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芸看到一個皓月宗的弟子把梅御青的屍體擡過來,她拿起火把,照亮了周圍,查看了傷口,搖搖頭,道:“這傷口我也認不出來是何人所爲。”皓名嶽道:“其實我也看過了,梅御青頭部受掌,被活活震死的,對方更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兩個人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皓師兄,現如今,我們已經到這裡了,就先上少林吧,把這件事告訴了性大師,我想了性大師也會幫忙的,畢竟這九陰真經乃是武林絕學,當年郭大俠更是憑藉九陰真經,才當世無敵的。”皓名嶽點點頭,而平月宗的那幾個人更是沒有意見了。“皓師兄,我在來時的路上遇到令狐鴻了。”皓名嶽也微微露出驚訝,道:“你遇到那個逆徒了?他現在被我逐出師門,恐怕逍遙的很吧。”靈芸不答,搖搖頭。聊了一會之後,衆人把梅御青的屍體處理一下然後便各自會去休息了。
令狐鴻在一處樹林中遇到了軒轅東方,軒轅東方又和洛雨晨一起了,兩個人看上去關係很好。“軒轅兄,你怎麼又和她一起了?”令狐鴻還記得當初軒轅東方因爲洛雨晨和自己在思過崖上大鬧了那麼久。“此事說來話長。我當初,從思過崖下去後,無處可去啊,我又不去那裡了。”說着軒轅東方對着令狐鴻擠眉弄眼的,令狐鴻自然知道軒轅說的是青樓那類的地方了。軒轅東方看到令狐鴻用了一個會意的表情後,又道:“我去黑水城,遇到了一羣人,而他們呢,再聊他們的護法,我聽到洛雨晨這個名字,便想起來了,原來是她啊。”洛雨晨打斷了軒轅東方的話,插嘴道:“然後呢,他就不知死活的把那幾個人抓起來了,但是血月神教還有六個護法在黑水城,結果他就被六個護法打成了死豬,差一點就死了,還好我救了他。”軒轅東方一陣臉紅,他也知道自己當初是魯莽了。令狐鴻看到軒轅東方的臉竟然紅成這個樣子,頓時也感到格外的驚奇,道:“真的沒有想到原來軒轅兄改性了,還學會什麼叫做靦腆了?你不是經常說是你是那啥老手了嗎?難不成還真是那句什麼話了。”
軒轅東方氣急,可是他也無可奈何啊,他知道令狐鴻前面說自己是花場老手,後面是什麼他也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好話。自己曾經是縱橫在青樓花叢中,這也沒錯。洛雨晨也從令狐鴻的話中聽出了些什麼,她知道軒轅東方是什麼人,她也很瞭解軒轅東方,知道他是個*賊,自己曾經說過永遠不和他見面的,但是上天卻把他帶過來了。洛雨晨櫻脣中吐出一個調:“哼。”然後便朝着前方走去,令狐鴻繼續打趣着軒轅東方道:“軒轅兄,還不去追,這伊人呢可就要走遠嘍。”軒轅東方怒道:“令狐鴻,你妹的。給老子等着,我先追人去了。”軒轅東方離開令狐鴻朝着洛雨晨離去的方向追去。
“雨晨……雨晨等等等等我。”很快軒轅東方便追到了洛雨晨,洛雨
晨對着軒轅東方道:“你怎麼不去陪你那個兄弟了,要來追我。”說完還白了軒轅東方一眼,就這一眼,軒轅東方愣住了,所謂一笑傾城,便是如此,洛雨晨不施粉黛的臉頰上,帶着淺淺的笑容。軒轅東方腦海中只想到“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這兩句詩。微風拂過洛雨晨的裙襬,裙襬微微揚起。軒轅東方回過神來,對着洛雨晨道:“雨晨,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真的,我都很久沒有去那種地方了。”洛雨晨臉上笑呵呵的,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意思,但是如果說是開玩笑的,又不像,因爲洛雨晨笑容底下有着一些認真,但是說認真吧,那笑容又不像。軒轅東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洛雨晨看到軒轅東方的尷尬,道:“我知道,如果你還去青樓那種地方,我便不會再見你了。你知道嗎?”天幕剛剛被黑暗侵蝕,令狐鴻在林中燒着一堆火。令狐鴻不是瞎子,自然會看的出來,軒轅東方和洛雨晨兩個人關係不一般,他自是不會自討沒趣去打擾他們。
令狐鴻,拿着一隻野兔,在火上烤着,“現在他們該是擁在一起了吧。呵呵,師妹如今愛上了二師弟。就剩我孤家寡人一個了。哈哈,不過這也好,自在啊。”令狐鴻苦笑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他想到了東方白,“也不知道東方姑娘怎麼樣了,她爲什麼不告而別,把我放在少林寺的門口就走了。”令狐鴻思緒回到了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到東方白的酒樓……一起去偷酒,麥田舞劍……想着想着,令狐鴻的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微笑。軒轅東方聽到洛雨晨的話,愣了一下,但是他沒有接嘴,而是靜靜的等着洛雨晨繼續說下去。“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一個小女孩,十一歲。一個凶神惡煞的中年男子對着那個女孩說道:‘你個沒用的東西,還好你長的不錯,可以把你賣到青樓裡。’那個女孩子眼中露出了恐懼,她聽到過青樓,她厭惡這裡,因爲那個男人,中年男人把她的母親就賣到了青樓。她對着那個男子,那個所謂的爹哀求道:‘爹,不要。你不要把我賣了好不好?爹,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把我賣進青樓,我不去,我不去青樓。爹,求你了,不要賣了我好嗎?爹,我可以幹活的,我可以去洗衣服賺錢,我可以去縫衣服賺錢的。爹,不要把我賣進青樓。’那個女孩苦苦的哀求着哪個男子。可是那個男子對這話無動於衷他已經鐵了心要把那個女孩賣進青樓中,那個男子冷酷地對着這個他親生的女兒說道:‘你的價值就是去青樓,我已經和似水年華的老鴇談好了。二百兩把你賣給了他們。’那個女孩眼中的恐懼之意越來越甚,不過她能夠做什麼?不過苦苦的哀求罷了,她繼續求着那個父親,甚至抱着他的大腿。”洛雨晨說到這裡,眼中被滴滴晶瑩溢滿。
軒轅東方伸出右手,輕輕的擁着洛雨晨,洛雨晨沒有反抗,因爲他們
是坐在地上的,所以洛雨晨半躺地倚在軒轅東方的懷裡,她很想要一個肩膀,一個懷抱。她取出袖中的手巾,試幹了眼角、鬢角的淚珠。洛雨晨繼續說道:“那個女孩死死的抱着那個冷血男人的大腿,‘爹,我不去。我不去。我就是死也不去。”那個男人不理她,自顧自的走了出去。是夜,那個女孩已經想好了,她要離開這個無情的家,這裡給她留下的只有罪惡,是的只有罪惡。她跑了出來,可是那個男人好像早就知道似的,早已拿着一根竹鞭在門口,坐在木樁上,他沒有說話,拿起那個竹鞭,便向着那個女孩上打,“啪,啪,啪,啪,啪,啪,啪,……”竹鞭落在皮肉上的聲音響徹了這個寂靜的夜晚,還夾雜着那個女孩已經嘶啞的哭泣聲。那個女孩回到了房間中,她把頭埋在了被窩中,她哭了很久,很久。她睡着了……女孩在夢中想起自己今後的命運,不自覺的眼淚又滴了下來。第二天,她的眉梢被憂鬱緊緊纏繞,‘世間浮華,與我何干?我不過是被這世間遺棄的一個,被拋棄在種種繁華之外的一個罷了,即然如此,留下我這個多餘的做甚麼?還是一條白綾,一杯毒酒了結好了。呵呵’她的臉上很絕望。
她在房樑上懸掛了一條一丈多長的白綾,雙腳站立在一張板凳之上。白綾系成了一個環,她把脖子放至在那個白綾的環中,她的雙腳微微一用力,雙腳離開凳子,她沒有掙扎,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生命的消逝。可是上天彷彿就是要與她作對,連死都不留給她。她最不想要見到的那個男人,又從門外進來。手中依然是那條曾經飽飲那個女孩鮮血的竹鞭。又是一頓暴打。她甚至……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怎麼……”洛雨晨試過的晶瑩的絲巾已經完全溼透了,軒轅東輕輕地幫她試乾眼眶中的淚水。軒轅東方依舊沒有說話,他擁着洛雨晨的右手更加用力了,緊緊的擁着洛雨晨。彷彿要把自己的力量傳遞一些給洛雨晨。洛雨晨感覺到軒轅東方的溫暖,她朝着軒轅東方笑笑,笑容很輕鬆,可能是因爲軒轅東方帶給她的力量。
“女孩想過無數種的死法,可是每次迎來的都只有是一頓暴打。她死心了,或者說她的心已經死了。只有到很久以後,她的那個父親帶着似水年華中的人來,她那顆死了的心又露出恐懼的表情。‘爹,不要把我賣了。不要啊。……’嘶啞的聲音一次次哀求,不過換來了的除了冷漠的表情之外還是冷漠,哦,不,不只是冷漠的眼神,還換來了一頓頓暴打。後來,呵呵,沒有後來了。她被一個人救了,那個人是血月神教的護法,那個護法給了她一柄劍,一柄長劍,‘只有一個強者才能夠擁有自己的命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她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要讓她動手,她提起長劍,劍尖顫抖的很厲害,可是他還是把那把長劍插入了那個男人的胸膛,鮮血染溼了那把長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