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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驚天遺言

第十八章 驚天遺言

滕百靈來到關押蘇萬命和郭彩鏡的牢籠處,只見兩人牢籠比鄰,正在談話,便不再前走,偷偷的站在一旁。

蘇萬命似乎沒留意她的前來,哀聲道:“彩鏡啊,你這是何苦?我一把年紀,大限將至,早死兩年晚死年又有什麼關係,而你年紀輕輕,往後還有許多日子要過,何必因我而牽扯進來。”他語氣所含的明明是責備,臉上卻慈目和藹。

“彩鏡的命是爺爺救的,要死的話就陪爺爺一起死。”郭彩鏡目光閃爍,又帶着些許憂傷,接着說道:“再說了,我本來下山就是爲了尋你,要是不能救你出去,豈能苟活於世。”

蘇萬命搖頭嘆聲:“我看着你長大,你的心思爺爺還不知道嗎?你對那個姓楊的年輕人有着情意,剛纔你甘願自己站出,更多的是爲了他吧。”

他的一番話讓郭彩鏡心中咯噔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剛纔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勇氣,寧願把自己帶入困境,保全衆人。到底是爲了爺爺多一些,還是爲了楊偉青多一些?

郭彩鏡嘴上雖然沒說什麼,蘇萬命看她臉色深沉,清楚她心中所想,語重心長的道:“彩鏡,你跟着我在深山裡呆得太久了,從來不懂得跟人爭什麼,這樣落入塵囂之中,是很容易吃虧的。”

“我不懂爺爺這話的意思。”郭彩鏡頭微低,不太敢正視他。

蘇萬命藹然道:“你對那姓楊少年情意頗深,卻從來沒有吐露半點,如此一來,他又怎麼會知道你的心意,再拿剛纔的事說吧,你甘心充當人質,不但把你自己拉入險境,反倒是成全了他和那個小姑娘。”

“爺爺,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郭彩鏡露出驚訝之色,轉而臉上出現一絲羞紅。

蘇萬命打了個哈哈,說道:“我是過來人,你們年輕人的心思,自然能夠一眼看透。彩鏡啊,你以後要學着多爲自己想想,不然的話,爺爺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夠安得了心?”

郭彩鏡臉色微變,驚問道:“爺爺,你在說什麼?”

蘇萬命又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次五聖教把我捉來,就是爲了讓我說出一個秘密,但是這個秘密卻對不能讓人知道,否則會害了更多人。但是我不說,五聖教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到底是什麼一個秘密,爲什麼不能說?”郭彩鏡急切地問道。

“你知道了也沒有用的,這麼多年,我懷着這個秘密,就像是一個心病一樣,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我躲入深山之中,就是爲了逃避世俗之爭,可是麻煩還是找了過來,罷了罷了,我年事已高,死了倒也是中解脫。”蘇萬命憂然說着,慈祥地望着郭彩鏡,又道:“只可惜你也落在了他們手裡,如果我死了,我擔心他們會遷怒於你,所以我會先辦法把你救出。”

“不行,要逃我們一起逃走。”郭彩鏡語氣幾乎成了哀求。

滕百靈默默地聽着他們的對話,心中輾轉難安,暗道:“這個郭姑娘和這個蘇太醫都是好人,爲何伯伯和那些

五聖教長老要威逼他們?這個秘密又是什麼,關係如此重大?”

她越想越覺得慚愧,雖然他們現在的困境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和自己並無關係。蘇萬命被抓和狄辛直接掛鉤,和郭彩鏡正是因爲自己的病才被狄辛帶到這裡,當下走上前去。

蘇萬命和郭彩鏡見她突然出去,微覺詫異。郭彩鏡問道:“你來幹什麼。”語氣很是平淡,既沒有憤怒,也沒用敵意,更加沒有熱情。

“沒什麼,我只是來看看。”滕百靈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呆呆地站在牢籠外,停頓了很久才說道:“兩位落困於此,我覺得很是不安,我也想勸我伯伯放了你們,可惜無能爲力。”

蘇萬命無力地一笑:“姑娘就是狄大官人的侄女嗎?此事本來就和你沒什麼關係,你用不着身懷歉意,你能來到這裡,我就知道你和彩鏡一樣,都是心地善良之人。”

滕百靈不好意思地皺了下眉頭,偷偷地看了郭彩鏡一眼,心中很是矛盾。之前郭彩鏡給她治病之時,她就發現郭彩鏡雖然不善談吐,心腸卻是極好,有意成全她和那位“公子”,哪知道她心中所愛卻是楊偉青。當真是世事難料,情事愁人。

蘇萬命心下思索了一陣,倒是想出一個辦法,說道:“這位狄姑娘,你若是真心想幫我們,老夫確實想勞煩你一番。”

“前輩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全力相助,只可惜我才力有限,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此事十分簡單,也不需要冒什麼風險,姑娘只需要……”蘇萬命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示意了一下郭彩鏡,似乎不想讓她知道,把滕百靈招到自己跟前,隔着牢籠的鐵欄把事情悄聲告訴了她。

至於蘇萬命和滕百靈到底說了什麼,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隨後滕百靈心神不定地回到了房間,兩天下來再也沒什麼動作。另一邊,楊偉青和遠劍門、紫檀派等人已經安全逃離興州,黃順坤將衆人手中鐵銬打開,而衆人也很是憤然地將鐵銬狠狠砸在地上,他們此時雖然險境逃脫,心中卻感覺不到半分歡喜,畢竟蘇萬命和郭彩鏡還在五聖教手中。

“蘇神醫曾經救過我們紫檀派衆人的命,我們沒能救出他也就罷了,還害得他孫女也落困,讓我這老東西如何自容!”駱痕捶着胸口道,臉上懊喪的神情讓紫檀派弟子都慚然低首。

此時,程天峰小指已經被砍了下來,疼痛感未消,頭腦卻很是冷靜,勸說道:“駱掌門無需自責,五聖教高手如雲,那個姓狄的手下也有不少厲害人物,若是強行施救,絕對沒有勝算。眼下讓我疑惑的是,到底五聖教讓蘇前輩說的是什麼事,關係到什麼利益?”

他所說的這個疑問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當場衆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黃順坤,只盼着他能吐出點什麼原委。

凌紹是個快言快語之人,直接問道:“黃兄,你可是在五聖教裡藏伏了幾年的人,又和蘇前輩私下見過面,應該多少知道一些吧?”他和程天

峰是同輩,而黃順坤卻是駱痕的弟子,按江湖輩分來排他理當是黃順坤的長輩,但是從年紀上看比對方小了幾歲,便客氣地稱了他一聲“黃兄”。

黃順坤愁眉不展,足足思索了一盞茶功夫,才狠狠地點了點頭,說道:“本來蘇晚輩不讓我把此事透露半句,但是是以至此,我也就不能再隱瞞了。”

衆人見他肯說,全都安靜了下來,翹首傾聽。只見黃順坤神色沉思,似乎在努力回憶着,如同講故事般緩緩道來。

“此事還得從劫獄那時候說起,當時我還是五聖教壇主身份,聽說金石海打算派人前去常曲縣劫救蘇前輩,我還當他們是一番好意,念在蘇前輩曾經對我們紫檀派有恩,便主動請命,於是便和着金長老、譚長老、孟壇主等人一起前往常曲縣,很是順利的把蘇前輩救了出來,原本以爲此事大功告成,沒想到卻讓我大感意外。”

“金石海那廝救出蘇前輩後,並沒有放了他,反而令我們把他軟禁起來。由於他是五聖教的代教主,我不敢違抗,便把蘇前輩從常曲一直帶到興州,這一路上五聖教行動很是隱秘,對蘇前輩倒也是恭恭敬敬,我以爲他們無意爲難他,直到途中有一天晚上輪到我守夜時,我才向蘇前輩吐出我的身份,蘇前輩也認出了我是紫檀派衆人,便跟我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聽他說到了要點,衆人精神又集中了一些,很是期待地湊了過去。

黃順坤繼續道:“原來,蘇前輩在落入江湖之前,原本是朝廷太醫,還是孝昶帝身邊的御醫,當時孝昶病重不起,都是靠他在施行醫治,你們也知道,當時朝廷中各派爲了扶持幾位皇子登機,已經幾乎到了兵刃相見的程度。”

“然而皇上不發話,哪個臣子又敢多半句嘴?當時孝昶最爲寵愛是三皇子朱臨康,雖然歷來各朝都是太子登基,但是隻要孝昶遺詔中有意把皇位傳給三皇子朱臨康,那麼便順理成章,可是偏偏孝昶重病久臥,別說是提筆了,就連話都不太說得清楚。”

衆人聽他這麼一說,感到事情實在太過深長,居然和皇帝傳位有着關係,絕對不是他們這些江湖草莽能夠管得着的。楊偉青知道當朝皇上正是之前太子朱正賢,便問:“那麼孝昶死前還是沒有說出來把皇位傳給三皇子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孝昶之前猶豫不決,不知道該讓誰來繼承他的皇位,直到他奄奄一息之時,終於想清楚了似地,準備把意思說出來。當時蘇前輩正坐在他身旁替他把脈,離他最近,許是他病昏了頭,或是說話無力,便把讓蘇前輩湊到了他耳邊,跟他說了最後一句話,之後便嚥氣了。”

當下裡,衆人全都愕然無聲,只覺得朝中臣子皇帝也這麼的昏頭昏腦,感到事情難以琢磨,畢竟朝廷裡的明爭暗鬥,絕對不是平頭百姓能夠想象得出的,過了好一會兒,程天峰才問道:“那麼孝昶帝的遺囑只有蘇前輩一個人知道了?所以他便被捲入這麼多事情,這聽起來未免太荒唐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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