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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定在除夕

第八十六章 定在除夕

金虎銀豹和慈悲門一行人自從莫名其妙的着了道,被西平派來的人迷暈抓住後,一直心存疑慮。

到底是誰,什麼時候派人給他們下了藥,爲什麼一點都沒有察覺?

這一路過來,金虎頭翁已經開始懷疑是慈悲門出了奸細,但是苦於沒有線索。

其實當時的情況,即使有線索也沒用。

直到有一日,聽到對方領頭的年輕人,和一箇中年人對話,他們這一行人才知道,暗地裡下迷藥的原來是慈悲門掌門宣花的小兒子,宣方。

不說宣花掌門是如何羞憤,剛剛孫向離開之時,從一棵大樹後居然拽出來一個人,毫不猶豫地就扔了過來。

那人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樣子被所有人看了個清楚,尤其是宣花,因爲被扔那人正是他的小兒子宣方。

他一怒之下便躍向空中,本想一掌就直接瞭解了這個孽子。但是真讓他擊斃當場,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心中輕嘆一聲,手腕反轉,把他抓了下來。

二人落地後,宣方已經是臉色慘白,他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連忙抱住宣花的大腿,痛哭流涕說道:

“爹,爹,我已經知道錯了!都是那夥人故意設計陷害我的!我也不想的!爹!是那夥人說與這兩位前輩有仇,他們是來尋仇的。”

宣花臉色陰沉,一腳把腿邊的宣方踹到一邊,心想:

‘老夫一輩子混了個好人緣,臨了讓這個孽子害得在江湖同道跟前失了信譽!金虎銀豹幾人都是爲了救我派而來的,卻讓你給整倒了。唉!!’

心中一邊恨恨地想,一邊對着宣方拳打腳踢,不一會就把宣方打的全身上下鮮血淋漓,只不過詭異的是,在場一百多號人,沒有一個人給這宣方求情。

宣花掌門看到宣方的慘狀,有些於心不忍,這時也不再管他,而是一轉身跪倒在金虎銀豹二人身前,聲淚俱下地說道:

“靳師兄、尹師姐,是在下對不起你。你們爲救我派而來,卻被我這孽子害得差點性命不保。老夫羞愧啊,千錯萬錯都是在下的錯,還請二位原諒。”

金虎頭翁低頭看了宣花一眼,‘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不再說話。銀豹頭嫗走上前去,扶起宣花掌門,面無表情地說道:

“此事也不是你的錯,先起來吧。”

宣花掌門站起身來,看着金虎銀豹二人,見二人不說話,只是滿臉冷漠,就知道這次是真把這二位得罪狠了,而且事主不說話,就是要看他自己將如何懲罰這名‘內奸’。

宣花長嘆一聲,把宣方提了過來,宣方此刻是鮮血鼻涕一塊流,又狼狽又噁心。

宣花把宣方提起來的瞬間,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此事因果都出在你身上,別怪爲父。”

宣方表情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小腹一痛,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頭上一顆顆流了下來。

宣花掌門的手剛從宣方小腹拿開,緊接着又用手捏到宣方四肢的關節處,只聽到‘咔咔咔咔’四聲,宣方四肢骨關節處全部折斷,然後把人往地上隨意一扔。

此時的宣方已經痛得暈了過去,再他暈過去的前一秒,知道自己的這一輩子,完了。

宣花掌門把宣方像個破抹布一樣扔到一邊後,又走到金虎銀豹二人面前說道:

“孽子已被我廢了丹田,四肢骨關節處也被我捏斷。就算骨頭長好了,這一輩子也再與修行無緣,我會在慈悲門中單獨劃出一塊地方,這輩子讓他就在門中好好待着吧。我這樣處置,二位可還滿意?”

金虎頭翁看着躺在地上已經疼暈過去的宣方,長嘆了一口氣。而銀豹頭嫗在一旁對着宣花說道:

“唉,何故於此。”

······

樑敬德看了一下杜康道人的傷勢,發現雖然傷重,但不致命。樑敬德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黑色藥丸喂杜康道人吃了,讓他回山之後好好靜養,兩三個月後便無大礙。

一百多號人在原地休息了一陣,金虎銀豹二人也打坐休息一番,實力恢復個七八成,便商量接下來應該去哪。

王善之先把他在南疆之行一事告訴了金虎銀豹,二人一聽心中大喜,既然準備工作快要完成,接下來就要好好商量一番,看什麼時候開始啓動計劃。

這時杜康道人在一旁說道:

“咳咳,貧道有個建議,要不衆位先到我醉劍山休整幾日,再做打算。咱們人多,如果去江源城的話也是多有不便。”

宣花掌門聽完說道:

“我們就不去了,惹出這麼一檔子事實在無顏面對江湖同道好友,我準備帶領弟子回斷掌山了。”

樑敬德在一旁連忙對王善之使了個眼色,王善之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說道:

“宣花前輩何故妄自菲薄。這次雖然事出貴派,但也不是您的本意。如今貴派與西平老賊已經交惡,就算回去,仍然免不了老賊派人繼續找貴派麻煩。倒不如先與我們一起去醉劍山,再繼續商量接下來打算。”

“這……”宣花掌門還是有些猶豫,眼神時不時地向金虎銀豹二人望去。

金虎銀豹二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金虎頭翁嘆了口氣說道:

“唉,咱倆認識也幾十年了,我雖然生氣,但也不是真的怪罪你。如今西平老賊把秦山三州搞得亂七八糟,正是我輩出手撥亂反正之時,你也別猶豫了,跟我們一道走吧。”

金虎頭翁把臺階搭好,宣花也是人老成精,豈能不順着臺階往下走,他環顧衆人,長嘆一口氣說道:

“靳師兄說的是,也罷,那我們慈悲門這一百多號人就多有叨擾了。”

······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北方向是江源城,而西南方向正是醉劍山,倒也不是很遠。

一百多號人浩浩蕩蕩地往醉劍山走去,爲了避免麻煩,沒有走官道,而是從小道繞行。

走了不過半日,已經快到醉劍山下,突然有一隊三五千人的兵馬,混着百十名江湖好手,從山下的樹林子裡冒了出來。

王善之看到這羣人表情一愣,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紫陽寶劍。而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兩方人馬距離不過十數丈,章子修眼尖,看了一會突然轉過頭說道:

“我看對方人馬,好像是江源城的守將兵士?”

其餘人都對此地不熟,聽章子修這麼一說,連忙轉頭看向杜康道人。

杜康道人眯着眼睛盯了一會說道:

“應該就是江源城城主楚雄的部下。那夥江湖人,應該是楚雄府上的門客。他們來到此處,難道是知道我們劫囚車的事了?”

衆人在原地等了一會,此時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有些緊張,對方兵士雖然都是普通人爲主,但是和幾千人的士兵對上,對於他們來說也會十分麻煩,更別說對方還有一羣江湖好手了。

這時對面人羣中突然有數十人,個個身騎白馬,簇擁着一名中年人向他們慢慢奔來,看對方有人過來,已經有沉不住氣的弟子,神色緊張地把兵器抽出來,準備上前禦敵了。

而王善之有了之前下威城的經歷,神色古怪地看着對面來人,對身旁人輕喝道:ωωω▪ttКan▪¢O

“切勿出手,先看看他們是來幹嘛的!”

待對面騎馬的一羣人走得近了,杜康道人驚訝說道:

“咦,怎麼是楚雄親自過來了?”

···

“杜康道人,我是楚雄,我過來沒有敵意,切勿出手。”

兩方相距還有不到十丈距離,對面人馬突然停下,一箇中年人對着他們大聲喊道。

樑敬德此時饒有興趣地盯着對面的楚雄,轉過身對王善之說道:

“要不咱倆去探探情況?一會你主說,我協助。”

王善之稱好。

杜康道人露臉向楚雄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身體不適,讓自己這邊的貴客代爲分說,楚雄連忙說好。

···

“在下江源城楚雄,未請教二位?”楚雄看着過來面生兩人,疑惑問道。

王善之還未說話,樑敬德已經說道:

“這位是王少俠,有什麼事與他說就可。我就是一江湖散人。”

楚雄點了點頭,看着王善之年輕英俊的臉龐,不由得問道:

“王少俠可能代替醉劍山和慈悲門拿主意?”

王善之看着楚雄笑着說道:

“前輩們擡愛,讓在下與楚城主交涉。如果事情重大,還要去請示各位前輩,小事的話,在下便可拿主意。”

楚雄聽完,驚訝的望了望王善之,心中有些震驚。

‘這年輕人難道是哪個世家子侄或者大派弟子?’

想罷便不再託大,向着王善之抱了抱拳說道:

“我楚雄說話直,那我就問了,你們是不是準備殺了西平王商自重?”

······

王善之一行人來到醉劍山,醉劍山山門很大,房舍也多,完全容得下一二百號人。

一進山門,便有醉劍山的弟子來安排慈悲門一門所住之處,宣花掌門告了聲罪,便帶着弟子向後山房舍走去。

杜康道人一進山門,也被弟子扶回臥房休息,章子修也跟着伺候左右去了。

王善之、金虎銀豹、樑敬德、成琦兒、於大牛、劉妙言七人安排住在了一套大院之中,院中涼亭水榭,假山怪石,甚是幽雅清淨,幾人分坐涼亭的石桌前,便有醉劍山弟子送上了香茶瓜果。

王善之一邊給衆人分茶,一邊笑着說道:

“沒想到那楚雄居然打的好算盤,把他的兒子送過來爲質,說如果咱們殺了西平老賊,他什麼也不要,就原樣當江源城主就好。如果咱們敗了,他也可以推託責任,倒是好算計。”

樑敬德喝了一口茶,接話道:

“別看此人蛇鼠兩端,但是敢拿自己兒子當人質,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在現在這個關鍵時刻,不會給咱們添麻煩。”

這時成琦兒插話道:

“他是怎麼知道咱們劫了囚車?而且這麼快就在山下守着了?”

王善之想了一下說道:

“應該是醉劍山中有人投靠了他。唉,我算是見識到這些有權勢之人的本事了,這些東西讓我在門派中一輩子都想不到。”

金虎頭翁說道:

“所以還是需要多在江湖走動走動,這樣也有助於你今後重立紫陽劍派。順便把我這還沒開竅的師侄帶上,讓他也漲漲見識……大牛,大牛?!我說話你聽到沒?”

於大牛剛剛把兩顆叫不上名的果子,扔進茶杯中,正刺溜刺溜地喝的過癮,聽到有人喚他,連忙放下茶杯說道:

“師伯咋啦?你是不是也想嚐嚐這個喝法?還怪甜的……”

······

衆人此時都神色輕鬆,又說笑了一會。王善之看大家狀態都差不多了,便說道:

“剛好今天大家都在,我便把現如今的情況給大家都說詳細說說。”

說罷便把林動之事、下威城之事和南疆山野之事都詳細地給衆人又說了一遍,等衆人都消化得差不多了,他又繼續說道:

“眼下還有兩個問題沒有解決,一個是關於西陽城護衛之事。如果我們要刺殺西平老賊,那麼一定要儘可能地把西陽城包括王府周邊的部隊和護衛都調開,本來想讓我小師叔走朝廷門道,但是怕是走不通了。所以……”

樑敬德一聽,笑着說道:

“這事不用朝廷,咱們的目的是讓西平把所有的兵力護衛儘可能的調離西陽城周圍,好減少我們刺殺時的阻力。畢竟咱們這陣仗已經不是刺殺了,和直接帶人上門殺他沒啥區別。

但是經過我這些日子的調查,包括南疆斷糧一事的消息,我現在十分確定,西平要出關打葛州了,因爲不出關,他的糧草從何而來?”

王善之一聽,連忙問道:

“小師叔覺得還得需幾日老賊才肯派兵出關?”

樑敬德想了一會說道:

“短則五日,長則十日,他必出關。”

王善之笑着說道:

“既然小師叔這麼肯定,那是最好不過了。林動那邊呢?”

樑敬德思索片刻說道:

“咱們只要告訴他目的,他自會安排。林動是個好將,他那邊不用管。”

王善之一聽,興奮地叫了聲好,然後站起身來,先是對衆人先是抱拳行了一圈禮,說道:

“善之不才,多謝各位前輩朋友的提攜厚愛,西平老賊無故滅我師門,此仇不共戴天。

今日報仇有望,不論各位如何說,在我看來,都是各位願意出手相助的原因。當然還有醉劍山一門、林動、下威城和南疆的好朋友。善之在此謝謝各位了。”

說罷劉妙言和樑敬德也站起身來,對着幾人又抱拳行了一禮。

待三人坐下,王善之又向成琦兒問道:

“琦兒,你師父何日回來尋你?”

成琦兒想了一會說道:

“應該是除夕那天。”

王善之一聽,笑着對衆人說道:

“如今已是臘月,離除夕已是不遠,辭舊迎新,好日子!那麼咱們就在除夕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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