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失策,到底是誰比較蠢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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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失策,到底是誰比較蠢

077失策,到底是誰比較蠢

朝秦先放下了小腳凳,是讓童觀止踩着下來的。

放凳子的時候,順便掃了眼站在旁邊不動的林二春,很快就偏開了視線。

雖然朝秦不覺得眼下在府城裡會有危險,何況住的這客棧是童氏名下的客棧,裡面都是自己人,怎麼會有危險呢。

就算有,那也是在暗處、稍遠處蟄伏,所以,他目光如狼一樣警惕的掃視四周,只要有一點危險,他絕對會第一時間撲上去。

他年紀雖小,性子也有些活潑跳脫,但是辦正事的時候,保護童觀止的時候還是一絲不苟的。

然而......他完全沒有想過危險會在身邊,距離他僅一步之遙。

這次他疏忽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童觀止已經被人箍住了,確切的說是被抱住了腿。

對方動作極快,朝秦完全呆住了,一時間忘記了如何反應,眼睜睜的看着一項敬重的童大爺差點就被人迎面抱着腿直接給甩在肩膀上。扛着。

而行兇者還是一個女人。

這完全是土匪強搶良家婦女的姿勢啊!

可能是行兇者的力道不足一時沒有甩動,也沒能扛起來,她乾脆趁着童大爺膝蓋不穩歪倒的時候,將人給打橫抱起來了。

行兇者勉強穩住搖搖晃晃的身體,然後奮力轉身,不要命似的往前走。

朝秦瞪大眼睛朝着林二春的方向伸出手:“你......”站住。

他也顧不得馬車了,趕緊跟上去。等腦子一片空白的跟到門口,這會林二春已經走到了客棧門口,滿頭是汗的將童觀止放在了客棧門口的臺階上了。

朝秦驚愕的看着林二春,手指點着她的方向,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又偷偷覷了一眼童觀止,趕緊收回視線。

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會最好是捂住眼睛別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心裡像是有貓爪子在撓他,他完全忍不住啊。

心裡做掙扎,彆彆扭扭一會看看林二春,一會看童觀止,什麼話也沒有說。

林二春正半彎着腰喘粗氣。心裡暗暗懊惱:一時失策,原以爲童觀止這斯文書生應該不會特別重,看着很瘦啊,可她掂了一下居然沒有掂起來,只能勉強抱過來,才走了五六步路,大概也就是兩三秒鐘的事情。就差點將她給壓廢了。

胳膊因爲重壓之後抖得不像話,看來還是鍛鍊得不夠啊。

她擡眸看一邊站着的童觀止,見他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客棧敞開的大門裡灑出的燈光正落在他面上,神色是晦暗莫名,看起來很僵硬。

林二春心想:這都是他自找的,誰讓他莫名其妙的想要戲弄自己呢,現在被嚇住了,羞呆了吧?

臉皮薄就別主動挑釁他啊,下次應該長心了,不,也許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緩緩平復了氣息,正兒八經的問道:“童大爺,你的腿?了,現在好點了沒?還能夠走路不?我歇好了,要不我抱......揹你進去吧。”

無人知道童觀止的腦子裡轟的一下,像是血液沸騰了,頭像是被放在熱鍋裡燻蒸,熱得要熟了,要起火了。明明腳下離地的時間短的才一個呼吸間,他卻覺得腳飄得不像話,總感覺沒踩在實地上。

耳朵裡似嗡嗡嗡的響,除了林二春的喘息聲跟他的心跳聲一樣的急促和清晰,就連四周的喧囂聲、說話聲都像是遠去了,聽得不怎麼真切。

林二春側頭看着他,跟他說話,他緩緩的偏過頭,垂下眸。跟她對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張的嘴,等回過神來,已經說出來了:語氣沉沉:“你還要揹我進去?”

林二春特別理直氣壯:“是啊,朝秦年紀小,肯定背不動,我害得你腿?了,童大爺不是想讓我負責任嗎?”

這樣一解釋,朝秦頓時眼睛都發光了:這個林二姑娘害得大爺腿?了,怎麼?的?

童觀止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她還有什麼話是不敢當衆說出來的,什麼事是不敢當衆做的?她還是不是個女人啊!

林二春似看透了他的想法,她目光狡?靈動。

童觀止覺得好像看明白了她的眼神,她在反問:“你戲弄我的時候有當我是個女人嗎?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童觀止微愣的功夫,林二春已經上前兩步半蹲在他面前。豪邁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都是我不好,馬車空間小,我睡覺的時候幅度太大,壓得你的腿......”

明明就是大大的實話,可她這麼一說出來,讓童觀止頓時心裡一突,渾身往外冒着熱氣,這下不等她說完,他就匆匆打斷:“算了!”

然後一揮袖子,擡腳就往前走,白色杭綢軟布差點又拂到林二春的臉上。

她垂着頭勾了勾脣角,再擡起頭來,看前面那位大爺已經進了客棧的門了,雖然瞧着步履很穩健、很從容、很瀟灑,但是可比平時快多了。

林二春也鬆了口氣。

他要是真讓她背,她得累死了。

她揉了揉胳膊,對於四周的注目禮她視而不見,說不說閒話不關她的事,反正她是從不缺閒話的,被她這個花癡姑娘染指了,沒臉的是童觀止吧?

林二春神色泰然的擡腳往客棧裡走,被朝秦擋住了,他的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神色曖昧的看着她。

“你......”他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但是卻不知道先問哪一個。

林二春當着他的面看了看四周,有不少人呢,又衝他揚了揚下巴,他頓時回過神來,驅趕看過來的人:“看什麼看!沒見過力氣大的女人啊!沒見過伺候人的啊!”

“沒見過女......護衛啊!”

等吼完了回過神來,林二春已經進了客棧了。

這麼一會會,童觀止已經不在大堂裡了。

朝秦跑進來的時候,林二春正在跟掌櫃說話:“聽見門口的朝秦說的話了沒?童大爺有沒有交代你們給我準備好房間?”

這是童家的產業,她就不客氣了。

掌櫃目光奇異的看着她,撫了撫鬍鬚,道:“大爺沒有交代過。”

林二春就道:“既然沒有交代,可我身上也沒有銀子,不能飢寒交迫露宿街頭,那童大爺住的哪一間,我乾脆跟他擠......”

掌櫃用力的咳嗽了一聲,當機立斷的打斷,沒想到這姑娘說話忒直接,也忒沒臉沒皮了。

但是他還得爲大爺保留點名聲啊,童大爺高潔如雲,怎麼能夠跟這樣的姑娘扯上什麼桃色事件......

萬一從他管轄的客棧這裡傳出去什麼荒唐的傳言,他這個掌櫃就別做了。

掌櫃的趕緊衝一邊的店小二道:“送這位姑娘去天子三號房,上房裡就這一間是空着的了。”

林二春送了他一個“果然上道”的眼神,又想到果然是人不要臉就天下無敵了,頓時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見這掌櫃的表現。也不會叫這件事傳出去,她實在沒必要擔心。

掌櫃的心領神會:“再給姑娘準備幾個拿手菜。”

這個林二春就打斷了,這麼晚了,她吃什麼拿手菜?

現在是她最應該節食的時期,體內的糖元太多了,會嚴重影響了體內的瘦素分泌,這段時間除了加大運動消耗糖元之外。還必須要嚴格控制澱粉類的攝入。

於是,十分大度的道:“倒不用這麼?煩,準備一兩滷牛肉,一小碟涼拌時令蔬菜,就這兩個,不用多了。”

掌櫃的趕緊應下來。

朝秦想問話,林二春沒搭理他。直接跟着店小二去了後院客房,又吩咐人準備了熱水洗澡,看看身上髒兮兮的衣裳,她倒是沒打算坑人衣裳。

現在天氣不好,這衣裳又厚,洗了之後不容易幹,不過好在衣服上的泥漬已經幹了,用力搓掉上面的一層灰,再拿刷子刷一刷,也勉強能看,反正明天一早也就回去了。

客棧前院是酒樓,二樓臨窗的一處角落裡。

東方承朔背對着大堂的燈光坐着,神色全部籠在暗影裡,樓下的人羣已經散了。童觀止的那輛馬車也被店小二牽去了馬廄,此時空蕩蕩的,他的視線卻還落在窗外,手上捏着酒杯放在脣邊卻半天沒有喝。

腦子裡還回想着方纔所見的一幕。

林二春一個女人將男人抱起來就走,倒是符合林春曉長久以來在他腦子裡建立的林二春的形象。

春曉沒有騙他,林二春就是一個花癡女人,看見男人就想貼上去,會粗暴的針對春曉,又嫉妒心強,蠢笨無知,偏偏又不自量力。

如果他沒有見到童觀止的神色的話,如果他沒有見到林二春的神色的話。

他應該這樣想,沒錯。

可,雖然聽不清楚樓下童觀止和林二春說了什麼,但是他坐在暗處,底下燈火通明,他的目力本來也不錯,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腦子裡揮之不去的不是林二春的花癡行徑,而是她面上閃過的一抹得逞的狡?,還有童觀止驚、羞、懵、然後落荒而逃的神色和舉動。

要了解一個人。如果無法直接達到目的,可以去了解他的對手和朋友。

童家家主跟林二春的對手戲,他沒有被花癡纏上的憤怒和厭惡,而是這樣一種讓東方承朔覺得不可思議的神色。

童觀止肯定不是傻子,東方承朔就算是沒有記憶,對此也是十分確定的。

那被他這麼看待的林二春,難道真的只是一個花癡女嗎?

東方承朔對童觀止做過調查,這是一個不近女色的男人,身邊伺候的婢女都沒有,坊間甚至有傳聞這個天下首富,其實是有龍陽癖。那他爲什麼要對林二春另眼相看?

那當林二春是個花癡的自己呢......

誰比較蠢?

這個想法讓東方承朔心裡突然說不出的煩躁。

他的確從沒直接瞭解過林二春,只有那次被她逼迫得寫保證書之外,一次交鋒就讓他狼狽退讓。除此之外,他對林二春的所有認識都源自於他的未婚妻,以及綠水灣裡大家對林二春的印象。

是他眼瞎心盲,還是有人有人故意騙他?他可以不在乎對林二春的印象,但是有人三番兩次的騙他,他卻不能忍。

他收回視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醇厚細膩的液體入喉,腹中一片火燒火燎,心中更加煩悶。

放下酒杯,往桌子上拋了一錠銀子,他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客棧裡。

深秋初冬之際的夜晚來得早,天?得極快,他沒入夜色中,往府衙的方向靠近。

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卻沒有打算這麼回去。目前有人想暗殺他,可見時局之兇險,他缺了記憶,回去連敵友都分不清楚,反而被動,還不如趁自己在暗處的機會,將想要對付他的人給揪出來。

巡撫府邸。

章德寬正在燒燬剛剛看完的密信,突然有人來匆匆來報:“老爺,不好了,小少爺不知道吞了什麼東西被噎住了,東西取不出來,已經快窒息了!”

章德寬心一慌,哪裡還顧得燒燬信函,匆匆離開。

東方承朔悄無聲息的進來。拿起還沒有燒完的信函,信上的內容已經大半被毀了,剩下的幾個不連貫的字跡也看不出什麼內容來,不過好在落款還在。

落款自然不是一個讓人一看就猜得出來的人名,只有一個不完整的圖案,應該是某種秘密符號。

東方承朔見之,頭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他心中認定。他以前應該是見過這個圖案的,應該是他熟悉的東西,跟章德寬勾結要害他的應該是他親近的人。

最近他經常會頭疼欲裂,大夫說過,要是見到一些他熟悉的東西,說不定他就能夠想起來。

那個薛氏說他認識陸道遠,去過康莊,今日在康莊的陵園內,他果然又開始頭疼了,甚至腦子裡一閃而過一個畫面,所以纔會在陵園入口處多停留了一會,總覺得有些畫面要衝進腦子裡,可卻再也沒有記起什麼來。

他將這圖案牢牢記住,然後離開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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