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突厥郊外
“這個價錢就不錯了,不要再討價還價了,到了奴隸市場都是奴隸,還分什麼王妃?再說一看就嬌滴滴的,也不是個未開苞的丫頭,賣到妓院也值不了幾個錢。”奴隸販子撩開轎簾,看着裡面昏睡不醒的烏日娜,嫌棄的說道。
“好,那就成交,不過醜話可說在前頭,若是讓她再出現在突厥,你明白會有什麼下場。”
“那是自然,您放心好了,到我們手裡的人還想跑?諒她插翅也難飛。”奴隸販子保證道。
那人遞了眼轎子裡的人,轉身走了。
當溱梟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轎子還在移動,怎麼回事?還沒有到西突厥嗎?
正想着撩開轎簾看看外面,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捆着,腳也被捆着。
溱梟心一驚,糟了,被人算計了,會是誰要害我?安察爾月?
溱梟嘴雖然沒有被堵上,可是卻不敢出聲,在自己還沒有想好怎麼做的時候,千萬不能打草驚蛇,就這樣溱梟緊閉着眼睛,絞盡腦汁的想着要怎麼逃。
又走了一會兒,轎子停了下來,一個男人將溱梟從轎子裡抱了出來。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而且是在室外,男人將溱梟粗魯的摔在地上,溱梟哪兒有準備?被這一摔,本能的叫出了聲。
“誒呦,醒了啊?美人?”男人調笑道。
“你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溱梟的問話,自顧自的撿柴生火。
當火堆亮起的那一刻,溱梟看清了那男人的臉,那滿是疤痕的臉,就連是男人的溱梟看了都觸目驚心。
“怎麼?害怕了?”奴隸販子笑道。
“沒有。”溱梟沒有移開視線,就那麼盯着男人的臉。
“哈哈哈,有點意思啊?”男人邊說着邊走近溱梟。
通常這種時候,不是先奸後殺,就是先殺後奸,溱梟知道這次定是在劫難逃了,要怎麼辦?還是從了他,趁他一解**的時候,再將他了結?溱梟盯着眼前粗獷的男子,覺得自己想了結他,還不如了結自己能比較容易些。
真是不甘心,到頭來竟是這般結局,沒當成太監,卻是這樣的下場,荒山野嶺,也是當鬼的好地方吧,蘇諾,我先走一步了,想到這兒,溱梟合上了眼睛,視死如歸的對那男人說道:“要做什麼快點做吧,姦殺後就碎屍扔到深湖裡吧,別讓人發現,我怕他傷心。
男人一聽,被這幾句話弄的啼笑皆非,敢情這丫頭都替自己想好了啊,還碎屍?她不怕疼,我還害怕做噩夢呢!
“都快要死了,還惦記那王爺呢?“奴隸販子想逗逗她。
“反正是個死,死就死了,也不是沒死過,還再傷他一次做什麼?我就是個招雷劈的倒黴鬼,來吧來吧,快點讓我死,讓我死。“溱梟發了瘋般聲嘶力竭的朝那奴隸販子大吼大叫,還用頭不要命的撞着樹。
那奴隸販子也是見過世面的,不過這場面還真叫他開了眼,倒騰奴隸也算是行家了,就沒見過這樣的,還不是沒死過?她當自己有幾條命?嚇我?老子怕你?
不過這娘們兒以爲奴隸販子都是幹啥的?殺人?幹那檔子事?想什麼呢?每個奴隸那都是錢,是錢,是錢懂不懂?真是笨的可以。
男人就那麼直直的看着溱梟在那裡發瘋,等溱梟折騰夠了,奴隸販子面無表情的淡淡的說道:“貨就是貨,我們從不碰。“
溱梟一聽,頓時停住了,淚眼吧差的看着眼前的刀疤男,貨?看來是落在奴隸販子的手裡了,敢情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不過這刀疤男看似兇狠,讓人懼怕,可是說起話來聲音很好聽。
“你打算把我賣到哪裡?妓院?”溱梟心想也就是那種地方,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
“你配麼?太高估你自己了,你又不是個雛?我可不想賠本。”刀疤男撇撇嘴。
溱梟一聽當時臉就不是色兒了,怎麼着?穿越到這兒,至少也混了個王妃噹噹吧,現在連個妓女都混不上了?
奴隸販子見溱梟不吭聲了,一邊拿出身上的皮袋喝了口酒,一邊衝溱梟說道:“我還沒有想好,不過我們頭說了,要是收了個漂亮的,手小的就把人交給他。”
好麼,他只是個打下手的,眼下既然死不掉,看來還有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我餓了。”溱梟吸了吸鼻子,沒出息的肚子也配合着叫了起來。
刀疤男瞥了她一眼,走到溱梟跟前,伸手就將她頭上的金釵摘了下來,隨後又從包袱裡拿了點乾糧,喂着她,還冷冰冰的提醒道:“別咬着我手。”
溱梟白了他一眼,也不管那麼多,先吃飽了再說。
就這樣,白日裡溱梟跟着刀疤男趕路,晚上就在山裡過夜,綁在手腳的繩子,漸漸的換了地方,當然是要命的脖子。
吃喝拉撒都在刀疤男的視線裡,溱梟本來就一男的,也沒什麼放不開的,該怎麼着,怎麼着。
只是有一件事讓溱梟很擔心,那就是每次自己說餓了的時候,刀疤男都會從自己的頭上取下一枚髮簪,慢慢的烏日娜頭上的金釵銀釵都被他拿光了,接下來就是手飾了,溱梟低頭瞄了眼手上的金銀珠寶,瞧瞧自己還剩下幾頓飯。
溱梟很有自知之明,想必也是吃過的苦也不少,總得漲點經驗吧?尤其自己當了那麼長時間的啞巴,很想找人說說自己的憋屈事,可偏偏遇見個五大三粗冷冰冰的主兒,好吧,那就熱臉去貼冷屁股吧,至少這幾天和這奴隸販子混熟啊?不然等到了賊窩自己真就是無依無靠了,不過溱梟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你幹這行多久了?”溱梟早已不顧自己的死活,也用不着壯膽子,隨意的問道,不過卻不成想這刀疤男居然回話了。
“一直跟着我父親做。”
溱梟一聽,心裡一沉,從小就跟着販賣奴隸?
“那你臉上的疤怎麼弄的?”溱梟心裡算計着問道。
這回刀疤男沒有爽快的回答,瞥了溱梟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平靜的說道:“奴隸砍的。”
“那你想不想變回原來的樣子?”
刀疤男聽到這句瞬間翻了臉,朝着溱梟就給了一巴掌。
溱梟被打的滿眼冒金星。
“你說話小心點兒,我不碰你,可不是不敢,你別逼我。”刀疤男沉聲警告着溱梟。
“我可以幫你恢復原來的樣子,或者把你變成另一副模樣,你敢不敢讓我試一次?”溱梟一口氣兒衝刀疤男喊道。
奴隸販子一把拽住溱梟的領子,將烏日娜的身體拎了起來。
“丫頭,別跟我耍花樣 ,你知道把你送到我手上的人,怎麼交代我的嗎?實話告訴你,那人是要活活折磨死你。”
“我。。。真。。。可以”溱梟感覺他的力氣絲毫沒有鬆懈,好吧,既然不成,那就認命吧,溱梟索性閉上了眼睛。
閱人無數的刀疤男不知道這個出了名的刁蠻王妃,爲何讓自己產生了一絲猶豫,罷了,就憑這麼個柔弱的女子,怎麼會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脫?
“若是你膽敢騙我,今晚就睡了你。”刀疤男惡狠狠的說道。
溱梟那日隨那頭領趕往西突厥的時候,聽到蘇諾受了傷,就帶了那碩爾留下的植美蟲,以便給蘇諾去疤,當然易容的東西和麻醉散,溱梟向來都是貼身收着的。
溱梟將轎子裡的包袱拿了出來,淡定朝那刀疤男走了過去,開始爲他除疤。
刀疤男不可思議的摸着自己光滑的臉,張了張嘴,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而這時溱梟忍不住讚美道:“你的臉原來這麼清秀 。”
刀疤男激動的抓住溱梟的雙肩:“你。。。。。
只是那句從沒有從他口中說過的謝謝,一直哽在他的喉中。
片刻刀疤男冷靜了下來,溱梟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自在,就轉身開始收拾包袱,可這時刀疤男拽住了他的胳膊,遞過來一袋乾糧和水。
溱梟愣了一下看着他手中的食物。
刀疤男遞了她一個眼神兒,示意她拿着。
溱梟緩緩的接過那些乾糧,忍不住笑着問道:“這些不用金釵換麼?“
刀疤男板着臉看着溱梟那張俏皮的臉,伸手一把將她脖子上的項鍊拽了下來。
溱梟見狀愣了一下,隨即和刀疤男相視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