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於愛神大廈的走道上,我的視線,不斷遊移。因爲這裡確實有太多值得一看的東西了。各種栩栩如生的天使雕塑和浮雕,文藝復興時期人本主義的宗教油畫,以及各種表現***教、猶太教、佛教的繪畫,充斥我的眼簾。我彷彿被推入了歷史的長河、彷彿置身於盧浮宮中。這裡,恍如一座世界藝術的殿堂,使人絲毫感覺不出任何有關“恐怖主義”的氣息。
然則,我的視線,也從這些藝術品中,窺見了這座建築物主人那顆空洞、孤獨的心。
【第六十六話 各自的視線】
“光,你認爲[愛神]的首領信的是哪個教?”李鳴擡頭問着光。
此時的他們,已乘電梯來到了愛神大廈的第五十層,正在前往議事大廳的途中。在這悠長的走廊裡,各人的目光無不被充斥四周的繪畫和雕塑所吸引,都靜靜地看着、欣賞着。這幾分鐘內,時間彷彿停止,沒有一個人說話,只剩下靜謐的呼吸聲和腳步聲。直到現在,李鳴的一個問句纔打破靜寂。
“好像是基督教吧。。。”光擡頭看了看環抱四壁的天使雕塑,說。很快,他又皺起眉頭,似乎是要推翻自己之前的論斷,“不過又有點不像,有些畫好像並不是基督教的。哎呀!”突然,光發現新大陸般地指着前面的一副畫喊了起來,“你看,那不是描繪日本神道教的畫嗎?怎麼連這個都有!”此時的光,與其說是在回答李鳴的問題,倒不如說正在求解自己心中的疑惑。他自言自語般地說着:“這個[愛神]的首領該不會只是個單純的藝術收藏者吧?”“不,如果只是藝術愛好者,他又爲什麼只收藏這些和宗教有關的藝術品呢?”李鳴輕輕搖着頭,說,“我看,這座大廈的主人,應該是個宗教狂徒。”“宗教狂徒?”光反問道,他好像沒聽懂李鳴的意思。“是的。他在這座大廈裡放滿了世界各地的宗教藝術品,弄得好像自己什麼教都信一樣。其實,他卻是什麼教都不信。他把各個不同宗教的神靈都禁錮在自己的牆壁上,實則是對宗教的最大褻瀆,如同是在宣言着自己對於一切宗教的蔑視。他不是有神論者,也並非無神論者,在他心中,只有一個神,那就是他自己。這座大廈的主人。。。也是個孤獨的人啊!”“是麼。。。”光小聲應了一句,他似乎還是沒能理解李鳴的話。或許,此種心境,只有李鳴和這座大廈的主人才能領會吧。“這種思想,大概是在熟讀各宗教的教義後,使得各種教義混雜在一起才產生的吧。”李鳴一邊搖着輪椅前行,一邊自語道,“這種孤獨,誕生於對宗教的迷惘之中。”漸漸的,李鳴不再說話了。他終於開始感覺到,自己和這座大廈的主人——本·哈克,似乎是同一類人。他剛纔分析出本·哈克的種種心理,都和自己的心不謀而合。李鳴還在中國上學時,也曾因閱覽過世界各大宗教的典籍,產生出了類似於唯我獨尊的孤獨。“思者,恆孤獨也。”李鳴翹起嘴角,淡淡地笑了。他感覺,彷彿在異地找到了一個知己,他開始期待快一點見到本·哈克,迫切地想親眼看看本·哈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走在前面的魯斯,一直沒有加入他們的對話,他甚至根本沒有瞟那些所謂的藝術品一眼。不是因爲不屑,而是因爲他的視線一直都只停駐在正前方。對魯斯來說,現在除了進入議事大廳,快些開始“遊戲”,再沒有第二件事能引起他的興趣。
在這樣一種心情的引導下,魯斯目不斜視地踏進了議事廳的大門,登上了他心中那個充滿聚光燈的舞臺。
“我進入大門的這一刻,很多隻眼睛都整齊地看向了我。當我的腳初一邁過門檻,就立刻能感覺到,門內和門外,已不再是同一個世界。”
“好像有不少人比我們先到了呢!”魯斯環視着議事廳裡的每一個人,同時,這裡的每一個人也都在看着他。一個單手獨眼的人、一個坐輪椅的亞洲人,單這兩點,就足以吸引所有的眼球。“那就是美國的代表隊?”“呵,怎麼盡是些殘疾人!”“美國沒搞錯吧?真的有認真選人嗎?”這些帶刺的話語,彷彿以目光爲載體,變成了一把把利箭,齊刷刷的射向魯斯他們。輕蔑、疑惑、敵意,魯斯盡收眼底。確實,他們三人在眼前這羣精英特工的眼裡,是三個格格不入的異類。他們三人的外貌,無論如何也無法給人一種“美國職業特工”的印象,質疑聲自然接踵而至。
“喂,怎麼感覺他們好像都在看我們?”光似乎很不喜歡被幾十個人同時直視的感覺,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李鳴則相反,微笑着以非常禮貌的眼神一一向正在看他的人們給予迴應。“這些就是其他各國的隊伍吧,怎麼感覺和我們有些不一樣?”李鳴低聲問着身邊的魯斯,“他們好像都穿着各自的制服啊!”的確,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裡的每三個人都穿着統一的服裝——他們各自所屬特工機構的制服,而且所有人的衣服上也幾乎都印有其所屬機構的名稱縮寫,誰是屬於哪個國家的哪個機構,全都一目瞭然。只有李鳴他們三個,不修邊幅的穿着平時的便裝,感覺就好象三個裸體的瘋子闖入了某個高雅的宴會,非常之不自然。“呵,這大概也是他們爲什麼都在看我們的原因之一吧!”魯斯不以爲然地笑道,他認爲該穿什麼樣的衣服這類事,根本不值一提。“可是,這種感覺,就好像我們是小丑一樣!”光說,“他們大概都認爲我們會是第一個被淘汰掉的隊伍了吧。。。”光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他已被眼前這羣人的氣勢壓倒,喪失了信心。“喂,你怎麼能這樣想!正因爲我們是異類,才能鶴立雞羣,最終獲得勝利啊!”魯斯笑着說。他的想法正好和光相反,眼前這羣人,他似乎全然不放在眼裡。“好了,別說這些了,找找和我們同屬美國的另一隊人吧!NSA的人應該已經到了!”李鳴用他的視線搜索着,他在尋找,哪三個人的衣服上印着NSA的字樣。聽了李鳴的這句話後,光和魯斯也一起尋找起來。
然而,當魯斯擡眼去找人的時候,他卻感到似有一股灼熱的視線正刺向自己。這股視線和其他凝聚在魯斯身上的視線是不同的,其中似乎包含着強烈的仇恨和極端的敵視,好像一隻欲把魯斯撕碎的野獸。魯斯很快就感覺到了這種不同,當他循着視線向視線的主人望去時,連他那一直鎮定自若的臉也抽動了一下。“保羅!”魯斯差點叫出聲來,這個正緊盯着他的人,不正是保羅嗎?當魯斯的視線再移向保羅的左胸上時,他發現了一個更加令他驚訝的東西—— 一塊印有NSA三個字母的胸牌。然而,魯斯的表情很快又恢復了冷靜。在這一瞬間,他腦中已然飛快的推算出了保羅爲什麼會在這裡,及保羅爲什麼會掛着NSA胸牌的原因。魯斯坦然的對着保羅一笑,保羅也抽動着僵硬的嘴角,向魯斯投以了冷冷一笑,這些笑中包含着什麼,只有魯斯自己知道。
“啊!找到了!NSA的人在那邊!”光指着站在他們斜對面的保羅等三人,喊道。“哦,在那裡啊,看樣子確實比我們專業得多,不過,怎麼還有中東人在裡面呢?”李鳴的視線也投向了NSA三人,“我們是不是應該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他剛想搖着輪椅,去和NSA隊說話時,魯斯卻伸手擋在了他面前。“怎麼了,魯斯?”“不用過去,他們是敵人。”魯斯平靜地答道。“敵人?你的意思是?”“他們是[愛神]的人,站在最前面,頭髮是金黃色的那個人,名字叫保羅,是去年時代廣場事件的主謀之一。”“時代廣場事件?那個兇手不是你麼?”李鳴剛想問這句話,卻又從喉頭嚥了回去,他看着魯斯那雙緊盯着保羅的眼睛,似乎突然明白了很多事。“原來如此,那十一啓連環兇殺案果然不是你做的,你是被[愛神]嫁禍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李鳴向魯斯說出了自己的理解。“呵,自作聰明!”魯斯淡然一笑,“那件事可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以後有空我再向你說明吧。總之,我們現在需要明確一點,NSA已經不可信任了,只有我們纔是美國唯一的代表隊。”“你的意思是。。。那三個人都是[愛神]派來的臥底?”光後知後覺地問。“是。我以前認識的保羅,是[愛神]在FBI的臥底,他現在轉到NSA去了,也不爲奇。”“原來[愛神]暗殺了那麼多美國的優秀特工還有這層含義啊。使美國情報部門人力緊缺,他們是爲了把自己人滲透到裡面去。讓自己人代表美國來參加‘遊戲’,這一步棋確實高明。”李鳴摸着下巴自語道。“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向其他隊揭發他們?”光問道。“沒用的,他們身上應該都有合法的NSA證件,沒人會相信你說的話。NSA是臥底這一點,只用我們自己知道就夠了。”魯斯臉上,又露出他那令人揣測不透的笑容,“我們知道,而其他隊不知道。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優勢。”
一番討論後,魯斯、李鳴、來棲光都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直視着斜對面的那三個人。當然,對方也正在看着他們。而且,對方此時的心情,遠比他們更加複雜。
“他們是什麼人?”中東人October發現保羅神情異常,上前問道。“沒想到。。。沒想到他竟會出現在這裡!他現在不是應該在精神病院裡關着的嗎?!”保羅輕咬着嘴脣,似還沒回過神來。“怎麼了?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啊?”臉上掛着一條傷疤的November也問道。“他。。。他就是我以前和你們說過的那個魯斯!”“魯斯?!”聽到這個名字後,November和October的驚訝程度絲毫不亞於保羅。關於魯斯破壞“聖誕節計劃”及重傷大流士的事,他們早已有過耳聞。這幾個月內,“魯斯”這個名字對[MASK 12]來說,無亞於噩夢的代名詞。看着魯斯,二人張大了嘴,半晌說不出話來。雖然他們之前也有聽說過魯斯,但見到真人,這還是第一次。單手、獨眼、略顯單薄的身材,這樣一種形象和他們心中那個神秘、強大、不可戰勝的敵人相去甚遠。但和外形成反比的,魯斯的眼神卻又是那麼淡定、充滿自信,使人琢磨不透。僅在這場眼神的交匯中,他們二人就先敗下陣來,一股寒意侵襲了他們的心頭。“他怎麼會在這裡?”“毋庸置疑,他一定是和美國達成了某種協議,美國把他放了出來。”保羅推測道,他的聲音帶着些微的顫抖。“他在美國不是變態殺人魔嗎?美國怎麼會讓他。。。”“哼,美國一旦被逼急了,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跟在他旁邊的那兩個又是什麼人?怎麼好像是兩個亞洲人?”“不論他們是什麼人,能跟在魯斯身邊的都不會是小角色,我們萬不可掉以輕心!”“切,這下可難辦了,本以爲這場遊戲裡,不會碰上什麼強力對手,我們能從頭贏到尾的,沒想到。。。可惡!”October恨恨地說着,他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不要太緊張!優勢仍在我們這邊!”保羅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想恢復冷靜。“這裡畢竟是我們的主場,任魯斯他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戰勝本·哈克先生的佈局!最終能贏的,依舊只會是我們!”“確實,哈克先生的那個佈局,是天衣無縫的,任何人都無法戰勝。”保羅的一席話似乎又把November和October的信心重新樹立了起來。
顯然,經過在心中把魯斯和本·哈克進行的一番比較之後,他們認爲,本比魯斯更加無懈可擊。
接下來的十分鐘內,一些較晚到的隊伍也逐漸陸續到場。很快,議事廳裡就聚集了十五隻隊伍。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此次遊戲的“主辦者”——本·哈克的現身。然而,此刻從會議主臺的側門裡慢步走出的,卻不是本·哈克,而是一個身穿晚禮服的女人。相較本·哈克,在場的特工們更加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因爲她正是[愛神]網絡通牒裡的主角——蘇珊娜。
蘇珊娜走到前臺,微微向衆特工欠了欠身。她的一身白色晚禮服上鑲滿了珠寶,顯得優雅、華貴,且性感,猶如一個嬌滴滴的美麗公主站到了人們面前。今天的蘇珊娜,格外豔光四射。但臺下卻沒有一個人爲她的美貌所動容,特工們依然保持着嚴肅的表情,以一雙雙如鷹一般的眼睛盯着蘇珊娜。他們都很清楚,蘇珊娜是一個連自己父親都能謀殺的,毒如蛇蠍的女人,其美貌,不過是包裹在骯髒內核外一層薄薄的皮囊而已。當跟在蘇珊娜身後的大流士也走上前臺的時候,臺下頓時激起了層層漣漪。“喂,那個人不是美國著名的心理醫生薩伊德嗎?”“是啊,他怎麼也和****混到一起了?”“難道他也和這些****是一丘之貉?”幾個特工開始小聲討論起來,顯然,他們之中有人認出了大流士,或是曾看過大流士所寫的心理學書籍。“哼,你果然也在這兒啊!”魯斯看着臺上那個曾差點死在自己刀下的“薩伊德教授”,不禁笑出聲來。“怎麼,那個人你也認識?”李鳴問。“手下敗將而已。”魯斯簡短地回答道。“呵,看來能找到你和我們一起組隊,真是沒找錯人。你和[愛神]的淵源不是一般的深啊!光,你說是嗎?”李鳴笑着和魯斯說完話,轉頭看着站在右手邊的光。此時的光,卻似乎並未聽見李鳴的話,只是直直地盯着臺上的蘇珊娜,堅定的眼神中還泛着一星淚光。“光,怎麼了?”“啊,沒什麼。”光擦了擦眼睛,這纔回過神來。“難道你也認識臺上的人?”“是的,那個女人,她是我此次來這裡的目的之一。”光堅定地說着,他的視線仍沒有從蘇珊娜身上移開。
“放心吧,李鳴!我一定會和你們一起,一直贏到最後的。我有必須要贏的理由!”
臺上的蘇珊娜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人羣中,正默默注視着她的光。她正低着頭,和大流士在小聲說着些什麼。“所有人都到齊了嗎?”“不,好像只到了十五隊,還差一隊。”“那怎麼辦?繼續等嗎?”“不必了,那一隊人一定也正在來這層的電梯上了。我們先開始吧!”“恩。”蘇珊娜扶着話筒,向前踏了一步,清了清嗓子,對臺下開始了她今天的演說。“感謝諸位今天能蒞臨鄙地,吾等感到不勝榮幸。現在由我來向諸位宣佈遊戲的相關事宜。此遊戲採取淘汰賽形式,總共十六隻隊伍將分成八組,兩兩一組展開遊戲。每組都會有一隻隊伍晉級下一輪遊戲。遊戲最終,將會決出一隻最優秀的隊伍,成爲勝者。而這隻最終勝利的隊伍,將作爲你們全部十六隊的代表,與由我、大流士先生和本·哈克先生組成的[愛神]隊進行最後的決賽。如吾等在決賽中敗北,吾等將如約停止一切對你們的干涉,並束手任憑你們處置;如吾等僥倖能夠在決賽中勝出,當然也請你們遵守約定,美國,需撤除你們在別國的所有駐軍和間諜,收回你們所有的軍事和間諜衛星;其他各國及各組織,也請自覺斷絕與美國的關係,待吾等清除了美國身上所有不民主、不平等的污垢後再與它建交。這些都是我們已達成的共識,想必也不需我贅述。遊戲將在明天正式開始,每輪遊戲將在本大廈的不同樓層內展開,共分五天進行,這五天內,請大家就暫住在本大廈內,吾等會爲各位提供最舒適的房間和住宿條件;當然,遊戲過程中惜遭淘汰的隊伍也請在本大廈內暫留五天,繼續觀看全程遊戲,五天後,不論賽果如何,吾等都會將各位安全送回你們的國家。這一點,我可向諸位保證。接下來,吾等會用電腦隨機分配各隊的對戰分組表,一分鐘內,對戰表將顯示在我身後的大屏幕上。”
這時,蘇珊娜身後的巨大銀幕亮了起來,其上出現了一個金字塔形的淘汰賽分組表,十六隻隊伍的名稱在塔型表格的底端輪流閃動着。“咦?每個隊伍都登記了隊名嗎?”李鳴看着大屏幕,問道。他剛發覺,之前的精力一直在用於關注NSA和保羅,忘了去登記自己的隊名。“我們的名字,應該是CIA隊吧?”“不,我剛纔已經私下在那個中東接待人員那兒登記了我們的隊名。”魯斯笑着說。“我們的名字是——落人隊。”
“呵,我們果然是心有靈犀啊!”李鳴滿意地笑了笑。落人隊,應也是他心中早已默定的隊名。
“現在,我將宣佈諸位最關心的事——遊戲的主題。”休息了幾秒鐘後,蘇珊娜又開口說話了。“我們的每一輪遊戲,都將有不同的主題。即是說,各位每晉級一輪遊戲,就會有新的比賽內容。現在,我宣佈明天即將開始的,第一輪遊戲的主題。”蘇珊娜從面前的桌上拿起一張紙條,慢慢展開,讀道:“首輪遊戲的主題是——格鬥!”
“格鬥?!”聽到這個詞,臺下衆人不禁一片譁然。連李鳴和光似也遠沒想到,遊戲的主題居然會是格鬥,他們都以爲,召集了如此一大羣頂級特工的遊戲,應是一場與體能無關,純智力的競賽。特工們都面面相覷,小聲議論開來。唯有魯斯一人,恍如全然沒聽到蘇珊娜所說的話一般,表情毫無改變,眼睛仍直直地看着蘇珊娜身後的那塊大屏幕——此時,隨機編排的對戰表已經完成,十六隊已被分成八組,每隊在第一輪中的對手都分別確定了。
魯斯的視線匯聚成一點,盯着大屏幕上那個他所唯一關注的地方。那裡顯示着一條文字——
“落人隊 VS FSB隊。”
注:FSB:俄國聯邦安全局(俄國秘密警察機構,即前蘇聯時期的克格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