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談判破裂之因
“他沒有得罪我，一點也沒有！”伯瓦爾滿是譏嘲的冷笑一聲。☢тTk Λn☢￠〇
伯瓦爾如此態度讓莎麗的心裡咯噔一沉。
她第一步棋就走錯了。本想籍着從前的交情先和伯瓦爾套套熟絡。但是她卻沒有想到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伯瓦爾對他的怨恨雖然不減反增。難怪他當時要對她說，以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找伯瓦爾。原來，他早就知道，伯瓦爾會是如此態度。
莎麗當機立斷，直接把話題轉到了正題。
“好，那我們不談他。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合作。”
“和我合作？爲什麼？”伯瓦爾有些意外。
莎麗咬了咬嘴脣。“血色十字軍現在內部的分歧很嚴重，各自爲政自顧不暇。因此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伯瓦爾聽了莎麗的目的，認真打量了她一番。上一次見她，她還是個總是嬌弱地躲在他身後的小影子，現在也已經成長爲一個成熟的政客了嗎？此時此刻，他和她都再不是當年修道院的學生了。他們身上都已經有了更沉重的擔子。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裡更是不愉。
“那你不妨說說看。”
不過不管個人情感上有多麼討厭莎麗，理智上作爲暴風城特使的伯瓦爾卻必須要聽聽莎麗此刻提出的合作的內容是什麼。
看到伯瓦爾此時已經對她所提出的合作有了一點興趣。莎麗立刻一股腦地將她事先想好的話倒了出來。
“血色十字軍現在分爲我、達索漢和阿比迪斯三系，分別駐守在壁爐谷、斯坦索姆和提爾之手。但是我們之間的分歧很大。達索漢堅持要清除斯坦索姆繼而進軍納克薩瑪斯。阿比迪斯則已經騰出手整頓海軍軍務，打算擇日北上諾森德與巫妖王一決死戰。”
“那你呢？”伯瓦爾淡淡問道。
“我只想做……要做的事情，消除這片土地上的亡靈天災。但是，我現在的部隊力量最小。之前在提瑞斯法林地受被遺忘者的鉗制，裝備補給都跟不上。現在雖然弗丁大人暫借了壁爐谷給我安軍，但是裝備這一塊他自顧不暇，是不可能再給我多一點的幫助了。所以伯瓦爾，我想請求你，爲我提供裝備和補給。”
“爲什麼？”伯瓦爾反問道。“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莎麗咬了咬嘴脣。“我們的目的都是消滅這片土地上的天災不是麼？但是現在銀色黎明已經接納了被遺忘者。我就不可能說服我麾下的官兵們繼續和銀色黎明合作了。可是。補給！裝備！死我們不怕，可是我總不能讓我的士兵就這樣赤手空拳地去和天災搏鬥吧。伯瓦爾，你提供裝備給我。作爲交換，我會帶領我的部下做人類的先鋒軍——當然，明面上，我們依然是兩支部隊。但私底下這是我和你的默契。我的士兵對付天災向來悍不畏死。如此一來，你的部隊不就會減少損失不是嗎？”
莎麗的話很明顯的讓伯瓦爾動心了。
誰都知道。血色十字軍是以消滅亡靈爲畢生使命的軍隊。看見了亡靈天災，即使不用指揮，他們也會奮不顧身的撲上去作戰。如果以他們爲刀刃，確實就像莎麗所說。絕對能夠減少人類軍隊的損耗，這樣的利益不能不讓伯瓦爾動心。
但是……問題是，現在的人類聯軍並不是伯瓦爾能一個人說了算的。人類聯軍的裝備補給很大一部分都是由聖光教會募集而來的。所以。如果是軍事上的行動決策，伯瓦爾自然是可以一言九鼎。但是論起後勤物資的大量流動。卻還得和伊尼戈神父商量了才行。這也是爲什麼聖光教會派一位代言人共同前來瘟疫之地的目的——監督物資流向。
“莎麗，你的提議讓我很是心動。”伯瓦爾如實說道。“我提供物資，你提供兵力。但是要武裝你的部隊的裝備數目絕非一個小數目。現在這些物資都控制在聖光教會的手裡。我必須回去和主管物資的伊尼戈神父商量一下，才能給你答覆。”
“好，我等你的答覆。”
聽了伯瓦爾的回答，莎麗舒了口氣。她對伯瓦爾多少也有一些瞭解。如果伯瓦爾不滿的話，此時就會果斷拒絕了。現在他這樣說，基本就代表着他已經同意了。至於伯瓦爾所說的聖光教會代表，莎麗並沒有放在心上——這樣好的條件，莎麗想不出他們有什麼會拒絕的理由？因此莎麗覺得只要過了伯瓦爾這一關，就基本是成了。
然而事情卻與莎麗想得恰恰相反。
“我拒絕！”伊尼戈神父一臉正色的對伯瓦爾說道。“伯瓦爾公爵您是被什麼所矇蔽了嗎？血色十字軍如果真的有心要對抗天災軍團，就應該加入銀色黎明，加入聯軍，共同出力。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要多少裝備武器我都願意提供。但是現在這樣無憑無據不明不白的就要我們提供裝備和武器，恕我直言，誰知道他們那幫瘋子拿到了會不會掉轉槍口朝向我們呢？”
“可是，伊尼戈神父，你說的僅僅是一種可能罷了。我看見的卻是如果這樣做的話會減少我們士兵的傷亡的好處。”伯瓦爾據理力爭道。
“在這裡的士兵們都已經做好了爲消滅巫妖王獻身的覺悟，公爵。”對伯瓦爾的爭辯，伊尼戈擺出了一副不屑的姿態道：“而且，你想想吧，和你提出這樣交易的是誰？”
“血色大檢察官莎麗.懷特邁恩。”伯瓦爾低聲說道。
“哦~！”伊尼戈拉長了聲調，語氣中滿是針一樣尖銳的諷刺之意。“那個女人……公爵不會忘記了吧。她所做出的事，連聖光教會都爲之蒙羞。而您現在居然要和這樣的女人聯手。如果傳回暴風城，會讓人怎麼想？”
伯瓦爾被他話裡的譏諷激得青筋直迸。“怎麼想？爲了減少士兵的傷亡，我問心無愧！”
“是嗎？”伊尼戈神父和藹的笑道：“您當然是問心無愧，您又沒有做下她那樣的醜事。可是，我真擔心……我們仁慈美麗的蒂芬皇后的名字，是不是又要被那些無知的蠢婦拿出來嚼舌一番了呢？”
就好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又好像一根針戳破了氣球。伯瓦爾一時間張了口啞口無言。他知道伊尼戈神父指得是什麼，他更知道，如果這件事真的傳回暴風城，那事情就一定會像伊尼戈神父所說，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演變成那樣。他可以不在乎流言，可是，他不能不在乎她的名譽。即使……她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我明白了。”伯瓦爾頹然道：“謝謝你的提醒，伊尼戈神父。我知道怎麼做了。”
看到伯瓦爾果然妥協了，伊尼戈神父露出了悲天憫人的慈愛笑容。“聖光指引您做出正確的選擇，公爵。”
伯瓦爾點了點頭，轉身走出門去，將這結果告訴莎麗。
“碰！”聽了伯瓦爾的回絕之詞，莎麗手裡的杯子脫手滑落。
“爲什麼？伯瓦爾！爲什麼！”莎麗難以置信的問道。昨天還淡得好好的，怎麼今天就徹底的拒絕了她呢？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
沒有一個將軍會不希望可以儘量減少自己士兵的傷亡，然而現在已經有這樣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卻不得不做出拒絕。這使得疼惜麾下士兵的伯瓦爾心裡異常的不痛快。而這都是因爲……想到這裡他更是火冒三丈。
“爲什麼？”伯瓦爾提高了聲音。“莎麗你不明白爲什麼？聖光教會爲什麼會拒絕？你心裡難道不清楚？！”
莎麗的心裡劃過一道閃電，將一切照得分明。“是因爲我……們？”
伯瓦爾冷笑道：“總算你自己心裡還清楚。”
“我和雷諾只不過相愛而已，我們做錯了什麼？！”莎麗突然爆發了。她憤怒地叫道：“爲什麼所有人都非要這樣不放過我們？莫格萊尼叔叔！達裡安！還有你！爲什麼你們就是不能理解我們！”
伯瓦爾氣急反笑。“理解？雷諾的所作所爲簡直是給所有的騎士蒙羞！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上，我真是一點兒也不難理解聖光教會對你們的排斥。”
“我和雷諾不過是普通人罷了。彼此愛慕決定要在一起有什麼錯？”反正都已經撕破了臉皮，莎麗也控制不住情緒地歇斯底里了起來。
伯瓦爾低吼道：“沒錯？！你們錯就錯在，千不該萬不該，雷諾不該是你的守護騎士！他這樣是違反了騎士最重要的三守則。”
這句話好像一記悶棍，打去了莎麗所有的力氣。她跌坐在了椅子上，嗚咽地哭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雷諾也知道。可是有什麼辦法。我們就是相愛了，怎麼辦？我們並沒有傷害任何人啊……”
“沒有傷害任何人？”伯瓦爾冷笑道：“你們知道有多少騎士因爲雷諾的行爲而蒙受羞辱嗎？又有多少女士因爲你而背上不名譽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