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吳劍鋒冷冰冰地回到,他的目光如同鋒銳的尖刀刺入劉亮的雙眼,讓劉亮神色慌亂地低下了頭。
“告訴我,這個是什麼?”
吳劍鋒忽然將一堆東西摔在劉亮肥胖的身上,那是一團白色的大浴巾,浴巾散開,可以看到一堆玻璃瓶、塑料管等掉落出來。
看到這些東西,劉亮臉色有些發青,他偷偷擡眼瞄了吳劍鋒一眼,見吳劍鋒正冷冷地盯着他,他只好再一次將頭低了下來。
“怎麼?不想說?”吳劍鋒冷笑着。
“雖然我進來時你將什麼東西衝入了馬桶,可是,你認爲這樣就能銷燬證據?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完全可以通過你家馬桶裡剩下的液體找出你衝下去東西的成分。如果你現在主動交代,或許還能寬大處理,可要是你冥頑不靈的話……”
吳劍鋒不再說話,只是冷冷地注視着劉亮。
劉亮被吳劍鋒如同惡狼般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他不時拿眼偷瞄吳劍鋒,可是他看到的只是冷着的一張臉。
“不知死活……”
過了片刻,見劉亮還沒有開口的意思,吳劍鋒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了手機,按下了幾個號碼。在等待片刻後,吳劍鋒冷冷說道:
“派輛警車過來,我這裡有個罪犯,地址是……”
“等等!”
劉亮忽然開口了,他哭喪着臉,幾乎是用哭音說道:
“警官,用不用這樣啊,我不過就是吸了個毒,你這是要把我關局子啊!我,我這有那麼大的罪過嗎?”
“吸毒?”
吳劍鋒眉頭一挑,他盯着劉亮如同死了爹的表情,忽然一愣。
是啊,他終於想了起來,那團浴巾包裹的不就是吸毒的工具嗎?那麼,自己進來時,劉亮銷燬的就是——毒品?
想到這,吳劍鋒一步躥到劉亮身邊,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只見在他的臂彎處,果然可以見到幾個小小的針孔。
原來真的是吸毒,吳劍鋒一臉失望,他對毒品接觸較少,所以一時間看到這些東西也沒有想到這一步。他還以爲,這些是劉亮控制他人所用的藥品和工具呢。在吳劍鋒看來,劉亮剛剛用馬桶沖走的很有可能就是某種迷幻類的藥品,用以控制他人的思維。這些是在衛斌那裡聽說的,所以,在看到劉亮的第一時間,吳劍鋒腦中想過的就是這個念頭,而不是吸毒。
“吸毒就吸毒唄,你跑什麼跑?”
甩掉劉亮肥胖、油膩的胳膊,吳劍鋒沒好氣的說道。
“我,我看你進來了我害怕,就,就跑了唄。”
吳劍鋒立刻無語了,這麼說來,這事兒還賴上自己了?
“警官,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吸毒的?是不是有人舉報?您告訴我,是哪個孫子?是不是耗子那小子?還是禿牙?要不就是麻子那混蛋?”
劉亮一臉的怒火,似乎是隻要知道是誰出賣了他,就要將那人剝皮、抽筋了一般。
“去去去,我找你不是爲你吸毒的事兒。”吳劍鋒不耐煩地揮揮手。
“哦!!!”
劉亮似乎忽然間就鬆了口氣,他一臉放鬆地仰靠在沙發上,蒼白的臉色慢慢就恢復了紅潤。
吳劍鋒看着面前的這個胖子,一臉的鄙夷之色,心道,雖然找你不是爲了吸毒的事兒,可是這事兒我竟然知道了,你以爲你還能跑的了?不過爲了不給這個有些呆傻的胖子造成心理壓力,吳劍鋒沒將心中的話說出來。
“你是做什麼的?”掏出筆和本,吳劍鋒開始記錄。
“我啊,是做房地產的。”
“哦,怪不得。”吳劍鋒向屋內看了看,這麼奢華的裝修吳劍鋒還是第一次見到。
“嘿嘿,警官,你看今天都是誤會,既然您今天來找我不是爲了吸毒的事兒,那咱就睜隻眼閉隻眼得了。我手底下有不少樓盤呢,您看您要是有買房的想法您就跟我說,別的不敢保證,質量絕對夠硬。然後咱今天見面也是緣分,這麼地,你要有看上的給我電話,我給你打個7折,不,不,不,5折,5折朋友價怎麼樣?你別瞪我啊,這樣成了,3折,這可是成本價了,您看……”
“滾蛋!”
吳劍鋒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狠狠瞪了劉亮一眼,劉胖子立刻蔫吧了下來。
“我找你是爲了五天前早上你碰到的那場車禍。”
“五天前?車禍?”
劉亮眯着雙眼仔細回想着,忽然他一拍腦袋。
“啊,想起來了,那個事兒啊!唉,警官,你們是不是給我打過好幾個電話了?我這人事忙,一忙起來就忘了,呵呵,哎呀呀,這都是我的問題,我的問題啊。”
吳劍鋒冷冷地看着劉亮,看着對方那閃爍不定的小眼睛,打死吳劍鋒都不相信這個死胖子會忘了這麼大的事兒。
“行了,跟我仔細說說那天早上的情況。”
“那天早上,我說警官,那件事可真不怪我啊,是那個混蛋忽然從旁邊衝出來撞在我車上的,你不知道我當時都嚇壞了。我那輛車是剛買的,奧迪A8L,2013款,花了我200多萬呢。我平時都小心的不得了,沒想到讓那個混蛋給撞了一下,車頭都癟了,修理費我都花好幾萬了。”
一提到那件事,劉亮立刻一臉的惱火,他瞪着雙眼看着吳劍鋒,好像撞壞他寶貝車的就是面前的這個警察。
“哪那麼多廢話。”吳劍鋒沒好氣地喝罵一聲,頓時讓劉亮又癱軟在了沙發上。
“你就跟我說說,那天你撞到劉志國後——就是那天早上你撞的那個人,你下車和他說話時有沒有發覺他哪裡不對勁?”
“不對勁?”
劉亮輕聲嘀咕了一句。
“你讓我想想,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劉亮短粗胖的手指在大腦袋上不住地撓着,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
“那個傢伙就好像……就好像沒睡醒似地,眼睛直勾勾的,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我跟他說話,他也不理我,我推他他也沒反應,那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是,怎麼說呢,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