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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浩劫

山莊浩劫

紫竹山莊

羅紫衫的傷勢漸漸好轉。六位師兄疼愛,輪流着千方百計的逗她開心,但她依然終日鬱鬱寡歡。

大家都知道那是因爲王英。江夏府師徒被無罪釋放後,他沒有隨師父回山莊,有人去漢陽府打聽過,他已辭職不幹,多方查找卻不知去向。雖都無法理解他的心思,覺得他行跡有些詭秘,卻無從問起。

王英出現在一個小酒館裡,一進門就看見辛楚的身影。這是一個偏僻小鎮,他怎會找到這來?

“只要我想做到,沒有做不成的,我想找你,當然找得到。”辛楚看出他的疑問,得意的道。

“你找我做什麼?”王英在他對面坐下。

“知道你不願回紫竹山莊面對羅紫衫,更怕行刺太子的事敗露而處處隱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太子回京了。”

“哦,這跟我有關係麼?”

“當然,他一走,爹就將緝拿刺客的通緝令取消,全當沒發生過,你不用終日惶惶了。”辛楚喝杯酒繼續道:“王英,我是言而有信的人,我說過要保你做官發財的,我要實現諾言。”

“什麼意思?”王英詫異。

辛楚取出一封信放到桌上:“這是我向爺爺舉薦你的信,只要你對辛家忠心不二,我爺爺絕不會虧待你,憑此信你可以立即進京去找他。

王英心顫,他看得出辛楚並沒有欺騙的意思,他爺爺,權高位重的太師,辛家,顯赫一世的門庭,他們和太子有宿願,他們有不可告人的野心,他們背後有那強勢的王牌……”對於行刺過太子的他,好像只有這條路可走。他終於有所決定,將利慾薰心的手伸向那平坦的信,他好像看到了光明輝煌的前景,爲了那一天他不惜一切……

辛楚暗自得意,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被派出去的弟子一個個回來,求助各方朋友也相繼得到信息,羅顯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不見王英。

看着憔悴的女兒,鬢間不覺增添了白髮。猜想着王英的離去一定和太子有關,他了解王英是很要面子的人,他和師兄們不一樣,他有很重的心思,他不能瞭解紫衫,他甚至在恨紫衫恨太子。羅顯驀然想到不久前見到的官府緝拿令,眉毛一擰,倒吸一口涼氣:那個刺傷太子的人、難道就是他……

清早,一匹馬飛快的奔馳着,馬上人好像還嫌它慢,揮鞭不停的抽打着,居然顧不得插在後背上的羽箭,任由血沿途滴灑着,任由疼痛襲遍全身。終於,看見紫竹山莊模糊的身影,他一陣興奮,暈眩着跌落馬下……

“三師弟……”耳畔傳來聲聲呼喚。朦朧中身畔人影晃動,他猛的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一人的胳膊,喘息急促道:“師父,我夜探刺史府,得知辛乾要派陳孝帶兵來清剿我們山莊,明着搜捕刺傷太子的刺客,實則要報復我們師徒,最遲不過明天。師父,你早做準備,他們來者不善。”

“林良!”羅顯扶住他,看着氣若游絲的徒弟,一陣悲涼:“你是怎麼了,怎麼受的傷?”

“我被辛楚發現,他射傷我,還好能趕回來送信,師父 ,你們千萬保重,弟子、再不能、再不能……”林良手臂一垂,溘然離世。

十幾年師徒如父子,十幾年朋友勝兄弟,悲痛之心不言而喻。立起的墓碑前,滿腔的憤怒呈現在每個人的臉上。

一場浩劫如期而至,一夜之間,紫竹山莊灰飛煙滅,師徒離散、父女永別……

留下的是辛乾父子和陳孝猙獰的面目和狂笑……

太師府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麼可以這樣做。”太師辛伯泰將信摔到案上狠狠一砸桌子。

“荒唐、荒唐!”他揹着手在房中舉步徘徊。不能爲己所則誅之,這是他的宗旨,但他沒料到辛乾帶着官兵明目張膽的血洗紫竹山莊採取這樣笨拙的手段,說什麼搜捕刺客,這不是掩耳盜鈴麼,皇上豈會相信,該如何解釋。關鍵是太子,漢陽江夏兩個知府是他新提拔任命的,必然將此事如實上報,他會怎樣處理,我該怎樣防備,這又是一道險關啊。

幾天過去,上朝下朝,太子居然絲毫沒有提及此事,相反,一反常態,對他多了從未有過的笑臉。

太子江城一行回京1個余月,他應該知道很多,查到很多,至少應該增加對自己的疑心有所行動,自己已想了種種的對策,可是偏偏沒有,這個深藏不漏的太子到底在想些什麼。辛伯泰爲此寢食不安。

“紫衫!”朱雲昭噩夢驚醒,流出一身的冷汗,輾轉反側再也難眠。起身叫人點亮燭火。

燈下,反覆看着羅紫衫的狀紙,一個個血淋淋的身影恍惚在眼前出現,羅顯、武蘊、夏陽、文章……

紫衫,你在哪,是否真的在辛楚威逼下花落人亡。不會,我不相信,天性善良的你怎會有如此惡果。紫衫是我錯了,是我害了你。

他拽緊狀紙,難言胸中怒火:辛乾,等着瞧,總有一天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華麗的八臺大轎停落在相府門前。王英上前揭開轎簾,辛伯泰整整烏紗走下。

府門內迎出的是相府公子、上屆科考狀元、現任大理寺少卿的凌雲。凌雲二十出頭,一身紫衣,飄逸而俊朗,乍一看去,王英怔忪,那恰似女扮男裝的紫衫。

“家父在花園品茶,太師請。”

“品茶,丞相的茶道鼎鼎有名,我來巧了。”辛伯泰雖並不受歡迎,卻是這的常客,不用人帶路,徑奔花園。

夜貓子進門無事不來,哼!我知道你的來意。紫衣青年冷笑着,轉首看看王英詫道:“沒見過你呀,新來的?”

“是,我叫王英,是太師新收的護衛。”紫衣青年打量着他點頭道:“還不錯,像個人物,哪的人啊?”

“江夏。”

江夏?王英?不會就是紫竹山莊的七弟子吧?紫衣青年心有狐疑,微微點頭含笑。

丞相凌珉熟讀經史,集才華與智慧於一身,輔助皇上治國安天下德高望重,不僅天下百姓敬仰,身爲太子太傅,也備受太子尊崇與信賴。

爲相十幾年,榮譽權勢至高無上,但不驕不躁秉性淡雅,公事之外,除了讀書,唯一的喜好,就是茶道。

品着他剛剛煮好的茶,辛伯泰連連頷首:“果然新、果然香,相爺之茶味道與衆不同。”

凌珉端起自己的茶盞,小酌一口,面上含着淡淡的笑:“太師也有此好麼?”

“只是喜歡,不似相爺精通茶道。”

凌珉搖首:“什麼精通,太師言過其實,論起茶道,不過是種感覺、是種境界而已。”

“感覺?境界?”

“道可道,非常道,茗可茗,非常茗。道是虛無的,茶是具體的,道體現了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經常喝茶的人就會感覺具體的茶道。茶道,並不只是沏茶品茗,欣賞茶道名器之美的風雅事,它的真正意涵乃是藉著泡茶的方式達到修身養性、參禪悟道的最終目的所以爲之茶道。”

“哦?修身養性、參禪悟道,這個也只有相爺這樣從容淡定的人做得到。那麼這個茶道最講究的的是什麼?”

“靜,欲達茶道通玄境,除卻靜字無妙法,這是古人高論。靜則明,靜則虛,靜可虛懷若谷,靜課內斂含藏,靜可洞察明激,體道入微……”辛伯泰笑笑,他似懂非懂,憑他直覺,凌珉並非完全在講茶道,分明另有所指。忽的恍然,莫非暗示他們要以靜制動,出奇制勝?不行,我還是變被動爲主動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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