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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之意

醉翁之意

夜涼如水,紫竹山莊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靜的可以聽見蟋蟀的叫聲。

燈下,羅紫衫反覆看着紫玉佩,呆呆出神。

“珉之雕雕,不若玉之章章”,讀着玉佩上的字,輕輕一聲喟嘆,終究還是多了心事,多了惆悵。

王英和師兄們聚鬧一番,回到房間,準備解衣休息,驀然窗外人影一閃。他迅速起身將燈吹熄,躍窗疾出,看見前面的黑衣人影追蹤而來。

竹林內,紫竹隨風搖曳,發出嘩嘩的聲響。

黑衣人止住腳步轉身扯下面紗。

“鬼影子?怎麼是你?”王英臉色一寒:“你怎麼到這來?”

“辛楚讓我來見你,請你幫忙做件事。”

“辛楚?”王英沉默一下:“她對紫衫意圖不軌,還想要我幫忙,真是笑話。”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爲個女人丟棄前程,值得麼?何況辛楚讓我捎話,他不會在打羅紫衫的主意,請你包涵,她的女人很多,不會在妄欺朋友妻,他是誠心交你這個朋友的。”

王英沉默不語,他知道辛楚實在是他向上攀爬的最好階梯。

鬼影子從衣內取出一個檀香木的盒子,走到王英切近道:“他讓你做的事很簡單,只是把這個盒子隨便放到你哪個師兄的房間,你師父的更好。”

王英一驚:“這是何意?我不允許你們傷害我的師父師兄。”

“你放心,刺史大人和辛公子的意思,不是傷害他們,而是招納他們。你師父過於倔強,只有這樣才能殺殺他的威風。你是明白人,只要你的師兄弟都能爲刺史大人做事,那你們大家都有機會爲官,可以享受到榮華富貴,你也不用整天擔驚受怕的怕被師父發覺了。”

“這……”

鬼影子將盒子塞到他手上:“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就不要猶豫了。對了,辛公子還說,不久他要進京,如果你想着明年科考的武狀元,他可以向太師爺推薦。”

“武狀元?”王英眼睛頓時一亮,這是多好的機會,常人哪有這樣的契機,自己要少多少年的拼搏,他不覺拽緊手中盒子。

鬼影子暗暗冷笑:你怎會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辛楚爲得到羅紫衫是不擇手段。

兩天後,江夏府的差役帶着公文闖進紫竹山莊。

羅顯不知何故,急忙帶着衆弟子迎出。爲首的捕頭唐星上前一步,拱手道:“羅莊主,久違了,一項可好?”

“唐捕頭,請問、這是何意?”

唐星嘆口氣:“羅莊主,我等來的唐突打擾了。只因本府殷員外家丟失一件寶貝翡翠麒麟,兩名家人被殺,陳員外告到府衙,知府大人限期破案,昨天有人證實殺人盜寶者是紫竹山莊的人,在下雖有不信,但職責所在,不得不來查實。”

武蘊聞聽惱怒道:“你們當紫竹山莊是什麼地方,怎麼一有命案、竊案首先懷疑我們師徒,我們和你們官府有仇麼?”

“就是,哪個殷員外家呀,丟了寶貝活該,興許就是不義之財。是哪個混蛋告密誣陷我們,他親眼看見我們殺人盜寶麼?”夏陽氣急。

“不錯,師父自然不可能的,我們師兄弟幾人除王英在漢陽當差,都在這,師父管教極嚴,平時沒事極少有機會下山,誰也不可能去作案。”姜欣懇切的道。

兄弟幾人義憤填膺,紛紛出言不平。

羅顯阻住他們,對唐星道:“唐捕頭,這幾個弟子是我從小收養管教的,如果真是他們之中的人殺人作案,不用官府出面,我第一個不會放過。我瞭解他們的爲人,我肯定他們不會,我敢拿性命爲我的弟子擔保,我們冤枉。”

唐星後退幾步,爲難的笑笑:“羅莊主的人品我自然清楚,可是確實有人告到官府,證實是紫竹山莊的人所爲,上指下派,我實在沒有辦法。當然,如果另師徒執意抗拒,我們這幾十人不是對手,那就請將我們打出山莊,我們也好交差。”

羅顯明白他的用意,不由一聲冷笑:“羅顯是奉公守法的百姓,有天大膽子也不敢抗拒官府。有道是腳正不怕鞋歪,紫竹山莊行的端走得正,我們心中無鬼怕什麼。請唐捕頭各處搜查,查出物證,我們師徒一起伏法認罪,查不出物證,就請唐捕頭還我們一個清白。”

“羅莊主果然明事理,那就得罪了。”唐星吩咐一聲,幾十差役開始翻箱倒櫃的各處搜查。

羅紫衫聞訊來到客廳,看到氣勢洶洶的師兄和臉色煞白的羅顯,聽夏陽向她講述了原委。她拉住羅顯的衣服,疑惑道:“怎麼會有這種事?爹?我們到底得罪了誰?”

“你們還記的我說過的話麼,紫竹山莊不會有太平的日子了,就是因爲我拒絕了辛乾,不肯爲他賣命。”

“師父說又是辛家……”

“我想不出還會有別人。”羅顯看着幾個徒弟,道:“師父心神不安,總像要生出什麼事來,你們一定小心。”

“師父,我們沒做過,問心無愧,怕什麼,大不了我們一起去府衙找知府辯理。”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辛家人居心叵測,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們記住,不要魯莽行事,以防留人口實。”

話音剛落,幾個差役回來,叫道:“羅顯,你還不承認,你看這是什麼!”

差役將手中一個檀木香的盒子重重放在桌上,打開盒蓋,裡面赫然就是翡翠麒麟。師徒幾人不禁目瞪口呆。

“羅莊主,這是在文章房中翻出的,實在抱歉,這、你們怎麼解釋?”

“什麼,在我房間……”文章呆若木雞,看着師父說不出話來。

羅紫衫拉過文章道:“唐捕頭,若說別人,還可以相信,但是文師兄絕對不可能。誰都知道文師兄性格懦弱,喜文不習武,弟兄中武功最差,他還沒有殺人盜竊不留痕跡的本事,再者,爹有病這段日子,都是文師兄日夜守護,他根本沒離開過,怎會有作案的時間呢,再者,他的動機又是什麼,如果是他盜寶,他怎會傻到將寶物藏到自己房中呢?”

“羅小姐,這些、不歸在下管,我的責任是奉命抓人。而且贓證在此,你不會懷疑是我私放的吧。有道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羅小姐如果覺得他冤,可以到公堂爲他辯解,自有大人公斷。”唐星陰沉着臉對羅顯道:“羅莊主,現在人證物證俱全,文章是殺人盜寶之人,你袒護兇手,也逃脫不了罪責,一切要知府大人定論,對不起我要把你們師徒二人帶走。”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帶走師父,我們冤枉!”

“怎麼,你們要妨礙公務麼,知府大人明察秋毫,你們有冤可以到公堂喊去,可是要阻止我們帶走人犯,就是犯上作亂!”

“退下!”羅顯喝道:“我不許你們胡爲,到堂上我自有話說。”

弟子們眼睜睜看着師父和文章被帶走,憤怒的目光一起視向姜欣:“大師兄,我們怎麼辦?”

姜欣一聲冷哼:“老五看守山莊照顧師妹、老六去漢陽通知老七,其餘的跟我去府衙喊冤,如果官府不能明斷,我們拼命也要救出師父和老二。”

“大師兄,你們千萬小心……”羅紫衫此刻已無主意。

姜欣拍拍她肩:“你放心等我們回來,好好照顧自己。”

羅紫衫目送他們匆匆離去,可是兩天過去毫無音信。站在山莊的路口,翹首企盼,不見師徒的蹤影,越發增添了不安和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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