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拿很奇怪地眼神瞄我,我以爲她會有話要說,就一直盯着她看,於是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的呆望了好半會,巧兒仍是一個字都沒迸出來,我卻煩了,朝她腦袋敲了一下就往裡走:“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巧兒抱着頭很委屈地望着我,嘴裡小聲的嘀咕什麼,我發誓我聽見她說“沒看過”,不過,我的目光全集中在房裡頭那廝身上,透過門扇隱約可看到那張美的近乎聖潔的小臉。
我不禁傷感起來,人比人真的氣死人呀,就那張小臉跟我比的話,本自認是小白兔的我也甘願退到大灰狼那一欄了。
這隻漂亮的小羔羊此時沉靜地想讓人撲上去狂啃,這傢伙雖然長的漂亮又不是我生的,不過,我下意識還是想與他保持距離,他可是那老傢伙的嫡子,怎麼說都有他的遺傳因子,這一點就讓我排斥。
“小姐將他們都放了出來,要是還鬧怎麼辦?”巧兒狀似漫不經心地問,毫不憐香惜玉地撈過那廝,伸出抓子就像那廝腋外戳去。
“屁!”我撇嘴:“鬧就鬧唄,還不是找死的事,大不了抓它一把措骨傷筋粉扔過去,我看還有誰能跳來跳去。”
“呵呵呵。”巧兒朝我傻笑,拍了拍那廝的臉,那廝眼皮跳動了幾下,一下子就張開了,蒼白的臉上漾起兩汪秋波,迷濛的輕蕩,半響怔怔盯住我就不再轉移視線。
這眼神……好陌生,怎麼看怎麼不像,我心中極度疑惑,又不知從何說起,於是與他相互對視,誰都不肯先出聲。
“我們小姐準備再砌一座莊院,由六少爺掌管讓衆姨太太少爺小姐們都住進去,每時月撥一筆錢過去留作正常開銷。” 近在咫尺,巧兒像魔音的嗓子響起。
我一時回不過神來,不能置信地望着她,半響怒極反笑:“你說什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沒水平的話,我爲什麼花錢重砌房子讓那些垃圾住,我等巧兒一個解釋,若她解釋不好,我就跳上去把她掐死,她當我是什麼?當我是觀音菩薩普度衆生嗎?
“總這麼鬧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留他們在身邊實屬危險,若無人隨身照應,又會惹事非出來,例如剛剛五小姐動手的事,每時月撥錢過去,那她們的事也就與小姐無關,便是生死小姐也可置身事外,這們豈不是一舉兩得,便是外人也不足以論事非。”
“屁!。”我氣極敗壞地吼,讓我爲這麼些垃圾掏錢,門兒都沒有
“那依小姐之意?”巧兒很有把握地對我笑,似乎早料到我會無語。
“……我的錢,只能我支配…況且,這廝說了一翻大話讓我要斂財,要深藏不露來着!…”我拍了拍那廝地俊臉。
那廝露出疑惑兼厭惡地神色向內退了一點,脫離我的掌控。
咦咦?我挑着眉火大的把他捉到懷裡:“丫的,你躲到天涯海角,鑽到石頭縫裡變成灰我也能把你找出來,昨晚你丫的自個兒喝酒怎麼喝到牀上來了,還五花大綁的,你不是跟我說你很厲害嗎,比巧兒還厲害你怎麼不起來證明給我看呀,沒用的東西,要是母豬沒死,我就把你送到她懷裡讓她凌虐!”
這回換巧兒嫌惡了:“小姐,你又跟人亂說。”
那廝刷一聲臉就紅了,使勁推拒着我:“誰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你丫的給我安份點,你不讓我抱,我偏要抱你!”我掐着他的脖子,一骨腦兒將他往懷裡塞。
巧兒走到我身前,更嫌惡地扯我頭髮:“小姐,別跟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啊……痛痛,救命救命!”我痛的直喘氣,卻仍抱着那廝不肯鬆手。
門外有下人應聲進來,看着眼前的情景一下傻了眼。
“快快,傻愣着幹什麼吃的,快替我把巧兒這王八羔子拉開……”場面很混亂,一陣亂七八糟之後,我心滿意足抱着那廝得意洋洋看着被下人擰住的巧兒。
“兒子,叫娘,叫的好聽餵奶給你吃!”我逗着懷裡仍很蒼白的那張漂亮小臉,不知怎的,看着這張臉我就情不自禁想欺負他。
當然,我只顧看那廝漲紅的小臉還忽略了巧兒眼一閃而逝的東西。
跟巧兒出去的時候,在院中遇到了一些透氣的姨太太小姐少爺們,大部分人都只是眼熟而記不清身份,她們也只是望着我跟巧兒穿過走廊,並沒有料想的撲上來將我生吞活剝了,那樣的眼神都是怨恨更滲着一些畏懼,我知道並不是怕我,我頂多充個紙老虎的份,她們真正怕的是巧兒的手段。
我承認,巧兒很厲害,她什麼都會,還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現在又多了一手會點穴的技術活,她到底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話說我娘死後沒多久,她好像就突然出現了,然後沒什麼理由的選擇跟了我。
選主人也是個技術活,巧兒這方面肯定厲害,她一定早料到了我會繼承這大筆遺產,不然怎麼可能選當時受欺壓、排擠的我而不去撈其他的肥差事。
我盯着巧兒白淨的俏臉猛看,直到她目無表情地回過頭對我露出一個大問號。
我很狗腿地朝她笑:“嘿嘿嘿……”
巧兒很有危機意識地跳到旁邊防備的看着我,我繼續不知疲憊蹭過去:“嘿嘿嘿……”
巧兒抖了三抖說:“小姐……不要用這種委瑣地眼神看人。”
真想把她掐死,惡毒的心思剛冒出個苗頭就被我立即扼殺了,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燥,這樣不好,這樣不好……
於是我對她微笑:“出錢砌莊院的事你可跟我商量了,嘴巴太大,說話會不會漏風啊?”
巧兒對我伸手二指搖了搖:“砌個莊院也花不了幾個錢,對小姐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的事,也落個好名聲,也平了衆怒,乞不是一舉兩得!”
瞧她搖頭晃腦的,還真把她自己當盤菜了,她還要再說什麼我就拿白眼翻她,她只好閉上嘴巴:“一切還是小姐決定。”
有一種人是拿來疼的,好比芹菜,有一種人是拿來欺壓的,好比那一衆大小垃圾,有一種人是拿來利用的,好比我身邊的這位,我拉着巧兒往外走。
“別費話了,跟我去趟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