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後宅
陳孝每天吃喝玩樂盡情享受,但已有數日在府上沒有出去,心中悶悶的。
“啐!”鬼影狐啐一口,摔掉手中酒壺,道:“這是什麼酒,喝着味道就不對,還以爲是什麼瓊漿玉液呢,就是不如尤記的酒。”
“你發什麼牢騷,我還不知外面的酒好喝!”陳孝一頓酒杯,面帶不悅。
“師父,你看人家王英現在多風光,可是咱們呢,同樣爲太師效力,卻只能悶在這不見天日的,這公平麼?”
“太師是爲咱們好,剛做了案,現在城中到處有緝拿的告示,風聲正緊,不宜出去,還是小心爲妙。”
“告示?緝拿?”鬼影狐不屑的道:“緝拿誰的,誰知道師父你是兇手?誰知道兇手長什麼樣子?就算知道是你,誰有本事抓得到啊。師父,你太膽小怕事了,先前連續作案六起,還不是一樣逍遙快活,怎麼現在這一件就畏縮躲避呢,如果這樣,咱們還有出頭之日麼?”
見陳孝不言語,鬼影狐湊到他近前,笑嘻嘻的道:“師父,你有十幾天沒見到惜香院的小鳳凰了吧,我也想喜鵲了,她們可比家裡這幾個風騷帶勁兒,和她們在一起我才真的快活,師父,你呢?”
想到惜香院的旖旎風光,那些女人的豔麗妖媚陳孝不覺心動,看着外面日已偏西,道:“好,我們先去尤記喝酒,晚上再去惜香院玩個通宵。”
未時過,霞光逐漸退卻,夜幕初降。隨着號角聲,城門漸漸關掩,突聽一陣大喝:“慢關城門!太子殿下回京!”一匹快馬狂奔而至。
“都尉大人,太子殿下狩獵回城。”
巡城的王英聽報,暗暗一聲冷笑:果然提前回來,不過什麼都晚了。
他帶人迎出向西觀望。未久,官道上旌旗飄展塵土飛揚,太子狩獵的馬隊由遠而近,片刻來在城門前,一馬當先的正是太子朱雲昭。他勒住馬,掃一眼迎駕的人:“什麼人!”
“新任京城都尉王英迎接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王英?京城都尉?”朱雲昭目光盯在他身上:“擡頭!”
王英擡頭,目光奇怪的看着他。朱雲昭馬打個旋,不由自主的一笑,道:“我離京一月,居然有這麼大的變化。考中武狀元,眨眼又做了京城都尉,王英,你很不簡單,我真是低估你了。”
“殿下過獎,是皇恩浩蕩,王英才有今天。”
朱雲昭策馬回頭,哼聲道:“不管是皇恩浩蕩還是辛伯泰弄權,希望你好自爲知,閃開!”
王英起身讓開,朱雲昭縱馬而入。一路疾奔,徑直來到巡按衙門。
“巡按大人在麼?”朱雲昭詢問守門差役。
“回太子殿下,大人帶人出去好久了。”
“去哪裡?”
“今天發現兇犯陳孝的蹤跡,大人去尤記酒肆緝拿他歸案。”
“尤記酒肆?陳孝?去好久了?”朱雲昭聞聽,腦袋嗡的一聲響。
羅紫衫帶人來到尤記酒家附近,止住腳步沒有再前行。
“大人,怎麼了?”
“你帶人守在暗處,我先去探個究竟,確認無誤後在行事以防不測。”
“是!”
羅紫衫依然便裝走進尤記酒肆。
這個時辰,正是客人聚集的時候,人生噪雜座無虛席。
店夥計瞧見含笑迎上:“公子,您來了,我還記得您呢。”
羅紫衫含笑點頭,目光隨意的掃視着店內,短暫的停留在一個靠近角落的位置,那個位置的兩個人正在舉杯痛飲,面對店門的她認識,正是鬼影狐。她急忙移開眼神,裝作尋找位置的樣子。
“哎,羅公子,請這邊坐。”距離鬼影狐不遠的位置,是兩個監視他們的便裝捕快,見到羅紫衫急忙打招呼。
“好巧啊,我們又在這碰面,羅公子請坐。夥計,再來一壺酒。”
羅紫衫落座,與二人一邊小飲,一邊借話題寒暄。
捕快低低聲音道:“大人,打聽清楚了,那兩個就是陳孝鬼影狐師徒。”
“聽到他們講話,好像一會要去惜香院。”
“惜香院,什麼地方?”羅紫衫不解。
捕快笑笑:“是男人都愛去的地方,京城第一的煙花院。”
“哦?”羅紫衫不語。
“大人,何時動手?”
羅紫衫忽起身道:“二位既閒喝酒無味,不如去找樂子,我來京城時間雖短,不止知道尤記酒肆,還知道有個惜香院,難得相聚我來請客如何?”
兩個捕快愣愣道:“公子請我們去惜香院?”
“說去就去!”羅紫衫取出銀子放在桌上,抓住二人笑道:“走!”
兩個捕快相視一眼,雖莫名其妙,還是故作高興的緊跟着出去。
煙花柳巷秦樓楚館,燈紅酒綠美女如雲,輕歌曼舞管樂聲聲,富豪闊少們視此爲銷魂之處溫柔之鄉,在此紙醉迷津,任意的輕狂放蕩。
陳孝鬼影子師徒帶着幾分醉意來到惜香院,拋出手中沉甸甸的銀袋,老鴇馬上喜笑顏開。
“哎呦,陳大爺,你好久沒來了,我和姑娘們可天天唸叨您呢,小鳳凰小喜鵲都快相思成病了。你二位稍等,我馬上去叫她們。”她自知二人非一般人物,叫人先招待他們喝茶,自己匆匆忙忙上樓。
鬼影狐想到即將見面的喜鵲,心中歡喜無心喝茶,起身道:“師父,我先去茅廁,你不用等我。”
“你呀,就是事多,我不等你,不過明天要早起回去,以防太師問話。”
“弟子明白。”
功夫未久,老鴇帶着兩位花枝招展的豔麗女人過來。
“陳大爺,既然來了,就直接去樓上好了,怎麼還坐在這要奴家等,十幾天了,奴家想的好苦。”其中一個女子笑容可掬,扭動着柳腰走過來嬌聲道。
“小鳳凰我的小寶貝,大爺更想你。”陳孝笑了,一把將她拉過坐在懷裡,順勢在她臉上親一下。
小鳳凰咯咯一聲媚笑,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頸:“大爺,抱我上樓去,讓奴家想想,今晚、怎麼侍候您?”
陳孝有些人軟骨酥,在她臉上輕輕一捏,二話不說的抱起她上樓。
另一女子喜鵲看着二人的背影臉色微微發白。
“嗯,喜鵲,你發什麼愣?”
“我、我害怕?”喜鵲顫道。
“你怕什麼?”老鴇詫道。
“我不能說,他不讓我說,媽媽,今晚要有事發生。”
“見鬼了,什麼事啊,你剛纔陪的那個人怎麼了?”老鴇不解急問。
“媽媽,我以爲他真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答應他的要求到小風姐姐房中一起侍候他,可是、可是……”
“哎呀,死丫頭,急死我了,你快說怎麼回事?”
“媽媽,他不是一般人,他不是叫我們侍候,他……”她湊到老鴇近前,在她耳畔一陣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