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月感覺溱梟給自己上藥顫抖的手,岸月擡眼看着沉默不語的小女人,小心的問道:“你很生氣?”
溱梟一聽哭的更兇了:“是,我很生氣,我氣自己爲什麼會做蠢事,可是那個王八蛋居然不分青紅皁白的把你打成這樣子,就算銀票丟了又怎樣?他都是這麼對屬下的嗎?岸月爲何要效忠這種翻臉無情,六親不認的人?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去過平靜的生活。
溱梟激動的抓住岸月的手,央求着。
她終於說出來了,她還是要離開,岸月瞬間緊繃着臉,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的問道:“你是真的想和我一起離開?還是離開之後,你就去突厥找你的瑞王?“
溱梟一聽,表情有些僵硬,慢慢的鬆開岸月的手。
“這纔是你的目的?你一直在利用我?“面對岸月的質問,溱梟無話可說,現下就連溱梟自己也弄不明白,是想帶着岸月一起回突厥,還是一個人回到蘇諾身邊。
看着溱梟沉默,岸月當她是默認了,之前在門口被溱梟軟化的心,逐漸恢復之前的冷酷。
“你給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溱梟從沒有看到過岸月這個樣子,被他的吼聲嚇的一哆嗦,心驚膽戰的望着紅着眼睛的岸月,鼓起勇氣想要開口,卻被岸月那野獸般的兇悍嚇了回去。
可是看到他身上的傷,溱梟心中一陣不忍:“讓我幫你。。。“
溱梟的話還沒有說完,岸月就將那些藥撇了一地。
感覺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溱梟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當溱梟關上門的那一刻,岸月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不顧身上的傷痛,攤在牀榻上。
溱梟一直想見岸月他們的老大,可是就憑自己怎麼能見得到?
溱梟被岸月從房裡趕了出來,無處可去,只好跑到後宅關奴隸的地方去睡。
衛項天想不明白剛纔還好好的,怎麼就被岸月趕了出來,不忍溱梟去那種地方,便來到岸月房中想爲她說上幾句話。
“頭兒,烏日娜去後宅了。“
“那本就是她該待的地方,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岸月不以爲意的說道。
“她那麼聽您的話,又對您那麼好,看到您受傷了,心疼的要命,您就感覺不到嗎?“
“她對我好,是想讓我帶她離開這裡。“
“頭兒,她若真想逃,以現在她的本事,完全可以。。。。“
“可以?你以爲她真的可以嗎?她身上的毒一日未解,她就逃不掉 ,用了麻醉散,她還有力氣跑嗎?你以爲我對她放鬆了警惕嗎?那日她易容去茶館,我的人一直在暗中跟着,不然她從我這裡偷去的銀票又怎麼會回到我的手中?”
話說到這兒衛項天也算是服了,岸月啊岸月,你永遠都是那麼無情,那麼泰然自若,玩弄別人於股掌之上。
“烏日娜從明日起,照料後宅的奴隸,所有奴隸的飲食歸她一個人供應。”
“啊?岸月,她會吃不消的,那些奴隸會對她發瘋的。”衛項天一聽,這不是活活要了烏日娜的命嗎?後宅至少有上百個奴隸,就算一日兩餐,烏日娜一天偷回來多少銀子,才能供應?
“對了,別忘記向她透露個賺錢的好地方,金雅閣。”
衛項天聽了岸月的話,來到後宅見烏日娜。
溱梟見到衛項天的第一句話就是岸月怎麼樣了?
衛項天真不知該罵她傻,還是該笑她的無知,岸月那種鐵石心腸的人,怎麼會有事?傷也是他自己傷的,對自己都那麼狠,還能指望些什麼呢?
“老大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就供應後宅這些奴隸的飲食。”
溱梟皺了下眉頭,知道這命令是在懲罰自己,看衛項天一臉擔憂的樣子,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能做到。”
“烏日娜,不然。。。不然你離開這裡,逃掉算了。”衛項天終於把堵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岸月會沒命的,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岸月給的,沒有他,我或許早就死了,所以要走,我也要帶着他一起走,若是他不肯走,我就留下來陪着他。”
衛項天心裡那個急啊,可是又不能出賣老大,心說你讓岸月往哪兒走啊?這就是他的家啊,居然還想着帶岸月一起走,烏日娜,你這一輩子都甭想離開奴隸販子了。
“ 對了,這些奴隸一天的飲食大概會需要多少銀錢?”
衛項天附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出一個數。
溱梟睜大眼看着衛項天,自己沒聽錯吧,要這麼多?
“你。。。你若是覺得爲難,我可以每天幫你分擔一些銀錢。”衛項天實在是說不出金雅閣那種地方。
“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絕不會讓岸月在你們老大面前丟臉的,我一個人可以。”
此刻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岸月,聽到這兒,攥緊了拳頭,轉身離開了。
“我只要留住她,不管對錯,我都要留下她。”岸月在心底不停的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