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童觀止這麼直接又古怪的問題,林二春也愣了一會,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生氣難道是覺得剛纔自己疏忽他了?
她沒有跟他說話嗎?剛纔她不是還招待了他們幾句,讓他們自便?
細細一想,好像她都是再跟白洛川再說話,但是,她心裡更多的是考慮着如何讓這位反派boss息怒啊,不然她討好白洛川做什麼!
不,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這樣的大人物真在意她怕不怕他,或者不想跟他說話這麼......怪異的問題?
不管怎麼樣,對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求解釋,她還是一臉慎重的反問:“童大爺怎麼會這麼問?”
“我好奇。”
好吧,你是大爺,你理直氣壯。
林二春隨口就敷衍他:“童大爺這樣的人物,我一個村姑自然不敢在你面前放肆,而且因爲我連累你被笑話,我已經被家人警告過了,所以不敢......”
童觀止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是嗎?”
林二春發現在他似乎洞悉一切的注視之下,硬着頭皮撒謊也是件很艱難的事,不過幸虧她臉皮夠厚,依舊臉不紅氣不喘的點頭:“就是這樣。”
童觀止往前走了兩步,扯了扯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意,追問:“你不怕白洛川?就不怕連累他被笑話?”
他的目光在林二春面上一掃,明明是帶着笑的一張溫和臉,卻讓人林二春覺得危險逼近。
不過,聽童觀止這麼一問,她頓時目光一亮,隨後炯炯的看着他,原來他是看自己跟白洛川說話,以爲自己要勾搭白洛川,累他名聲?來找事來了?
嘖嘖,這人還真是醋性大。
她心中暗暗腐了一把,猜測童觀止和白洛川,一個儒雅,一個貌美,看起來都不怎麼健碩啊,也不知道誰是攻。
掐了自己一把,斂去笑意,自覺弄清楚了原委,林二春就輕鬆多了,趕緊保證:“童大爺,我剛纔真不是故意的,以後我絕對不跟他說話,不會連累他的名聲,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見到他之後繞道走。”
這樣夠了吧?
童觀止見她神色古怪,眼中光亮異常,似乎十分興奮,他的眉頭幾不可見的一蹙。
林二春正盯着他呢,捕捉到他蹙眉,心中吐槽不已,嘴上繼續安慰:“現在白大夫是後山屯的大救星,大家不會將他跟我扯在一起的,童大爺請放心。”
童觀止淡淡的問:“他的事,你爲什麼要我放心?你說他,爲什麼又要跟我道歉?”
林二春頓時噎住,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們倆一直上演着“我們不熟”的戲碼呢,在人前的稱呼也是淡淡的,她怎麼會這麼蠢......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面對越走越近的童觀止,林二春嚥了咽口水。
童觀止問:“你在緊張?”
林二春欲哭無淚,就知道他的溫和都是表象,眼睛要不要這麼犀利啊喂!
她垂下頭看着地上那個柿子,想着如何描補,童觀止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然後他彎腰撿起來了,遞給她。
林二春趕緊接過來,“謝謝。”
然後爲自己辯解,“我以爲他跟你關係不錯,上回你在他家裡,他還幫你看我的酒方子呢,童大爺,你剛纔問我那些話,難道不是怕我被白大夫的俊俏迷住,對他不軌,連累他的名聲嗎?”
童觀止“哦”了一聲。
林二春不想再被他牽着話題走,主動反問:“上次在地窖中,童大爺似乎沒有現在這麼熱情。今天跟我說這麼多話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接連被追問,險些露餡,她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惡作劇的念頭來,仰起臉擠滿笑容,看着他,還往前走了兩步,隨後又扭扭捏捏的垂眸道:“童大爺,我雖然訂親了,可要說那個廖秋明雖然有我的帕子,但是上次在地窖我衣服都溼了,你雖然大多數時候是背對着牆,但是......那廖秋明連你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林二春垂着頭還在扭着身體,心道:現在應該夠了吧,童觀止以後見到她應該退避三舍,生怕被她纏上了吧?要不是怕撲過去被他一腳踹開,她真想撲過去,嚇死他!
突然面前一暗,陰影將她罩住,然後她面前多了一雙腳。
看那古怪的鞋子就知道是童觀止走近了,林二春完全沒有想到,他不僅沒有甩袖子離開,居然還回話了!
“這倒是。”
林二春不知道他發什麼瘋,狐疑的擡起頭來,正好能看到童觀止的胸前,她這一世吃得好,個子高,童觀止比她還要高出大半個頭來。
“好像比上次在地窖細了一些,那會......”
他伸手在林二春身側比了比,然後又張開了些:“有這麼寬,現在少了兩寸。”
林二春一頭霧水,微張開嘴,一臉見鬼的看着他。
“童大爺真是好記性,這都記得。”
童觀止低頭看着她笑了笑,才退後了兩步,拉開距離:“我只是好奇綠水灣的村民裡也有過得這麼好的,怎麼有姑娘長這麼寬。”
尼瑪......
“童大爺的好奇心很強烈。”
童觀止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對。”
然後,他指了指林二春身後,“你剛纔扭得像那個......”
林二春審視的看他,然後慢吞吞的回頭,就見耳邊不遠處,從樹上吊下來一隻毛毛蟲,被細細的絲吊着,在風中搖晃。
綠色圓滾滾的身體正一扭一扭的順着絲往上爬。
林二春今天也穿了件綠色的夾襖。
她頓時眼皮跳動,惡向膽邊生,一把扯下那絲,吊着這毛毛蟲,送到童觀止眼前:“童大爺,你剛纔說像這個嗎?”
童觀止目光一滯,屏氣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