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往往之下,姜琉璃可是在孟青手中賺了不少的銀子。跟孟青之間,倒是越發的友好起來。藉着這個由頭,孟青時不時的就出現在姜琉璃的宅子裡,偶爾的會邀請姜琉璃去賞花賞燈的,害的慕容乾正去尋找姜琉璃經常撲空。
心裡的惱怒,無以言表。這日,慕容乾正故意來的大早,待的姜琉璃醒來,慕容乾正幾乎是盯着姜琉璃吃過早餐,就把她帶了出去。美曰其名是,城外的五里坡開滿了滿林子的梅花,特意帶姜琉璃出去看看。
經過一番的舟車勞頓,終於到達城外的五里坡。這時候正是冬季,大雪自從入冬以來不曾停歇,洋洋灑灑的,把整個邊城渡成銀裝素裹的世界。五里坡裡,放眼望去,一片忙忙的雪白。姜琉璃一身紅裙,裹在潔白的狐裘裡,雪白之下一點紅,襯的一張嬌豔的容顏更加的眼裡幾分。
前生的時候,姜琉璃成長在南方,長到二十幾歲都沒有見過雪。雖然說來到古代之後,帝都也經常下雪,但是像眼前這樣,白皚皚之下,清晰的看到雪白之中的點點紅,還是第一次。免不得心裡非常的興奮,蹦躂蹦躂的跑過去。一不留神,地上積雪太厚,走的太急居然撲倒在地。
怕她摔着,慕容乾正上前幾步,走到她跟前,墊在她身子底下。於是,姜琉璃與慕容乾正以一種極其曖昧的男下女上的姿勢,摔倒在雪地裡。四目相對,呼吸相聞的瞬間,姜琉璃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匆匆忙忙的自己爬起身,離開慕容乾正的身上,小臉又一次羞的通紅。
慕容乾正心裡樂得不可開支,但知道姜琉璃的臉皮薄,不敢去刺激她。只是自己爬起身,率先往着梅林的方向走去,一邊對她道,
“你跟着我腳步走,我先走。”說着,邁開腳步,在厚實的雪地裡留下以排排寬大的腳印。姜琉璃踩着慕容乾正的腳印過去,這才走的平坦一些。
東倒西歪的,總算到達梅林。
寒冬的侵襲之下,梅樹上已經沒有了葉子,光禿禿的枝椏上,綻放着點點的紅色花苞。枝椏之上,因是這些天大雪紛飛,紛紛裹上一層銀色的外衣,是積雪堆出來的冰雕。不僅如此,枝椏之上懸掛着一串串的冰凌。晶瑩剔透的模樣,瞧着非常討人喜歡。
襯着枝頭綻放的紅梅,顯得格外的好看。
“阿正,你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在林子溜達半圈,姜琉璃回頭看了一樣跟在自己身後的慕容乾正,問道。
“這個呀,我無意中發現的。”慕容乾正答。
然後,卻見的姜琉璃斂着梅沉思一番,纔是緩緩的開口,
“這麼多的梅樹,到時候一定會非常多的梅子。到時候我要讓她們來這邊摘梅子做菜才行。”
頓時間,慕容乾正的額頭拂過幾抹黑線。這般良辰美景,她居然想到的還是她的生意,慕容乾正的心哇涼哇涼的。
又是打打鬧鬧玩樂半晌,尋思的天黑了山路難走,慕容乾正才把姜琉璃帶回去。臨走時,姜琉璃不忘帶走一袋子的梅花花瓣。美曰其名,她要做梅花糕。
姜琉璃說的並不假,拿回梅花之後,第二日,她真的帶着半喜幾個在廚房搗鼓着梅花糕。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慕容乾正終於看見她們捧着傳說中梅花糕走出來。
似乎沒有很糟糕,正正方方的身形,晶瑩剔透的模樣,裡面還有梅花花瓣的痕跡。看起來賣相還是極好的,一時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慕容乾正拿起一塊,放入嘴裡。清清涼涼的味道,入口慢慢融化,有點清甜,帶着梅花的香氣。非常的好吃。
看他的模樣,姜琉璃就知道自己的實驗非常的成功,忍不住又得意起來,
“好吃吧。”
“好吃。”慕容乾正實誠的點點頭。
接着,姜琉璃臉上又是得意一笑,
“做法我已經寫下來了,半喜把做法送到相約樓去,讓他們照着推出新的糕點梅花糕。”
“是。”半喜點點頭,領命下去。
忽然之間,慕容乾正不得不佩服起姜琉璃來。難怪她能成爲邊關一帶生意背後的掌控人物,看她的模樣,什麼事情都能跟她的生意扯上關係。慕容乾正不免爲自己擔憂起來,照着模樣,怕是日後縱使他跟姜琉璃成了親,她的心裡也很難有他的位置。
想想就覺得淒涼。搖搖頭,慕容乾正努力回去腦海裡不好的構想,從懷裡掏出一把細長的長劍,遞給姜琉璃,
“璃兒,這個給你。”
姜琉璃驀地一愣,突然不明白慕容乾正的意思,
“這是?”
“玄虹冰凝,這可是御劍山莊鑄的劍。這把劍劍身細長鋒利,削鐵如泥,最適合女子佩戴了。”
“啊。”姜琉璃這才明白過來,接過慕容乾正遞過來的長劍,銀色的劍鞘上,鑲綴着幾顆碧綠色的寶石。拔開劍鞘之後,銀色的劍身散發着閃亮的光澤,很是耀眼,
“這劍真好看。”
“那是自然。”慕容乾正不免有些得意起來,
“璃兒,你可別小看這把劍,它可是用六合精英所鑄的,普天之下能斬斷它的兵器還未出世呢。當是劍鞘上的那顆琉璃石,就價值連城。它可不是普通的琉璃石,它是君山上鑿出來的琉璃石,據說已經經歷了幾千年的風吹雨打,不曾腐化。更重要的是,它能引毒。”
“引毒?”聽的姜琉璃一愣一愣的,陷入一片茫然。
“引毒就是?”本想跟姜琉璃說個明白的,慕容乾正卻在最後關頭賣起關子,
“這個嘛,以後再告訴你。”
“切。”姜琉璃不滿的嘟起嘴,斜睨慕容乾正一眼,頗爲不快的數落起他,
“你太討厭了,要麼就別告訴人家撒。”
慕容乾正難得討回這些日子來的臉面,哪會這麼輕易的就跟姜琉璃妥協。直接無視着姜琉璃的數落。兩人又是僵持半晌,半喜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道,
“小姐,孟公子求見。”
一聽說是孟青,慕容乾正心裡的醋罈子立即又是被打開,酸的半喜跟姜琉璃下巴都要掉下來,
“不見,讓他走。”
開什麼玩笑,孟青可謂是姜琉璃的金主之一。怎麼可能會聽慕容乾正的,那麼輕率的就把人家趕出去呢。又是斜睨慕容乾正一眼,姜琉璃轉頭跟半喜道,
“別聽你們家主子的,請他進來。”
看着主子憋屈的面容,半喜戰戰兢兢的出門把孟青請了進來。
看着孟青一襲白衣,風流倜儻的模樣,慕容乾正起就不打一處來。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將孟青無視個徹底。姜琉璃心裡暗暗鄙夷着慕容乾正的幼稚,笑臉盈盈的迎上孟青,
“不知道孟公子到訪,所謂何事?”
倒見孟青不慌不忙的朝着姜琉璃行下一禮,
“姑娘好,是這樣的,鄙主人終於得空前來邊城,因是仰慕姑娘許久。特意讓在下來邀請姑娘前往別院一見。”
“什麼?”還沒等的姜琉璃回話,慕容乾正早已驚呼出聲。還想說什麼,被姜琉璃的一記眼神,全部憋回到肚子裡,
“公子客氣了,貴主人既然到了邊城,琉璃自當是登門拜訪纔是。”
聽的姜琉璃應下的意思,孟青當下就帶着姜琉璃前往他口中的別院。慕容乾正不放心姜琉璃一人孤身前往,自然也是一路相隨的。兜兜轉轉的,也不知道兜了多少條街,纔是到達的孟青口中的別院。姜琉璃細心的留意着周圍的景緻,清楚的知道,這裡明明是西邊的大街。
走到門口,已經有人候在那裡。見到孟青帶着姜琉璃兩人進來,紛紛屈身下禮。又出來以丫鬟領着孟青等人,往後院走去。在一出廳堂內,停下腳步來。
堂上的軟榻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身着紫色衣袍的男子。男子看起來年紀並不大,跟慕容乾正差不多的年紀,臉上的輪廓宛如刀削的般,剛毅冷峻,嚴厲之下帶着陰翳。一看就不是簡單的小男生,姜琉璃在心裡暗自評判一番。
忽見的孟青上前跪拜一禮,而後,躬身退出門外。
留下姜琉璃與慕容乾正立於堂上,怎麼說,姜琉璃畢竟是大家閨秀,普通的禮儀她還是非常的清楚的。提着裙角跨步上前,盈盈朝着紫衣男子拜下一禮,
“琉璃見過公子。”倒是跟在姜琉璃身後的慕容乾正一動不動,並沒有見禮的意思。
隨着姜琉璃的聲音,男子稍稍擡頭,一雙深沉的眸子猶如千年的寒潭。一不小心,就把人吸了進去。聲音倒是還溫和些,
“姑娘客氣了,請坐。”
“謝謝公子。”說完,姜琉璃領着慕容乾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而後,又聽的紫衣男子道,
“早就聽聞姑娘是女中豪傑,又是這邊城的女算子。一直都想來拜會姑娘,就是一直都不得閒。在下是個爽快的人,今日請的姑娘前來,也是想跟姑娘做一樁生意的。”說着,深沉的眸子,不停的打量着姜琉璃,繼續道,
“我乃是鄰國皇帝的使者,奉吾主之命,特來與姑娘協商。如果姑娘與我們合作,控制住邊關一帶的經濟命脈,那麼,我們拿下邊關一帶之後,姑娘的生意便可以擴展到我們國內。甚至,吾主還可以封給姑娘皇商的名號。”
然後,還沒等的姜琉璃回話,慕容乾正“砰”的一聲就站起來,被姜琉璃一把拉着坐了下去。聽的姜琉璃氣定神閒的道,
“公子這事可是大事呀,弄不好,我們可是要殺頭的。可否容我們回去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