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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涼舒兒醒過來的時候,聽見有人在爭吵。

“烏日娜,你將她帶回來,是要做什麼?”

面對衛項天的問話,溱梟卻不想說真話,其實用麻醉散製成的丹藥將涼舒兒帶回來,溱梟是爲了一個人。

看溱梟爲難的樣子,衛項天就知道,這個小女人一時善心大發想要救人,能救一個是一個,看這些奴隸可憐,就跟當初的自己一樣,衛項天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情?

“唉。。。。“衛項天長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我臉上的疤怎麼弄的?”

“不是奴隸砍的嗎?”溱梟記得衛項天說過。

“是,就是奴隸砍的。”衛項天滿含深意的看了溱梟一眼,將封藏在自己心中的往事道出:“當初我隨養父一同押運奴隸,趕往主顧那裡,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的奴隸,也是第一次和養父出行,那批奴隸當中有一個小女孩,我見她可憐,便一直央求養父,不要將她綁起來,養父耐不住我的哀求,就將那小女孩鬆了綁,我當時想悄悄的放走她,可是她卻趁養父不注意,拿了他的刀,朝我的臉砍去,又傷了養父,嘴裡還喊着報仇,其實那女孩是被她的姑父賣給奴隸販子的,然而這些她卻不知道,一味的認爲我們擄的她,烏日娜,說這麼多我只想告訴你,奴隸恨奴隸販子,這種思想在她們腦中是根深蒂固的,你做再多也不會有用,反而後悔的只有你自己,你明白嗎?”

溱梟看着面前有些激動的衛項天,想了想:“項天,我從來沒有想當過救世主,在這裡我也救不了那麼多可憐的人,我承認我今天看到那些奴隸 ,我動了善心,可是在這裡,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僅憑我一人又能改變的了什麼呢?我只是不忍心看到這些,若是因爲我今天的一個小小的舉動,能改變一個人悲慘的命運,我覺得我不會後悔,即便是像你說的那樣,她恨奴隸販子,當然從今天的事來看,這個叫涼舒的孩子,她值得我救。”

“你啊。。。。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現下你銀子也沒了,那六十兩至少也夠那些奴隸喝上十幾天的粥吧,爲了那個丫頭,你難道想餓着剩下的那些奴隸嗎?那是會受罰的,說不準老大就會將你賣到什麼地方了。”衛項天無奈的看着溱梟。

“銀子的事兒,你不用操心,雲五不是說了麼,去金雅閣就有錢賺了。”

“你。。。你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聽名字挺熟悉的,可是溱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名字,溱梟不知道這時自己的記憶,已經被麻醉散腐蝕了。

看溱梟不解的樣子,衛項天忍不住說道:“那是長安城最有名的官場妓院,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你現在還要去嗎?”

“去 ,今晚就去。”

涼舒兒在內室將他們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原來那個兇狠的壯漢居然是個貌美的女子,而溱梟的話不免得讓涼舒兒動容,是她救了自己,原來並沒有試毒解毒那回事,那只是她救人的藉口。。。。。。

想着想着,涼舒兒不禁對溱梟多了幾分好感。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涼舒兒馬上跑回牀榻上,將被子蓋好,讓人看起來剛剛醒過來的樣子。

“你醒了?”溱梟走近內室,瞧見涼舒兒緩緩的睜開眼睛。

“你。。。你是誰?”

“別怕,我就是給你丹藥的人,那時易容了。”

聽到溱梟的解釋,涼舒兒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溱梟見小丫頭不再多問,就說道:“謝謝你願意爲我哥哥試毒,現在我哥哥的毒已經解了,我會按事先我們說好的,可以保住你不被販賣,你有想要去的地方嗎?”

涼舒兒搖搖頭。

溱梟知道每個淪落爲此的奴隸都有自己的苦衷,也沒有多問。

“我哥哥的毒是解了,不過他身上還有傷,既然你沒有去處,那可不可以留下來在他身邊照顧他?”溱梟試探的詢問。

“啊?”

“妳不願意的話,我是不會勉強你的,過幾日我會給你些銀子,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溱梟微微有些失望。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願意留下。”涼舒兒的心有些亂亂的,眼前這個女人在說謊,明明就沒有利用自己試毒,卻又不坦白無故的救了自己,還要放自己走,她真的是奴隸販子嗎?有這麼好的奴隸販子嗎?

“真的嗎?你願意留下?”

“嗯,舒兒離開這裡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也沒有認識的人。”涼舒兒直覺告訴自己留在這個女人身邊,是安全的。

“好,那就留下來,只不過我哥哥人挺怪的。”

“沒關係,我很勤快的,不會惹他生氣的。”

“他脾氣不太好。。。。”

“沒關係,我會順着他,要打要罵都沒關係。”

“他冷冰冰的。。。。”

“沒關係。。。。。”

就這樣涼舒兒就留了下來,只是聽溱梟說了自己哥哥那麼多壞話,涼舒兒倒是真想要見見這位壞脾氣的哥哥。

岸月這幾日去了烏達爾,突厥和匈奴將那裡吞併了,那邊的奴隸突然多了起來。

剛回到宅子裡,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就見一個小身影兒在自己的房門前拿着掃帚掃落葉。

岸月一襲黑衣單肩挎着包袱,左手拿着劍,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個還沒有發覺自己的小丫頭。

這時岸月眼尖的發現假山後面有個人。

“雲五,你給我出來。”

涼舒兒停下手中的活,朝那個喊話的男子瞧去,這是誰啊?

雲五見自己躲也躲不開,只好硬着頭皮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嘿嘿一笑:“您回來啦。”

“這是誰的奴隸跑出來了?我是怎麼說的?宅子裡關押的奴隸不可留用,都忘記了?”岸月不悅的盯着雲五的眼睛問道。

“您說的話,怎麼能忘呢?貨就是貨,咱們要的是錢,不是人,這我可是一直謹記在心,只是。。只是。。。”

“什麼?”岸月不耐的看着雲五。

“這丫頭是烏日娜在我手裡買的,付了銀子的。。。。是烏日娜將她安排這裡服侍您的。”雲五越說聲音越小。

岸月一聽瞬間將視線移到了涼舒兒的臉上,那凌厲的眼神,盯的涼舒兒直發毛。

“我不需要,將她送回籠子,賣掉。”岸月一想到烏日娜要離開這裡,心情就糟透了。

“啊?”雲五張大了嘴,不知如何是好。

涼舒兒一聽,瞬間流下淚來,走到岸月跟前,撲通一聲跪在岸月腳下:“公子,不要啊,求您,留下舒兒。“

岸月只瞥了一眼那梨花帶雨的人兒,心煩的說道:“女人就會哭哭啼啼的,雲五,還不趕緊拉走?“

雲五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哭的可憐兮兮的涼舒兒,心想:“唉。。。這丫頭真是沒用,長的也不是人尖,又軟弱,這烏日娜連選個能討好岸月的女人都挑不好,就應該選個眼睛大,胸大,高冷的那種女人也許能讓岸月入眼,得,送回去吧,不過這丫頭六十兩也值了。

涼舒兒躲開雲五要拽自己的手,一雙小手胡亂擦着掛在臉上的淚水,忍着哭泣,仰着頭看着岸月,哽咽的說道:“公子,我再也不哭了,您留下我吧。”

雲五尷尬的站在那裡,恨自己爲什麼好奇,非要來這裡偷看岸月會對那小奴隸怎樣,其實結果還不是明擺着?唉。。。。。

岸月輕蔑的眨了下眼,不耐的說道:“別抓住誰都當救命稻草,別忘了我是奴隸販子,這裡這麼多奴隸,我憑什麼留下你?你的命天註定,有時間還不如祈禱上天,能將你賣給一個好主子。”

涼舒兒才十六歲,也沒有伶牙俐齒,見岸月這麼抗拒自己,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頓時急的眼淚圍着眼圈轉,卻又不敢掉下來。

“衛項天。。。雲五看到衛項天從亭子裡經過,像見了救星般,忙對岸月說:”那個岸月,我找項天有些事商量。。。。“說完一溜煙就沒影兒了。

院子裡只剩下微慍的岸月和跪在地上不起的涼舒兒。

岸月瞄了一眼仰着頭忍着掉淚,看着自己的丫頭,想嘆的那口氣始終悶在胸口,烏日娜送來的人,看來她還是關心自己的,要不然就留下?岸月心裡改變了主意,可是嘴上卻沒那麼說。

“隨你怎麼樣好了。“

涼舒兒望着甩開自己,進了屋子的岸月,誒?這是留下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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