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志。”我念着最後一個名字:“最後兩個是宮天啓和宮天造,這兩個名字有點意思,好像兄弟倆。”
真是好不容易把六個人的名字弄清楚了,羊皮捲上最後是這六人的歃血盟言,大意是六人替項羽打造鬼兵,若對性命有所危及,在所不惜,類似於如今的軍令狀,話說回來,這六人對項羽可真是忠心耿耿啊,我和老九同時看着蒙洛,蒙洛點頭:“設龍鬼陣的確有危險,要預防亡魂反噬,一旦反噬,一個人也活不下來。”
我倒抽了一口氣:“這要多大的勇氣纔可以這樣冒險,項羽身邊有這樣的人,居然就那樣失敗放棄了。”
老九說道:“所謂的一念之間啊,好了,這羊皮卷要怎麼處理?”
我盯着這卷羊皮卷陷入了沉思,它只是一份軍令狀罷了,我說道:“交給我保存吧,不管怎麼說,這是見證當年事件的物證,留着吧。”
老九和蒙洛都沒有異義,我將羊皮卷收起來,叫了酒店餐廳的外賣,就在房間裡吃起來,突然想到定位儀,我馬上取出來,對方已經關掉了定位儀,無從鎖定他們的位置,我們三也關掉了,畢竟這樣才公平嘛。
“青虎會現在的工具比以前完備不少。”老九說道:“許七七接手青虎會的確有不少進步,手下的人……”
老九突然說不下去了,我嘿嘿一笑:“手下的人都忠心耿耿,至少新人如此,老人麼,徐四江可不怎麼聽話。”
提到徐四江,老九的好心情馬上消散了:“那個老不死的好生地呆着不行嗎?非要去惹許七七,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應該的,爲了一點好處,陷我於不義,死也算是活該了!”
老九一拳打在牀上:“這黑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搬開。”
“快了。”我說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帝都,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蒙洛吃完了飯,一抹嘴,突然沒站穩的樣子,我有些擔心:“小子你沒事吧?那天吐了不少血呢,補回來沒有?”
蒙洛說道:“過些時間就好了,我沒事。”
“唉喲,說什麼沒事,臉還是像紙一樣白嘛,今天特別准許你早點睡覺,什麼也不要管,吃就張嘴巴,去吧。”老九一說完,蒙洛就把自己捲進了被子裡,我和老九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睡覺的想法,坐在牀上繼續整理。
“現在有六個人,我們發現的相關墓室有兩個,一個是沙漠裡的乾屍,還有海下地宮裡的乾屍。”老九說道:“要是這兩個人的身份可以對上就好了。”
“蒙拓,青鴦可以排除,剩下四個人,施北安,巫志,宮天啓和宮天造。”我說道:“四個人中的兩個。”
“施北安的後人一直可以追溯到明末。”老九說道:“我倒是覺得這個人可以排除掉了,總感覺沒有什麼神秘感,碎玉就是平淡地一代代傳下來的吧,倒是海下地宮和沙漠裡的兩具乾屍,實在值得深究啊,碎玉並沒有傳下來,而是給屍體陪葬了,其中一具安好,其中一個飽受虐待,這種差別也讓人好奇啊,林天易,這些謎團真是一個接一個,我們理順了一些事情,但是還會有更多的謎團冒出來。”
我扶着腦袋,閉上眼睛,腦子裡不斷地有信息涌進來,紛紛亂亂,一團亂麻,很多事情好像清楚了,可是又攪在一起,最終我放棄了,扶着腦袋直接睡着了,老九什麼時候出去的也不知道,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蒙洛從牀上裹着被子掉在地上,老九已經不知所蹤。
“老九?”我叫了一聲,然後往洗手間走,這裡能呆人的也只有洗手間了,推開門,裡頭空無一人,我踢了一腳地上的蒙洛:“小子,起來了。”
蒙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怎麼了?”
“老九去哪了?”我問道。
“老,老九?”蒙洛坐起來,朝四面八方看了一下:“他去哪裡了?我一直睡覺,哪裡知道?”
我打電話給老九,電話通了卻無人接聽,我不禁納悶起來,這傢伙不打聲招呼跑哪裡去了?我正狐疑的時候,老九猛地推開門,身上飄滿了雪,看到我緊張的模樣,笑道:“怎麼,擔心我一個人逃跑了?”
“你到哪裡去了?”我着急道:“現在這個情況,緊張得要死。”
“去把車子處理了一下。”老九指着窗外:“因爲下雪了。”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老九笑哈哈地說道:“放心,我不會偷了所有的碎玉然後跑路的,找到夥伴不容易。”
“我擔心的不是你偷走碎玉,而是……”我嘆了一口氣:“鐵手。”
“你怕他折回來殺我?”老九說道:“那傢伙的眼睛裡面的確有殺氣,對我恨之入骨,因爲許七七,以後和這傢伙對上一定要小心。”
我突然想到一點,七姐拒絕鐵手和我們一起下到地底,會不會有保護老九的一面呢?
看着手機,已經下午六點,還有一個晚上,看着房間裡的東西,還是不太放心離開房間,依然是叫了餐到房間來吃,安心地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趕回帝都,此時,早就和七姐他們斷了聯繫了。
站在家門口有種奇怪的違和感,好像走錯了家門一樣,再熟悉的地方,時間和距離也會讓它變得陌生,想到花姬,我的心抽搐一下,但願時間和距離不會沖淡我們對彼此的思念,還能一如既往,我掏出鑰匙開門,走進去的一刻就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怎麼了?”老九問道。
“和上次一樣,被人闖空門了。”我冷冷地說道:“那個杯子,原來不是放在那裡的。”
進來的人一定不知道,我有個習慣,喜歡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特定的位置和牆上的鐘形成一條直線,一條筆直的直線,這算是個小趣味,現在杯子移位了,偏離了那條直線,有人拿起過杯子,然後順手放在“原來”的位置,可惜我是個對直線特別執着的人,現在這條線是斜的。
還有一點,陽臺的花盆,有一盆和大門也是正對着的,現在偏離了方向,那些人是從陽臺進來的吧,不小心碰到了花盆,也是,我把花盆故意放在中間的位置,有些擋路了。
把行李扔在客廳,門關上,我和老九開始搜索家裡的每個角落,存摺銀行卡什麼的明顯不是目標,都好生生地躺在原來的位置,這些人進來是爲了什麼呢?
“碎玉或是電腦。”老九說道:“這兩樣東西你都隨身帶了。”
“電腦的話,我只帶了自己的,家裡還有一臺電腦……”我猛地擡頭:“是吳青峰的電腦,裡面有龍吞日的照片。”
老九打了一個 激靈:“還在嗎?”
“我去看看。”我用最快的速度衝進房間,打開衣櫃,沒,沒有了……闖空門的人帶走了那部電腦!
“除了他們還能是誰。”老九說道:“這麼快就殺回來了。”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找陶冉,除了陶冉,似乎想不到有人可以幫我們了,陶冉接到電話馬上趕了過來,聽說丟的是吳青峰的電腦,她比我們還激動,進門以後就一直罵着:“混蛋,一羣耍陰招的卑鄙小人!”
我們三人同時愣住了,老九打着哈哈說道:“聽着怎麼這麼奇怪呢,不像罵賊,好像在罵我們一樣,陶警官,你覺得是不是那兩個傢伙回來了?”
“我會查入境資料的。”陶冉說道:“不知道會不會換新的名字,你們最近還是小心一點吧,他們可能會再對你們下手,也不要分開行事,儘量呆在一起,還有,你們去了哪裡?”
不會吧,在她進門以前,我已經將行李放到其它地方了,收拾得很妥當,哦,是了,她是知道我們要出門的,我想得太多了,我說道:“這件事情和你分享一下吧。”
我把羊皮卷展開給陶冉看,果然,“青鴛是我們先祖的名字。”陶冉激動地說道:“你們打開羊皮圈時蠱丸發生作用,羊皮捲上下了蠱毒無疑,這肯定是先祖做的。”
陶冉十分欣喜的樣子:“你們去這麼重要的地方,爲什麼不告訴我?”
“你和我們不一樣,有工作的人。”老九正色道:“反正知道結果不就好了。”
陶冉說道:“結果就是那裡也沒有先祖的碎玉。”
我們一愣,對陶冉來說,先祖的碎玉和她的命是綁在一起的,我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爲啥,安慰的話講不出口,陶冉聳聳肩:“無所謂,你們還知道了什麼?”
我把我們的猜測也一一講出來,陶冉聽得十分入神,終於,她的手按在下巴上:“所以,現在知道了六位謀士的姓名,也知道了基本的來龍去脈,只差將這些人分別對上號和找到剩下的兩塊碎玉?”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到了現在,我也沒有告訴她兩件事——青虎會和老九師父的事,陶冉能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了,“龍吞日的照片丟了,怎麼辦?”蒙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