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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夜半醫院

第14章 夜半醫院

鮑院長一臉痛苦面容,看到邵易宇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這時護士拿了個注射器來,IcU主任搓了搓手:“鮑院長,我這就給您穿刺了,可能有點痛———”鮑院長擺了擺手表示知道:“穿吧。”

IcU主任在鮑院長胸口前消了一下毒,一針紮了下去,抽出一管子氣來,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真的有氣胸?。難怪天天胸悶呢。我這就叫放射科醫生過來給您查個牀邊X線片,看要不要放胸管。”

鮑院長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一臉的倦態。邵易宇不忍打擾,正要放下布簾,鮑院長竟又睜開眼睛轉過頭,用微弱地聲音謝道:“醫院的事我聽嚮明跟我說了。真是要多謝你幫我們解了圍。”

邵易宇擺擺手:“哪的話。”想再客氣兩句,發現自己聲音竟比鮑院長還要弱,只說了短短三個字竟有些氣喘。

鮑院長長嘆一聲:“我們醫院也真是倒黴,什麼怪事都集中到一塊去了,唉。”

邵易宇聽到鮑院長這句“怪事”,心中格登了一下:嚮明之所以爲這事找上自己,也是因爲這事的“怪”。自己身爲靈異協會會長來查靈異案件,到現在連那五鬼復仇的事都還沒弄清,自己卻“躺”到這IcU休息來了。

下意識問道:“怎麼一個怪呢?”

鮑院長痛得哼了一聲,半天才緩過氣來:“那天搶救是我親自主持的。因爲象這種有生命危險的車禍事故搶救必須有副高以上職稱的人在場,加上路上救護車爆胎,對病人病情有所耽誤,就是怕家屬鬧意見,所以值班主任把我這個總值班也喊來了,結果我們一道被卡在了電梯裡,越忙越出事。還有我們cT機是全進口的新機子,一直沒壞過,那天晚上不明原因自動重啓——-”

這些事邵易宇全聽嚮明跟自己說過,只是不知道那天鮑院長也在場。鮑院長艱難地說到病人的推牀被瘋漢推dao,自己親自和嚮明幾位醫生將牀扶起來,將病人送到手術室搶救。雖然中間耽誤了點時間,但也沒影響到病人的搶救。可媒體界硬是把白的說成黑的,把黑的說成白的。現在家屬組織醫鬧來醫院打砸搶,彷彿還成了天經地義一般。

鮑院長氣喘吁吁地把衣服掀開,露出自己左邊胸口側壁給邵易宇看:只見上面清清楚楚地有一個手掌形的青紫色淤痕,下面的骨頭如刀切一般沿着掌印齊齊而斷。鮑院長咳嗽了一聲:“右邊還有一個呢,不過骨頭斷得沒有這邊多,但皮膚上卻全起了水泡,跟開水燙的一樣。”

邵易宇“啊”了一聲,從牀上爬起,探出身子在鮑院長兩邊胸口上按了一下,痛得鮑院長直咧嘴。

左邊的掌印齊整,下面的骨頭寸裂,而掌印外的骨頭卻並沒有被打斷,如同被利斧鋼刀斬斷的一般,掌印青紫淤滯,外表皮膚皮溫要比其它地方低得多。邵易宇口中默默道:“掌力陰寒,這一掌肯定是那個武功高深的矮個子老頭打的。”

而右邊的掌印看不出手掌的形狀,看樣子掌力不夠,但皮膚卻如同被開水燙傷過一般,起了一塊大大的水皰。“這一掌肯定是那個使用陽剛內力的高老頭打的。”

鮑院長聽不懂邵易宇嘴裡在咕噥什麼,邵易宇問道:“這兩邊是不是一個高個子,一個矮個子老頭打的?”鮑院長搖了搖頭:“人那麼多,場面那麼混亂,我怎麼知道?反正先挨幾下打還好點,但這兩掌一中,我馬上就人事不知了。醫院組織人員搶救我,我只是疼痛性休克,馬上就醒了,可這兩邊胸口全部塌陷,呼吸功能卻全廢了。”

鮑院長看着外面爲自己忙碌的醫護人員,小聲道:“我被打成了槤枷胸,本來也只用包紮固定一下胸壁就可以了。但斷裂的骨頭一不小心刺到裡面戳破了肺臟,大出血成了血胸。他們特意請肺科技術最好的醫生來給我做胸穿抽血,結果針頭穿破了肺臟,加重成了血氣胸,到現在又併發了感染,成了膿胸,毛病越搞越大。”

鮑院長嘆了一口氣:“我是院長,對醫療風險可以理解,但整個社會卻缺乏這種的理解———其實他們對我的一切診療經過是小心又小心,謹慎又謹慎,誰都不想穿刺把我的肺臟戳破,可有時———事情怪啊。”

晚上,鮑院長均勻打起了呼嚕,邵易宇腦中還在想着他說的那個“怪”字:自己一直認爲“五鬼”是和這病人有仇纔會害死他,可現在鮑院長也連連倒黴,是“五鬼”害的?還是另有其人,不,另有其“鬼”?

正在思索間,鮑院長的呼吸聲突然不均勻起來,一開始快得如同拉風箱,本來寂靜的重症監護室裡充滿了他一個人“呼呼”的喘氣聲,彷彿是一個瀕死的人正在向人世間奢求最後一口空氣來活命而不得。邵易宇正要翻身下牀看個究竟,這時鮑院長的呼吸頻率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就如一個繃緊的弦———-突然斷了,再也了無聲息。整個病房又恢復到死一般的平靜。

邵易宇心中一驚,立刻雙手用力撐起———誰知道卻動彈不得半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竟被人上了約束帶。

“護士小姐?護士小姐。”邵易宇只好擡頭拼命高叫。

兩個值班護士正在護辦室交班錄,明明和自己只有十幾步路的距離,可對於鮑院長粗大的呼吸和自己的呼救,她們倆竟然沒有一個人聽見,偶爾交頭接耳說點私房話還輕笑了兩聲。

邵易宇拼命想掙脫手上的約束帶,可那裡動彈得了?於是拼命用腳踢牀,把牀頭踢得“呯呯”作響。可那兩個護士也笑得更響了。

邵易宇急於知道鮑院長到底怎麼了,只好將右腳踢出被子外面,上擡過頭,一招“蹬天腿”伸出牀外將布簾踢開,急急擡頭迎了上去:“鮑院———”

隔壁牀上那裡有什麼鮑院長。———邵易宇不禁愣住。

只見布簾這邊是一臺呼吸機,正在機械地工作着,一下一下向牀位上的病人鼓着氧氣,病人身材肥胖高大,本來應該是大眼大嘴的漢子。可是因爲過於肥胖,眼睛擠成了一條縫,嘴巴也被兩腮的肥肉擠成了一團,如同一個植物人一般任由機器的擺佈。

邵易宇猛地擡頭,只見病人牀頭上赫赫寫着一個血紅的“4”字。

自己的隔壁是“4”牀,那這就應該是“3”牀———可“3”牀明明睡的是鮑院長,怎麼成了自己?

正在疑慮間,剛纔的呼吸聲再度響起,這次竟是在自己左邊的“2”牀。

邵易宇再伸出左腳,用力一踢,將左邊“2”牀“屬於自己”的牀位布簾踢開:

“2”牀上果然有一個人被子矇頭,正在拼命喘氣,而且還在不斷呻吟,胡亂扭動着身軀,彷彿病入膏肓。

他的痛苦呻吟聲終於驚動了護士,兩個護士齊齊來到他牀邊:“是在作惡夢還是在寒戰?”“先看能不能叫醒他吧?”

兩個護士搖着他叫道:

“你沒事吧?”

“醒一醒啊。———邵、會、長。”

邵易宇在隔壁聽得心中大駭:

“他是邵會長———那我是誰?”

心中正念如此,突然背後有一個陰冷的聲音緊貼着自己耳邊說道:“你———就是害死我的人。”

邵易宇正要回頭,背後那“人”卻用力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往死裡用勁,邵易宇頓時透不過氣來,拼了命地掙扎,費了很大勁才扭過頭去:看清了背後的黑影———正是“4”牀那個胖臉的“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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