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長樂大吃一驚,心想李凡拓爲什麼突然這麼激動呢?
我冷靜地說:“我們沒有說沈夕殺人,而只是說她跟案子有關,李凡拓,你激動什麼?”
李凡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說:“你們不這樣認爲就好,她是不會殺人的。”
我對沈夕說:“沈夕,我們調查到去年4月25日下午你和鬱蓮曾經出現在鬱金香酒店的客房五樓的走廊上,請問,你們去那裡做什麼?”
沈夕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有去啊。”
“別慌,你一慌我就知道你在撒謊了,有人看到你和鬱蓮去了。要不要我把那個證人找來和你對質?”
沈夕明白有把柄握在我們的手裡了,她便說:“好吧,我都告訴你。”
我連忙讓王長樂準備好錄音和筆記本。以下是沈夕的供詞:
去年4月24日晚上,沈夕突然接到馬寅明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跟沈夕說明天下午有一個有趣的聚會,希望沈夕能夠準時去參加。沈夕問到底是什麼聚會,馬寅明賣了個關子說去了就知道了。
沈夕剛放下手機,手機又響了起來,原來是鬱蓮打來的,鬱蓮問沈夕接到馬寅明的電話沒有,沈夕說剛剛接到了。鬱蓮說她明天要去,叫沈夕一塊去。沈夕感覺到鬱蓮好像知道是什麼聚會,她便答應和鬱蓮一塊去。
第二天下午近兩點鐘的時候,鬱蓮和沈夕一起前往鬱金香酒店,在出電梯時正好被一個服務員看到。當她們進入504房間進,李漫已經在那裡了,他是一點半鐘來開的房間,馬寅明特地叫他開間麻將房。沈夕問李漫今天大家在此相聚有什麼事情時,李漫說是馬寅明叫他來開間房,大家有要事商量,至於商量什麼他也不清楚。
李漫和沈夕、鬱蓮坐着閒聊了一會,大約14:20分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沉重的敲門聲,李漫前去開門,門外是馬寅明,他身上竟然穿着一身圓通快遞公司的員工服,手裡搬着一個紙箱,似乎有點沉。李漫還幫他搬了進來。
馬寅明進來後,親自把門反鎖了。沈夕問馬寅明爲什麼要穿這一身衣服,馬寅明
然後坐下來跟大家閒聊了一會。李漫和沈夕問馬寅明今天聚會要商討什麼,馬寅明說要組織大家去一個地方,這個地方不在國內,而是在臺灣。
馬寅明是天涯海角的兼職導遊,他能拿到一個相對優惠的價格,雙飛住三天兩夜,一人費用是五千元。他約大家來此的目的是要大家回去組織自己的親友,湊夠一個二十人的隊纔可以去。
他還拿出一張臺灣地區的地圖來,告訴大家這一次要去的是哪些地方。他的這個計劃不禁把李漫和沈夕都吸引住了。而沈夕發現鬱蓮只在旁邊附和着馬寅明。馬寅明介紹完了之後,他突然向鬱蓮遞了個眼色,鬱蓮連忙對沈夕說:“沈夕,走,我們下去買點吃的上來,一會我們四人打麻將如何?”
沈夕從一年前就迷上麻將了,一聽說要打麻將她很高興,便同意和鬱蓮下去買東西。十分鐘後,沈夕和鬱蓮返回酒店,是馬寅明開的門,沈夕走進去的時候,看到馬寅明衣服上面有零星的血滴,她大吃一驚,
沈夕感到有些不對勁兒,心裡開始打鼓。由於沒看到李漫她便問馬寅明李漫去哪兒了?
馬寅明神情凝重地望着她不作聲。待鬱蓮走進來後他迅速地把門反鎖了。
沈夕心慌慌地坐在牀上時,無意中看到李漫的手機掉在地上,手機上有一些零星的血跡,她又看到地面有些異樣,地面的地磚上有一條長長的拖痕一直延伸到洗手間裡,拖痕兩旁地面上有一些零星的白色骨髓和血跡,茶几旁邊的地上有一把錘子,錘子上面有一點血跡,她頓時明白出大事了,她的心猛地一沉,接着一陣深深地恐懼向她襲來,她慌張地望着馬寅明說你做什麼了?李漫呢?
馬寅明沒有說話,而是向鬱蓮使了個眼色,鬱蓮悄然走到沈夕的後面,然後迅速把沈夕的雙手反剪到後面,馬寅明衝過來時,沈夕大聲說你們想幹什麼?馬寅明,你把李漫怎麼了?
鬱蓮連忙往沈夕的嘴裡塞了一條事先準備好的毛巾,馬寅明很麻利地從那個紙箱裡拿出一根麻繩,把沈夕的雙手綁在後面,鬱蓮也從箱子裡面拿出一根子綁住沈夕的雙腳。然後兩人合力把沈夕搬到一個牆角處。
沈夕說不出話來,她驚恐地望着他們兩人,不知道他們兩人下一步會不會殺了她。他們兩人卻沒有理睬她,而是走進衛生間,他們進去後沒有關門,而是特意留着門讓沈夕看到裡面的一切。
沈夕看到李漫俯臥在衛生間的地板上,已經一動不動了,他的後腦勺上有一塊明顯的凹陷,頭骨有明顯的裂縫和變形,沈夕感到極度恐懼,她突然明白了,剛纔鬱蓮叫她一塊下去買東西,原來是想支走她好方便馬寅明對李漫下手。原來馬寅明和鬱蓮是事先串通好的,可是,馬寅明爲什麼要對李漫下這樣的毒手呢?沈夕感到疑惑不解。同時也不明白爲什麼他們兩人在此殺人還要叫上她,叫上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馬寅明把剛纔搬來的紙箱放在衛生間的門口,然後他和鬱蓮從紙箱裡各自拿出一對膠皮手套戴上,馬寅明又從紙箱裡拿出一把尖刀,然後後走進衛生間。
在鬱蓮的協助下,馬寅明用尖刀把李漫的衣服割開,沈夕驚恐地看着他們,心想他們想幹什麼?
沈夕佩服馬寅明的冷靜和老練,認識他幾年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殺人狂魔。而沈夕以前只是知道鬱蓮脾氣不好,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喪心病狂到殺人的地步。
馬寅明突然走出來,一言不發地從紙箱裡拿出一把被磨得鋥亮的鋸子。沈夕大吃一驚,她害怕自己也會被馬寅明莫明其妙地殺掉,所以她一動不動也不敢動,連看他一眼都不敢看。
馬寅明拿着工具走進衛生間,她終於明白他們想幹什麼了,她非常害怕,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她寧可現在死去而不要被他們逼着去看這個極度恐怖的情景。
果然,馬寅明和鬱蓮拿着工具開始對李漫進行分屍了,沈夕驚歎於他們的熟練,她想難道他們以前就殺過人嗎?
約摸過了半小時,他便把李漫分成八大塊了。沈夕恐懼得看不下去了,她想下一個會不會就輪到她了?她抱着冤死的心閉上雙眼,等待命運對她的制裁。
可是,馬寅明和鬱蓮並沒有對她下手,她想這兩人不趕盡殺絕,算他們還有點良知,可是她馬上又疑惑了,既然她是目擊者爲什麼不順便把她也殺了?他們難道不擔心她活着出去後去告發他們嗎?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敲門,馬寅明驚恐地瞪大雙眼,鬱蓮也顯得很慌張,馬寅明對鬱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走到門後向貓眼裡看,不知道是誰在敲門,馬寅明沒有開門,而是站在那裡等待那個人離開。
奇怪的是,敲門聲戛然而止,也許是那人走了,也許是那個人敲錯門了。沈夕盼着有人再來敲門。
馬寅明從紙箱裡拿出幾個黑色塑料袋,然後和鬱蓮一起把李漫的屍塊裝成幾袋。他們爲了不讓血水滲出來,每一袋屍塊都套兩個塑料袋。一共裝了四袋,然後把它們堆在沈夕的身邊。
和這四袋還在冒着熱氣的屍塊只有一拳只隔,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向過來,沈夕幾乎就要崩潰了,此時,她只求一死,她用眼神提示他們把她也殺了。可是,他們不知道是不理解還是捨不得殺她,將她視爲空氣。
接下來,馬寅明和鬱蓮開始打掃兇殺現場了,他們非常仔細,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留下痕跡的角落,經過他們近半小時的精心打掃,這裡還真的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了。
他們做完這所有的一切,已經累了,他們便坐下來休息,兩人像沒事兒一樣閒聊。沈夕長這麼大從未如此恐懼過,她沒想到他們剛剛殺了一個活蹦亂跳的人後竟然會如此淡定自如,沈夕想這是人還是畜生?
馬寅明從紙箱裡拿出一個很大的編織袋,然後把四袋屍塊丟進編織袋裡。他好像是要開門出去了。在臨出門前,他對鬱蓮耳語了幾句話。鬱蓮心領神會,馬寅明便拖着那個編織袋開門出去了。
屍塊被搬走了,沈夕鬆了一口氣,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鬱蓮卻似乎沒有打算要放她走,她的目光跟隨着鬱蓮,鬱蓮走到哪兒她就看到哪兒。看到鬱蓮好像沒有反應似的,沈夕就拼命地掙扎,可被綁得太緊了,她的掙扎根本就是徒勞的。
鬱蓮無似沈夕的舉動,她拿着一塊事先準備好的抹布,然後仔細地擦拭着所有他們動過的物品、傢俱等設置。然後把抹布揣進衣服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