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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擡了次棺

第一百四十一章 擡了次棺

我在邊上看王遠才的臉色,他是一萬個不願意,但是這個人是他女婿,而且話又說道了,他要是給推了,那麼他王遠才這個親戚就別走了,雖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是王遠才知道,他的幾個兒子都在外面,以後他老了,還得指望他這個閨女。

但是王遠纔不想出這個錢,一轉眼就看我,對我說:“半仙,你在正好呢,這事還是得你操辦。”

我聽着就操蛋了,這個狗日的,居然還拉上我,得,我知道,我這幾個月算是白給他操持了,還真他孃的那句說對了,不怕人孬子,就怕狗皮操子,磨人啊。

我這個辛苦錢不知道啥時候能拿到呢,指不定我還得倒貼,所以我得把話說明白,我說:“這事我應下來,但是操辦的席錢,你可別指望我先墊付。”

王遠才聽了就生氣,對我說:“半仙,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這個錢我指定先給你,這次我先給你工錢,把以前的都給你付清了,但是您啊,要拿錢辦人事,我這個人信那一套,你給我親家找一塊風水寶地,要頂好的,我發家了,不能讓我女婿受窮。”

王遠才說着話就去取錢,還真把我的酬勞給付了,但是這個王遠才卻是剋扣我的錢,他把哪些零頭都給抹了,給了我十張大鈔,我心裡不高興,但是那些零零總總的我又不好意思要,也就算了。

這頓酒沒吃完,王遠才就找了馬車,拉着我去村東頭,到了陳輝的家,這個陳輝家裡也是窮的可以,三間破瓦房,門口一口井,院子裡糧食不少,但是沒人料理,都生了黴,一股子黴味,從此可見,這個陳輝不是懶惰,就是有心無力,從他跟王遠才油嘴滑舌的程度來看,多半是懶惰。

屍體停在屋子裡,昨晚上死的,今天就有了味,我見着王遠才的閨女也就是那個小姑子王麗坐在堂屋,抱着孩子,臉色難看,見着我們來了,就罵:“死鬼,你老爹死了,你都不知道?你讓我們娘兩在家裡跟死人呆一夜,你咋不去死呢?”

陳輝聽着罵,就給自己媳婦拽進屋子去,我知道這個陳輝估摸着昨天夜裡沒在家,指定是出去耍錢去了,王遠才聽着裝作沒聽見,他們兩口子的事他這個老丈人不方便。

兩人在屋子裡商量了半天才從屋子裡出來,看着臉色雖然難看,但是也不再吵鬧,陳輝讓我進去看看屍體,有什麼要準備的,我進了屋子,那屍臭味都濃烈了,我一進屋,我懷裡的屍貓就露頭了,它對屍體特別敏感,一下子就跳了出來,王遠才見了,就跟我說:“半仙,你咋還帶着個畜生呢?還是個黑貓,你沒聽過十年的雞頭塞砒霜,沒有雜毛的黑貓似閻王,它要是近了屍,是要詐屍的。”

我聽着就罵了一句:“出去,這等子事我能不知道?要你提醒?少在這說不吉利的話,衝撞了陰人,小心上了你的身。”

我這聲罵的極爲厲害,弄的那王遠才臉色鐵青要跟我理論,我又罵了一句:“仙家辦事,你這俗人咋能理會,你要是不信我,另請高明。”

這話讓王遠才趕緊退出去,咱們村雖然先生不少,但是我的名頭獨一無二,要是真得罪了我,他王遠才也吃不了好果子。

那屍貓在屍體上貓來貓去,鼻子使勁的聞,我覺得奇怪,這頭畜生要是想吃死人肉不會跟我打招呼,也不會這麼客氣,直接張嘴就吃了,但是這會它非得沒吃,還小心的很。

我看着屍體覺得奇怪,睜着眼睛,臉色恐懼,有種死不瞑目的感覺,身下臭烘烘的,蓋着個被子,裡面的棉絮都跑了出來,我掀開看了一眼,下身一個褲衩,腿上的肉爛呼呼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啃咬了。

我看着這個傷口心裡不由得一緊,這傷口跟之前我被那老鼠啃的傷口一模一樣,我擡頭看了一眼,這間偏房還漏雨,窟窿眼多了去,都透着光呢,可能是昨天這老頭死了之後,進了老鼠給咬了屍體。

屍貓跳了下來,朝着炕下面不停的扒拉着,我彎腰一看,居然是個拳頭大的老鼠洞,這個炕有段時間不燒了估計,居然招了老鼠,也難怪,家裡越窮,老鼠越來,這就是越吃越窮的道理。

我出去,讓陳輝去打壽材,準備賓客的名單,但是王遠才倒好,跟我說陳輝沒啥親戚,這個酒席就不辦了,找個好地方給埋了就行了,我也能理解王遠才的心思,在咱們這辦過輩酒都是虧本的。

來喝酒的人拖家帶口,給的份子錢只有三十五十的,你辦的越大虧的越多,所以王遠才就不想給辦酒席,爲此,他們翁婿兩還吵了半天,那陳輝當然想辦,藉此斂財,但是最後胳膊扭不過大腿,還是不辦了。

這壽材打好了之後,就要入殮了,因爲是簡喪,所以我也剩了一些禮儀了,寫了黃文表,畫了牛馬照,紮了引魂幡,脫魂送盤纏之後,就要裝屍入棺,等我點好了龍穴寶地就能下葬了。

但是這個入棺有點麻煩,陳輝嫌臭不想背屍體,王遠纔是老輩人不合規矩,他們兩扯來扯去,耽誤了不少時間,我最後給出了注意,讓陳輝花點錢,去我家裡請那位背屍的胖爺來一趟。

這人就是王紅,他喜歡幹這種事,陳輝果然去了,把王紅請來,花了三張大鈔,王紅還不稀罕,人家是在縣城過過大爺的人,那稀罕這點小錢,但是王紅說給我面子,我當面沒說他,只是心裡說“去他大爺的。”

王紅手裡沒錢,還想要面子,居然說給我面子,這是我也不多說,王紅裝屍體,我去點風水寶地。

陳輝又說了,他家沒宅基地,要是買又得花錢,而且還會驚動官家人,所以得從他老丈人家點一口墳地,氣的王遠才直罵陳輝是個不孝子,居然讓他老子入了他們王家的地,但是陳輝也不介意,能省錢就好。

所以我就讓王遠才帶我去了他家的田地,王遠才家裡的田地真的是良田,風水特好,站在田埂上,我一望,此地南面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北面有一條彎彎曲曲的水溝,南面有一條水溝。這條溝是由東北到北京的趕豬道。也叫邊豬道。是個天然溝,三人就可以把牲畜趕到北京。

南北兩條水溝交匯,西向東有一條隱龍,嘴正在兩水交匯的上邊。水龍嘴彎又彎,可發富貴可做官,發財就在十來年,萬畝良田家中有,一位高官管百年。

我在平原上就點了一口穴,所謂平洋立穴。須看源從何處起。五星起動方爲貴。

平地星辰貼起眠,眠則星辰看水路。兩邊水峽真龍喉。氣散往時有送迎。水纏砂抱方爲真。故龍隨水轉也。

我跟王遠才點了龍穴,順手挖了墓坑,回家晚上等到了子時,就準備入葬,但是這個白事是我有史以來辦的最窩囊的一次,狗日的王遠纔跟陳輝愣是不請擡棺人,兩人都爲了那點小錢磨磨唧唧的,還吵來吵去的,最後居然讓我跟王紅幫着擡棺,我跟王紅死磨硬泡都沒擰過他們翁婿兩,這臉皮夠可以。

我跟王紅也懶得磨嘴皮子,所以就擡了棺材,我心想着,這次過後,王遠才家的事我一概不接,臉皮太厚,也太能磨人,跟鬼見愁一樣。

落棺蓋土,祭祀之後。一行人返回家中。

但是我們剛走,路過一片五個老墳地,那王麗說他嫂子說了,要帶點花土回去把家裡的花給培一培,愣是要從那五座老墳地裡挖花土。

我當然不同意,死人地的土咋能往家裡帶呢?但是這個王麗跟他老子一樣,非常能墨跡,還自以爲是,她一定要帶土回去,要不然她嫂子又要埋怨了。

大抵就是上次的事,小姑子王麗不是害的她小姑子小產了嗎?在家裡還死賴臉皮不曾任,劉翠大抵是埋怨了兩句,這讓王麗倒是記在了心裡,估摸着今天那劉翠要她帶花土,她就想着帶老墳地裡的土。

我一想這娘們就沒安好心,老墳地裡的土怎麼可能往家裡帶呢?還是五座老墳連着的。

但是那王麗就非得帶,而且還跟我說,這片片地風水好,所謂好風水的土質也一定適合養花,所以這王麗三下五除二的就挖了一袋子土帶回家中。

王麗的話把我給噎的半死,我見着拗不過,也就沒攔着,但是,回家的時候,就壞事了,我們幾個還沒等到家呢那趕路的馬車就壞了。

我們幾個坐在馬車上,人不多,五個人,兩匹馬拉我們綽綽有餘,但是自從把這袋子裝在後面之後。我就越發的感覺馬車走的是越來越慢。越開越重。而且走了一半,那兩匹馬居然累的口吐白沫,聲嘶力竭。

我當時就知道是那袋土有問題,我說:“把土給丟下,咱們不能帶死人的土回家。”

但是那王麗倒好,罵我說:“你們兩個勞動力坐在車上,一個個子大,一個身體胖,這兩匹馬那能拉的動?”這王麗說完非得趕我兩下車,這話把我跟王紅氣的差點被背過去!

我本來還想跟他說點什麼,但是王紅把我給拉開了,對我說:“這娘們是鬼迷心竅了,你跟她啥都沒用,等她着了難就知道了。”

王紅跳下來拽着我,不讓我上去,也不讓我說話,他是純心想看着娘們的笑話,我兩下來了,馬車雖然能走動了,但是那兩匹馬依然累的苟延殘喘,就這麼的一路撐着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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