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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來自王都的

第15章 來自王都的

從費坦到王都,如果你有一匹好馬,正常情況下你只需要一週的時間便能到達。但夏蘭花費了一個月,因爲路途中他在完成了幾個任務,自由選擇任務,所以他姍姍來遲。

系統的自由選擇任務並非一成不變,它們會因時而變,因地而變。

當你離開一個地方,來到一個地方,過往的任務會被新出現的任務覆蓋,它們隨機性出現,沒有預兆,捉摸不透。

或許是一件小事,或許是某人的一句話,或許,沒有理由。它就這樣出現。

每個任務的背後都有難易之分,從字面意思便能有一定了然,但看似簡單的任務會發生某種意外變得棘手,看似困難的任務也會發現意外簡單,它們充滿着不確定性,只有完成任務時你才能知道難易。

系統任務不會給人僥倖,夏蘭曾經犯下這方面的錯誤,而代價是他差點丟掉性命。這是教訓,這是經驗,從此他開始謹慎,冷靜,注重每個任務不同的完成方法。

自由任務不同於必選任務,系統從不會說明你要完成多少自由任務才能升級,它們不會像遊戲那樣顯示經驗,他的面板也沒有經驗欄。但他現在隱約明白,每個能陷入他死境的任務越能讓他升級。

所以他開始習慣在死神指尖跳動,他有理由,升級的理由。

在這座古老雄偉的王都城門前,夏蘭有些疲憊,牽着馬匹的繮繩隨着人流緩慢進入,他曾經來過這裡,僅限上一世遊戲裡,或許記憶有些模糊,但有些東西很容易會將腦海深藏記憶喚醒,比如中央大道廣場巍峨屹立的路克尼君王石像。

四百多年前,路克尼帶領自己的子民經過數十年的征戰推翻了當時殘暴的魯西斯王國,他在這片廢墟中建立了屬於他的王國,他的王都。

埃拉尼亞,路克尼出生成長的地方,那一年他在這裡吹響了反抗的號角,那一年他在這裡浴血奮戰迎擊魯西斯大軍,當他帶領勝利旗幟歸來的那一年,這裡成爲了艾德里亞的王都。

夏蘭在王都裡四處遊蕩着,這裡的每一處街道,每一個建築都或多或少勾起他記憶裡的共鳴,這種熟悉感讓他泛起些許懷念,恍若如夢。

很快的,他甩開了這些想法,他來這裡不是尋找過去,他有任務,他要休息,今晚有事情等着他完成。

王都裡旅館的生意很好,時常會住宿客滿讓人頭疼,因爲這裡是王都,這裡從不缺少商客旅人的駐足停留,但夏蘭卻沒有平常商客旅人的煩惱,他很快找到了住宿的地方,一間高檔豪華的旅館。

多數的商客旅人往往會選擇普通便宜的旅館,因爲他們沒有足夠多餘的金錢,除非在特殊情況下他們纔會選擇高檔的旅館,所以普通旅館易客滿,而高檔旅館卻不易滿。

貧富差距是社會的一個普遍正常現象,尤其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裡,財富往往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上。

在埃爾德蘭,權利與武力決定你的地位,夏蘭不是貴族,但他手裡的劍會贏得自己的地位讓人尊重,他不缺錢,來王都路上完成的幾個任務就讓他收穫了一筆不小的財富。

飯後,夏蘭在房間柔軟舒適的牀上躺着,他在休息,也在思考。

他的夜晚有事情發生。

王都橡木大道。

一間酒館。

“大姐頭,猜猜我剛纔和海雅出去的時候看見了誰?”

忽然闖進酒館的一個女孩像個冒失的孩子,在人羣裡碰碰撞撞了好些下才來到她的面前,她流露着興奮,語氣充滿神秘。

“呦,難道是上次和你親吻的小喬亞??我記得他前些天不是去溫斯克了麼?難道他回來了?”

“大姐頭好壞哦,不是這件事啦——”女孩有些氣惱撒嬌搖着頭。“而且喬亞去的是撒加安,不是溫斯克。”

“看不出你對喬亞很瞭解嘛,是實話,那小子是不是已經把你給騙上牀了?”

“大姐頭!再這樣說我不理你了!”

“哈哈哈——”

“大姐頭還想不想聽了?要知道那個人可是和你有關係哦。”女孩莉薇語氣裡還帶着憤憤,但她仍然沒放棄自己最初的問話,因爲她是個藏不住秘密的人,如果知道什麼不說出來會憋得撓癢難受。

她知道女孩的毛病,所以每次都會選擇她說秘密的時候調侃她,因爲有趣。既然已經達到目的,她也會滿足女孩說下去的解脫。

“那個對大姐頭不敬的上位劍士來王都了。”

說完這句話的莉薇彷彿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感覺到舒爽。

“嗯?”妮妮蘿拿起酒杯搖晃着裡面鮮豔的紅色液體,有些驚訝,露出有趣。“知不知道他住在哪裡?”

“不知道,不過我讓海雅去跟着他了,等海雅回來說不定會有消息。”莉薇搖頭,臉上卻稍帶興奮,蠢蠢欲動。“到時候要不要教訓他一頓,這裡可是我們的地盤。”

“不行,而且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妄動!”妮妮蘿忽然變得嚴肅。“沒必要爲了一件小事招惹到一個上位劍士,如果他要殺人,你們全部都會死。”

“知..知道了,那我也先回去了。”似乎被大姐頭的變臉給嚇了一跳,莉薇有些手足無措急忙告別,她不喜歡大姐頭嚴肅的樣子,因爲好可怕。

“嘖,沒想到你會害怕一個人?一個上位劍士而已,我想這對你不是威脅,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酒館昏暗的吧檯後,一箇中年男子出現在妮妮蘿身後,乾淨的白布細細擦拭着手裡的銀色酒瓶忽然冒出來說道。

“不是怕,是沒必要。”妮妮蘿旋轉着酒杯,眼神有些迷離看着裡面晃盪的鮮豔微笑道。

“交過手?”

“是的。”

“怎麼樣?”

“他的劍很快。”

“很快?”

“是的,正面交手沒有一招勝算。”說到這,妮妮蘿一口喝淨杯中的鮮紅,似乎有些遺憾。

“看起來是很快。”中年男子停下擦拭酒瓶的手,拔開塞子,雙手很輕柔託着酒瓶,瓶口傾斜朝對方酒杯慢倒,液體是紫色。“殺得死?”

“如果他沒盡全力。”

“怎樣的一個人?”

“我招攬不了的人。”

“很感興趣?”

“是的。”妮妮蘿將酒杯放在脣邊,吐出紅潤的小舌在紫色液體上輕輕舔舐着。“最重要的,他很年輕,看起來比你弟弟還年輕。”

“看來是個天才,不過天才都早夭。”中年男子有些點頭,有些搖頭。

妮妮蘿沒有答話下去,只是頗有意味地看了眼中年男子。

離開的時候,妮妮蘿面帶微醺紅潤,身子微微輕搖,她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婀娜嫵媚,誘人。酒館周遭的男人紛紛側目,而妮妮蘿走過的路前他們卻紛紛散開,因爲他們知道她是誰,混跡在王都橡木大道的人沒有人不知道她是誰。

走出酒館門口,妮妮蘿嘴帶微笑環視着四周,這裡是王都橡木大道,這裡是傭兵們的樂園,而她,是這個樂園最美麗的毒蛇。

暮色降臨,黑夜將至。

夏蘭站在窗臺前掃視着整個王都,他在根據過往記憶不斷完善整個王都的印象,他未來的很多天都要在這裡停留,他需要記住它,更重要的是,他一會需要出門做件事情。

晚飯不飽不餓,夏蘭裝作閒逛走出旅館,他的路線有些飄忽不定,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直到他忽然消失在一處小巷。

小巷的另一個面走出一個人,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

街道的魔法路燈照亮了他的面容,他有些黝黑,高大,一身黑色粗製麻服在黑夜裡讓他顯得隱秘。

他像個傭兵,一個落魄的傭兵,因爲他手裡的刀很粗劣,像個未經打磨的鐵片。而武器是傭兵生存的工具,即使再落魄他們也會有把合格的武器。

但這個中年人沒有,所以他不像正常的傭兵,更像一個落魄的山賊。

他走路的步伐很緩慢,很穩健,方向通往王都西南的葛特丹區。

每個地方都有他們黑暗的一面,地方越大,黑暗越深。人們聽聞他的存在,感覺遙遠,卻又鄰近。

或許你不知道的是,那個讓你覺得和善友好的鄰居背後實際上是一個沾滿無數鮮血的殺手。

王都的葛特丹區,從不知什麼時候起,這裡變成了王都人民口裡的貧民區,你可以隨處看見倒在路邊酣睡的流浪漢,無所事事遊蕩的混混,街道上招攬顧客妖豔嫵媚的妓女……

如果這裡是白天,你看見的只有冷清骯髒的街道,但現在是夜晚,這是屬於他們出沒活動的時間,像一場羣魔亂舞的盛宴。

醉漢在街道調戲着妓女,混混敲詐毆打着陌生人,賭徒紅着眼睛嘶喊着輸贏……這是他們習以爲常的生活,沉浸的人醉生夢死。

中年男人的出現並沒有引人注意,每個夜晚這裡都會出現陌生人,但他們是否能活過明白卻是一個問題。

暗中觀察注意中年男人的眼睛放棄了這個目標,因爲對方沒有價值,一個落魄得連把好武器都用不起的傭兵實在不值得關注。

很快,中年男子消失在一個黑暗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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