺，丞相又差人送來不少東西。”
“好了，你且收拾。我去向嫂嫂請安。”
“那關羽如此，丞相還有何顏面？如何不怒？”
“嫂嫂，若日後有事，可隨時喚我。若無甚事，我便三日請安一次。不知嫂嫂意下如何？”
曹操擡腿欲進中門。
“正是。自我投曹公以來，便有不少人側目，真令我不知如何是好。”
女扮男妝的英娘正坐在八仙桌旁，一邊飲茶，一邊觀察相府大門口動靜。
英娘仍在牀上輾轉反側，十分煩躁。
曹丕見窗子開着，走了過去，向外觀望。
夏侯dun一臉怒氣，欲抓蔡陽。
城中，一隊隊曹軍在四處緊急出動。
英娘想了想，起身離開了。
“盡皆得當，何笑之有？只是公之宅中，尚有一缺。”
“你等懂甚麼？關羽，真君子也！昔日，我僅愛關羽勇猛；於今觀之，其愈顯高潔！”
“公孤身征戰，無所慰籍。今初選十位美女，個個貌若天仙，能歌善舞，且盡皆溫柔似水。伺候……”
英娘機警四顧。
曹操卻愣住了，僅憑條件反射回了禮。
“快走！快走！”
一羣美女盡繞關羽身旁。
“還有！自徐州搬兵回來，已兩度有人夜入相府。幸虧許將軍護衛甚嚴，未釀大禍。我想，或有董承同黨漏網，伺機陰圖丞相。汝等當仔細緝察，不得有誤！”
曹丕想了想，又問店家。
“公子，屬下無能！派人搜遍芒碭山，一無所獲。”
“不知文遠光臨，有失遠迎，乞諒！”
關羽陪曹操來到中門口。
曹操一直欣喜地注視着衆人。待衆人坐定，便起身開了口。
曹操面帶惱色一揮手。
“內室庫房已滿，嬸嬸無法處置。”
城門口，一隊曹軍緊急奔到，把住城門，嚴查出城之人。
“那是爲何？”
曹丕在練習射箭。
地上，還躺着兩個被殺的士兵。
衆人紛紛起身舉杯。
“好啊！內室庫房已滿，曹賊還在大車小車送東西。若不投降，何至於此？”
“我知丞相厚愛，卻令我十分不安啦！”
關羽再拜謝恩。
店中曹軍被殺，店家誠惶誠恐，領着曹丕與其隨從匆匆進了酒樓。
這是一座豪宅。無論是雕樑畫棟，還是拱門花窗；無論是室內陳設，還是一簾一幔，都高貴典雅，美倫美奐。
院中停着三輛車。一車凌羅綢緞；一車古玩器皿；一車大大小小的精美箱櫃，裝的全是金銀珠寶。
“那是爲何？”
“不甚高大，一個英俊秀氣的白面書生。”
“末將謝陛下隆恩！”
“丞相，關某不善打理，讓丞相見笑。”
關羽不動聲色，也在留意曹營文武的神色。
這時來了兩個曹軍，開口就趕人。
女扮男妝的英娘躲在牆角偷看。
“我也知不好，卻不知如何是好。”
關羽拱起雙手，打斷了曹操的話。
曹丕想着，不禁一震，驚呼起來。
曹操與關羽來到了客堂。落座後，關羽開了口。
“未見離去？”
“好。若再見此人，立即報官！”
哮天頓時高興起來。
“回府！”
曹操看到了一側的臥榻，走了過去，先是坐了，又斜倚榻上，笑着讚道。
“是！”
這時，曹操正在關羽宅中，關羽陪着他，在宅內巡看。
關羽沉默了。
“末將關羽，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入席過程中，蔡陽靠近夏侯dun，陰笑着小聲開了口。
英娘十分驚喜。
曹操一怔，隨即收回腳，笑了笑。
“起來吧。我未搜到他，他還會來尋。汝等給我盯牢點兒！”
“你讒那酒？”
“兄長可是擔心他人見妒？”
“啓湊陛下，名將關羽，已歸順朝廷，正在殿外候召。”
“未見他人。”
“宣，關羽晉見！”
“是！”
“如此設置甚好！倚此看書，或倦來小憩，盡皆得當！回府，我也添一榻於書房。”
回京之後，張遼與關羽過往最爲密切。此時，他正在關羽客堂舉目觀望。
“如此說來，我之厚待，已大見成效？”
衆目暌暌之下，曹操攜着關羽入席。
遠處相府門外，有人正在往三輛車上裝東西。
“爲何要走？”
“此情丞相盡知，兄長不必多慮。”
英娘見了這一幕，惱恨不已
“擔心丞相無論待兄多厚，亦難令兄歸心，枉費了丞相心血。”
曹操聽了，有些着急。
關羽立即放書起身。
滿朝文武正在早朝。
哮天進門來報。
張遼點了點頭。
英娘打扮成了一個頭戴鬥蓬的村姑，擔着菜在街上賣。
“關愛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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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關羽下馬後，將馬繮交給了哮天，便向相府內走去。
衆文武卻抑鬱如初，竟無一人發笑。
門口守衛見了關羽，紛紛哈腰。
“今日樓上，都有何人？”
“如此豪宅，關某平生未曾得享。今丞相賜住，關某深以爲謝！”
席散後，曹營文武散亂地從廳內來到院中，衆皆不語。不少人還神色抑鬱。
“噢？丞相盡知？”
曹操心情複雜，難掩煩惱。
曹操還想說甚麼，卻最終甚麼都未說，便陰着臉向外走去。
“此人可常來？”
飯桌上擺着簡單的飯菜。英娘在對着燭光發愣。
關羽淡淡一笑。
“降將都封偏將軍了，甚時候輪到你呀？”
“諸位！讓我等一起舉杯，共賀雲長！”
“謝陛下！”
“我等安好。”
關羽當然關心曹操知不知情，但更關心的，還是曹操如何對待。
曹丕在酒樓察知有人監視相府，心中十分不安。回到相府，他仍難掩不安與惱怒。這時，又有便衣入報。
其實，曹操隨時都在令張遼探關羽之意。
許褚見曹操神色不對，有些詫異。
“哼！”
遠處的相府大門外，關羽正在下馬。
“二位嫂嫂，夜來可安好？”
關羽聽了，想了想。
衆文武得請，紛紛入席。
“你是何人？爲何監視相府？”
“公子，樓裡樓外，我等全搜了，未見其人。”
曹軍四處出動，見打扮入時的姑娘便查看。
英娘一驚，急忙壓低了鬥蓬，擔起菜便避到了一個街邊攤子後。
“看來，曹賊已知是我，此地不能再留！”
曹軍查過去了。
英娘擔起菜擔急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