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怎麼回事?頭好痛。”摩嚴揉着頭疼的頭,看着自己的房間。“我怎麼在貪婪殿裡,剛纔不是在大殿裡嗎?怎麼到這裡了。”摩嚴感覺失去了什麼似的,如今的他,被白子畫的攝魂術而忘記了這三年的事。
“大師兄,師兄又不見了。”笙簫默傳音道,這些年來子畫不知道不見了多少回了。“誒,肯定是去找那花千骨了。”摩嚴嘆道。
“可是,花千骨現在就在長留大門這。”“什麼!”摩嚴一愣,立刻朝大門飛去。
“花千骨,你來長留幹什麼?”摩嚴感到奇怪,如果花千骨站在這,子畫一定知道,那爲什麼不來呢?
花千骨懶得理會他,前世就是他處處針對自己,纔會讓糖寶離她而去的。不知怎麼,今天她總感到格外不安,而且還非常強烈。
“難道長留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殺阡陌冷笑道。
“花千骨,長留不歡迎你,請你趕快離開。”笙簫默說道,幽若眼神複雜的看着花千骨,她不懂,尊上如此的愛她,爲她付出這麼多還不夠嗎,難道她還不滿足嗎?還是說,她更愛她身邊的三人?
花千骨無意間看見幽若那複雜的眼神,心裡也不好受,自己這個當師父的,完全沒有儘自己的職責。
就在花千骨即將說話時,天空中飛過一道綠色的光芒,接着就傳來龐大的能量波動,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
“不要!”幽若哭喊道,笙簫墨雙眼血絲。而摩嚴卻面如死灰。他們想起來了,想起這三年的事。“咔嚓!”石頭碎裂聲從摩嚴身上響出,摩嚴顫抖地從身上拿出驗生石。“碎……了”
幽若直接軟在地上,碎了,真的碎了,那顆原本可以常年保持的驗生石竟然碎了,難怪攝魂術會自動解除。
花千骨看着三人,心裡疑惑,驗生石她自然知道,但是到底是誰死了,才能讓他們這麼心灰意冷呢。這時腦裡忽然想起一個人,一個讓她永生難忘的人。
“驗生石是哪個人的?”沒人回答,“我再說一遍,驗生石是哪個人的!”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花千骨,現在你滿意了吧。”笙簫默輕聲說道。“我真搞不明白,師兄真心真意對你這麼好,你爲什麼還這樣對他!”
笙簫默說的這些話,直接落實了花千骨心中的不安。東方彧卿、殺阡陌,和冰墨仙心裡十分震驚,要知道,如今的白子畫可是不生不死不生不滅,有哪人能去擊殺他。可看到眼前的驗生石,又不得不相信。至於天空中那道綠色光芒,這直接被衆人所忽略。
“不可能,他不是不老不死不傷不滅嗎?你們一定是在騙我。白子畫!你給我出來!”花千骨朝長留喊去,她是多麼希望看到那道身影,那道令她又愛又恨的身影。可是,沒有,沒有看見。
“花千骨你夠了,你口口聲聲說師兄害你,他哪裡傷害過你了。”笙簫默怒聲道,滿眼血絲通紅。“師兄對你是一味的打破原則護短,他真的想殺你嗎?作爲他的婆娑劫,他完全可以一劍殺死你卻傻到將你時刻帶到身邊收你爲徒;他爲你嘔心瀝血;他爲你中毒無藥可醫;當你成爲妖神他完全可以爲了他所愛的天下蒼生將你立即處決,可是沒有;大師兄處決你81根銷魂釘,你永遠也不可能想到,他卻爲你程受了64根,行刑完畢他又拖着破損的身體爲你傳送真氣療傷治癒;他瞞住天下人你爲妖神的事實,大師兄逐你入蠻荒,他送去了哼唧獸保護你,同時隱瞞妖神真相保你性命,衆生兩全;他冒喪命的危險入你夢境,爲取得遺神書封鎖妖神之力帶你出蠻荒,只因夢境中的承諾他願入蠻荒以求陪伴;他受人控制刺碎宮鈴;他砍霓漫天左臂爲你報絕情池水之仇;他放棄掌門之位與大師兄決裂只爲你所受之痛楚;他在長留海底深處保護你十六年,陪伴你十六年;你破封印而出,他爲你墮仙爲凡;他不顧自身安危,你凡人之軀親自前往只爲教育你迴歸正途;仙魔大戰,他爲你抵抗攻擊,你說他不信你,你又何嘗不信他呢;你怨恨他,詛咒他不傷不滅,他歡喜爲你,瘋癲爲你。現在好了,你成功的把他從高高在上的長留上仙淪落成爲人見人怕的瘋子,三十年的瘋癲只爲尋找你一魄,如今又因你的糖寶,不惜犧牲自己,只求你的一聲原諒。你說,還有何人能爲你如此,東方彧卿嗎,殺阡陌嗎,還是墨冰仙?”笙簫默此時把白子畫爲花千骨所做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他越說越憤怒,師兄爲她付出這麼多,換來了什麼,沒有,沒有關心,沒有安慰,甚至連正眼看過他都沒有,換來的是冷漠的對待。
“師兄也不奢侈什麼,他只想要你的一聲原諒,僅僅這幾個字你難道也不能嗎?”
花千骨木愣的站在原地,震驚地聽着她完全不知道的事,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似的,直軟在地。東方彧卿看着花千骨,心裡極爲心疼,這些他大部分知道,“骨頭,別這樣,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振作一點。”說完就要上去扶起花千骨,卻被花千骨無情的推開了。
“爲什麼!爲什麼要到現在才能讓我知道,爲什麼要到現在才讓我知道這些事!”心裡極爲心痛,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哼,你以爲我願意啊!師兄不願告訴你,就是怕你自責內疚,他終究沒有怪過誰,所有的責任,他都默默的扛着。”笙簫默說着說着竟也流下了淚。
“骨頭孃親!”一道哭喊聲響了起來,糖寶直接撲進花千骨的懷裡。“糖寶!”
“嗚嗚,孃親,尊上他,嗚嗚”心裡一道霹靂,花千骨差點昏了過去,微微閉上流滿眼淚的雙眼,她恨,恨自己沒用,這些原本可以早些知道的,他的師父爲她付出了這麼多,替她承受了這麼多痛苦,爲了讓自己原諒不惜犧牲自己,她還有什麼資格去恨他呢!
師父你常說,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這難道不是維護我嗎,你常說不要跟東方他們走得太近,其實你早就知道他們心懷目的,只不過怕我不相信罷了。如今,你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糖寶,來解決我的痛苦,來懇求我的原諒,可這代價,未免也太巨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