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爭奪
“我的兒子!最讓我自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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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裡安的雙眸一瞬間睜大了起來。他驚訝地張着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父親!”
大領主亞歷山德羅斯.莫格萊尼的形象在達裡安的視線中變得越來越清晰,連他不苟言笑的臉上那一抹淺淺的笑意都是那樣的分明。
“我的兒子!最讓我自豪的孩子!”
聽着父親熟悉的話語,看着父親熟悉的表情,達裡安忍不住熱淚盈眶。當他終於被父親擁抱的那一刻,他甚至激動到不知道應該對父親說些什麼。他有好多好多話想對父親說,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告訴父親。可是此刻他卻只是顫抖着嘴脣,語不成聲地叫着父親。
這是夢嗎?
達裡安在父親的懷抱裡感到了無比的溫暖,這溫暖讓他有些恍惚。
身邊是熟悉的佈局,是血色修道院的教堂。
達裡安長舒了口氣。
這麼說,他之前只是做了一場噩夢吧?父親死了,雷諾死了,自己也死了……
太好了。
只是一場噩夢。
達裡安激動而急切地想要將這不可言說的喜悅與自己最敬愛的父親分享。
“父親,您回來了!您去了好久啊,父親。我還以爲……”
亞歷山德羅斯笑了。他鬆開了兒子,大手重重的揉着達裡安的頭髮,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朗:“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回家,達裡安。我絕不會離開自己的家鄉和親人。”
聽到父親一如既往的拒絕,達裡安忍不住抗辯道:“父親,我也想加入部隊,和您一起抵抗亡靈。我也要戰鬥,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亞歷山德羅斯大聲地笑了:
“達裡安.莫格萊尼,你還沒有到可以握劍的年齡呢,更不用說去跟肆虐洛丹倫的亡靈作戰了!我不能失去你,想都不敢想……”
“父親,就算死,我也要在和亡靈軍團的戰鬥中光榮地戰死!就算死,我也要和您死在一起!”
達裡安的表態並沒有動搖亞歷山德羅斯的決定,他看向腰間的佩劍,然後又看向達裡安:“我的兒子啊,你總有一天會舉起灰燼使者,憑藉它的力量在這片土地上匡扶正義。我堅信,當那一天終於到來的時候,你會爲我們的人民帶來榮光,洛丹倫將因你而變得更加美好。但,我的孩子,不是今天。”
“父親!”
在達裡安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四周變得一片黑暗。
亞歷山德羅斯的臉也在黑暗中扭曲,他腰間的灰燼使者發出了綠色齪邪的光。
“真感人……他現在歸我了……”
達裡安的瞳孔猛地收縮。這聲音……
一個白髮的高大身影隱在了黑暗中發出得意的笑聲。
“你想拯救你父親?太可笑了!達裡安,你不明白,你誰也救不了。包括你自己,都是屬於我的。”
達裡安的心被莫名的驚恐攥住了。他不想去聽,也不想承認。可是他爲什麼這樣的心虛。
已經變了個樣子的亞歷山德羅斯揮舞着綠色的灰燼使者向他衝來。刀鋒犀利不留一絲餘地。
達裡安手忙腳亂地想閃避,但是父親的實力本就遠勝於他,在不留情面的攻擊下,一味地躲閃他根本支撐不了幾個回合。達裡安的手胡亂一抓,莫名手中就有了兩把單手劍。他急急地用劍格擋下已然面容猙獰的父親的攻擊。
“這是怎麼了?父親?你醒醒!你醒一醒啊?!看着我!我是你的達裡安!”
迴應他的,只有無情的灰燼使者。
這場景,爲什麼這麼熟悉。
刀劍碰撞,發出震耳欲聾之聲,但是卻蓋不住在他耳邊不斷盤旋的那陰冷刺骨之聲。“服從我!服從巫妖王的意志!!”
服從……?
剛剛還保持着溫馴姿態的死騎們突然騷動了起來。不少人痛苦地抱住了頭髮出了痛苦的低鳴,更有人猛地跳了起來,雙手彎曲成爪,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吼聲。
這是怎麼了?
這樣突如其來的騷亂讓本就小心提防着的銀色黎明戰士心慌了起來。防備的戰士動作快的已經提起武器對準了死騎的要害。
“冷靜!不要動手。”
弗丁第一時間地叫出了聲,及時喝止了手下的反擊行爲。
好在弗丁的威望甚高,衆人雖然有些猶豫,但是手中的武器最終還是沒有刺出。
“好險!”
饒是如此,弗丁的背上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死騎的異動,一直眼珠都不錯地盯着的弗丁當然也是第一時間發現了。
比起經驗不足的戰士,弗丁敏銳地發現,雖然死騎的身體是不受控制的在動,但是他們的意識卻依然還在懺悔中沉浸,因此這些動作並不具備殺傷力的威脅。但是如果他們受到了攻擊,那麼懺悔的束縛狀態就會立時被打破,恢復意識。如果在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發現自己被攻擊,那麼恐怕還手就是這些戰鬥機器的即刻反應。一旦動起手,弗丁可不會樂觀的認爲死騎的意識裡還會有留手這種概念。到時候,就算不是雙方死傷慘重,也會彼此心有隔閡。那好不容易的和平狀態就會立時被打破,也就辜負了弗丁放他們一馬的初衷了。
可是,這是怎麼一回事。
弗丁皺起了眉,看向身後還在吟唱着神聖讚美詩的希亞。然而希亞的樣子讓他立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希亞的臉色本就蒼白,可是此刻卻暈上了不正常的紅色。她持着法杖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覺得自己的頭好痛,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劈開她的腦子鑽進去一般。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希亞本能地抗拒地想要入侵自己腦中的那種力量。
不行了……
希亞絕望地想。她太疲倦了,此時此刻的她不是對方的對手。
怎麼辦……不行……如果讓對方控制自己的話,絕對會有很糟糕的事情發生的。
可是,誰能幫助她呢?
希亞全副精神都用來用那陌生的力量對抗着,分不出一點來求助。更何況,她也不知道向誰求助纔好。
就連已經意識到她異樣的弗丁,都束手無策。
“她是屬於我的,小子!你是妄圖染指我的領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