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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2章 是誰偷了玉鐲

正文_第42章 是誰偷了玉鐲

“先是坐在這裡看電視,然後到下午四點鐘有人送生日蛋糕來,我們就吃蛋糕,然後就一邊玩兒一邊K歌。”

“有人送蛋糕來?是什麼人?”

“是附近一家蛋糕店的員工吧。”

“他來了多久就走了呢?”

“他把蛋糕放下,收了錢就走了。”

“你確定?”

“確定啊,因爲我給錢他了,還是我親自送他到門口,然後我把門關上的。”

“你們從昨天下午一點半一直呆到現在,21個小時了,這麼長時間裡都做了些什麼?”

“我們唱K唱到12點多,然後大家都覺得累了,困了,都想睡了。”

“中途你們當中有人出去過嗎?”

“你說出那個大門?”

“當然。”我直視着他,表情很嚴肅。

“好像沒有,因爲我們玩得很開心,沒有人想出去。”

“你昨天上過二樓嗎?”

“二樓?”袁凱眼裡閃過一絲警惕,“上過啊,就是昨晚一點多鐘我上去看看我們的房間。”

“你上去看房間做什麼?”

“看看房間能不能容得下我們五個人啊。”

“能不能容得下呢?”

“不能,只有兩張牀,而我們有五個人。”

“有一個女孩子,你們昨晚是怎麼睡的?”

“都睡客廳啊。”

“那剛纔你們怎麼是從二樓下來的呢?”

“我們睡到早上六點多鐘,保姆,就是那個溫奶奶把我們叫醒,她說要搞衛生,把我們都攆到二樓了。”

“上二樓後,有沒有人單獨走出那個房間?”

“這個我不知道,我睡着了。”

“你上二樓後有沒有走出那個房間呢?”

“我?”袁凱笑了笑,“我困得要死,睡覺時間都不夠,我出去幹嗎?”

“好吧,先這樣,你先出去,你不能把我問你的問題說給他們聽,明白嗎?”

袁凱似乎揚眉吐氣地鬆了一口氣,他猛地點點頭:“警官,你放心,我這人嘴最嚴了。”

“你叫你一個朋友進來。”

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女孩子,女孩子緊張得手都在發抖,她看來只有十八歲,頭髮也是染成紅黃綠紫等多種顏色,右耳垂和耳廓上戴着兩個飾物,左耳廓上戴一個飾物,從外表看來是個典型的九零後。我心想:又來一個“沙馬特”。

待女孩子坐定後,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阿嬌。”

我忍不住笑了笑,想起了別名也叫“阿嬌”的曾陷落“豔照門”的明星鍾欣桐,我提醒她道:“我問你的學名。”

“我就是叫阿嬌啊,姓阿,名嬌,不行嗎?”她向我翻了翻白眼。

我哭笑不得,只得說:“好吧,言歸正傳,你昨天幾點到的章家?”

她下意識地看看腕上的造型極其誇張的手錶,然後眼睛四處轉了一圈,“下午一兩點鐘吧,具體我沒留意。”

我看了看她的腕錶:“從昨天下午一兩點鐘到現在你都做了些什麼?”

“無非就是吃喝玩樂啊。”她向我調皮地擠了擠眼睛。

“嚴肅點回答問題。”我毫不理會她不合時宜的放電。

阿嬌白了我一眼,正了正坐姿,“昨天剛來我們就是看電視,後來吃蛋糕,然後吃飽了,就唱K,然後就是睡覺,一直到現在被保姆叫醒。”

“你昨晚在哪裡睡覺?”我意識到五個孩子中唯一的女孩子怎麼跟四個男生睡一起呢?這有些不正常啊。

“我們在客廳睡的啊。”她的臉色突然紅了一下,可能意識到自己是唯一一個女性,警察會有想法,她馬上說:“我可是單獨一個人睡一張沙發哦,不信你問他們去。”

“什麼時候你們又跑到二樓上睡了?”

她揉了揉左眼:“好像是今天一早,不知道是幾點,保姆把我們喊醒,我困得要死,就迷迷糊糊地跟他們上二樓。”

“昨晚你有沒有發現客廳有什麼異常情況?”

“異常?”她想了一會,“就是有個男生在我睡覺時撓了我的腳心兒,我踢了他一腳,後來他就老實了。”

我哭笑不得,“好吧,你出去吧,幫我叫下一個人來。”

接下來來了一個小個子男孩兒,他嘴裡叼着一根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他的頭髮倒是比較正常,這讓他在五個孩子當中顯得比較獨特,他一屁股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警官,問吧。”

我感到有些可笑,我饒有興趣地看着他:“你叫什麼?”

“我叫吳雨森,他們都叫我阿森,你想叫我什麼都行。”

“吳宇森?跟那個導演同名同姓?”我想起剛纔那個叫做“阿嬌”的女孩兒。

“錯,我是雨水,下雨的雨,不是宇宙的宇。”他輕描淡寫,也許是經常被人們誤以爲跟導演同名同姓,所以已經麻木了。

“不管哪個雨,好吧,我們言歸正傳吧。”對於這些九零後,我彷彿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一樣。

“你們昨晚玩到幾點?”

“大概是一點吧。”

“你昨晚有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

“異常情況?你是指哪種異常?”

“不管哪種異常,你都可以說說。”

“要說異常,我可見到不少。”

“哦?說說看。”

“我看到楊良仁撓阿嬌的腳心兒”他突然捂着嘴暖昧地笑了,“阿嬌踢了他一腳,他很誇張地大叫一聲,把我都吵醒了。”

“還有呢?”

“還有就是袁凱打呼嚕,李鐵說夢話,差點沒把我笑死。”他咧着嘴笑,露出尖細潔白的牙齒。

“還有嗎?”我對這些無聊的“異常”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還有就是……”吳雨森似乎在絞盡腦汁,撓着頭,然後他突然興奮地說:“昨晚半夜,哦,不,可能是凌晨三點左右,我看到一個男人……”

“什麼人?陌生人嗎?”

“不是陌生人,好像是袁凱的表哥,他的臉白白的,嚇了我一跳,我以爲見到鬼了,後來揉了揉眼睛纔看清是他。”

我挺直了腰背:“他在做什麼?”

“也沒什麼,他好像下來喝水吧。”

“喝水?半夜下來喝水?”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聽袁凱說他表哥有嚴重的失眠症,經常睡不着,晚上有下樓喝水的習慣。”

我提起的心放下了,“他還做什麼了?”

“沒做什麼了吧,好像喝完水就上樓去了。”

“好,你提供這個信息很重要。”我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我居然有些喜歡這個叫吳雨森的男孩兒,“有沒有別人也看到袁凱的表哥下來喝水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醒來時,看到他們都在睡覺。”

“你們唱歌的時候,他在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他並不認識我們,我們也不認識他,我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他好像一天都不怎麼下樓的,不知道在房間裡做什麼。”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逐一問完了五個少年,他們的說法基本一致,他們都反映沒有人單獨離開這大家,因爲玩得很盡興,大家都沒想着離開。

爲了確保起見,我還是檢查了他們的個人物品,女孩子的挎包,男孩兒中只有一個背了個包,其他人的東西全在褲兜或衣服口袋裡。搜了他們的個人物品,沒找到那塊玉鐲,他們的作案嫌疑可以排除了。

那些少年離開章家後,我又找到一直在廚房裡忙午餐的溫姨,我想詢問些章家的事情。溫姨把手上的活撂下,手又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後來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章家現在住多少人?”我問道。

溫姨掐着指頭數了數,道:“加上我四人。”

“四人?其他三人是?”

“章市長、章嘯寒和他的未婚妻。”

“章大招的兒子叫章嘯寒?”我問道,我以前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卻一時想不起來,“那怎麼沒見他們呢?”

“章公子是叫嘯寒,他今天一早就出門了,聽說是去北京了。”

“他未婚妻呢?”

溫姨突然看了一眼潘琅兒,後者似乎在向她使了個眼色,溫姨連忙說:“白紫鷺也只是偶爾來這兒住住,她另有地方住。”

“那麼,章嘯寒昨晚是在家的?”

“是的,在的,但他經常把自己關在屋裡。只有吃飯纔會下來。”

“他把自己關在屋裡做什麼呢?”

“你還不知道啊?嘯寒在搞科研啊,他在國外學過一種用於醫療的高端技術,具體的我不懂,不知道怎麼說。”

“哦,我倒想見見他。”我對留過洋的人有種特殊的感覺,我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好是壞,就是有些好奇,我想起了前女友沈夕也在國外待過,回國後整個人變了,是不是出過國的人回來都會變呢?

“聽說昨晚凌晨他來過樓,您怎麼看待這件事兒?”

溫姨的目光突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影,須臾間卻恢復了常態,她注視着我說:“這很正常,難道,難道你懷疑他?”溫姨顯得很驚訝,“雷警官,你懷疑誰也不應該懷疑嘯寒呀,他怎麼會偷自己母親的鐲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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