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默深感失望,心想餘秋的心裡真的只有雷振,他不禁有些妒嫉雷振。
餘秋整理完自己的東西,並把肖默和她做的文件拷貝到她電腦裡,以上工作全部做完後,餘秋便來到我的辦公室。
見到餘秋我頗感意外,餘秋倒是落落大方,坐在我對面,“雷隊,我現在沒事做了,請你給我佈置任務。”
“你的性子怎麼變得這麼急了?好吧,我現在正好有個活要給你。”
“太好了,住院一週我閒得發慌。”
餘秋看着我的眼神令我難以承受,我想這丫頭是真的愛上我了,可我卻不想接受她這份感情,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我避開餘秋的目光,說:“其實你住院那幾天發生了很多事,警隊裡忙得炸了鍋似的,你的活兒我們大夥都分擔了,主要還是肖默做得最多,說實話,他對你真的挺好的。”
餘秋意識到我在爲肖默請情,她有些傷心,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主要是我詐死的事,弄得不理真相的她悲痛欲絕,她說:“雷隊,別說肖默好嗎?你前段時間詐死害得我幾乎要崩潰,你怎麼想得出這麼損的招兒呢?”
其實這件事我也是無奈而爲之,我這幾天一直爲這件事感到內疚。我說:“我知道這招兒有點損,也間接導致遊明三人的死亡,其實我很內疚,覺得對不起遊明和他兩個哥們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連招呼也不跟我打,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幾個瞞着我和肖默,害得我信以爲真,那幾天你知道我是怎麼挺過來的嗎?”餘秋說着說着,眼眶有些紅。
眼看她就要掉淚了,我連忙說:“對不起,餘秋,我們不是故意要騙你,這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因爲你在醫院裡,如果你知道真相了,那我們的戲就難演下去了,明白嗎?”
餘秋還是有些不理解,“好吧,就算你們理由充分,但你真的應該發個短信給我,害得人家以爲你真的死了,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餘秋的話音剛落,她的眼淚真的就掉下來了,我不禁慌了,連忙抽出桌面上的餐巾紙遞給她,可她沒有接,一滴淚又掉下來,我只好站到她身邊親自給她擦眼淚。
就在這時,肖默突然走了進來,看到我正在給餘秋擦眼淚,他不禁怔住了。我看到肖默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憤恨,我的心不由得咯登一下,感覺怪怪的。我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後望着肖默,“肖默,有事兒嗎?”
肖默欲言又止,他看着餘秋那對紅紅的眼睛,他便說:“你們?怎麼了?餘秋怎麼哭了?”
餘秋連忙自己抽了幾張餐巾紙擦乾眼淚,然後對肖默說:“我沒事兒。”說完她便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肖默失望地目送着餘秋離開,愣了一下後對我說:“雷隊,那副畫像是否要放到互聯網上?”
“當然了,不光是網絡,還有電視臺、古桐日報等,要大面積撒網,找出這個人來。”
“我們剛纔討論的那個章什麼來的?是不是嫌疑挺大的?我也見過他,我也感覺體形有點像畫像的人。”
“我知道了,我會去調查的。”
肖默出去之後,我靠進椅背裡,陷入了沉思中,我在想章嘯寒,如果他真的有重大嫌疑我該如何調查?他畢竟是章大招的兒子,一個官二代不好惹啊。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田揚突然來警隊找我了。
田揚的到來讓我很意外,“田揚,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我出去辦事經過這裡順便來看看你。前段時間聽說你掛了。”
田揚永遠都改不了玩世不恭的作派,我感到哭笑不得,“你信嗎?”
“不信,你怎麼會掛呢?你要是掛了古桐的天就塌了。”
“坐吧。”我說,給田揚沏了一杯茶。
田揚端起來喝了一口,“你前段時間怎麼回事兒啊?詐死嗎?”
“別問了,這是機密,對了,你今天不是爲了問我這個問題來的吧?”
田揚笑了笑,“怎麼說呢?我主要想問問我媽失蹤的案子什麼時候能破。”
“我就知道你。”我說,“你今天來了正好,我有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想問你。”
“是什麼問題?你儘管問。”
“你媽媽有個朋友叫劉芬你認識嗎?”
“劉阿姨啊?我認識啊,怎麼了?”
“她說章大招是林娜的情人,你怎麼看?”
田揚大吃一驚,驚恐地望着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他說:“雷警官,不會吧?這事我,我怎麼不知道?”
“真有這種事她一定不會告訴你的,她只會跟她的閨密講。”
“章大招?就是副市長嗎?”
“是的,大名鼎鼎的章副市長。”
“這不太可能吧,這事我壓根就不知道。”
“你仔細回憶一下,你有沒有見章大招和林娜接觸過呢?”
田揚想了好一會,終於說:“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應該是七八歲的時候,我見過一次章大招。”
“在哪裡見到的,請說得詳細一點兒。”
“那時候小嘛,記憶不太深,好像是他,他來我家找過一次我媽。”
“找她做什麼呢?”
“我不記得了,好像他在我們家的客廳坐了一會,和我媽說了什麼事兒就走了。沒有在我家吃飯。”
“你七八歲的時候?那是你父親發生車禍去世後的第二年嗎?”
“對啊,我六歲那年我老爹走的。”
我想,這樣一來,章大招是林娜情人的嫌疑上升了。
田揚說:“你要是不問,我真的把這碴兒給忘了,真奇怪,我老爹死後第二年章大招來我們家幹什麼呢?難道他們真的有那種關係?”
“很有可能,我也在懷疑,不過我們需要證據。”
“雷警官,那要他真是我老孃的情人,那我老孃的失蹤就跟他有關了吧?”
我點點頭,“很有可能。”
田揚沉默了一會後突然說:“如果他們真是那種關係,那會不會是章大招把我老孃藏起來了?”
我不禁吃驚地望着田揚,他的說法挺有意思,“你怎麼這麼說呢?”
田揚笑道:“嗨,我只是感覺,是沒有根據的猜測……你別放在心上。”
我若有所思地望着田揚,“你這小子行啊,好像提醒了。”
“但願不是幫倒忙。”田揚說,然後站起來,“雷警官,我有事該走了。”
“好的,我這邊也挺忙的。”我送他到大廳門口。
田揚臨走時說:“有空我請你吃飯,我們認識這麼久還沒有一起喝過酒呢。”
“別客氣,有空再說,我這段時間挺忙的。”
“忙也不能不吃飯啊。”
我笑笑,“對,要吃飯,不吃飯不就餓死了嗎?”
田揚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雷警官,你可不要再像上一回那樣整那種事出來,搞得我這小心臟都快受不了了。再見!”
“不會了!再見!”我知道他所指,我向他揮了揮手。
經過三天各種形式的排查,總共篩選出三個身高和體形跟那個開面包車殺害遊明等三人的兇手很像的男子。其中有兩個當過兵,一個叫張林,29歲,在一家四星極酒店做保安,另一個叫洪浩,35歲,在一箇中檔小區做保安,另外一個男子叫吳天元,34歲,是個離職的警察,現改行開大排檔。
我分別面見了這三個男子。
我首先見了張林,見張林的時候是晚上近八點鐘。張林所在的酒店叫金華酒店,他在這裡做了五年了,算是個老員工了。張林現在只是我們懷疑的對象,現在還不能讓人認爲他是犯罪嫌疑人,所以我去找他的時候穿的是便衣。
我向張林說明了來意,他很詫異,“雷警官,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別緊張,你只要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好吧,你問吧。”
張林說:“我這半個月以來每天晚上都是十點半鐘才下班,下了班我一般都是回家睡覺的。怎麼了?”
“10月25號晚上呢?”
“那天晚上我,我也是十點半下班就回家了。”
“誰能證明你十點半下了班就回家了?
張林突然難爲情的撓撓頭,“這個不要說了吧?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什麼不光彩的事兒?請如實回答。”
“我,我去找小姐玩兒了。”
“去哪裡找小姐了?”
“就在我宿舍附近,我是租的房子,那個地方有好多做那種事兒的女人。”
“她能證明嗎?”
“能,只要我能找到她,不過她白天都在家裡睡覺,晚上纔出來活動的。”
“你現在能幫我約一下她。”
“我沒有她的電話,我只知道她住在哪裡,她的生活挺有規律的,一般晚上九點鐘以後都在家裡等生意上門。”
“我知道了,今天晚上九點陪我去找她。”
“你,你真的要去啊?你這種身份去了不合適吧。”
“你別管那麼多,難道你在欺騙我?根本沒有這個女人?”
張林連忙擺擺手,“不是,不是,我怎麼敢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