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拓拉着沈夕回到沙發上坐下來,神情變得神秘莫測,“沈夕,你是不是惹上什麼壞人了?”
沈夕驚恐地望着李凡拓,“沒有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我都感到奇怪,他們找我做什麼?”
李凡拓想了想,“那不管那麼多了,安全最重要,我們馬上離開這裡,你以後也不要回來這裡了,出去避避風吧。看這架勢,這兩個人一定還會回來找你的,他們不是什麼好人。”
“真的嗎?那怎麼辦啊?我以後在哪兒住呢?”
“跟我走吧,我會保護你的。”
看着微胖而文弱的李凡拓,沈夕有些不相信他真的能保護自己,她突然想起雷振來,“要不然我們報警吧?”
李凡拓嘲諷般地望着沈夕,“報警?你報警說什麼呢?說有兩個壞男人來敲你家的門嗎?這點小事警察會管嗎?你太幼稚了吧。”
“要不我回我媽家住吧?”
“你回你媽那兒不怕被壞人追過去?到時候連累他們兩個老人家?”
“那是哦,我怎麼沒想到呢?”
“你現在真是越來越笨了!”沈夕白了李凡拓一眼,“你才笨。”
“好了,你快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馬上離開。”
沈夕看了看穿外,天色已晚,她憂心忡忡地說:“天黑了,我們今晚去哪兒住呢?”
“去住酒店吧。現在酒店比你家安全多了。”
“好吧。”沈夕說,但是她又想到什麼來,“我們一人住一間吧?”
李凡拓壞笑道:“到時候再說,現在先收拾東西走人吧。”
“真的走?”
“多新鮮啊,那還能有假?速度!”
沈夕白了一眼李凡拓,然後走身開始收拾東西。半小時後,他們收拾好了東西,然後匆忙鎖好門離開。
他們兩人一個拖着一個行李箱一個揹着電腦包行走在大街上。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半鐘了,他們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來還沒有吃晚飯。於是,他們便在路邊找了個小食店吃點東西。
就這樣,有家不敢回,沈夕和李凡拓便流浪在古桐市的大街小巷上。直到幾天後,他們在報紙上面看到8.14麪包附海案的報道,才知道麪包車出事了,而出事的地點並不是日夜潭,而是離日夜潭還有三十公里的死亡之濱。
沈夕在講述的過程當中,李凡拓做了不少的補充。使得他們這段讓人匪夷所思的經歷多了些傳奇色彩。
我聽完他們的講述之後,和王長樂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夕和李凡拓說了太多話,口渴了,我讓餘秋給他們倒水,餘秋倒來水,當她把水杯放在沈夕面前時,特地弄出很大的動靜來。沈夕瞪了餘秋一眼,“你怎麼回事兒?我怎麼你了?對我這麼敵意?”
餘秋一聲不吭地走了。我暗笑,餘秋此舉也讓我費解,她難道還喜歡我嗎?怎麼對沈夕這麼不友好呢?要是換了蘭雪,她豈不是就要和蘭雪打起來了?
我對沈夕說:“你別管餘秋,她最近有點不大對勁兒,不是針對你,她對我們也一樣,總是陰陽怪氣的。”
沈夕白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我便開始對沈夕和李凡拓進行提問。
我說:“沈夕,你們8月11日那天在筒子樓樓門口被棍子擊暈,爲什麼不報警?”
“報警?這點小事警察會管嗎?”
“當然會管,你們可以找派出所,不用找刑警隊。這些事歸派出所管的,如果你們不報警,這個歹徒還會對其他住戶下手的。”
“我們都被打暈了,哪想得到這麼多呢?”
“你們知道我們刑警隊一直在尋找你們,爲什麼總是東躲西藏呢?爲什麼不主動來找我們尋求幫助或者讓我們來保護你們?”
沈夕和李凡拓突然交換一下眼神,他們的微妙變化被我的火眼金睛看到了。我想他們一定還有事情瞞着我們。
我說:“沈夕,李凡拓,事到如今,你們不要再向我們隱瞞了,請痛痛快快都說出來的吧,起碼我們知道得越多對你們就會越有利的。”
沈夕沉默了一會後說:“我們不想來找你們是因爲怕你們說我包庇馬寅明和鬱蓮而把我抓起來。”
我不禁啞然失笑,感嘆了一會後說:“你太糊塗了,你們寧可這樣冒着被抓被殺的危險也不願意來找我們尋求庇護?”
他們沉默了,我說:“如果真是這個理由真是大可不必。你們要慶幸的是,你們還能活到現在,呵呵,真神奇。”
沈夕突然說:“其實我們在外面流浪了好幾個月,早都覺得累了,一直沒有勇氣回家。”
“那你們爲什麼又決定回家了呢?是什麼讓你下定決心回到父母身邊呢?”
“就是因爲一個月前被一個女人搶走了我的包包,我們花光了李凡拓的積蓄,我們身無分文了,只好回家了。”
“原來如此!”我說,這個理由是完全站得住腳的。我想起搶沈夕包的女孩子王蘭,那是沈夕的親妹妹,沈夕至今仍然矇在鼓裡的。
“那天晚上被搶了包之後,我幾乎就要崩潰了,我的身份證、手機、銀行卡和鑰匙全在裡面,唉,那個女賊可真可惡。”
我不禁感到無語,不知道沈夕是否知道那個搶她包的女賊已經死了的事,我便試探她說:“那個女賊如果抓到了,你會不會讓她還你的東西呢?”
沈夕面無表情地說:“她不是死了嗎?”
我大吃一驚,“原來你知道她死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報紙和電視啊,她不就是安幽河女死者嗎?這個案子全市人都知道吧?我們會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那你恨她嗎?”
“不恨,我應該感謝她,要不是她搶了我的包,那麼死的人就是我了。”
我心想沈夕果然聰明,這個女子不一般啊。我都不知道如何告訴她王蘭是她的親妹妹的事,我想先瞞着她吧,省得惹出亂子來。況且現在連藍姍都不知道王蘭是她的丟失的女兒。
我說:“你明白就好,這是破財免災,所以希望你能珍惜來之不易的安全。”
李凡拓突然說:“我們以後不再逃亡了,現在馬寅明和鬱蓮已經死了,沈夕就沒有必要再東躲西藏了。”
我說:“是的,你們暫時安全了,不過,希望你們以後能夠配合我們調查8.14案,我們也承諾保障你們的人身安全。”
沈夕說:“你需要我們做什麼呢?我們已經把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8.14案我真的不太清楚,兇手是誰,我沒有任何頭緒的,我是萬萬沒想到他們的車子會墜落死亡之濱的。”
我說:“沈夕,只要你有心,一定能幫我理出一些頭緒來的,我相信你有着過人的智商,還有李凡拓,你天生具備着過人的直覺,是你救了沈夕,說明你有着過人的智慧。”
沈夕和李凡拓被我這麼一誇,兩人頓時眉頭舒展了不少。我從他們的表情裡看到了希望,我相信他們會協助我們破案的。
對他們的詢問暫告一個段落,我讓他們在筆錄室裡稍作等候。我和王長樂出去簡單商量了一下,我們一致認爲他們是有功的,應該感謝他們。
王長樂有事走開了,我靠在椅背上,想着沈夕和李凡拓這對怪人,特別是李凡拓,我對他充滿了濃厚的興趣,我覺得李凡拓雖然性格有些古怪,但是這樣的人有點奇才,我突發奇想,我想把李凡拓發展成爲我們隊的刑警事。
這個大膽的想法把我自己嚇了一大跳,我考慮再三後,便想將想法告訴司馬衝,讓他來做決定。
我撥通了司馬衝的手機,司馬衝很快接了,我將想法告訴他,他先表示驚訝,之後聽我擺出我的理由,他覺得很有道理,於是說可以試用一下李凡拓,或許真的會有奇蹟發生。我打算一會就試探一下李凡拓,看看他的反應。
我來到筆錄室,對沈夕和李凡拓說:“感謝你們的大力支持和配合,希望你們繼續支持和協助我們破案。”
沈夕和李凡拓居然露出了笑容,我看着李凡拓真誠地說:“李凡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李凡拓看了一眼沈夕,後者沒有任何反應。李凡拓對我說:“我還沒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說:“我們覺得你很可能在破案方面有些天份,想請你來我們警隊工作,你意下如何?”
李凡拓和沈夕顯然都大吃一驚,他們面面相覷後,李凡拓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真的這麼想?不,不會是在逗,逗我玩兒的吧?”
我嚴肅而真誠地望着他,“我是認真的,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
沈夕也結結巴巴地說:“雷振,你,你真是朵奇葩,李凡拓沒做過刑警,他只不過是個IT工程師,你竟然讓他來和你們一起破案,破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呀,虧你想得出來。”
我微笑地望着他們,說:“沈夕,破案當然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的,我相信李凡拓有這方面的能力和天賦,纔想讓他來這裡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